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打架

之後任由程咬金怎麼說,蘇白也不提秘密武器到底是什麼,氣的程咬金哇哇大叫!

可是任由他怎麼耍無賴,蘇白也是閉口不言,火炮的事情可不是什麼小事,要是走漏一點風聲出去,可能就會出現意外,到時候就可有樂子瞧了。

程咬金爲了出氣,把大唐無雙侯的頭髮弄的跟鳥窩一樣。蘇白出門的時候,管家福伯看着蘇白的造型,想笑卻還要強忍着,憋得異常辛苦!

蘇白嘆氣道:“想笑就笑吧”,福伯這才哈哈大笑起來,他是知道蘇白性格的,也明白這點小事不會讓蘇白心有芥蒂,反而會加深二者之間的交情。

等到福伯笑的差不多的時候,蘇白才湊了過來,左右打量兩眼後小聲道:“福伯,你知道現在兄長住在哪裡嗎?”,福伯的笑聲彷彿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樣,臉色通紅。也學着蘇白的模樣左右打量兩眼後,才飛快的小聲說了一句:“您家老宅!”

這一句話,蘇白就明白過來,現在程處默是住在蘇白一家剛來長安時候的民居內。

蘇白輕輕的點了點頭,出了門口,直奔老宅而去。

在大唐,蘇白的朋友,就只有三個人,李承乾,程處默,以及王富貴三人,他們三人在蘇白心中的地位相差不大,現在聽說程處默搬出去住了,於情於理蘇白也要去瞧一瞧。

到了老宅以後,還沒等蘇白敲門,房門就在裡面被推開了,程處默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推門而出,笑眯眯的看向蘇白。蘇白在馬上,程處默在馬下,一個錦衣玉服,一個粗布麻衣,很難想象得到這麼兩個人居然會是朋友。

更是很難想到,在下面的人居然是未來的國公爺!

蘇白的面色很難看,非常難看!如果之前程處默要是真聽了自己的話,那麼他現在會是這一副模樣嗎?顯然他是把自己的勸解當成了耳旁風!

看見蘇白的面色難看,程處默也知道蘇白在想些什麼,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讓賢弟見笑了!”,蘇白冷哼一聲,連馬都沒下,直接騎馬就進了院子內,這其實是很無禮的一種行爲,可是二人卻誰都沒說什麼。

小院被收拾的很乾淨,能看得出來住在這裡的人很用心,一旁的晾衣繩子上面還掛着剛剛洗乾淨的衣服,上面還在不住的往下流淌着水跡。

聽到馬蹄聲,屋內的薩日朗也走了出來,看見一位錦衣玉服的少年,騎馬進到自家院子,當時就明白這應該是自己相公的朋友,輕輕給蘇白行了一個禮後,轉身回了房間。如果不說話的話,還真有一種大唐大家閨秀的感覺。

蘇白盯着程處默的衣服,又看了看一旁晾衣架上面的粗布麻衣道:“程伯伯浴血奮戰一輩子,就是爲了讓你穿粗布麻衣的?”程處默不說話,這位長安小霸王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唯一害怕的就只有程咬金和蘇白了。

蘇白見他不說話,冷笑兩聲道:“這就是你答應我的?”,程處默苦笑一聲道:“我把你的提議跟他們說了,他們不同意”蘇白皺眉道:“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嗎?”

程處默苦笑道:“他們說,我可以娶薩日朗,但是不許我和她生孩子,就算有了孩子,也要吃打胎藥打掉!”蘇白一聽,眉毛緊緊的皺着一起,輕聲問道:“誰說的?”,程處默低下了頭,用微不足道的聲音輕聲道:“母親”,蘇白眉頭一皺道:“夫人能說出這種話?”

程處默苦笑的點點頭道:“我是程府長子長孫,若是我的長子,身上不是漢人的血脈”,說道這裡以後,程處默不在說話,他想表達的意思蘇白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蘇白點點頭,隨後說道:“所以你就搬出來了?”,程處默點點頭道:“我愛她”,蘇白死死的盯着程處默道:“你知道你未來會成爲什麼人嗎?”

程處默先是搖搖頭,隨後又是點點頭,蘇白再次問道:“什麼人?”,程處默苦笑道:“會成爲大唐盧國公!”,蘇白點頭道:“沒錯!你會成爲大唐的盧國公,那麼你覺得,一個小女子的性命,而且還是突厥小女子的性命,在大唐盧國公的面前,孰重孰輕呢?”

程處默聞言臉色一變,急忙看向蘇白,彷彿想要蘇白告訴他,剛纔說的一切都是玩笑,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一樣!

蘇白毫不躲避的和他對視道:“對於你們這種市井小民,他們只需要輕輕的動一點手腳,就足以讓你們死無藏身之地!”程處默第一次臉上變了顏色,慌張的問道:“我改怎麼辦?”

蘇白怒吼道:“現在知道問我了!之前想什麼去了!”,程處默盯着蘇白,蘇白也盯着他,二人都目不轉睛的看着對方,最後,還是程處默敗下陣來,蹲在地上,雙手插在自己的頭髮裡,無聲的抽泣着。

蘇白沒有可憐他,或者說這個世界上有資格可憐程處默的沒有幾人。蘇白繼續說道:“一次驚馬,一次花盆墜落,甚至是一次簡單捉拿匪徒的誤傷,都能要了她的性命,你真當你和她離開程府,就能給她好日了嗎?”

蘇白背過神去,伸手指了指自己後背天空的位置道:“他們能讓你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程處默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或者說他之前就明白這些道理,只是他在自欺欺人的不願意相信而已,可是現在這塊佈讓蘇白狠狠的掀開!

蘇白冷笑兩聲道:“用不上半年!你就可以給你的最愛收屍了!”,說完也不等程處默做出反應,調轉馬頭就要離開。程處默緊忙兩步追了上來,拉住蘇白的馬繮不讓他走。

蘇白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道:“怎麼?還有什麼事嗎?”,程處默的臉上還帶着淚痕,說到底他也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而已,就算古人再早熟,又能早熟到哪裡去?

他一直非常信任蘇白,甚至是有些崇拜蘇白,覺得蘇白不管是遇見了什麼事情,都能輕鬆的解決,他非常羨慕!現在遇見了這種大事,蘇白又在眼前,他自然要抱蘇白的大腿,想要讓蘇白給他想一個辦法出來。

“丑牛!丑牛!你一定要給我想個辦法,薩日朗不能死啊!她不能死啊!”程處默的聲音很急迫,蘇白甚至都能聽出來一絲崩潰。

蘇白冷笑道:“我給你想辦法,我給你想的辦法你用了嗎!”,程處默痛苦的搖頭道:“我愛他,我想要和她有個後代!我做錯了嗎!”

蘇白冷笑道:“尋常百姓可以,你不行!”

“憑什麼!就憑我是盧國公的兒子嗎!難不成連尋常百姓都能擁有的東西!我卻不行嗎!我是小公爺!未來的大唐國公!就連這麼點小事我都不行嗎!”

程處默快要崩潰了,有些瘋狂的大喊道。薩日朗聽到了聲音,緊忙的在屋內跑了出來,也不管還有蘇白在場,一把將程處默摟在了自己的懷裡,像安慰一個小孩子一樣安慰着程處默。

她擡頭看向蘇白,樣子梨花帶雨,分外可憐。蘇白的心卻硬的宛如石頭一樣,他看了二人一眼,什麼也沒說,輕輕夾了一下馬腹,戰馬就聽話的緩慢向大門的方向走去,一邊走,蘇白一邊輕聲道:“就因爲你是大唐的小國公,纔不能什麼都由着你!之前那些已經是程伯伯的極限了!你不是想要娶她嗎?可以,你做到了,也幸虧你還有兩個弟弟,未來的國公之位,也不是非你不可”

蘇白這句話說的難聽至極!程處默額頭的青筋都跳了出來,蘇白繼續道:“你我畢竟相識一場,這宅子我就借你住了,只是......”,說道這裡,蘇白回頭看着薩日朗,用她也能聽懂的突厥話道:“收屍的時候,別弄髒了我的院子!”

“王丑牛!你放肆!”

程處默終於是怒了,站起身大踏步的就向蘇白而來。

蘇白同樣怒吼出聲:“程處默!你放肆!你什麼身份!敢和我這麼說話?”

程處默怒吼道:“我什麼身份?我是當朝六品校尉!未來的大唐盧國公!”

蘇白哈哈狂笑兩聲道:“就這?我是當朝三品大員!陛下親封的懷化大將軍!大唐無雙侯!你也配和我大喊大叫?未來的盧國公?就憑你現在,你有希望嗎!我呸!”

聽到蘇白的嘲諷,程處默就覺得一股熱血上頭,哪裡還能考慮其他,抽身就上,向着蘇白就是一拳打來,別看蘇白人在馬上,初級馬術也不是白白兌換的,當下一腿就踢了出來!

這一下,蘇白是一點力氣就沒收,帶着裂空聲就向着程處默的拳頭踢了過去,這一下要是踢中了,絕對能廢掉程處默的一條胳膊!

程處默一見不好,緊忙收手,卻見蘇白的大腳飛快在自己眼前放大,最後停下的時候,離自己的鼻子只有不到兩釐米的距離,腿帶起的風,吹的程處默的頭髮四處飛舞。

蘇白冷哼道:“你要是能扛得住我一拳,我就幫你想辦法!”,程處默聽到蘇白這麼侮辱他,哪裡還能忍得了,當時抓住蘇白的腿用力就是向下一拉。

蘇白身體一個踉蹌,雙手抓住馬鞍,身體在半空中平行旋轉了兩圈,掙脫開程處默的手後,穩穩的落在地面上,衝着程處默一笑,漏出標準的八顆小白牙!

程處默哪裡還能受得了,熱血上頭,也不管兩人之間的差距了,他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今天一定要打趴下他!讓他知道惹怒自己的代價!

薩日朗在一旁急的直哭,嘴裡哇啦哇啦的說了一大堆的突厥話。

蘇白一見程處默衝來,不退反進,用更加快的速度衝了過去,也沒用什麼過多的技巧,平平淡淡的一記直拳就打了出去!這一下,卻是沒有用一點點的蠻力和內力,用的只是一個十一歲孩子,應有的力氣而已。

程處默也沒打算防守,同樣是一記直拳打了過來,二人的拳頭就這樣在對方的眼睛中放大,隨後同時狠狠的擊中了對方的臉頰,被擊中的地方瞬間就紅腫起來。

二人向後一退,然後同時欺身而上!一個大唐的小公爺,一個大唐無雙侯,此時就如地痞流氓一樣在打架,毫無章法,卻拳拳到肉!

沒用上三分鐘的時間,二人的臉就已經腫的如同豬頭一樣了,身上的拳印和腳印更是佈滿了全身。蘇白的半邊臉腫的老高,這是讓程處默一腳踢的!程處默的鼻血長流,這是讓蘇白一拳打的,二人都是一副狼狽相,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也同樣,不甘示弱的看向對方!

蘇白輕笑道:“不錯,還有一點血性”,程處默嘿嘿笑了兩聲,緊接着笑聲越笑越大,越笑越大,蘇白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一進門的時候,蘇白就看出來,程處默有心結,這在一個正在青春期的男孩身上,是一件不算小的事情。可能就因爲這麼一個小小的心結,最後鬧成父子成仇的局面!

對付這種心結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發泄一番!男人之間,打架,就是最好的發泄!

二人一同癱軟倒在地上,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蘇白喘着粗氣道:“一會收拾一下東西,跟我回鄠縣,之前說的那些,你當我是在嚇唬你不成?薩日朗在我那裡還能安全一些”

程處默苦笑道:“也不能躲一輩子啊!”

蘇白橫了他一眼,卻牽扯到了傷口,痛的一咧嘴,有些惱怒的說道:“這些我會想不到嗎?我已經給你想好了辦法,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立個大功回來,讓陛下親自給薩日朗一個身份,到時候誰還會多說什麼?”

程處默的眼睛一亮,隨後嘿嘿傻笑起來,他就知道,自己兄弟肯定有辦法的!

蘇白見他傻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去找我!別什麼事情都想要自己扛,扛得住還好,扛不住呢?只會害了你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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