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後解毒藥方快馬送到劍南道白凡手中,從此五萬中毒大唐將士得以不用受苦就解毒,西南之危纔算解決。
但是等到李績等人帶着二十萬大軍直撲吐蕃,想要一鼓作氣滅國報仇的時候,在大唐邊境的嶲州停下了,李信忠真是個狠人,利用前後這個時間差,將嶲州城牆變成了水泥牆,且四方城頭全部用轟天雷防禦,大唐大軍只能止步嶲州。
若要拿下這樣一座堅城,預計至少要死五萬到十萬大軍,李績只能下令紮營死守。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是白凡思考的事情了,這幾年白凡基本上不是急事不參與軍務,打仗的事情是主帥和軍部的事情,所以益州城中的毒癮解除之後,白凡和杜如晦就踏上長安的歸程了。
一路上再次走在古蜀道上面,兩人遊山玩水的同時也檢查了李承訓修路的情況,兩面開工,利器開山,不計成本的投入,原本預計十年能夠修通的,現在看來八年甚至更短就能修出一條橫貫秦嶺的道路出來。
回到長安的第一時間,二人就被皇帝李二請入宮中,主要是請白凡,因爲杜如晦身爲宰相,自然知道回京就要彙報述職的規矩,可是白凡是沒人敢管的,只能皇帝去請。
議政殿內,重要人員來了不少,連成功解毒的齊王李元吉都參與其中了。
杜如晦站在中間,一五一十的將此次西南之危的經過說了個詳細,同時也說了現在的形勢,引來衆人一次次震驚,一個小小的吐蕃,冷不防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
“這麼說,現在茂公應該已經打入吐蕃境內了吧。”李二滿意道。
雖然此次被偷襲,但是聿齎城五萬大軍被挽救過來,並沒有損失太多,依然是征戰吐蕃的主力,不過是劍南道損失了一部分守城士卒罷了,能夠一鼓作氣滅掉吐蕃,這點損失可以忽略不計。
“形勢恐怕沒有這麼樂觀。”白凡站出來開口道。
“怎麼?簡之你是不是得到消息了?”
“沒有,不過吐蕃既然早早撤退,豈會不防我們大唐進攻?現在他們有轟天雷在手,我們想要打入吐蕃,恐怕很難啊,茂公是不會贊成用人數堆的。”
白凡在蜀中的時候就統計過吐蕃使用轟天雷的數量,若是沒有算錯的話,他們連四萬轟天雷都沒有用到,當年大唐手中有十萬轟天雷,就能用於草原防守北方盟軍五十萬,現在吐蕃有六萬轟天雷,只需要死守入口一城,那就是屍山血海也推不過去。
“算了,打仗的事情還是交給茂公他們吧,軍方衆人一直吵的嗷嗷叫,朕相信他們可以辦到的。
說說那毒品之事。”
李二是萬萬沒想到,吐蕃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沒有退守高原,反而在大唐的嶲州釘了下來,李績也沒有急於求勝,已經發文去長安求援了。
“此物吐蕃還未掌握其用法精髓,所以下毒比較粗糙,形成的毒癮還不是那麼的深重,我們製出解藥之後,這種毒藥已經不成威脅了。
在劍南道已經以官方的名義通告各地,嚴防敵人下毒滲透,同時公佈解毒藥方給百姓們,就算那吐蕃這次再想下毒控制,也絕對不會成功了。”
白凡只說了這麼多,並未對罌粟這種毒物說太多,萬一自己泄露太多,讓有心之人泄露出去,敵人造出了更加強大的毒品,那就壞事了,目前爲止,還不知道老孫師兄的解藥能不能解毒其他毒品。
一番商議在午間的時候散去,皇帝和百官心中大安,吐蕃來勢洶洶,大唐兩月不到就成功退敵,值得慶賀。
皇帝本想留白凡吃飯,卻被委婉拒絕了,因爲議政殿內老岳父李建成給他使了眼色,殿議完畢就被拉着一起去了晉王府。
“簡之,你在西南快兩個月了,可有聽到長安的消息?”李建成開口問道。
白凡微微一笑:“長安的消息?岳父是指哪個?是長孫順德那個小丑嗎?”
“呵呵,你果然知道,人說你藍田侯情報天下第一,原本我還不信,畢竟論情報,皇帝手中還有暗衛和百騎司,現在看來,恐怕他們不如你。”
“這不算什麼,都是些人盡皆知的情報罷了,就算我沒有情報系統,回來的路上道聽途說也會知道的,只是我也沒能挖出他背後之人。
岳父可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白凡問道。
李建成搖了搖頭嘆道:“都是四弟這個夯貨,殺得早了,死無對證,對方不是一般人,藏得很深,我雖然懷疑是長孫無忌故作迷障,可是沒有證據。”
白凡擺了擺手道:“這件事情是他的可能性不大,不過就算我們查出是他,恐怕也拿他沒辦法,他畢竟是皇帝的寵信嗎,是皇后的哥哥。”
“怎麼?你怕他一個外戚?
有我撐腰,什麼外戚殺不掉?”李建成虎威一震道。
“不,我還不想對他動手,我想他應該知道分寸,老狐狸若是沒有明哲保身的眼光怎麼能夠稱爲老狐狸?
再怎麼說他也是長孫衝的父親,看在我這個弟子面上,我也不想殺他。
另外我懷疑也不是他。”
“哦?你已經有了目標?是誰?”李建成追問道。
白凡搖頭不想說,但是李建成何許人也,聞絃音知雅意,立馬就猜了個八九,“你,你莫非是懷疑老二?”
“不是沒有可能,自古帝王之心最是難測,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大唐眼看就要再造強漢基業,這麼一個舉世大功,皇帝能夠獨攬就不會與人分享。
長孫順德不過是個試探的棄子,小人物罷了,只是他沒想到會被元霸破局。”
這……李建成沉吟了。
“那你會不會……”
李建成的問題就很明白了,按照白凡睚眥必報的性格,如果是皇帝乾的,事後肯定會記仇報復的,作爲皇帝的大哥,作爲白凡的岳父,夾在中間的李建成不願意看到兩人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