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眼角跳了一下,但還是鎮定的看着穿過迦葉身軀的這道劍靈,蕭眉織如幽靈一般附在迦葉身後,雙眸道道字符閃過,小手自上而下毫不猶豫的穿透了迦葉的光頭!
迦葉胸穿長劍,頭入五爪,卻只是笑了一下,忽然朗聲大喊起來:“破五行,有玄機,阻神宮,得……”
這聲音如晨鐘暮鼓,傳遍整個天空,渾厚的聲音波動以迦葉爲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
阿離動了,就在迦葉說話的一瞬間她就動了。或者說她消失了。
高力士下意識的吸了一口氣,阿離的身影又出現在了迦葉身後,拍碎了這和尚的腦袋。
也只有高力士看清了,在自己一呼一吸之間,阿離已沿着迦葉的周圍方圓三百丈範圍內走了一圈,擊出了自己都數不清的上千道劍靈。
這聖地的殺器以超越聲波的速度,用劍靈將迦葉試圖傳出的話語擊碎。這已經不是速度與技巧的問題,甚至超越了修士可以理解的範圍。修士有很多道法可以阻擋聲音的傳播,但阿離對付的卻是迦葉以超天元境的佛靈送出的真言。這且不說,這個胡姬少女是如何找到散佈在方圓三百丈的聲波的……
但這些想法迅速在高力士的腦海中消失,他已深深的緊張起來,剛纔自己無意中說的一句話,正是聖女嚴禁泄漏的秘密。萬象神宮是爲了對付天空的五行河洛圖書,這背後隱藏的秘密卻是絕不能讓任何人知曉的:聖女不是無敵的,她懼怕五行河洛之力。
高力士的身子僵硬起來,面前的阿離在拍碎迦葉的腦袋後,低頭俯視着地面,卻是一動不動。
高力士更不敢動,他知道阿離正在和聖女直接溝通,等待聖女的指示。
他沒有等多久,再次擡頭的阿離赤腳跺在了地上,迦葉的屍體被這一腳跺成了碎塊。那超越天元境的魂魄順着阿離雪白的小腳吸收的一乾二淨。
而這個聖地絕頂的殺器伸出小手指着地面的淡淡說道:“以此處爲圓心,方圓三百丈所有人,屠盡!”
高力士嚥了一口唾沫,方圓三百丈,正是剛纔呼吸之間迦葉的聲波所經過的地方。他下意識的看向了不遠處的萬象神宮建造之地,還好,不過數千勞工禁衛正在忙碌。就算全死了,也不影響建造速度。
高力士默默鬆了一口氣,因爲聖女指示下,阿離將這個工作交給了自己。這固然是對自己的考驗,也是默認放過了自己剛纔的失言。
但高力士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擡頭看了一下占星臺。
阿離眸光一動不動,卻清脆的說道:“除了武媚娘……”
高力士意外的興奮起來,看着阿離消失在前方,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鳴叫。不多時,常隨如影子般出現在他面前。高力士低聲吩咐了幾句,常隨的嘴角抽動了幾下,手掌緊緊的握住,但又慢慢鬆開,只嘶啞着低聲道:“是!”
高力士轉頭看了一眼占星臺,忽然又低聲道:“你的蛇兒呢!”
常隨漠然的自袖中抖出一條粗如兒臂的黑蛇,遞給了高力士。這才轉身而去。
高力士收起黑蛇,看着常隨遲疑而又痛苦的轉過身,走向了萬象神宮的建造之地。他搖頭一笑,轉身慢慢走向了占星臺。
靜齋尼姑正皺着眉等他上來,劈頭就問道:“高力士,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迦葉師叔的話是什麼意思?”
在靜齋眼中,雖然討厭,但一直很安靜溫雅的高力士露出了讓她心懼的獰笑,以及那獰笑中的慾望。
你!靜齋只說出了一個字,就覺得體內一空,天空之中一道紫色的如絲線一般的光柱穿過了雲層,擊穿了靜齋的丹海。這個代表地老廟踏足中土的女尼,空有接近天元境的修爲,卻被紫光瞬間擊毀。
靜齋在瞬間就失去了抵抗的力量,然後又覺得雙臂一空。當兩隻裹在僧袍中的細嫩手臂落地時,這尼姑才發出第一聲尖叫!
兩朵杏花開放在靜齋的斷臂上,高力士揮手間,占星臺四圍被一團黑氣籠罩。他背對默然無語的武媚娘柔聲道:“媚娘殿下,您該休息了。”
武媚娘默默穿過了高力士佈下的黑色屏障。雙目失身躺在地上的靜齋呆呆的出了一口氣,忽然憤怒的衝向了高力士。
這只是仙佛墮成凡人後的一次無奈抵抗,失去了靈力的靜齋在衝擊中一個踉蹌,摔倒在高力士面前。
高力士慢慢附身,就像打量一具期待已久的獵物,又像品味多年不得的美味。他細長的手指點到了靜齋殘臂杏花上。
朵朵杏花綻放,春雨杏花纏綿在靜齋的身上,就如一個情人最爲深情的擁抱。但下一刻這些綻放的杏花就變作了利刃,切碎了靜齋的衣衫,只留下她常年不摘下的面紗,露出了這尼姑赤裸而又曼妙的身軀。
杏花繼續綻放,最終就如一張站立大牀般將靜齋舉了起來,她的斷臂被杏花緊緊捆住,細膩的雙腿也是不自然的被強行分開。
謾罵,撕咬,咬舌,此時的靜齋已失去了地老廟傳人那虛僞的清高,就像一個無助的女人。
高力士默默站在一旁,靜靜看着,直到這女人累得說不出話來,才走上前去,摘下了她的面紗。
這是一張絲毫沒有被歲月帶走的容顏,一如高力士當年初見他時的模樣。帶着一種柔弱之感的光頭下,是一張雖然已經扭曲,但還是如此美豔。
高力士低聲的笑了起來,但這笑聲中帶着撕去了僞裝的愜意。靜齋尼姑悚然間,終是忍不住嘶啞道:“爲什麼?”
高力士手指在靜齋曼妙的身軀上撫弄着,淡淡說道:“二十多年前,第一次在楊懷素府中見到你時,我不過還是個自海上回來的孩童,你難道忘了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女神仙的樣子還是沒變呵。”
聽到高力士口中的女神仙三個字,靜齋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的思緒似乎也在飄轉中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是哪一年她已記不清了,那時的靜齋已奉師命在人間行走多年,在仙流五宗中身份超然。
靜齋唯一能記起的卻是那年她照例趕去洛陽懷素府中賞竹,那是移栽自南山的紫竹。靜齋最喜歡這南山竹葉做成的蓑衣。
那年的紫竹生得特別好,楊懷素在府中設宴招待東海豪商,靜齋在竹林旁因感紫竹清美,便脫去了衣衫自己編織了一件蓑衣,那時一個六七歲的孩童無意中闖了進來……
高力士的手掌溫柔的延伸到了靜齋的雙腿之間,女人被強行分開一條縫隙的雙腿忍不住抖動起來。多年保養,守身如玉,如青澀少女一般的肌膚在高力士掌心溫度的刺激下,驕傲的浮起了一片漣漪。
高力士溫柔的繼續說道:“那時你的修爲已到了玄空境吧,一個毫無修爲的孩童的腳步聲,你都聽不到麼,還是你這個婊子就是故意那樣做的,嗯,女神仙……”
靜齋記不起來當年的細節,那不過是一次修行中的放蕩,不過是人生溪流中的一塊小石。她只記得那個無意中看到自己的身體,叫了一聲女神仙的孩童被楊懷素狠狠的懲罰了一頓,至於如何懲罰,她這個玄空修士又如何會放在心上。
高力士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激烈,靜齋的喘息聲也顫抖的響了起來,細長的手指,白膩雙腿顫抖的陰影,在一種讓人驚慌的潮流激盪中,靜齋再次尖叫起來。
高力士在她如絲綢般光滑的緊緻小腹上反覆擦拭着手指上的淋漓,帶着一種奇怪的失望:“原來你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他彷彿失去了興趣,湊在靜齋耳邊說道:“楊懷素這個老狐狸當然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在宣揚自己的權利,地老廟的權利,所以雖然我爹是爲他賣命四十年的忠心屬下,還是被那老狐狸一刀砍了,我娘自裁而死,而我這個無知的孩童,卻被他閹了……”
高力士口中說着,心頭卻沒有一絲顫抖:“後來我被送給長安入宮,成了高延福的義子,但這些年來我一直記得你的身體,你知道爲什麼?”
高力士說着眼角抽動起來:“因爲那是我失去作爲男人前,唯一一次有做男人感覺的時刻。那個紫竹林的孩童,只有那麼一次真正的有了男人的衝動。”
靜齋茫然看着他,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原來,原來針對楊懷素的這場滅門之禍,是你一手策劃的。怪不得,懷素府中的隋煬寶藏,本來你爹就知道的。他一定是告訴了你是不是。”
高力士沒有回答她,忽然笑了起來:“那時聖地聖女的指示,如果真是我策劃的,楊懷素那老頭子豈能如此輕易放過。”他說着,卻有些失神的看着正在餘韻中顫抖的這具誘人的身體,眼神中漸漸現出了憤怒與絕望之情。
靜齋看着他的眸子,她明白了這神情背後的意義,看着高力士大笑起來,她笑得肆無忌憚,忽然主動的伸開了雙腿,艱難的以赤裸的小腳勾住了高力士的腰,在笑聲中嘶喊道:“你來啊,你行麼?”
高力士臉色冷靜下來,看着近乎瘋癲的靜齋,他並沒有被這女人惡毒的嘲諷打擊到,反而露出了帶着希望與慾望的眼神:“你等不到那一天了,我卻可以迎來新生,聖女已答應過我……”
高力士只說了一半就不再說下去,靜靜看着她。靜齋卻在絕望中抓住了唯一可以打擊這個閹人的法子,拋棄了幾十年修行的矜持,以及地老廟傳承下來的高傲,媚聲道:“不要用手啊,像個男人一樣……”
高力士露出無比嘲諷的笑意,袖子中那一直盤着的,裹滿凸起尖鱗的黑蛇慢慢爬了出來。在靜齋無法描述的絕望中,他輕輕撫摸着黑蛇,那嘲諷的笑意終於化作了不願再掩飾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