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吵鬧很快就驚動了馮盎一羣人,幾人聽說孩子們打起來了,都以爲是喝醉了打架呢,沒想到卻趕上看到比鬥這一幕了。
“客隨主便,你們說比什麼就比什麼,我們這羣人的本事都是師父教的,所以你們想比什麼都可以。”程懷默笑道。
“第一局,那就比試武藝,既然你們說藍田侯是天下第一高手,那你們作爲弟子肯定被他傳授了絕技武藝了?我大哥馮智戣今年二十五歲,自幼力大無窮,且一身功夫冠絕嶺南,號稱‘打遍嶺南無敵手’,不知道你們師父能不能打得過?
你們想要代師出戰,就要做好捱打的準備了,我勸你們啊!如果不行就認輸好了。”馮智彧嘲諷道。
程懷默衆人聽完哈哈大笑,什麼打遍嶺南無敵手,自己師父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不過爲了謹慎起見,大家一致同意還是讓秦懷道出戰,畢竟秦懷道二十一歲,相比一羣十幾歲的孩子,力道方面已經長成,而且他的槍法已經小成,還有絕殺名將的戰績。
雖然說道比試武藝,李元霸其實最厲害,而且功夫也是白凡所傳,但是李元霸畢竟只是白凡師侄,且是成名已久的人物,用來對付小朋友有些說不過去。
秦懷道走到比武場中,開口道:“我用銀槍的,馮兄用什麼武器可以隨便選。”
“你用槍,我不佔你便宜,也用槍!”
秦懷道搖頭,沒有說話,等着馮智戣也取來兵器,示意他先手。
馮智戣彷彿受了莫大的羞辱一般,挺槍疾步對着秦懷道就衝了過來。
沒有這麼看不起人的,自己年長對方,有意向讓,對方搖頭是什麼意思?嘲諷看不起嗎?還要我先手?如此託大?你們師父就是這麼教導你們的嗎?
這是馮智戣含怒出手前的唯一想法,可是下一刻,他不這麼想了,因爲當他衝到了秦懷道近前的時候,一杆銀槍已經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指着他的喉嚨了。
嚥了口吐沫,馮智戣腦門見汗了,心裡默默告訴自己,這是自己被故意激怒然後對方偷襲的,不能算。
“承讓了!”秦懷道行禮就要下臺。
馮智戣大喊道:“慢着,長槍不是我的強項,我不服,我平日裡使大刀的!”
“逆子,恁地沒出息?輸了就要認輸,胡攪蠻纏是何道理?”馮盎怒喝道。
白凡伸手攔下了他,勸解道,孩子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
秦懷道倒是好脾氣,轉身再次行禮,“如此之前是馮兄有意相讓了,那我也是勝之不武,懷道不才,請教馮兄刀法!”
吩咐下人,擡上來自己出戰兵器,一杆重五十斤的大刀,馮智戣舉刀大喝一聲,一個力劈華山就衝着秦懷道而來。
衆人一看,這廝走的是一力降十會的路線,倒真的有些本事,懷道走的是輕靈多變路線,兩者交鋒有看頭。
一刻鐘後,馮智戣氣喘吁吁,秦懷道也被追着砍的不勝其煩,心說我故意相讓你還不依不饒?
怒意之下,回身不再躲閃,槍尖涌動,一陣清脆的鳥鳴之聲漸漸響起,同時打在馮智戣的大刀上面,響起了一連串的叮叮噹噹聲音。
而再去看馮智戣,一招橫掃千軍還未使出,彷彿被人掐住脈門一樣,無法出力,緊接着就感覺自己的大刀不住地顫抖不停,震得自己雙手發麻,當最後一聲嘹亮的鳳鳴響起的時候,咣噹一聲,馮智戣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長刀,竟然被秦懷道一式百鳥朝鳳落了兵器。
“這,這是什麼槍法?”馮智戣難以置信的問道。
“家師親傳,幾百年前三國趙子龍成名絕技‘百鳥朝凰槍’!”
馮智戣有些心灰意冷的行禮退場,馮盎點了點頭對白凡道:“敗在這等絕世槍法之下,老大輸的不冤。”
“小徒無理,好勇鬥狠,恐怕此舉會傷了大公子的銳氣。”
“簡之說的哪裡話,這羣小子整日在嶺南自大狂妄,不知天高地厚,正應該讓他們見識一下天下英傑,挫挫他們的傲氣纔是,我很期待下一場是什麼。”馮盎大方的笑道。
馮家兄弟看到對方果然身懷絕技,知道此次比鬥需要盡全力才行,一旦輸了那就是給馮家丟臉了。
“第二局比博聞強記,我二哥有過目不忘之能,隨便給他一本書,他看過一遍就能背下來,現在二十歲了,嶺南已經沒有什麼書給他看了,你們有誰敢跟他比一比?”馮智彧大聲道,那表情似乎在說,你們不可能做到。
程懷默大笑道:“不就是比記東西嗎?會背書算什麼,我們師門絕技連地圖都能背得出,不知道你們敢不敢挑戰一下?”
馮智戴還是頭一次聽說把記憶用在地圖上的,感覺新穎有趣,當即答應下來。
“千里師弟,給他展示一下什麼叫做記憶宮殿!”程懷默點將了,還是白凡衆弟子中號稱移動書庫的洪千里。
比鬥很簡單,由旁人隨意畫出一副詳細的軍事地圖,不是當今任何一個地方,兩人共同觀看一炷香時間,事後兩人再動手各自畫出,誰畫出的最合原版誰就贏。
看着面前這個詳細到每一棵樹的軍事地圖,馮智戴感覺世界已經變了,變得自己不認識了,這是地圖嗎?確定不是天書?我嶺南最好的地圖也沒有這樣密密麻麻吧?
一炷香時間後,馮智戴腦門見汗,洪千里就盯着地圖嘴裡默默唸叨,手指不停的掐算着。
一刻鐘之後,一副一模一樣的地圖呈現在衆人面前,再去看馮智戴的作品,只有其中一些主要線路,很多細緻的地方都是空白,也許是還沒來得及畫出,也許是此時他頭腦中那一塊就是空白。
第二局,馮家三兄弟一方再次完敗。
馮智彧不服氣,大喊道:“我二哥最厲害的是算術,背地圖你們肯定以前練過,不能算,你們誰敢跟我二哥比一比算學?”
馮盎在一旁已經臉紅的沒地方躲了,自己幾個兒子怎麼都是這等胡攪蠻纏的貨色?太丟人了。
程懷默衆人哈哈大笑,齊齊看向了長孫衝,長孫衝也沒有推辭站出來朗聲道:“在下拜入師門當日就立志要在算學一道超越師父,可是跟隨師父學藝三年了,還不及師父算學的一成,說到算學其實我沒有天賦,連這裡的承訓師弟都不如,今日自不量力,跟馮兄討教了!”
一炷香之後,馮智戴再次完敗,不僅僅敗在加減乘除上面,也被長孫衝道出的二次方、三次方、四次方、平方根等等,虐的體無完膚。
看到挫敗後的馮氏三兄弟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模樣,程懷默還心有不忍,自己等人以前也跟他們一樣吧,若不是遇到了師父,恐怕就是今日的失敗者了。
白凡出來對着一衆弟子喝罵道:“一羣不長進的傢伙,欺負小朋友很好玩嗎?要不要爲師出題考驗一下學業?好好的飲宴不好好吃飯,還欺負同齡好友?這麼沒禮數嗎?馮家三公子好意招待你們,你們這麼回報人家?還不去把人勸回來。”
此時馮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李淵對着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機不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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