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無雙有訊

226.無雙有訊

長孫凜在密室裡和自己所信任的五個兄弟一起,商量好密切的對策後。竇鳳則是適時地敲開了他們的門,這幾人都是家中的常客,只要他們到長孫家來,竇鳳都會讓他們留下來吃飯,今天也不例外。

恰好難得當年靈州軍營的六人聚在一起,在長輩和女人們用過飯離席之後,他們不免要酒過三巡,划拳猜枚,鬧騰一番。長孫凜作爲主人家,自然被這幾人聯合對付,剛好也在這正主家中,非把他灌得醉熏熏的不肯罷休。

終於看到長孫凜玉面薰紅,眼睛半睜半閉,滿嘴酒氣地說着胡話,這羣最佳損友才善罷甘休,當然他們也是狀況慘烈,大都是有八九成醉,癖酒的王大牛甚至已是英勇倒在陣線上。看來這羣人自己騎馬是回不了家了,長孫凜便派家裡的三輛馬車,把這些醉漢們一個個送回去。

而他自己也在憐卿的親自服侍下,喝下醒酒茶,額頭上被一雙溫潤柔和的小手貼了貼,緊接着憐卿便給他敷上了一塊冷帛巾,想給他降降溫。儘管長孫凜喝得也有八分醉,但此時的感官似乎更爲清醒。憐卿柔軟肌膚傳來暖暖的熱度,還有她呼吸時淡淡的淺香,勾起了他下半身的欲、望。

長孫凜伸出猿臂半攏將她一把攏入懷中,感覺到她豐潤柔軟的身肢更是欲罷不能。憐卿正在細心爲夫君解酒,沒有提防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招,被嚇一跳後輕呼了一聲。好在晴兒被她婆婆抱回房裡,不然兩人又得在她面前做出這兒童不宜之事。

“不要啦。你這個壞爹爹,等下晴兒回來又被她看到你這副不正經的模樣。”雖然她的嘴上是嬌聲拒絕,不過在他地執意下,她還是雙手挽着了他的脖頸。仰起玉首方便他在自己滑膩如凝脂的肌膚上親暱。她如蔥般纖細玉指情不自禁地探入他的黑髮,輕輕地爲他揉按着。

二人一起共度了幾次劫難。如今難得過上幾日平靜地生活,她心裡一直在期盼着這種平靜和幸福能夠延續下去。然而自從上回李承乾欲毒害自己夫郎後,這李唐王朝的陰影又籠罩和壓抑着她地心頭。只不過上回因爲自己的衝動,回到長孫家後她好不容易纔彌補過來自己和夫君還有女兒的關係。這回她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與他談起這些事情,只是一直陪在他左右。不管將來如何,至少她不會比他晚死——她是這麼想的。

正當憐卿縱容自己的夫君爲所欲爲之時,從外面閃進一道輕盈的身影,只見善婷玉面帶汗。氣喘吁吁地闖了進來。她見二人這般親暱狀態,雖然也和他親密無間了,但善婷還是“呀”的一聲,粉紅着嫩臉跑出了外間。

由於被酒精麻木的長孫凜反應有些遲緩,憐卿是手忙腳亂地從長孫凜身上掙扎下來,紅暈着面頰嗔怪地捶了他一拳,然後整了整被他弄亂的秀髮和衣裳。想到善婷平日裡表現出知書達理、大家閨秀地氣度和風範。這會兒闖進來恐怕有什麼急事,難道是親家娘出了什麼重病?憐卿故作鎮定地假咳了一聲,然後招呼善婷進屋裡來說話,聲音裡還隱隱顫顫。

善婷這會兒可學精了些。她輕手輕腳地掀起簾幕,清澄的眼眸往裡瞧了瞧,確定二人着着實實分開了,才小心翼翼地邁着蓮步移到裡屋,先是向憐卿行了個禮,她的粉臉還是一片暈紅,但是比之前稍微鎮定了些。

既然三人實際上已是親密無間。憐卿表現得也落落大方。她撲哧一笑,打趣道:“婷妹妹怎麼像個陌生人一樣束手束腳的?在這間屋子你和凜郎都不知道過了多少個雙宿雙棲的夜晚。怎生還這般見外呢?”

“憐卿姐姐!”畢竟兩人的出身環境不同,善婷被揶揄得玉面猶如虹霞掩映,粉裡透紅,蓮足輕跺。然後用羞澀的眼神睨了另一位當事人一眼,她似乎暫時忘了匆匆過來地目的。

人喝醉了最愛說胡話。長孫凜一隻手輕撫着憐卿的背脊,嘴上噴着濃濃的酒氣,咧開嘴對善婷笑着說道:“這有什麼,趕明兒哥哥也配合善婷一次,嚇她一次,這不就打平了嗎?”

這話不但完全解不了善婷地窘迫,反而讓她小臉通紅猶如胭脂一般,暗啐夫郎一口,卻不敢回話。憐卿的臉上也是帶上點點嫣紅,她的小手輕輕擰了長孫凜一下,然後對善婷招招手讓她過來,並且問道:“妹妹剛纔來得如此匆忙,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

善婷也正惦起這回事,她臉上的紅潮漸退,焦急之色又現粉臉,匆匆說道:“凜弟弟,前些日子你讓一些人四處幫忙打聽無雙姐姐的事情,似乎有新的情況……”

長孫凜眯縫着雙眼,回憶起前些日子他的確通過長孫家產業下地人,或者全力去打聽和尋找慕容無雙,並且把這事情交由善婷來負責。畢竟他想到也許無雙是爲了迴避自己二哥而離開地,所以若是聽到什麼小道消息,由善婷來處理比較好,畢竟女兒家好說話一些。

想到這兒,長孫凜便對着自己的女人點了點頭,讓她繼續說下去。善婷也是急急地說道:“之前有一個靠着長孫家善堂吃飯地老人家,找到方家來,說他在新豐曾聽人說,有一個模樣兒俊俏的女子在那兒購置了一所宅院,並且買了幾個丫鬟下人,據說也姓慕容。”在長孫家若沒什麼事,善婷總是會陪着婆婆去看看自家所捐建的善堂,也幫着做一些事情,所以被善堂助養的一些孤寡老人對於長孫家的一些事情也頗爲熱心。尤其這些人平日裡有時候還流浪行乞,對長安周邊這一帶也頗爲熟悉。

恰好有一老頭到新豐探親時得知這一消息,他回來後便立馬找上了善婷夫人,結果被長孫家的下人指示到善婷的孃家去找。那老頭吃人嘴短,也不怕麻煩,轉身就走到方家把這事情跟善婷說了一番。善婷這段日子也是爲無雙提心吊膽的,聽到了也是興奮,雖然還不能確定此人是不是無雙,但至少有個地方去找。所以即便是黑幕降臨她也是叫了下人把自己送回長孫家,想要諮詢夫郎的建議,倒也沒有擅作主張地自行去尋找。

長孫凜聽了之後也是拍了拍掌,儘管腦袋還是有些沉重,但他沉思一番後,便對善婷說道,“無雙也失蹤了半年有餘,這事情也是弄得大家人心惶惶。我看這樣吧,咱們也不能拖下去了,今夜我就騎馬到那邊去找找,想必明日早晨能給你們帶回一個結果。”

聽長孫凜的意思是讓她們姊妹二人呆在家裡,善婷也是尋人心切,她臉上的神態帶着幾分遲疑和委屈地說道:“夫君,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嗎?無雙是我的姐姐,我若是坐在家中不做些事情也是心有不安……”

而憐卿更不用說了,看到長孫凜還滿臉帶着醉酒的潮紅,她嘟着紅脣不同意地說道:“不行,你這個樣子哪能一個人到新豐呢?要麼凜郎就明日酒醒了再去,要麼咱們一家三口一起去!”

她和慕容無雙並不熟悉,只是曉得當年無雙爲報善婷被辱一仇而把長孫凜給傷得昏迷在牀數月,所以在私心裡倒也不願意長孫凜爲了外人而夜裡奔波。不過見善婷這般可憐的模樣,思人及己,想到自己也曾經是在浩浩人海的江湖中飄泊無依,所以就說了這折中的意見。總之她覺得得陪在他身邊,這才能放心得下。

長孫凜皺了皺眉頭,見憐卿和善婷都是一臉堅決,他也無奈沒有繼續逞能下去,揮揮手說:“咱們走吧。”

善婷原來緊繃的小臉則是笑顏綻放,她當下正要轉身去讓下人準備馬車,又突然想到什麼,便蹁躚轉過輕盈的身子,對他們說道:“這事先不要告訴長孫二哥,等到找到了無雙姐姐再說。”

長孫凜和憐卿點了點頭,無奈地對視一眼,原來大家心裡都有一種共識,認爲無雙無由地失蹤是爲了避開長孫況。想到那位可憐的二哥,長孫凜不由爲他嘆了口氣。

然而這事情偏偏就那麼奇怪,最不想見到的人卻又碰巧就出現在他們面前。長孫況正擺出一副憂鬱小生的模樣,揹着手在正堂的院子裡賞月。他見三人這般模樣,雖然是無精打采,也好奇地問了一聲:“這麼晚了你們這是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