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打算御駕親征西域這件事,高明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李世民出征的時間,比他推測的最短時間還要快了兩天。
所以,當他聽說李世民已經帶着文武百官出了皇宮的消息時,他頓時就懵了。
“怎麼可能?老頭子昨天才說讓我監國,怎麼今天就出徵了?”
想到這裡,他再也顧不上吃早餐,把碗筷放下之後,就急匆匆的坐上馬車朝城門奔去。
坐在搖晃的馬車裡,高明一邊看向車窗外,一邊就朝着告訴他這個消息的千牛衛問了起來。
“爲什麼選擇今天出征,糧草都已經準備好了嗎?這次出征的士兵是那衛的?什麼人隨駕一起出徵?”
“這……”
聽到高明這一連串的問題,正在駕駛馬車的千牛衛頓時沉吟了一會,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大約過了四五秒鐘的時間,纔開口回答了高明。
“回稟太子殿下,昨天早朝的時候,聖上就下令準備糧草了,在今天卯時之前,十萬擔糧草已經運出了長安,現在恐怕已經快到邠州了,護送糧草的是左衛中郎將蘇定方,蘇將軍!”
“蘇定方嗎?”聽到這個名字,高明這次點了點頭:“嗯,這個人確實沒問題,既然點了蘇定方護送糧草,那麼這次動用的兵馬應該是左右兩衛,不過這人數似乎還是少了吧?”
“這……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
千牛衛的回答並沒有出乎高明的預料,所以他也就沒有在多問,在他看來,這些問題等到見到李世民之後,肯定會得到解答的。
很快,高明乘坐的馬車就來到了長安城外,高明纔剛來到城門口,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龐然大物。
坦克!
這個如同一隻巨大的甲殼蟲造型的蒸汽坦克,是高明一手設計,並由新成立的“大唐軍工部”一手製造的,堪稱是科技的化身和戰爭的利器。
正因爲有了它,之前高明帶兵出征高句麗的時候,才能讓士兵們從頭到尾都保持着高昂的士氣和必勝的信心。
事實上,就算是高明自己,在坐到蒸汽坦克的裡面之後,都有了一種特別安心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安全感吧?”
想到這裡,高明頓時微微一笑,然後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徑自朝着坦克走去。
圍繞在坦克周圍的除了看熱鬧的大唐百姓之外,幾乎都是李世民的千牛衛,他們很多人都是認識高明的,所以看到高明走過來了,頓時就朝着他微微低頭,並且讓開了一條路護送他進去。
看着拱衛在自己四周的千牛衛,高明頓時朝着他們微笑着點了點頭,算是回了禮,然後就徑自來到了坦克的低下。
站在坦克的下面時,高明頓時發現了這輛坦克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當初他坐着坦克從長安出征時,坦克上都是漆成了金色的,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看起來高貴而又充滿威嚴。
但是現在,這輛甲殼蟲坦克卻佈滿了各種各樣的劃痕,金色的漆也大塊大塊的脫落,露出了裡面赤紅色的鐵鏽。
除此之外,坦克的側面還有着很多暗黑的痕跡,這種顏色和赤紅色的鐵鏽混雜在一起,看上去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
看着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龐然大物,高明頓時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唉……看來這四五個月裡發生了不少事呢,不過這玩意到底是什麼呢?”
說着,高明就準備伸手去摸那個暗黑色的痕跡,但是還沒等他碰到,站在他身邊千牛衛就阻止了他。
“太子殿下,別碰那個,髒!”
“髒?”聽到這個千牛衛的話,高明頓時就皺了皺眉頭:“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這個……”
看着高明疑惑的樣子,這個千牛衛頓時猶豫了一會,然後才朝着高明拱手行了一禮。
“回太子殿下,如果小人沒有看錯的話,這個應該是血,人血!”
“呃……”
聽到他的話,高明頓時閃電般把手縮了回來,眼睛裡也閃過一絲恍然。
“哦,原來是血跡,我說怎麼看上去有些熟悉!”
高明的話音剛落,只聽“咣”的一聲,坦克的車門就打開了,一聲甲冑的李世民頓時就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高明之後,頓時就朝着他笑了起來。
“哈哈,高明也來了?剛纔朕到裡面看過了,難怪知節說他三千人就攆着七萬薛延陀人跑,這坦克果然是好東西啊,哈哈哈哈!”
“……”
看着哈哈大笑的李世民,高明總算明白自己的坦克怎麼會弄成這番模樣了。
“想必是程咬金直接用它開路,結果被薛延陀的騎兵‘洗’了不知道多少遍,纔會變成這番模樣吧?”
想到這裡,高明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絲笑容。
“只要能殺傷敵人,同時減少我軍的傷亡,能讓更多的戰士回來,那麼不管是怎麼使用坦克,都是正確的!”
“哈哈哈哈,說的沒錯!”
高明的話音剛落,李世民再次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就拍了拍高明的肩膀。
“這次我大唐斬敵十萬,俘虜七萬餘人,一舉滅掉了薛延陀,但是士卒戰損卻不足兩千人,可以說是難得一見的大勝啊,哈哈!”
高明知道,李世民口中的“斬敵近十萬”,恐怕裡面有很大一部分是薛延陀的平民,不過高明並不是那樣迂腐的人,他還不至於去同情自己的敵人。
所以,看着李世民高興的樣子,他也笑着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大勝,這次老頭子您也帶着坦克出征,想必也已經將勝利收入囊中了,那麼我就在此提前祝您得勝回朝了!”
“說得好,哈哈哈哈!”
高明這話顯然很對李世民的胃口,他的話音剛落,李世民就哈哈大笑起來,他一邊笑着,還一邊撫摸着坦克前面那一顆粗大的炮管。
等他笑夠了,纔回頭看向高明。
“高明,你知道薛延陀的人管這個坦克叫什麼嗎?”
這個問題的答應高明當然不知道,所以聽到李世民的話之後,他立刻就搖了搖頭。
“不知道!”
李世民早就知道這個結果,所以高明的話音剛落,他就再次咧嘴笑了起來。
“薛延陀的人叫它狼神,因爲凡是擋在它面前的人,都已經被它撕成碎片了,拔灼已經死了,薛延陀也完了,剩下的就是乙毗射匱和阿史那賀魯了!”
說到這裡,李世民的眼中已經滿是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