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淵當然不可能只有一條通路,現在幾乎所有赤淵的人,都在地宮內!
這纔是赤淵的真面目,上面的一切,不過是爲那些百姓過來參拜之時,給他們看的而已。
赤淵真正的大本營,一直是在地下!
地宮內,赤淵老少聚集在一起,幾乎所有內力境的高手都被殺死了,剩下的,只有不到十個的小宗師,以及兩位宗師高手,算上宗主,也才三位宗師境。
兩名長老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宗主道:“你們不用擔心,現在我們堵死了通路,聽聲音,上面應該已經焚燒起來了,唐軍短時間不可能發現我們的,現在打開被用通路,送他們幾個先離開!”
宗主說完,指了指面前的五人,赤淵之子本來有十人,但這麼多年的爭鬥,加上姬長生也被幹掉了,就剩下面前的這五人。
這五人到是有些風範,即使是現在這種情況,也沒有漏出慌亂的表情,甚至比那兩位宗師還要鎮定一些。
“宗主,根據兩位長老所言,外面的唐軍怕不是有三四萬人之多,那樣對方的包圍圈肯定非常大,我們即使從暗道中出去,怕是也出不了對方的包圍圈啊”
一名同樣帶着面具的赤淵之子說道,宗主輕輕點頭道:“確實有着可能,所以,到時候會有掩護佯攻。”
說話間,宗主彷彿不經意的看了看身後的那些普通赤淵人,他們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奴僕,是赤淵在外面吸納進來然後洗腦的,赤淵這種傳承千年的勢力,自然覺得自己都是貴族,這些人就是來伺候他們的。
另外一小部分人,則是他們的族人,赤淵傳承這麼多年,也留下了很多的後人,大部分的後人,都被派出去潛伏在各個國家的分部,剩下的這些,大部分都是不堪大用,或者是他們想要留在身邊的後輩。
一名長老面露不忍之色,但終究還是沒有多說什麼,他也知道,想要掩護赤淵之子出去,肯定是要做出一定的犧牲的。
看見沒人反對,宗主這才說道:“長林,你去大食,古陽長老會跟你一起”
“是”
“長明,你去吐蕃,古明長老會跟你一起去”
“是”
“長路,長石,你們二人去吐谷渾,所有小宗師高手,都會跟你們一起!”
“是”
宗主的視線落在最後一人身上道:“長月,你跟我一起!我們去天竺!”
“是”
就這樣,簡單的分配好了每個人要去什麼地方之後,宗主給兩名長老使了一個眼色。
兩名長老嘆息一聲,走到那羣赤淵人面前道:“各位!現在唐人就在外面圍攻,我們需要轉移陣地!”
“長老,不過是些唐人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衝上去殺了他們不就是了?”
一名老者站起來,有些不滿的說道,其餘的幾個人也跟着符合起來。
他們平時當慣了天神,享受被人尊敬,被人崇拜的感覺,現在被人打上門來,他們如何能夠接受?
“住口!這是宗主的命令,大家現在開始轉移,等咱們出去之後,地宮的入口就會永遠封死,一直等到我們滅了大唐,纔會重新開啓,這就是我們的承諾,我們的諾言!”另外一名長老大聲道。
聽到這是宗主的命令,他們也知道宗主對待不聽話之人的手段,當下都有些不情願的站了起來,跟着兩名長老向着暗道走去,兩名長老各自帶他們進入了不同的暗道。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進去之後,宗主才帶着赤淵五子向着相反的暗道而去,那兩名長老,關閉暗道之後,會跟上來的,而那些赤淵族人,就是他留給大唐的魚餌!
......
另外一面,程咬金聽了房玄齡的話後,沉聲道:“炸山吧!那些寶物得到最好,得不到雖然有些可惜,但也不能爲了它,讓那些餘孽逃跑!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啊!”
侯君集聞言也是一咬牙,一想到自己剛纔差點讓那些人燒死,同樣一股無名火起,當下點頭怒道:“老夫也同意!”
房玄齡嘆息一聲,出來三個人,兩個人都同意,他怎麼還能拒絕。
程咬金看見兩人頭同意後,運足氣力怒吼道:“炸山!”
山上留守的暗衛聽到後,一人傳一人道:“炸山!”
下一秒,他們站在山下彷彿都能聽見山上那引線燃燒的聲音。
一個個暗衛敏捷的就彷彿猴子一般,在山上的各地跳了下來,隨後瘋狂向着遠處奔跑。
程咬金侯君集等人,早就在吩咐完炸山的時候,就已經帶軍後撤了。
引線很長,並且經過特殊處理,燃燒的速度很慢,給他們留下了足夠撤離的時間。
等到所有人都撤離快一公里的時候,第一聲爆炸響起,隨後第二聲,然後連成了一片!
能清晰的看見山頂火光升騰,巨石橫飛,隨後更加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這是在山腳處的炸藥被引爆了!
程咬金三人都是一臉敬畏的看着面前的一切,這要是放在十年前,就是跟他們說這是天神的手段,他們肯定也會相信,但是他們現在知道,這一切都是人力罷了。
爆炸聲一直持續了兩三分鐘,熱浪滾滾,周圍一片火光滔天,甚至他們在這裡,都能感受到一陣陣的熱氣傳來。
就在幾人欣賞這一幕的時候,忽然遠處幾朵煙花在天上炸響,程咬金見狀喜道:“發現他們了!”
侯君集和房玄齡都看向他,就見程咬金喜道:“發現赤淵的人了,這就是信號!”
侯君集一喜,帶着手下的鎮邪軍就殺了過去。
但有人要比他還快一步,等到侯君集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地上都是赤淵之人的屍體。
薛仁貴正帶着人絞殺那些剩餘的赤淵之人,侯君集見狀緊忙帶軍也衝了過去!
他可不能讓薛仁貴自己把功勞都搶走!這一刻,無論是男女老少都死在他們的刀下。
“長老!救命啊!外面有唐軍啊!”
“長老!你們在那裡啊!”
“該死的唐人,我和你們拼了!”
赤淵的這些人,幾乎沒有幾個人是敢反抗的,大部分的都在喊長老救命,但是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對大唐的士兵們求饒。
一邊殺人,侯君集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對啊,那兩名長老哪裡去了?赤淵就這麼點人?一個高手都沒有?
他轉頭看向薛仁貴,就見薛仁貴正一臉認真的在補刀,彷彿什麼都沒發現一樣。
侯君集不屑的撇撇嘴道:“走!”
說完就帶着鎮邪軍離去,剩下的這點老弱病殘,就打算留給薛仁貴處置。
薛仁貴就彷彿沒發現他的離開一樣,依舊有條不紊的補刀。
有的人還向來時的暗道裡跑,但都是徒勞的,暗道已經在裡面被封死了,而且,剛纔爆炸那麼劇烈,地宮能不能還存在都是個問題。
侯君集帶兵離去,剛走沒有多遠,就發現遠處又有煙火升空,當下心中大喜,帶着兵馬就衝了過去,離那裡還有一段距離,就聽見一陣的喊殺聲。
當人馬到了之後,遍地的屍體!
都是鎮邪軍的屍體,死狀極慘,此刻大戰還沒有結束,能瞧見幾道身影正在互相守望,來回在鎮邪軍中穿行!
距離這麼近,貞觀銃發揮不出來原本的作用,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殺害自己的同僚。用自己的生命去阻擋對方離去的腳步。
侯君集見狀大怒,咬牙道:“貞觀銃準備!”
“公爺!他們離着咱們的人太近了啊!一旦開槍,咱們肯定喪亡慘重啊!”
“老子知道!準備!”
副將牙都快咬碎了,雙目赤紅,對自己人下手?
“準備!”副將咬牙喊出了這句話,聲音宛如杜鵑啼血,淒厲無比。
身後鎮邪軍,緩慢的舉起了手中的貞觀銃,面前的人,有的是他們的同鄉,甚至有的是他們的兄弟,但在長官的命令下,他們沒有辦法。
“公爺!不能開槍啊!讓我帶兄弟們衝一波吧!”
身後一名副將忍不住的說道,侯君集怒視他道:“你去有什麼用!除了擴大傷亡還有什麼用!那些兄弟們用自己的性命在阻攔對方,我們不動手,那些兄弟不久白死了?開槍!”
“開槍!”
身後副將怒吼一聲,身後鎮邪軍手中的貞觀銃,冒出火光。
第一輪射擊,死掉很多的鎮邪軍,整個場地彷彿一下子就空曠了不少,身後開槍的鎮邪軍表情麻木,在開槍的那一剎那,好像就有些什麼,在他們的身體內永遠的消失了。是信仰?或者是良知吧。
“再放!”
“放!”
第二排的鎮邪軍也開槍了,這一次,成功的擊傷了一名小宗師境界的高手!
“再放!”
“放!”
第三輪齊射,這一次,對方做出了反應,赤淵宗師平地跳了起來,整個人宛如一隻大雕一樣對着侯君集衝了過來!
擒賊先擒王!他覺得只要抓住了侯君集,自己肯定能逃得出去!
兩名長老也跟了上去,護衛在宗主的左右。
其餘小宗師們死死的護住赤淵五子,他們可以死,但這五人絕對不能出事,只要他們還在,赤淵就在!
侯君集嚇了一跳,但他畢竟也是多年的武將,在這種生死關頭豈會害怕?
手中橫刀迎面就對着宗師砍殺而去,不過以他的實力,別說砍傷宗主,就是連宗主的護身內力都破不掉!
下一秒,宗師就飛身來到侯君集身前,簡簡單單的一掌,就把侯君集的橫刀拍飛,下一秒,侯君集的咽喉就已經被他握在手裡。
兩名副將也被兩名長老挾持住,宗主聲音沉穩道:“叫他們住手!”
鎮邪軍下意識的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侯君集見狀大怒道:“誰他孃的叫你們停下的?繼續射擊!”
“砰!”
身後鎮邪軍又是一輪的齊射,侯君集不知道是因爲憤怒還是因爲缺氧,雙目猩紅的盯着面前的赤淵宗主。
赤淵宗主冷笑一聲,對着旁邊的長老就使了一個眼色,那名長老幹淨利落的就扭斷了副將的脖子。
這就是殺雞儆猴,侯君集赤紅的面色,逐漸變得鐵青!
他好不容易纔有今天的位置,如果在這裡死了,那麼之前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但如果讓赤淵的人逃跑了,傳回大唐,陛下會怎麼看自己?會怎麼對待自己?
李世民的命令是,老幼不留,結果自己把核心人物放走了?
宗主看他面色變化就知道,他的內心已經有了波動,他掰過侯君集的頭,看着他的眼睛,就想要發動催眠的手段。
一旁的鎮邪軍將士不甘心的咬着牙,殺了自己那麼多的人,現在將軍還被他們抓住了,不能輕舉妄動,他們那叫一個不甘心!
兩名長老警惕的盯着他們,他們也看出來宗主是想要催眠侯君集,在這時候可不能出什麼差錯。
“大膽!放開潞國公!”
就在這個時候,程咬金和房玄齡趕了過來,二人瞧見侯君集被抓,同時大怒。
侯君集老臉通紅,當着自己人面前被抓,他的老臉算是丟進了。
宗主卻沒有理會二人,雙目死死的盯着侯君集的眼睛,身上內力涌動,就打算開始催眠。
但是下一秒,他就感覺尾椎骨一股子涼氣直衝天靈蓋!多年武人的知覺告訴他,他將面對生死危機!
他下意識的就想要逃走,轉頭間就看見兩名長老也是如此的表情,他們都在驚慌!
但是想走已經晚了,甚至都沒用上一秒的時間,一道火光就飛到了近前,撞擊在了地面上,再然後,爆炸!
一瞬間,方圓十幾米內,連個渣都沒有剩下,周圍一片慘叫聲和哀嚎聲。
房玄齡一臉癡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覺得雙腿有些發軟,程咬金的視線,卻落在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上面有個身影,剛剛跳下大樹,疾馳而去。
等到人影消失不見之後,程咬金看了看房玄齡,臉上慢慢也出現了同樣的癡傻表情,彷彿也在震驚面前看見的一切一樣!
“這,這,這是天罰嗎?”
房玄齡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