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

大唐紈絝公子 280.

陰弘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關於這樁敏感而嚴重的案子,長孫凜這個擁有與崔家關聯身份,竟然敢做出如此強硬的行動。本來他身邊的親兵並不多,陰弘智之所以敢於擺出強態,主要是他認爲對方必然會處於身份或者避嫌而向自己妥協。

事與願違的是,陰弘智目前要面對的是劍拔弩張、殺氣騰騰的對峙場面,而且對方的實力是壓倒性的。長孫凜此時依然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甚至他的眼神都沒有望向陰弘智。然而就是這一種強硬的氣勢,使得陰弘智這個老狐狸額上滲出滿頭的冷汗。

“長孫凜!你!……你!……”憤怒異常又十分害怕的陰弘智,手指顫抖地指着長孫凜,憋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他身後的親兵們面面相覷,即便是用腳都能看得出來,對方的人數比他們這邊多出數倍,陰弘智的命令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好在接下來出現了一個勸和人,讓陰弘智鬆了一口氣,此人便是受皇帝旨意到清河督促崔家之案的獨孤蒼才。由於齊王密謀造反之事涉及皇子,李世民並沒有讓獨孤蒼才知道此事。而作爲與皇家有着親緣關係的獨孤家子弟獨孤蒼才,自然會更偏向於在身份上是他的遠親表弟的李佑。更何況長孫凜對獨孤蒼才的態度更使獨孤蒼才感到很沒面子。

“大家都是皇上做事,都是自己人,這動刀動槍的讓人看笑話。大家都把兵器給收起來,有什麼事情咱們好好商量……”獨孤蒼纔打哈哈地笑着說道,極力想緩和目前的氣氛,而部分他自京城帶來的士兵,也按照校尉的命令,紛紛收回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之前他們是因爲長孫凜是軍中士兵的偶像,所以大家都紛紛跟隨長孫凜的部下掏出武器。然而獨孤蒼才纔是他們直屬的軍官,所以既然校尉已經命令。他們也只能聽命。不過長孫凜的屬下們卻是依然手持着兵器,氣勢洶洶地站在長孫凜後面爲他造勢。

這時由於部分士兵選擇中立,所以場上雙方對峙地實力也就差不多,陰弘智也就稍微安心一些。他看了一眼依然是寒冷着臉的長孫凜,說話的態度也矮了一個樁子,只是微弱地抗辯了一句:“崔家搜出大量的兵器。當場人贓並獲,即便是尚未定罪,但也不得放鬆對崔家子弟的監管,按照我大唐的法例,嫌犯受刑必然要關押在牢獄……”

長孫凜其實也知道,若是強硬着把崔家所有人都免於牢獄地話也是過於勉強,不尊重法律。再加上對方的態度軟了下來,而且這個時候大家一人退一步的話,也許不會在此時就引發劇烈衝突。“把崔家的女眷們安排到我住的宅子裡!”長孫凜用他那銳利的眼神掃了陰弘智一眼。冰冷得足以使陰弘智背脊發涼,然後轉首對着馬貴說道:“繳存的兵器清點完後派士兵牢牢看守,我要確定在審判結束以前。所有的武器都不能少。”

馬貴立即站正行了個軍禮,表示一定會完成任務。而聽了這話後陰弘智可就不幹了,他此次出城迎接最主要的目地就是接受這批兵器,這樣齊王府也就能不用花費任何運輸費用,不費周折地成爲這批武器的佔有者和使用者。然而長孫凜這一安排則是讓齊王府打的算盤願望成空,這無論如何陰弘智也不能忍受。

不過這個時候面對着長孫凜身後一羣殺氣騰騰,忠心耿耿地士兵們,陰弘智也不是傻子,他自然不敢以自己身後這羣親兵去與對方硬拼。只得陰陽怪氣地說道:“此事按理來說應該是衙門負責審判,怎麼長孫將軍也要插上那麼一手?”

“審判之事由齊州府來處理,不過兵器之事無論如何也是吾軍之事。”長孫凜一句話堵住了陰弘智的口,氣得對方一拂袖,帶着一羣手下離開了,只是安排一個小小的師爺來完成迎接他們的工作。夜深人靜,明月皎皎。齊州城內安靜一片,寒冷的天氣使人早早地睡到了牀上。當然大戶人家不懼耗費燭蠟油燈,依然是笙歌樂舞一片歡騰。而城西角的一棟朱門大宅內。長孫凜正在房內揹着手走來走去。

目前因爲計劃有變。所以他打算先將圍剿地任務繼續往後推一推。因爲他很清楚無論圍剿戰做得多麼地漂亮。必然會有人彈劾他。認爲他是爲了包庇崔家而對付齊王府。栽贓嫁禍。而很明顯崔家地這批兵器必然與齊王造反有關。若是能夠從此處下手。讓李佑毫無藉口抵賴。那必然是最好地結果。

當然這也不排除李佑有可能會狗急跳牆。見長孫凜手下可用之人並不多。來一個強行搶奪兵器。據他估計。這齊王府地兵力估計是在兩千人左右。除了一羣離心離德地親兵外。比較棘手地是那一羣爲金銀權勢收買地亡命之徒。不過不管怎樣。長孫凜對於這次能夠順利解決這次地造反很有信心。唯一無法確定地是。崔元翰究竟是否參與了此事。

他之前已經去看過牢房內看過了這位未來岳父和隱娘地兩個哥哥。當然氣氛是相當不友好地。崔元翰倒是沒有什麼。主要是崔家兄弟看見他就像是看見叛徒一樣。彷彿是他把他們陷害入獄一般。這讓長孫凜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按照他對隱娘地理解。長孫凜感覺到這次事件崔家想必有着冤屈。又或者裡邊有什麼蹊蹺地事情。但這必然會有水落石出地一天。對於崔元翰來說。也許沉冤昭雪光明正大地還之以清白也許纔是最好地方式。而關於隱娘。他到是認爲女孩子不應該因此而受苦。所以也就不顧非議。強硬使崔家地女眷避免了牢獄之苦。

不過現在隱娘應該是在氣頭上。就算是他一番好心。對方也未必會接受。長孫凜對此也是無奈。畢竟皇帝安排下來地任務他無法推脫。而且自己人畢竟好辦事一些。當然隱娘可沒想到這一點。她估計就認定長孫凜地不對。

本來長孫凜是打算把長孫凝也接到此處。女人說話也許比較方便一些。不過想了想卻又換了主意。畢竟以長孫凝地性格。似乎並不像是和事佬。他也只是留下幾個親兵在客棧裡保護她。

正當長孫凜緊皺着眉頭思考着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時,外面週三石傳報,說崔家小姐已經被帶來。他立即站了起來,走出去想把未婚妻迎進來。週三石見已經交了任務,醒目地拱手退了下去。

崔隱娘此時看上去已是有些憔悴,清瘦地臉上淚痕隱隱,一雙眼睛泛着紅血絲,看上去應該是哭了許久。然而在長孫凜面前,她卻是寒着一張臉,不願與他直視,而是一語不發地走進了屋內。

“隱娘……”長孫凜繞到了她前面,伸手去想要握住她地手。輕觸之下,小手冰涼冰涼,然後隱娘卻是用力地把他的手給甩開,然後轉過身去揹着不願看到他。

“長孫將軍,小女子乃是崔家待罪之人,不宜與你這位皇上身邊地紅人,長公主的駙馬爺深夜裡私會,望將軍請自重!”由於鄭氏將自己的關於“皇上欲滅崔家”的分析與女兒做了番交流,再加上長孫凜的打擊,這也使得隱娘對此種假設確認了其可能性。

畢竟誰家若是出現了這麼一大批武器的怪事情,腦袋裡面產生一些奇思怪想也不奇怪,現代人還有外星人可以猜測,而在古代最神通廣大的無疑就是一手遮天的皇帝了。在此種假設之下,長孫凜也就成爲皇帝身邊可惡的打手,就算崔隱娘還不願意相信此次是長孫凜的主謀,但她內心的心理暗示之中,必然有這麼一種可能性。

長孫凜也沒被她的這種故意裝出來的冷漠拒之千里,他一邊微笑一邊從她身後伸手一攬,將隱娘整個人都攬入了自己的懷抱,嬌柔的小腰是他曾經無數次愛撫過的柔軟部位,現在也依然是屬於他的。“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放開我!”隱娘對其如此孟浪的動作似乎很反感,用力地掙扎着。女人就是這樣,如果她願意的話,即便是違反禮節她也是心甘情願。若是不願意,那麼氣惱也足以讓她產生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