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離東宮有些遠,走了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纔到,太醫院中蘇白也有不少的熟人,看見蘇白回來了,都親熱的打着招呼,當然也有不少人是看不慣蘇白的。
他們都在凳子上安安靜靜的看書,彷彿看到蘇白一樣,蘇白和幾個相熟的人打了一聲招呼後,就直奔着藥庫而去,身後兩個和蘇白交好的太醫問道:“丑牛,何事讓你如此匆忙?”
蘇白一笑道:“我寫了一個藥方,有可能治好太子的腿疾!”幾位太醫一聽,什麼?能治好腿疾?開玩笑呢嗎?李承乾收的傷,用現在的說法就是腳踝粉碎性骨折!
這玩意你告訴我你能治?開玩笑呢嗎?
幾個之前就討厭蘇白的太醫一聽,毫不掩飾的大聲嘲笑起來,笑了幾聲後才說道:“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們這羣老太醫都沒有辦法,你個看了兩本醫術的小輩,居然敢出此狂言?”
蘇白冷笑一聲道:“當初在和我太子決定前,長孫皇后的氣疾也沒見誰治好了!如果按照您的話來說,活的時間長就會的多,那麼池塘裡的王八,豈不是什麼都懂?”
“你!”
那名太醫怒吼一聲,拍案而起!伸出右手指着蘇白,一副讓蘇白氣的說不出話來,打算動手的模樣。
蘇白冷笑兩聲道:“還請大人自重!我可是剛剛在戰場上回來,還沒完全恢復過來呢!”說完雙目一立,一股子殺氣自然而然的外放而出,幾名太醫平白無故的感覺氣溫就下降了一些!
那名太醫首當其衝,身體都開始輕微的打顫!蘇白再次冷哼一聲,帶着身邊的那名護衛走進了藥庫內。一直等到完全看不見蘇白的身影之後,太醫們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那名太醫更是軟軟的癱倒在地!
有着威壓丸的加成,蘇白的殺氣豈是他們能受得住的?
“這,這王丑牛,越發的目中無人了”那名癱倒在地的太醫喃喃說道。
“就是,不過他怎麼這麼快就在戰場上回來了?雖說咱們大唐勝了,可是他不應該是跟着衛國公一起回來的嗎?”另外一名跟他交好的太醫附和道。
一名年紀老一些的太醫攙扶起了他,輕聲道:“也許是太子殿下急着見他吧”,這句話也是他們最爲同意的一句話,現在太子這幅模樣,不管是見誰都彷彿是救命稻草!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說要治好太子的腿疾!誰知道他要用什麼方子?太子可是一國儲君!豈能用那種來歷不明的方子?”
說話的老太醫一臉正氣的說道,緊接着另外一名同樣裝扮的老者繼續道:“沒錯,太子乃是儲君,關乎一國氣運的大事!等到他拿着藥出來之後,我們一定要好好檢查一番,最好的能推敲出他的藥方纔好!”
這句話一說出後,太醫們紛紛贊同的跟着附和起來,只有之前就跟蘇白交好的那一批人沒有動作,反而是有些擔憂,不是擔憂蘇白,而是擔憂這些太醫啊!蘇白那是能小窺的對手嗎?再說了,就算是當對手,你們也得有那個資格才行啊!
蘇白壓根就沒聽見外面這些話,直接在皇宮的藥庫中挑選起來,大內的藥材自然是齊全的,甚至連百十年的人蔘都有,就更別說一些其他的名貴藥草了!
蘇白既然打算掩人耳目,挑選的藥材自然也全都是治療骨傷使用的,這些草藥要是放在一起能熬至成一副很有名的膏藥,猛虎續骨膏!不過這膏藥要想治療好李承乾的腿傷是不現實的。
拿好了藥材,吩咐身後的護衛把這些藥材都揹着,再一次的返回了太醫院。
太醫們自然也是看見了蘇白,見蘇白拿了這麼一大包的藥材,一個在太醫中頗有聲望的太醫走了出來,他叫羅青,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在太醫院中很有地位!最爲擅長治骨傷!當初太子墜馬的第一時間,李世民就召見他去爲太子治病!無奈李承乾是粉碎性骨折,他也無力迴天。
緊接着衆多太醫都沒有方法治癒,這讓他的心裡平衡了很多,看吧,不是我不行,而是這題太難了!就算讓別人來做,也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誰能想到就在今天,蘇白居然來了,而且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能治好!這不是開玩笑呢嗎?我這把年紀的醫齡都不敢說能治好太子,你一介武夫居然敢誇下如此海口?
羅青走到蘇白身前,伸手一攔道:“王將軍!都帶了什麼藥材出去啊?”
蘇白一聽,這人叫自己的官稱而不是自己的爵位,這有點意思啊,這是不是在拐着彎說自己是個武夫,不懂治病啊!
蘇白把護衛手中的包裹接了過來,隨手遞給羅青道:“大人不妨自己看看!”
羅青笑道:“不用,一聞便知!”說完腦袋湊近包裹,狠狠的一吸氣,隨後嘴裡一種種藥材的名字脫口而出:“十齡虎骨,血竭,麝香,乳香,紅花,大黃,芒硝......”一連唸了三十多種中藥,居然一種沒錯。
蘇白也不得不說一聲佩服!這份本事實在是漂亮。
等全部唸完藥名之後,羅青緊閉雙眼,雙手飛快的掐算着,一連掐算了兩三次,最後皺眉說道:“你這裡光是君藥就有五種,臣藥更是二十多種,實在是難以計算,可否把你的藥方說出,讓我們大家參考一下?”
蘇白輕笑一聲道:“大人也說了,王某不過是一介武夫,哪裡動的什麼開方治病,不過是隨手找了幾味治療骨傷的草藥,想要看看能不能碰巧治好太子的腿疾而已”
“大膽!”
還是之前癱軟在地的那名太醫,就見他三兩步來到蘇白身前,怒呵道:“太子殿下萬金之體!是用來給你當試驗品的嗎?碰巧?放肆!那是能對太子使用的詞彙嗎?”
蘇白嗤笑一聲說道:“那麼,這位大人,您能治好太子的病嗎?”那人被蘇白這一句話噎住,喃喃了半天說不出第二句話。蘇白不屑道:“那麼就別阻擋我給太子看病!”說完抓起包袱就要往外走。
“等等!”
就在蘇白的手馬上就要觸碰到揹包的時候,羅青終於是掐算出了猛虎續骨膏的正確配方,看向蘇白的眼神也有些驚訝道:“這藥方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蘇白點點頭道:“沒錯,之前看了很多醫書,特別是治療骨傷的醫書更是沒有少看,聽到太子受傷之後,我就想到了這麼一個配方,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羅青嘆口氣道:”可行,這要是當初太子剛剛墜馬的時候使用,說不定還能完全治好太子殿下,可惜現在,怕是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蘇白輕笑道:”既然大人都覺得可行,現在能讓開了嗎?“羅青面色複雜的看着蘇白,心道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自己還在追尋前人古方的時候,他卻已經能自己想寫出新方子了!
羅青讓開身子,給蘇白讓出了一條能通過的路,蘇白對着羅青一抱拳,讓護衛拿起揹包,向着東宮而去。
等到二人走遠了之後,羅青才嘆口氣道:”可惜這麼好的苗子,不好好當太醫,去當什麼武將,真是暴譴天物啊!“他身邊幾個跟蘇白交好的太醫不由給他一個白眼,人家就算是不當武將,肯定也是要去讀書的,誰會跟你當什麼太醫?你真是想太多了!
至於討厭蘇白的人也是暗暗在心中罵着羅青,心道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節操?剛纔那副模樣明顯就是奔着吵架去的,結果知道人家配方以後就服氣了,這怎麼能行呢?一點槓精的精神都沒有!我們看不起你!
......
蘇白回到東宮之後,把草藥調製好一副副完整的藥劑,交給護衛,讓他去找人按照自己的方法熬製出來,等到晚上的時候就給太子使用。
可能是說話的聲音大了一些,李承乾醒了過來,看見蘇白還在身邊,這才長長的鬆一口氣,他真害怕自己之前是在做夢啊。
蘇白看見李承乾醒了之後,也是來到李承乾身邊笑道:”殿下,我已經吩咐人去熬藥了,用不了多久,殿下就能正常行走了!“
李承乾笑道:”本宮現在忍着點痛,也是能下地走路的“,蘇白一聽直搖頭道:”殿下現在儘量少行走,微臣害怕您習慣了現在的走路方式,到時候就算把您的腿完全治好,這種走路的習慣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改的回來的“
李承乾連連點頭,蘇白說什麼他都不會懷疑的。看着蘇白那有些風塵僕僕的臉,李承乾笑道:”本宮已經讓下人準備好了洗澡水,賢弟還是先去洗漱一番吧,不然等在見了弟妹,她還以爲本宮虧待你了呢“
蘇白聽後,這才覺得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在護衛的指引下,來到了浴室之內。
浴室內有個很大的池子,最少也有十米長,五米寬,大約一米深的水,現在還在不停的冒着熱氣,池子的邊上幾個小太監正在不斷的往池子內加水,試試水的冷熱。
幾個宮女還在向池子中拋灑着花瓣,看見蘇白走了進來,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額頭死死的抵在地面上,一動不敢動。蘇白揮手道:”都起來吧!“
“是!”
宮女太監答應一聲,雖然站起身來,卻都沒敢擡頭,幾個太監小心翼翼的走到蘇白身前,給蘇白脫去身上鎧甲,轉眼間蘇白身上就只剩下一件內褲。
太監也要幫蘇白脫下,直接讓蘇白把他的手打到了一邊,蘇白可沒有當着這麼多人全裸的習慣。邁步踏入水中,水的溫度有些熱,卻也正好能解解乏。
蘇白不由舒服的呻吟一聲,只感覺全身的肌肉細胞都在興奮的顫抖,正當蘇白享受的時候,身邊傳來了兩聲入水的聲音,回頭一看,就見兩名宮女全身赤裸的下了水,正向蘇白這裡走來。
蘇白不由大吼一聲道:“你們兩個幹什麼!”
這忽然的大吼,可把兩個宮女嚇得不輕,在水中她們也無法跪拜,只能不知所措的呆立水中。這時候在池子邊的一個小太監輕聲道:“爵爺,她們兩個是給爵爺您搓背的!”
蘇白冷哼一聲道:“全部退下!”
幾名太監宮女對視一眼,彷彿沒有聽清楚一般,或者他們聽清楚了,只是還有些不能相信而已。
“都聾了嗎!我說讓你們全部退下!”
蘇白再一次大吼出聲,這下子幾人聽的清清楚楚,趕緊退了出去,那兩名宮女也爬上池邊,穿戴整齊後離開了浴室。蘇白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蘇白兩輩子都是初哥,現在忽然看見這麼興奮的畫面,他其實也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儘管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但是靈魂可是一個將近三十歲的大叔啊!
加上在現代受島國動作片的影響,蘇白什麼不知道?什麼沒見過?
可蘇白在看見這兩位宮女之後,腦海居然浮現起另外一副畫面,那是趙月兒在送自己出徵之前,那哭腫雙眼的畫面,一時間蘇白哪裡還有心情想別的?
他暗暗告訴自己,自己是已經有老婆的人了,自己不能對不起趙月兒!
說來有些嘲諷,蘇白是那種崇尚一夫一妻制的人,他覺得愛情這東西只有一份,根本就不存在着分誰一些的情況。何況他只有一顆心,怎麼才能喜歡兩個人呢?
等到宮女太監全部出去之後,蘇白把自己完全侵泡在溫水中,閉着眼睛,開始算計未來的一些事情。
......
大唐,鄠縣,白玉樓
王小寶作爲白玉樓的掌控者,長安內發生的大事小情自然難以逃出他的耳朵,在得知蘇白回來了以後,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要去迎接蘇白。可是隨後,他就聽到了另外一個消息,蘇白遭到截殺!
要不是吳師到場,他可能就再也見不到蘇白了!
王小寶青筋暴起,手裡緊緊握着一封信,關節都在發白。
依稀能看見那張紙上寫着的,彷彿是一紙調令!調死士刺殺蘇白的調令!落款赫然是魏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