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_第116章 勝負已分【最後一天了,求鮮花啊】

殿中衆人的驚天喝彩在秦川和可達志兩人耳中轟然響起。不過兩人卻絲毫沒有分心,視之無睹,像根本沒有人在觀戰,彼此的眼中只有對手。

兩人的目光緊緊相交,眼中一方面都是心生戒備,另一方面卻又有點惺惺相惜之感從心中涌出。

就在如此緊張的時刻,秦川的腦海中卻泛出一段景象:若是自己和可達志此刻像是周星馳的電影《唐伯虎點秋香》那樣,突然同時打波,會是怎樣的場景呢?然後他就被自己的惡作劇嚇到,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可達志隨手將左手的刀鞘拋開,虎目盯着秦川,嘴角溢出一絲笑意,“秦兄果然深藏不露,沒有讓可某失望!”他由先前的稱呼秦先生,而變爲秦兄,心中已然將秦川視作真正的對手,在無絲毫想讓的想法。

秦川左手輕輕的撫上了劍脊,溫柔的好似一位母親在親吻自己懷中的小孩一般。

隨着冰冷冷的觸感隨着手指尖傳到心頭,他不由的豪情萬丈:這就是證明自己存在的證據,是自己追求安逸嚮往自由的倚仗;這就是自己能夠無所畏懼的底氣所在,這就是自己可以斷然拒絕李淵的招攬、堂而皇之的站在這滿朝文武面前展現過人風采的力量源泉!

“來吧,希望今天可兄不會再受打擊,影響到自己武道前進的信心。”

“哼!”可達志聞言色變,冷哼一聲,就朝秦川撲來,狂沙刀依循一道彎旋的弧線軌跡,往秦川腰間斬去。

面對如此兇悍的殺招,秦川體內洗髓真氣汩汩而過,飛仙劍閃電般擊出,就往可達志的刀上刺去。剛纔兩人的一記碰撞,已經讓秦川知道可達志的真氣與自己僅是旗鼓相當,他不欲將這場比鬥變爲生死相搏,耗盡雙方的內力,平局而定,實乃良策。

可惜可達志可不這麼認爲,他已經接下了李建成斬殺秦川的命令,剛纔李淵話中的意思亦是如此。原本打敗秦川,克服自己因天外飛仙劍法而產生的心靈漏洞的目的,此刻早已更近一步。所以那容刀劍在正面交擊,拼耗內力。

因此,他長嘯一聲,刀法一變,幻出流沙滾動般的刀浪,重重往秦川攻去,正是狂沙五訣中的“滾沙訣”!

旁觀諸人見此情況無不爲可達志的兇悍所懾住,直看得呼吸頓止,透不過氣來。

秦川臉色一變,可達志那種與敵偕亡、勢將自己斬於刀下的凌烈殺氣突如其來,一時之間,自己似是置身在狂濤怒颼的風沙之中,無窮無盡的刀浪滾滾而來,只要稍有不慎,就不是什麼分出勝負,而是立判生死。

面對如此境地,也不容他輕易想讓,飛仙劍抖出燦爛若繁星的劍芒,以快對狠,以堅對強,絲毫不讓的與可達志對攻起來。

兩人中,一人好似曠野中的孤狼,兇狠而暴躁,刀法像是狂沙,時裹時掀,氣勢*人;另一人則像是俯衝水面捉魚的鷂鷹,迅捷而精準,劍法幻變無方,有時天馬行空,有時卻又風馳電掣,去留無跡。

刀劍相交的叮叮噹噹聲不斷,面對如此精彩的打鬥,殿中的衆人看得連喝采打氣都忘掉。李淵、李靖等一衆高手也都心馳神搖,暗自思量:若是換成自己,能不能接得下兩人這般猛烈的攻擊?

“叮”

飛仙劍挑中狂沙刀。

可達志一時力竭,手中的狂沙刀再也“滾”不下去.惟有避開。

兩人再度回覆先前隔遠對峙之局。

喝采聲震殿響起。

李世民天策府一方的衆人都臉色不愉的對視一眼,面對可達志這輪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秦川不僅擋住,反而有餘力將可達志*退,實是不容易對付的高手!

秦川同樣送了一口氣,一面用洗髓真氣壓制沸騰的氣血,一面用眼角朝主座上的李淵撇去。看可達志的樣子分明是要在這殿前與自己一教生死,李淵身爲李閥的高手不會看不出來,正是制止的好時機。

可惜沒等他眼角掃中李淵,可達志雙目奇光大盛,高聲說道:“想不到秦兄高明至此。只是秦兄爲何不使出可某期盼已久的天外飛仙大招?難道可某不值得秦兄出手?真要是這樣的話,希望秦兄能接下可某這後面的三招了!”

他的話剛一說畢,就收刀往後,全身的衣袂拂揚.氣勢較之之前,又有所猛進,聲勢狂猛暴躁到了極點。

最奇異的是兩人周遭的空氣像停止了流動,空寂得像沒有半滴風的茫茫大漠,空氣開始灼熱起來。

空氣的灼熱度卻不斷提升。

如此氣勢,真是駭人聽聞至乎極點。

秦川有些驚訝的發現,可達志此招所產生的氣勢居然達到了武尊畢玄炎陽*的八九成,不由的露出凝重神色,體內洗髓真氣再無保留,全部灌進飛仙劍中。

飛仙劍發出嗡嗡的響聲,劍尖好似一條蓄勢待發的嗜人毒蛇,一顫一顫,正在瞅準敵人的漏洞。

一切似像靜止下來。

可達志背脊微弓,雙目神光更盛,等他身上的氣勢增到再無可增之時,陡然舌綻春雷,暴喝一聲,收到身後的狂沙刀變魔法般出現在前方,以極玄奧奇異的手法,身隨刀走,往秦川擊去。

狂沙刀在虛空畫出一道充滿旋卷味道、波浪般起伏的軌跡,變化無窮的朝秦川“卷”過來。

雖是一刀,卻由十多重連綿的波卷組成,每個波卷、時間和攻擊的角度都有精微的轉變,送出卷卷刀勁,匯爲成能被牆裂壁的凌厲刀氣,威力無濤。

秦川眉頭大皺,看來這招就是可達志賴以救命的殺招了!

他已經感覺到可達志已經將他的氣機牢牢鎖定,只要自己稍一退卻,讓過這一刀,那必定會被可達志佔據上風,後面的攻勢必定狂風暴雨般襲來,說不準就會在氣機牽引下被對方乘勢一舉擊破。

既然如此,就無需客氣了!

秦川深吸一口氣,腳下一點,就往上方扶搖而上。

可達志的臉上驚喜之色一閃,沒想到秦川居然在這時候出了一記昏招!實在是天賜良機。

他身形掠至秦川原先的地面一點都不做停留,長刀像是一道攻城略地的龍捲風突然遇到了一座高高的沙丘,隨着地勢往上浮起一樣,爆發出更加強烈的刀氣,朝空中的秦川捲去。

太極殿乃是李唐皇宮中的一間重要的宮殿,因此在李淵登基後,大加修繕,不僅僅將其裝修的更加豪華奢侈,便是殿頂也是重新加高了許多,除了上朝的大殿外,整個長安城乃至整個中原都再也找不出另外一間比其更高的建築。

秦川一口氣躍起,盤旋直上,等到達了太極殿的殿頂橫樑時,餘力尚多,可惜受地勢所限,再也無力上升,於是左手抓着橫樑停頓了下來。

這時身下的可達志已經沖天而起,凌厲的殺氣直*腳下。

秦川輕嘆一聲,雙腳一登橫樑就倒栽了出去,往下方的可達志迎去。

手中的飛仙劍因爲灌進了龐大的洗髓真氣,轟然作響。大殿的空間有限,回聲激盪,在坐衆人耳邊無不感受到這種囂張的轟鳴聲。

隨着秦川玄妙的手勢變化,飛仙劍幻化出無數的劍影。

白練倒掛,懸空墜落。

好像黃河上的壺口瀑布傾瀉而下,灑下千朵銀花、萬粒珍珠,以排山倒海之勢蜂擁而下。

好像箭雨紛飛,一根根閃着*人毫光的箭尖,砸落下來。

又好像是天際落下的流星雨,燦爛而奪目。

這正是秦川領悟的天外飛仙中的最強一式!

可達志的眼中畏懼的神色一閃而過,驚慌的神色隨即便爲堅毅所替,他一咬牙便迎上了這記給他帶來無盡陰影的劍法。

“噹噹噹當……”

不盡的刀劍相交聲傳遍了整座太極殿,好似銀瓶咋破,又好似珠落玉盤。

殿中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不懂武功的,只能看到兩道影子閃過空中,耀眼的光芒轉瞬即逝;而精通武技的,則被兩人絕世的劍法和刀法所懾,隨頭喪氣起來。先前的疑問至此再無疑惑:我接不下這樣的攻擊!

等風雨驟歇,場中的情景進入到每個人的眼中:

秦川的飛仙劍已然插回鞘中,他負手而立,若不是臉上閃過的一絲紅暈,那他此刻卓然不凡的氣度必定讓殿中衆人銘記一生。

可達志單膝跪地,雙手撐在刀身向下的狂沙刀刀柄之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但是卻昂首擡頭,雙目卻射出奇異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瞧着秦川,若不是他此刻跪地、眼神中掩飾不住那絲駭異神色,以及身上血跡斑斑,衆人還真看不出他已然敗在秦川的劍下。

許久可達志順過了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他的目光仍然一眨不眨的盯着秦川,似是要將秦川的模樣深深的刻在心間。

“秦兄,你的天外飛仙有葉孤城的幾分實力?”可達志的聲音有些沙啞。

秦川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最多六層!”

可達志甩手將狂沙刀扔回丟在地上的刀鞘中,哈哈長笑起來:“如此還是可某不自量力了!不過還是謝謝秦兄的指點,若可某武道再進一步,其中必定有秦兄今夜之賜!端碗來,我要敬秦兄一杯。”

這話卻也不假,如果秦川不會天外飛仙,那可達志就只能去找葉孤城來比鬥,恐怕他根本不敢像是面對秦川一樣,去安然面對葉孤城;若是秦川的天外飛仙劍法有葉孤城那樣的實力,那可達志此刻已死在秦川的劍下。什麼武道陰影、更進一步的,就都是廢話,無從談起。

秦川被可達志的豪爽和不屈所打動,心頭泛起一絲識英雄、重英雄之感,先前可達志誓殺自己的咄咄氣勢也放下,他微笑着看着可達志,說道:“可兄克服自己的畏懼之心,毅然正面自己的陰影,實在讓秦某佩服不已!”

自有武士遞上來兩杯水酒,兩人對視一笑,欣然幹下。

雖然兩人已經決出了勝負,但是大殿中仍是鴉雀無聲,都在等李淵發話。

李淵有些氣悶的鼓起了掌,頓時一直在壓抑的興奮就激發了出來,大殿上到處都是喝采、鼓掌之聲。

只有李建成和李世民席上的許多人都神色陰冷,一言不發。

李淵長笑道:“好!好!兩位卿家的比試確是精采絕倫,令人歎爲觀止。可卿固是刀法蓋世,秦卿更是爲劍術超凡。來人給兩位愛卿分賜黃金十兩,以作安慰!”

秦川連忙躬身謝恩。

可達志臉色一變,似乎想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長嘆一聲,亦謝恩退回酒席。

在殿內諸人的喝好聲中,秦川安然返回自己的席面。

「打鬥場面比較難寫,因此更新有點晚。」

「呼,四月的最後一天了,大家要是還有鮮花的話,給投給本書吧。要不,到下月,這個月的鮮花就清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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