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騎在牛身上啃!然後要不是啃死它,要不就是摔死自己這種事,自然是想想就行,真想實現起來,怕柴紹也沒這份毅力。
安靜的山谷裡,一位侯爺,一位駙馬,悄咪咪的溜到了牛棚,忍着臭氣,在幾頭牛中一頓挑選,最終才選中了一頭年齡大的老牛,解開繩子牽了出去。
殺牛,這屬於技術活,連殺雞都困難的蕭寒自然幹不了這活,看那牛蹄子那麼大,要是不小心被踹一腳……
結局一定不會太美好!
幸好,柴紹殺牛很專業!
將牛牽到一僻靜處,在地上撿了一塊石頭,趁牛不備,一石頭就敲在了牛腦袋上。
那頭還沒明白過啥事的黃牛連掙扎都沒掙扎,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整個過程連叫一聲都沒發出!
蕭寒看這利索勁,立刻就知這事柴紹一定幹了不止一次兩次,看來,之前長安無故丟牛的兇手應該是找到了。
牛放倒了,接下來就跟殺豬沒什麼兩樣,無非就是放血,扒皮,處理內臟。
因爲這些步驟實在是過於血腥,“愛好和平”的蕭寒根本看不下去,索性自己一個人跑到廚房準備佐料,剩下柴紹跟小東幾人擼袖子奮戰。
“哎,牛這麼聽話,爲什麼要殺它?”
良久之後,伴隨着嫋嫋的青煙,以及飄散的香氣。
蕭寒滿含着愧疚的心情,連吃了兩大碗牛肉……嗯,真香!
一通牛肉盛宴,酒足飯飽,多日未見的弟兄二人一起摸着圓滾滾的肚子,舒服的躺在了外面的躺椅上,享受着秋日午後溫暖的陽光。
“嗝~你剛從長安過來,知道突厥最近怎麼樣了?”張口打了一個飽嗝,蕭寒想起了西北的局勢,忍不住開口問道。
柴紹伸手擋了擋照在眼上的陽光,有氣無力的回答道:“還能怎麼樣?那些喂不飽的白眼狼,這次就想趁機佔點便宜,來進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啊?”蕭寒吸了一口氣,看着柴紹問道:“那你怎麼也不着急?他們真打過來,我們怎麼辦?”
躺椅上的柴紹依舊懶懶散散,好似根本不擔心一樣答道:“怎麼辦?涼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在不行,就跟你說的一樣,炸他老孃的!”
蕭寒皺起眉頭,說道:“前幾天,長安那邊來信,光說讓我加緊趕製那些東西,怎麼沒有往前線運的樣子?”
“不運,不運!”柴紹擺擺手道:“你這裡的東西,等我帶來的那些人學會怎麼用後,就全部拉到長安,陛下的意思是,這次儘量不動用它們。”
蕭寒心裡已經猜到了李世民在想什麼,低頭尋思一會,然後突然擡頭問道:“柴大哥,如果咱們想辦法,把頡利這小子弄死,你說結局會不會好一些?”
“弄死他?”
讓蕭寒詫異的是,柴紹一聽這話,立刻就睜開眼睛,瞪着蕭寒急聲道:“不可!”
“爲什麼?”蕭寒有些納悶的問。
說實在話,他本來還真想設計一個場景:讓狗子用帶了炸_藥的強弩,埋伏在某一處,遠距離射殺了這個頡利可汗,他相信,如果計劃的好,這事最少有七成把握!
柴紹煩惱的對蕭寒擺擺手,說道:“你不瞭解草原上的形式!殺了頡利,他們立刻又能立一個新的可汗,沒有用的!而且這個頡利雖然奸滑狡詐,但根子卻是一個十足的草包,萬一弄死他,上來一個厲害的,咱們豈不是虧大了?”
“草包?草包能聚集幾十萬大軍?草包能每年犯我邊境?”蕭寒不相信的問。
柴紹呵呵一笑,解釋道:“你別不信,那幾十萬大軍,說是他聚集的,不如說是他忽悠過來的準確。聽着人多,也就是一盤散沙,很多部落中間還有衝突,所以不要想差了。”
“那能忽悠這麼多人,也不是一個草包吧?”蕭寒依舊不肯相信草原之王是個草包這種理論,總不能因爲人家家裡草多點,就說人家是草包吧?
“忽悠人算什麼本事?”柴紹冷笑一聲,“你還不知道,這兩年咱們一直用你弄的那些琉璃器糊弄他吧。
你也不知道,現在他的王帳裡面,叮叮噹噹最多的就是琉璃!偏偏他還經常搬家,每次一遷徙,那些琉璃鐵定要碎上一些,咱們這樣就可以在下次上貢的時候,給他再補上。”
“拿琉璃,糊弄他,還糊弄了好幾年?”
這下子,蕭寒是真的驚訝了!他實在很難想象,像是這種事情,得多蠢的君王才幹得出來?
琉璃,玉石?
飢不能食,渴不能飲!劃拉那麼多回家幹嘛?填墳?
“那些琉璃,該不是咱們做了手腳,讓它們容易碎吧!”突然想到這一點,蕭寒脫口問道。
“怎麼可能?”柴紹一瞪眼,“咱們送給他們的,都是上等的貨色!那些天鵝,一個個漂亮的連我都眼紅,至於脖子細一點,那不應該的麼?誰家天鵝脖子跟大腿一樣粗?”
蕭寒暴汗,他已經能想到,大唐是如何將那些外表華麗,實則脆弱的一動就碎的琉璃送到草原上的。怕是這些東西舟車勞頓到了草原,也得損壞一半。
“所以說,有一個貪婪,愚蠢的對手是一件好事!他不能死,起碼現在不能死!”柴紹語重心長的對蕭寒說着,等說完這些,他又想了想,突然話鋒一轉,冷聲道:“等咱熬過這兩年,不用你弄死他,咱們也會派人去草原上把它抓回來!”
“……”蕭寒對此默默點頭,他是看過歷史的人,自然知道幾年後頡利可汗的下場是什麼樣子。
果然,唐初的這羣傢伙,就沒一個省油的燈!
枉自己還替他們擔驚受怕,冒着配方外露的風險搶做出大菠蘿。
卻忘記了那個沒有自己的時空,這羣人依舊活生生將那個奇大無比的草原王國活生生給玩的四分五裂,再不復當年模樣。
安心的躺在躺椅上,又跟柴紹隨便聊了幾句,當得知頡利的侄子突利,被唐儉挑唆着對那張王位躍躍欲試,害得頡利不得不留下十萬大軍看守後方,這更加讓蕭寒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現在,突厥大概有二十多萬人,李靖堵在靈州,尉遲恭堵在涼州。剩下的地方,百姓多已經轉移,現在堅壁清野,不給他們補給糧草,憑他們一貫只帶三天干糧的習俗,估計打打秋風,也就算了。”
“我覺得還是不該小看他們,以前聽說有一個部落,靠着喝馬奶,吃肉乾,就能一路襲殺千里,這些野蠻人骨子裡就是兇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