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就因爲蘇白這一句話,氣氛明顯的緩和下來,不過所有人都不敢和蘇白對視。蘇白輕聲說道:“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因爲之前的戰爭,現在朝堂上的官員少了一大半,見各位大人如此忙碌,我也是於心不忍!這樣,等到唐話普及以後,我希望各位大人能在他們中選拔出來一部分,來當官!不知道,各位大人可願意啊?”
蘇白說完後,笑眯眯的看向衆人,朝堂上的官員一聽,紛紛點着頭,不同意?開什麼玩笑!這明白是蘇白在跟他們分蛋糕啊!讓他們選拔,他們還不是想選誰就選誰?到時候把自己的人安排在重要的崗位上,自己在朝堂上也有分量不是?
“侯爺明鑑!”
“侯爺明鑑!”
一時間馬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蘇白笑着擺擺手,心裡卻有些不屑,再過幾個月的時間,等着自己把這些人全部收拾服帖以後,朝廷就應該會把自己招回去了,到時候自然有大唐的官員下來管制你們,就讓你們先美兩天吧!
雙方都在開心的笑着,表面上皆大歡喜!
蘇白的笑聲格外洪亮,也格外開心!以夷治夷!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手段,你們這些蠻夷,肯定覺得自己佔了多大的便宜吧。
......
登州運送金銀的船隊出發了!王小寶也格外的關注這件事情,一連發出了十幾道密信,各大城市的白玉樓高手盡出,全部加入護送金銀的行列!程咬金還不放心,又寫信八百里加急送回長安,讓長安方面派出軍隊來接應!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程咬金說什麼也得親自押送這些金銀回去才放心!
運輸隊一路上走的非常慢,實在是這些金銀太過沉重,馬車走過土路的時候,乾爽一些的還好,但凡是泥濘一點的,往往都會壓出深深的車轍印!很多時候都陷入其中,要十幾個人才能把車推出來,這也大大的延誤了趕路的時間!
一路上嶽滿江的精神高度集中,生怕發生一點點的意外,嶽滿江本來眼睛就大,現在更是瞪的溜圓!裡面一道道的血絲,看上去有些駭人。
他身後跟着的兩千名陌刀手,死死的握着手裡的陌刀,將是兵中膽!他們主將都如此緊張,他們自然也好不了那去,一個個都緊張兮兮的看向四周,生怕會忽然蹦出來一個什麼人一樣。
不過他們的緊張都是多餘的,因爲以他們爲半徑的十里範圍,全部都是白玉樓的高手和探子!真有什麼意外的話,絕對能在第一時間放出去消息,確保萬無一失!
朝廷方面也終於在三月初的時候收到了消息,李世民看過信件上的金銀數量以後,狠狠的一捶面前的案牘,隨後幾乎是小跑着來到了那張世界地圖上面,手指在幾個國家上面輕輕點了兩下,哈哈大笑出聲!聲音甚至傳到殿外老遠!
王喜一直跟在李世民的身後,自然也看見了信上寫的都是什麼,也明白爲什麼李世民這麼興奮!現在大唐剛剛有了盛世的模樣,百姓也多多少少有了一點安居樂業的樣子!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李世民想要對外發動戰爭的話,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用國庫裡面的錢,二是向百姓徵收!先說說第一條,國庫裡面有錢嗎?
有!但是這些錢全部都是留着來應對天災人禍的!如果沒有這筆錢,真有一點什麼意外發生的話,沒有錢財去賑災,分分鐘就是高舉造反大旗的局面!這些錢不能動,他們都是大唐的根本!
再說說第二條,那就更加不現實了!咱們別的不說,怎麼能證明一個國家有錢呢?首先第一點是要做到藏富於民!大唐國庫裡都沒有什麼錢,百姓哪來的錢?
這讓李世民這個野心勃勃的國王,有了一種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的感覺!
這也是之前蘇白說要造船去海外,李世民爲什麼這麼支持他的原因!以現在來看,那個小子果真是沒有讓自己失望!黃金五十萬兩!白銀一千一百萬兩!這些數字加起來,足夠李世民橫趟周圍的那些小國了!
緊接着李世民又憤怒起來,他不是憤怒別的,而是憤怒趙郡李氏居然弄了這麼多的銀子!加上太子的事情以及蘇白的信件,他們想做什麼還不明白嗎?
李世民咬牙切齒,不止一次的對趙郡李氏起了殺心,更是有一次打算不管不顧殺了他們!後來還是生生強忍住了,不是因爲別的,就是因爲他捨不得自己的江山!
之前程咬金的信件他看過後,也覺得蘇白的主意不錯!但是他的想法卻和蘇白的有些不一樣,蘇白是想着讓李懷打入李家的內部,讓他幫助朝廷收集李家造反的消息,等到人贓並獲的時候,朝廷就去剿滅他們!
李世民卻想的簡單多了,李懷是李家的人,長安只要有點身份的人都知道,那麼自己只要讓李懷代表李家造反不就完了?至於到時候李家想要跟自己解釋,呵呵,那時候,還不是朕說的算?
李世民走到案牘前,一連下了三道軍令!派出了兩萬人的軍隊去接應嶽滿江等人,那些銀子現在還在路上,李世民不放心,他覺得這些銀子還是放進國庫裡比較穩妥!
派去接應嶽滿江的主將,是李孝恭,副將是秦瓊!有這二人在,想必也出不了什麼意外才是!
李世民今天覺得外面的陽光都明朗起來,心情美美噠,嘴裡哼着小調就向門外走去,好久沒有看見皇后了,他要去找皇后,好好的談談心。
......
等到兩萬大軍集結完畢以後,所有人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怎麼朝廷忽然之間就聚集了兩萬的士兵呢?莫非是周圍那些小國有了什麼動靜不成?
看大軍前進的方向,應該是登州的位置,莫非是登州又出了什麼事情不成?趙郡李家在京城的暗樁連忙發了消息回去,讓自家家主早做準備!
別說這些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連那些將士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李孝恭和秦瓊二人知道,他們二人在收到軍令的時候,得知自己是去保護什麼的時候,也都驚訝的差點沒把下巴砸到地上!這到不是二人沒有出息,實在是上面的數字太誇張了!
秦瓊的表現還能好一點,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蘇白的本事,畢竟可不是誰都能治好自己的頑疾的!李孝恭之前和蘇白幾乎沒有什麼來往,二者上一次同事的時候,還是在突厥的時候,那次蘇白他抓住了頡利可汗!沒想到這個無雙侯到了海外也這麼能折騰,居然能整出這麼多的金銀來!
李世民寫了三封軍令,其中兩封是給李孝恭和秦瓊的,第三封,則是給玄衛的!大軍前腳剛剛出發,身後一千多人的玄衛就消失在了長安城內!長安內的玄衛,幾乎傾巢而出。
二人帶着浩浩蕩蕩的大軍出發以後,李孝恭知道秦瓊蘇白走的近,還特意過來找秦瓊暗中打探了一下蘇白的事情,秦瓊也沒瞞着李孝恭,就把二人私下發生的一些小趣事講了出啦,慢慢的,蘇白的形象在李孝恭的心裡漸漸完整。
大軍行進了半個月以後,終於和嶽滿江匯合!短短的十幾天裡,嶽滿江這位大漢生生的廋了兩圈,眼睛通紅無比,看見秦瓊的第一刻,精氣神一鬆,居然就這樣昏迷了過去。
秦瓊緊忙喚過軍醫爲他診療,好在嶽滿江的底子硬,沒有什麼大事。
李孝恭的視線卻自始至終都落在眼前的馬車上!清一色的大馬車,最少也是雙馬馬車,他走到一架馬車上,輕輕挑開一個大木箱子,裡面的金光差一點閃瞎了他的眼睛。
李孝恭哈哈大笑道:“無雙侯好本事!好本事啊!”
秦瓊聽到聲音以後也轉了過來,看見李孝恭這副模樣,秦瓊笑道:“好了好了,夜長夢多,咱們現在還是把這些運送回去吧”李孝恭連連點頭,隨後輕聲道:“對,咱們先把這些東西送回去”
二人都沒有說金銀,就算全營都幾乎知道自己運送的是什麼東西了,二人也不能明說!有些事情嗎,就得這樣!
三月二十七日!大軍終於回到了長安!
嶽滿江也清醒了過來,讓秦瓊給他一頓罵!說這也就是陛下派了他們二人來迎接,不然就他那副樣子,一直在熬精血,等到他回了長安以後,心氣一鬆,完全有可能就那樣死在長安城門外!
嶽滿江聽後也覺得有些害怕,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明白,他知道秦瓊說的這些可不是在嚇唬他。秦瓊見他知道怕了,笑眯眯的說道:“你怕事情失敗我明白,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急就有用的,特別你是將軍!你手下的士兵不管是幹什麼,都會以你爲標杆!這些你在東宮內的時候可能還沒有什麼感覺,現在明白了嗎?”
嶽滿江有些羞愧的點點頭,就是因爲他的帶領,兩千陌刀手的心神消耗格外大,就在他昏過去的時候,幾十名陌刀手也和他一起昏迷過去!其中一人差點沒有救回來,這要是真沒救回來,他感覺自己非得後悔一輩子不可!
好在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這件事情對他還是有一定幫助的,起碼他現在也算是統帥過萬人的將軍了!
眼前城牆在望,身後的士兵也放鬆了下來,正當李孝恭打算先把這些人帶會兵營的時候,在長安城門口飛奔出來五騎!他們胯下的戰馬都不是凡種,轉瞬間就已經來到了李孝恭和秦瓊的身前,伸手在腰間拿出一塊令牌道:“兩位大人!陛下命您二位直接進宮面聖!”
說話間那名騎士看了看身後的那些馬車道:“這些貨物直接帶入宮內!”
那名金牌是李世民獨有的金牌,只有李世民身邊的人才能拿得到,這幾名騎士面白無鬚,不用說,肯定是王喜手下的人!秦瓊雙手抱拳道:“領命!”
李孝恭也同樣如此道:“領命!”
秦瓊高聲道:“全軍加速行進!長安就在眼前了!等過了今日,秦某定當好好犒勞你們一番!”
身邊傳令兵聽到以後,騎馬向着隊伍後方飛奔而去,一邊飛奔一邊喊道:“全軍加速前進!全軍加速前進!”至於剩下的那些話,自動被他們過濾了。
......
今日下了早朝以後,李世民卻沒有讓文武百官退下,反而是在殿內聊起了家長裡短,百官一瞧就明白,這位皇帝陛下是在拖延時間呢!
這就讓百官感覺有些驚奇了,不過陛下都沒說,他們自然也不敢問,只能附和,李世民問什麼,他們就說什麼!不少百官已經在想,是不是應該去白玉樓買消息了。
自從上一次他們在白玉樓買了登州的消息以後,就嚐到了甜頭!現在一遇見他們不知道的事情,下意識的就想要去白玉樓買消息!
偏偏白玉樓的消息還真是準確,只要你問了,不管是什麼事情他們都能告訴你!儘管有些事情他們說的不全,但是這種恐怖的覆蓋力已經讓人歎爲觀止了!
李世民的額頭也有些見汗了,現在時間都快到午時了,李世民坐在龍椅上,都能聽見下面不少大臣肚子發出的咕咕聲,這讓這位帝王也有些尷尬,正要吩咐御膳房準備酒宴的時候,就聽見殿外清晰的聽見一陣馬蹄聲。那馬蹄鐵踏在石面上的聲音,讓此時的李世民聽起來格外的悅耳。
他心裡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他帶來了什麼消息。
果然,就聽見那名騎士在殿外下了馬,隨後一陣飛奔上了臺階,來到大殿門口,單膝跪地道:“稟告陛下!河間郡王!胡國公!以至殿外!”
李世民哈哈大笑,站起身道:“迎!”
不少大臣互相對視了一個眼神,他們都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自己這位陛下如此開心,河間郡王和胡國公,他們二人不是剛剛去登州沒多久嗎?現在算算應該剛到登州纔是,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