這些銀赤蜂經過在黒壺中的祭煉之後,晉陽公主居然可以通過簡單的一兩個法決的就能對它們進行非常細緻的操縱,晉陽公主嘗試了數個操縱這些銀赤蜂的法決,銀赤蜂都按照晉陽公主的心意非常完美的完成了晉陽公主的要求。
晉陽公主又取來一隻金盞,金盞中盛放着銀燦燦的漿液,這正是王山洛從北極星宮取回來的周天星辰圖,這大半盞都是品質極爲上乘的星沙,因爲這些非常星沙的顆粒細密所以幾乎如漿液一般能夠緩緩流動,甚至盪漾起波紋。
這些星沙之所以被稱作周天星辰圖是因爲這些星沙經過大能者的煉製,注入法力之後便可以照應周天星辰的運轉軌跡散佈開來,形成周天星辰圖,當初王山洛進入北極星宮的時候這周天星辰圖便幾乎散滿了整個北極星宮,而那隻精緻的金盞只是收納盛放周天星辰圖的容器罷了。
晉陽公主法力注入金盞中的星沙,頓時星沙從金盞中彌散而出,散步在晉陽公主周身,這時整個靜室之內彷彿繁星點點顯得朦朧而夢幻。周天星辰圖的細緻程度是與激發者的法力和對星辰之道的理解有關,法力越強、對星辰之道的感悟越深,星沙幻化的周天星辰自然就越多越清晰。
晉陽公主只是注入了少許法力因此這星沙顯化的周天星辰數量很少,就好像不大好的夜晚,只能看到那些人們熟悉的主要的星宿,不過晉陽公主只是想讓這些星沙大致分散開,她接下來按照九宮星圖對應星辰的位置將這些化作星辰的星沙分成了九份,然後施法將分好的星沙一份一份收攝起來一個個小盅裡,並提起毛筆蘸了不同顏色的顏料分別在紙條上寫好乾宮、坎宮、艮宮、震宮、中宮、巽宮、離宮、坤宮、兌宮這九宮然後標記在各自對應的小盅前。
然後晉陽公主拿來桌案一邊的一隻玉白色的長頸瓷瓶,拔起瓶塞,頓時室內充滿了燻人欲醉的香甜味,瓶中盛放的正是一種名爲漫天散星草的花蜜,這帶有微量星辰之力的花蜜正是銀赤蜂的最愛。
晉陽公主將瓶中的液體分別倒入九隻小盅後,法決一起,便有九隻最爲強健有力多銀赤蜂振翅飛起,最後停在小盅上空吸食起小盅裡的花蜜來,不多時這九隻銀赤蜂已經分別將小盅裡的花蜜連帶混在花蜜裡的星沙吸入體內。銀赤蜂會將吸入體內的花蜜消耗掉,而那些星沙則會被銀赤蜂排到蜂針連接的毒囊中與蜂毒混在一起。
晉陽公主用彩料分別爲九隻明顯胖了一圈的銀赤蜂身上標記了對應九宮顏色後,重新把收如了之前煉製它們的黑壺中。
“小傢伙們,好好努力明天就看你們的了。”晉陽公主喃喃道。
晉陽公主身體本就不大好,又一連忙碌了大半日,她便叫來五色兒看管那黒壺,自己則去另一間屋子調息休息去了,他需要養足精神來應對明日的大陣仗。
第二日一早王山洛便迫不及待的來找晉陽公主,雙方見禮落座之後,王山洛馬上就問起調製銀赤蜂的事。
晉陽公主知道王山洛這是關心則亂,便道:“王師弟且放寬心,大風大浪都在後邊,咱們怎麼也不能在這第一道溝坎就翻船的。”
晉陽公主問道:“昨日可教會阿奴血祭術法了麼?”
“最簡單的血祭術法已經教給他了,這血祭術法施法最是簡單,一來看祭品如何,二來看祭祀的對象如何,阿奴一下子就學會了。只是今日要施術,因此不好讓他提前損耗精血,我讓他用妖獸的精血練習了數次,沒有不成的。”說着王山洛又面露憂色,他皺眉說道:“就是這紫微星劍畢竟是道兵,真怕他不能成功祭煉啊。”
晉陽公主聞言眼珠一轉逗弄王山洛道:“王師弟在擔心什麼,以安奴精血裡的那點微末的本源之力自然祭煉不成了。”
王山洛沒聽出晉陽公主言語之中的揶揄之意,頓時驚道:“那可如何是好?祭煉不成不是要前功盡棄了嗎?”
晉陽公主看着王山洛又驚又急的樣子掩着嘴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王山洛見晉陽公主大笑個不停自己也察覺到晉陽公主實在打趣他,他有些羞惱地說道:“我與李師姐你商討正事,李師姐卻拿王某打趣,真是……真是……”
見王山洛詞窮,晉陽公主勉強收斂笑容說道:“明明就是王師弟你說的不對嘛,以阿奴的水準祭煉之後能夠和紫微星劍之間產生那麼一絲聯繫便算是成功了。”
“我本意便是如此,有怎麼會有一加祭煉便能掌控道兵的癡心妄想。”王山洛有些忿忿然道。
經過這麼晉陽公主這麼一番捉弄,王山洛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倒是放鬆了不少。
“來人,去後院請我師兄來。”晉陽公主對身邊侍候的婢女吩咐道。
“是。”那婢女答應一聲,對晉陽公主與王山洛行了個禮便離去了。
不多時外面通傳一聲:“大老爺到了。”之後那婢女便引着一位身高過丈的金面大漢走了進來。
王山洛擡頭一看正是黎大光,王山洛見黎大光到來急忙起身見禮,口中道:“黎道友多日不見,可還安好?”
黎大光隨隨便便一拱手算作還禮,然後眼睛一瞪道:“不好!某整日悶在這莊園中甚是憋氣。”
王山洛本是客套,誰知黎大光卻這樣作答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晉陽公主知道自家師兄粗魯豪橫,不拘小節急忙圓場道:“大師兄、王師弟站着幹甚?快坐快坐。”
黎大光倒是直來直去,一坐下便說道:“王道友,你家孩兒的事小師妹已經提前和我說過了,黎某雖然對你有些成見,但是你一切放心,某答應的事自然會竭力幫你辦成。”
王山洛聞言輕輕點頭道:“那到時還要勞煩黎道友在後掌總,還有就是萬一倒時候生出血煞便要黎道友出手將其滅殺。”
“某自是曉得……”
就在還差半個時辰就要到正午的時候王山洛三人作了最後的商討之後一同來到了地下土字號的那件修煉室。
室中早就已經清理一空,只是有一方石臺,石臺一邊上放着一把黒壺,數個匣子,以及不少瓶瓶罐罐,另一邊則並未放置物品。石臺的旁邊不遠處還有一個白玉鋪底的二尺來深六七尺長的池子,池中已經灌注了大半池不知名的淡綠色液體。
“快要到正午了,去把阿奴帶來吧。”晉陽公主對王山洛說道。
王山洛並未作答而是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後轉身離去,不一會,王山洛便領着金剛奴走進了土字號修煉靜室。金剛奴並未着外衣只是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有些寬敞的睡衣,頭髮也沒有梳起,而是用一條絲帶紮了個結束在背後。
金剛奴入內後恭恭敬敬給兩位長輩行禮,之後晉陽公主扶了扶他頭髮柔聲道:“阿奴,一會我們就爲你施法了,你怕不怕?”
金剛奴回答道:“我……有點怕,但是有阿爺和李師姑你們陪着,我就不怕了。”
晉陽公主摸了摸金剛奴的小臉,然後拿來了一個瓷瓶,從中倒出一粒丹丸遞給金剛奴然後說道:“嗯,真乖!把這個吃下去吧。”
金剛奴點點頭接過彈丸放入口中便嚥了下去。藥丸剛一入腹,金剛奴便大了個呵欠,隨後便是一陣陣睏意襲來。
“這藥丸好像有點甜……”金剛奴在昏睡之前想到。
王山洛扶住金剛奴要跌倒的身體把他抱起,三下五除二就脫去了他身上的衣服,然後把他放到了石臺空置的那一側。
晉陽公主看向王山洛,見王山洛微微點頭後便不做遲疑,她拿來一把青玉匕首,對準金剛奴的心窩便刺了過去。“噗嗤”一聲匕首入肉,卻沒有一滴血液流出,晉陽公主鬆開手,就讓匕首紮在金剛奴心窩。王山洛立即施法將金剛奴輕巧地攝起放入了一旁的池水中。
之後衆人靜靜等待,很快這匕首便發生了變化。由刀到柄,它由原本的蒼青色漸漸變黃,然後顏色加深成了褐色。
在匕首變成了紫黑色同時,金剛奴原本紅潤的皮膚之下隱隱泛起了青色,而原本淡綠色的池水確變得更加淺淡了。
在匕首變成紫黑色的時候,王山洛再次施法將金剛奴從池子中撈出,放在了石臺上,晉陽公主立即將變成紫黑色的匕首拔出,而王山洛則立刻給金剛奴喂下了一枚丹藥,然後一隻手貼在他的小腹處幫他煉化丹藥,另一隻手則把一張符籙貼在了金剛奴的腦門上。
隨這晉陽公主拔出匕首後,金剛奴的心窩上的創口立刻涌出了一些翠綠色的液體但是隨着金剛奴心窩的創口飛速的癒合,立時便不再有綠液涌出。
王山洛與晉陽公主見狀都長舒了一口氣,這天河禁血法的第一關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