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賭坊

翌日天剛擦亮,兩人簡單洗漱過後,僱了兩匹快馬,便往縣裡趕去,約摸中午時分,便趕到了縣城,縣城名爲河源縣。

這縣城着實不算小,吆喝聲此起彼伏,大唐的縣城規劃的與未來有所不同,有專門的商業區和居住區,商業區就是這種專門經商的,而居住區纔是百姓居住的地方。

卿伯安頓住好所和馬匹,帶着唐牛簡單吃了午飯後便往商業區趕去,一路來到了賭坊門口,唐牛不解的問“這幹嘛?來這裡賺錢不成?”

卿伯解釋到“你想要便宜地皮只能來這兒。”

看唐牛不明白,卿伯又說到“你買地要是直接去找鄉紳,一畝地五十兩,他能要你七十兩,知道這兒的大主顧都是誰嗎?”

唐牛生平本就不喜賭博,對賭博之人也沒什麼好感,開口不免帶些主管意識“無非就是些好堵之徒,傾家蕩產之人,拋妻棄女之輩而已,不知我們此行能求到他們什麼?”

卿伯笑了笑“你還漏了一類人,家財萬貫之人。”

“家財萬貫來這幹什麼?要把自己打的江山全敗在這兒不成?這種人何德何能能聚八方之財?”唐牛句句帶些自己的主觀意識。

卿伯也自然也不會爲了賭徒鳴不平,而是說到“若是自己一手拼搏而來,大半會捨不得如此揮霍,若是鄉紳之子女,有何不可?其父其母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而子女財富所得太過輕鬆,自然不會有所憐惜。”

唐牛想到了什麼說到“我們去找這些富二代?他們會賣嗎?”

“哈哈哈,可太會了,尋常一畝地五十兩,鄉紳若真想賣給我們商販會賣到七十兩,這地在賭場裡只值二十兩,你說我們四十兩買他們能不賣?甚至還要把我們當恩人。”

倆人說着就到了賭坊門口,只見賭坊門口站着四個彪形大漢,一看就是打手,牌匾下面站着一個瘦小的男人,兩眼放着精光。

應當就是賭場的夥計了,一看就是精明之人,這夥計老遠就看見唐牛兩人嘀咕着什麼,以爲唐牛倆商量進不進來,急忙就過來照顧着,生怕跑了兩位顧客。

夥計說到“呦,兩位爺裡邊請,有些日子沒見了,最近忙啥呢?”

唐牛還納悶呢,自己壓根沒見過他啊,殊不知夥計見誰都這麼說,爲的就是套近乎,你要不搭茬還好,你甭管搭茬什麼,他都能順着你的話給你拉進去,反正就是一樣,厚着臉皮,笑臉相迎,就算不玩也沒幾個人伸手去打笑臉人。

卿伯倒是熟絡“咱這裡面可有大主顧?”

夥計笑着說“呦,爺,瞧您說的,進來的哪位不是大主顧啊?您二位就是大主顧,來,裡面請。”夥計一看有門路,急忙就把二位往裡面請。

唐牛進去看了看,無非就是推牌九,壓大小,買生肖之類的遊戲,一個個賣力的吆喝着,有的臉紅脖子粗的喊着,有的雙目充血緊盯着,還有哭哭啼啼被人拉下賭桌的,形形色色。

卿伯對夥計說到“外面甚是嘈雜,可有雅靜之所?”

夥計轉過頭打量着兩人,只見卿伯悄悄往夥計手機塞了幾兩散銀,夥計也不看,抻着手掂了掂,堆笑着說“二位爺,雅間可不多,只有三間,現在只空一間,二位可要去?可別怪小的沒提醒,進去了消費可和這外面大不相同。”

卿伯一伸手,示意夥計前面帶路,邊走邊說“就我倆難免有些過於清淨,其餘兩間可還能拼桌?”

夥計點點頭“那是自然,不如就去福來閣吧,裡面是張公子和李公子,不知二位可有興趣?”少開一個包房,拼個桌也不是不行,夥計自己還省的麻煩了,他當然樂意了。

徵求同意後,夥計就把唐牛卿伯帶到了福來閣中,只見倆人正在玩骰寶,骰子共有三個,可以押大小,也可以押點數押豹子,一共四個人,正玩的熱火朝天,看見夥計帶來倆人,也沒排斥,甚至還招手,讓倆人趕緊加入進來。

唐牛不認識幾人,卿伯可知道,這爲首的倆人便是張公子與李公子,倆人是這縣裡有名的富二代,平日裡結交的也淨是些狐朋狗友,吃喝嫖賭是樣樣都沾,好在倆人不沾毒,不然這萬貫家財也早一撒而空。

文弱書生樣子的是張公子,本名張清,屢試不第便回到縣裡放飛了自我,旁邊是他的發小,也是帶他進去賭場的人,名叫王二。而這李公子,本名李費,經王二介紹和張清在賭桌相識,李費身邊的是自己的書童。

經卿伯介紹,唐牛心裡也有了點底子,今天就逮着張清薅他的地皮,唐牛對賭博是一竅不通,今天這場子,全靠卿伯一顯身手了。

只見卿伯擼起袖子,坐在一旁,儼然一副資深賭徒的樣子。

深入賭場自然有虧有盈,能進去的自然有懂這個理兒的,但大半還是不能擺正,才致使自己傾家蕩產,妻離子散。

卿伯有自己的一套,先是這聽力就非比常人,再有就是把握人的心理,做到張弛有度。

經過卿伯的運作漸漸的,李費手中的籌碼漸漸多了起來,而張清眼看就要見底,張清已經賭紅了眼,剛開始還想賺點,後來想着保本,慢慢的想翻本,可這越輸越多。

只見張清手中只剩最後十兩銀子,李費合乎時宜的說到“張兄,你這點可不夠玩了,不如今天早點散場,改日再來吧,你說這手氣好起來就是氣人,怎麼都輸不了,哈哈哈哈哈哈”

張清有如吃了蒼蠅屎一樣,只見卿伯分出自己盤下一半的籌碼推給張清,張清一怔,卿伯說到“與公子做個朋友,這點算是誠意”

李費又開始陰陽怪氣起來“朋友真是大手筆,不知怎麼稱呼?我們堂堂張公子能白拿一個來歷不明人的錢財不成?我李某人願送我兄弟張清一筆,你的這仨瓜倆棗還是拿走吧”說完揮了揮手,身旁的書童就開始把一半的籌碼推到張清身邊。

張清何嘗不明白李費的意圖?一把攔住了李費的籌碼,笑着說到“李兄這是何故,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位朋友好意我領了,這筆賬算是我張清借你的,一會兒散場隨我去張府,我自當歸還於你。”

李費笑着收回了籌碼,心裡嘀嘀咕着,一會兒不給你倆贏乾淨,你倆就不知道我李費的手段,不經意間給搖骰人遞了個眼色,搖骰人點頭領會了意思。

原來這李費也是這賭坊的小股東之一,只是鮮有人知而已,經常帶張清來,圖的也是張清的家產,自己在這輸少盈多,而張清就慘了,雖然贏的多,但都是小錢,輸得少,每次輸得數目都不小。

唐牛正好瞥見了李費給搖骰人遞眼色,正準備過去提醒卿伯,卿伯轉過頭看着唐牛,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全都知道,讓唐牛放心便可。

只見這次卿伯套路也是變了不少,更加謹慎,時常有意無意誘導張清跟自己,甚至偶爾言語激李費,慢慢的張清開始上道了,跟着卿伯,跟前的籌碼慢慢多了起來。

這下李費是氣的臉都要綠了,盯着搖骰人,眼睛裡的火都要噴發出來了,搖骰人也是一臉無奈,努了努嘴示意這卿伯是個硬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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