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殺天君

雲羿聽到有如黃鶯般的清脆聲音,頓時來了精神,漢服的衣袖急速揮動,一記山寨版的“五羅青煙掌”使出,窗門應風而開。

只見門外俏生生站著個漂亮動人的女郎,傲氣十足又不失風流文雅,由輪廓至身體的曲線,無不優美迷人,如絲細眉下一對明眸透出渴望的神色。她頭扎彩布中冠,衣着顯是少數民族,露出溫柔而富彈性的小臂,更顯綽約多姿,讓人一見難忘。

她微露錯愕驚訝的神色,才挾著香風進入廂房,一上來便把纖手挽上雲羿的臂彎,嬌笑道:“雲爺終於有空來看看人家呢!”

徐子陵見此情形,似是有些不適應,畢竟和雲羿前來,沾了點青樓運,第一次身處青樓還還能叫得着姑娘,自是有些靦腆,靜坐在靠窗之處,緊閉雙目,心中默唸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唐三藏纔剛出生,估計這句佛語還沒出世)

“你這小狐狸精,我一到成都便來看你,你還想如何?”雲羿也不客氣,他自小見慣瞭如此風月場面,也駕輕就熟,順手捏了捏她圓潤的玉臉,調戲道。早已聽說散花樓的伶人豔名遠播,一見之下,果然有些好“貨色”,他此次前來專門讓花魁清秀前來伺候,也是想見識一番成都伶人兒的風采。倘若讓他真的去碰,還真是興致欠奉,這還真是所謂的欣賞水平提高了便下不來。

“今日你好好招待我這個兄弟,雲某人定然不會虧待與你!”雲羿故作親暱地附在清秀玉耳邊,輕聲道。如今雲羿佔有散花樓的近半乾股,她要捧誰就捧捧誰,要踩誰,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清秀感受着雲羿身上散發出來的嬰兒氣息,立即面紅耳赤,失落地瞪了他一記媚眼,便嬌笑着去拉扯徐子陵,溫柔道:“徐爺是否第一次上青樓呢?”

徐子陵俊臉一紅,不着痕跡的掙脫美人的熱情,苦笑道:“大概可算是第一趟吧!姑娘是怎樣看出來的?”

清秀再次出手,把他也按進到桌邊的椅子上,溫柔地爲他添酒,微笑道:“慣到青樓的人都知道來這裡是讓奴家們好好侍候,但徐爺卻像掉轉過來似的。”

“陵少勿須客氣,每行每業也都有其獨特之處,更無高低貴賤之分,何況陵少英俊瀟灑,清秀小姐可是仰慕地很哩!”雲羿自斟了一杯美酒,見如坐鍼氈地徐子陵,調笑道。

徐子陵聞此,也坦然了許多,俊臉一熱之際,清秀半邊香軀半挨半坐的靠貼他腿側,把美酒送到他脣邊,在他拒之不及下喂他喝了一口。徐子陵雖說豔遇頻繁,但是始終未動真格,對此豔福也是大感吃不消,苦笑道:“侯兄來時見到我們這樣子不太好吧?”

“陵少太不瞭解侯兄嘍!”雲羿回想起昨日和範思琪的纏綿,頓時浮現出一絲回味的笑容,插話道。侯希白是花間派,並非採花派,他玩女人追求地是精神共鳴,和雲羿頗爲相似,這也是二人非常投契的原因之一。

清秀髮出銀鈴般的嬌笑,風情萬種地望着雲羿,才輕聲說道:“奴家又不是希白的髮妻,有甚麼好顧忌呢?唔!雲也和徐爺的身體好像和常人有些不同。”

徐子陵愕然道:“此話怎說。”雲羿聞此,也被吊起了胃口,一臉鼓勵的笑意望着欲言又止的散花樓的紅牌清秀。

清秀柔聲道:“不同年紀的人有不同的氣味,二位爺身上充滿健康的清香和濃郁的生氣,教奴家不想離開你們。奴家每天都接觸到江湖中人,其中不少且是巴蜀或各地來的武林名家,可是從沒有人有像這般的身體氣味,初時還以爲爺們薰過香料,啊!奴家知道哩!是嬰孩的氣味!”

二人聞此,皆心下思慮,亦想到身體的氣味可能與《長生訣》有關,道怫兩家的養生功均能令人返老還童,了空是最現成的好例子。雲羿甚至設想道:“倘若我將《長生訣》的七幅圖畫全部修煉完成,那豈不是有可能得道昇仙?”

清秀緩緩站起來,來到放置古箏的長几處面窗坐下;舉起纖手撥桃箏弦,發出流水淙淙般的連申脆響,“叮叮咚咚!”彈出一段箏音,每個音符迅快的跳躍,就似在最深黑的荒原燃起一枝接一枝的火把,在奇詭難明的寂寞中隱見潺潺流動的生機和希望。箏音倏止,侯希白也應聲而來。

清秀立即起身,幽幽嘆道:“希白捨得來見人家了嗎?”

“秀兒何必執着?”侯希白苦笑着,歉然道。

“清秀先下去吧,待我們兄弟辦完大事,你再和這小子敘舊。”雲羿命令道,王者之風讓人不該正視,清秀也只有失落的離開了。正是因爲雲羿對侯希白的瞭解,清秀對侯希白的憧憬最終只會變爲失望,乾脆快刀斬亂麻。

清秀走後,徐子陵輕鬆不少,笑道:“你不用研究那半截的不死印卷嗎?”

候希白苦笑答道:“我正因差點想破腦袋,才請你們一齊到這嗅嗅女兒家的香氣,希望得到些靈思。”

“不死印法確有其高明之處,有如其中提到生和死表面雖似相反,其實都由生命而來,只因一爲始,一爲終,才變成相反的事物。你花間派專論生機,補天派則講死氣。但若能死中藏生,生中含死,兩派便可統一,而關鍵處正是石師從佛家參詳出來的法印。”雲羿點撥道。

侯希白聞此,俊臉接連幾變,半餉後,嘆道:“雲兄所言確實一言鍼砭,我缺的便是佛家的法引。”

徐子陵聞此,心下一驚,暗道:“難怪我學了九字真言手印後,對不死印法的使用更加順手拈來,原來如此。

“還是陵少的大事要緊,侯兄可有席應的消息?”雲羿見一臉深思的徐子陵,猜想他定有奇遇,便轉移話題道。

“這便是我讓子陵前來散花樓的目的。”侯希白神秘道,“席應和尤鳥倦在西廂二樓北端的丁房,我們則是隔兩間的乙房,頭房是川幫的範卓和巴盟的‘猴王’奉振,丙房是幾個成都著名家族的世家子弟,今晚之戰註定能讓子陵揚名天下。”

徐子陵發威了,只聽他仰天長笑,穿窗而出,落在散花樓西園一片青草地上,對着西廂二樓朗聲道:“席應可該與我徐某一戰?”

“小娃兒活膩了麼?”席應躍到草地上,氣勢迫人,兩腿撐地,頗有山亭嶽峙的威猛雄姿。在嶽山的遺卷中,曾詳細論及席應的魔門奇技紫氣天羅,否則徐子陵不會知道當此魔功大成時,會有紫瞳火睛的現象。紫氣指的非是真氣的顏色,而是施功時皮膚的色素,故以紫氣稱之。

二人相互打量一番,限地增添比斗的壓力和精彩程度。散花樓的西廂四房向著這面的窗均人影綽綽,不肯錯過這場江湖上頂尖高手的生死決戰,雲羿望着席應那短命書生相,嘴角逸出一絲不屑的笑意,便盯住自廂房而出的另一位魔門高手倒行逆施尤鳥卷。

席應雙目紫芒大盛,搖頭嘆道:“自席某紫氣天羅大成後,能被我認定爲對手者,實屈指可數。不過有像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送上門來給席某試招,席某還是非常感激的。”席應顯然是從徐子陵身上看出了威脅,否則以他殺人如麻的性子,定會立即出手,而不是在此語言交戈。

徐子陵合不死引和九字真言印的脊髓,體內真氣已結成水火兩股不同屬性的大金剛輪印,穩如泰山,不露絲毫破綻,冷冷道:“廢話少說,你作惡多端,今日註定惡貫滿盈。”

在樓上衆人期待下,徐子陵緩緩舉手,五指先是箕張,再緩緩攏指合拳,霎時生出氣凝河嶽般的狂揚。徐子陵嘴角逸出一絲笑意,忽然大喝一聲:“者!”拳頭合攏。

真氣如流水般經過體內脈穴的千川百河,匯成洪流,龐大凌厲的勁氣竟透拳而去,重重擊在席應無形有實的天羅氣網最強大的一點上,準確得敦席應大吃一驚,顯然徐子陵對“遁去的一”的把握,已經不再雲羿之下。

“蓬!”勁氣交擊。席應渾身劇震,橫移一步,漂亮的以點破面,一出手便佔盡上風。

席應終於意識到了危險,厲嘯一聲,一掌劈出,兇勢滔天,就連樓上衆人也無不感到他的掌勁之凌厲。

倘若和他一般境界的高手與其硬拼必然吃虧,因爲紫氣天羅乃是《天魔策》十卷之中以攻擊力強悍爲特點,而徐子陵雖然和他境界相仿,但功力差了不少,明顯出於被動。

但是天君席應卻沒想到的是,徐子陵的不死印法造詣可不低,而且以他的靈覺更可以清楚把握到席應整個天羅氣網的移動和重心的移轉,已然穩立於不敗之地。

徐子陵運起不死印的借御法門,應掌橫移側身,十指作出精奧無倫的動作,調動九字真言手印中內縛和外縛兩印,再以不死印心法施展而出,先把席應的勁氣照單全收,透指卸解發散,再狠狠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硬拚他這凌厲無匹的招數。

“轟!”席應悶哼一聲,往後飛退,一副惟恐徐子陵趁勢追擊的神態。徐子陵卻依舊是穩如泰山的姿勢,顯然讓天君席應吃了個暗虧。畢竟天下間敢與不死印法大成的石之軒近身肉搏的還真沒幾個,徐子陵當下至少得到了不死印的五分真傳。

席應嘴角溢出鮮血,雙目兇光閃閃,冷然道:“你和石之軒是什麼關係?”

徐子陵避而不答,殺機一閃道:“明年今日此刻就是你的忌辰。”大喝一聲,隔空一拳擊出。席應見徐子陵出拳強攻,不驚反喜,兩手高舉,如大鵬展翅,十指伸張,再迅速合抱,盤在胸前,同時探步趨前,迎往徐子陵大有無堅不摧之勢的拳風,招數怪異非常。

“子陵的不死印法施展起來和師尊的有些相似,卻有不盡相同,好生怪異。”侯希白望着樓下的戰局,奇道。

“席應三招之內必死無疑!”雲羿不做回答,灌下一杯醇酒,自信道。

徐子陵見席應在此主動攻來,立即拳化爲掌,再次以不死印的心法催動無畏印。勁氣以螺旋的方式往掌心回收,形成一個類似天魔功的空間凹陷,此招一出,對方掌印生出的強大旋轉吸勁,扯得由橢圓變爲長條形,往徐子陵的掌心傾瀉過去,徹底將席應的拳風掌勁乃如其中。

席應被嚇得魂飛魄散下,連忙收功,但是徐子陵卻不會讓他如此輕易走脫,立即如影附形的往席應追殺過去,席應散出的真元盡失,此時也只有倉促迎敵,雙掌相接,顯然徐子陵的掌力佔了上風。

“蓬!”冰火不死螺旋勁發,由慢而快的宜鑽進席應經脈去,登時被徐子陵破開因催發天羅勁氣而難以集中防守的掌勁,五臟立受重傷,席應蹌踉跌退

所謂宜當剩勇追窮寇,徐子陵全面搶攻,一時拳勁掌風瀰漫全場。一步慢,步步慢,更何況席應還身受內傷的席應。集合了徐子陵畢生所學的一記大日金輪印,驚人的氣勁排空而去,“砰!”人影分開。

徐子陵挺立原地,穩如山嶽。席應卻被徹底震飛,血濺散花樓之下。“砰!”另一下響音從上傳來,尤鳥卷破窗而出,就這樣往院牆方向落荒逃去,“錚!”一道白光穿窗疾射而出,往他投去,尤鳥卷中箭倒地,生死不知。

風聲驟響,兩道人影躍落院中,顯是範卓與奉振,瞬間另外兩道身影也不知何時矗立於一旁,自然是雲羿和侯希白。

徐子陵客氣道:“奉盟主有何指教。”

奉振來到他旁,微笑道:“幾位少年英雄是否仍會在成都盤桓兩天,若是如此,可否賞臉讓小弟和範兄略盡地主之誼。”

徐子陵淡淡道:“兩位好意徐某心領啦!只是本人一向不善應酬,還是問我兄弟雲羿吧。我另有要事,請恕失陪。”言罷便獨自逾牆而去,,侯希白放心不下,便拿住尤鳥卷和席應,跟隨徐子陵而去。

“範幫主、奉盟主有禮,在下神弓城城主雲羿,不知可否賞臉回到樓中一敘?”雲羿邀請道。

……

宋玉致輕垂眷首,低聲道:“剛接到成都解堡主的飛鴿傳書,天君席應於前晚被徐子陵空手擊殺在成都散花樓,倒行逆施尤鳥倦被箭神雲羿一箭制服,親眼目睹者尚有川幫的範卓和巴盟的奉振。”

寇仲聞此,興奮道:“陵少終於也發威了!”

聽到這個消息包括宋缺在內,衆人無不動容。

宋缺欣慰笑道:“將來的中原武林,怕該是你們兄弟的天下。”接著平靜地宣道:“我已代表宋家與少帥和羿帥達成協議,不但在後援各方面全力支持他們,並全力協助羿帥拿下巴蜀,更會近期之內,攻取海南,只待春暖花開時,便北上洛陽,問鼎中原,復我大漢江山。諸位有否異議。”

宋智和宋魯都沒有說話,宋玉致卻顯得有些失落,垂下頭去,玉面陰晴不定。

宋缺長身而起,來到寇仲身後,探手抓緊他肩頭道:“膳後玉致會送少帥一程,至於其他行事細節,你們仔細商量吧!”言罷哈哈一笑,便預離去。

寇仲見此,急忙上前難住,肅聲道:“閥主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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