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王這麼多天沒有露面,會有什麼話要說?
劉林說:“將軍請說。”
“王爺說,讓你好自爲之,爲了自己的理想,好好的考出自己的真實水平來!”孫思雷說完便離開,甚至都沒有和劉林打一聲招呼。
劉林聽了這句話以後,一時半會摸不着頭腦,放慢了腳步,聽覺異能開啓,他清晰的聽到了建康王李凌和他的親衛統領孫思雷的對話。
“王爺,您吩咐的話我帶給劉舉人了。”
“多謝孫將軍,本王想要一個人安靜會。”
“那王爺您休息,末將不打撓了!”
劉林聽到這對話的內容,如遭雷擊一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王爺什麼時候對屬下這樣說話?
劉林懷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與劉騰、江惜然一同來到了文院大門外的街上,這裡已經彙集了八百多名應試舉子,加上送考的親友,可並排行五輛馬車的大街上給擠的水泄不通。
文院的門還沒有開,劉林他們找到一個人離正門稍遠的角落停下,這裡的人較少一點,三個人方便說說話。
“回頭,你帶花花找間客棧住下,別回王爺的別苑了,照顧好花花。”劉林對劉騰說。
“大哥,怎麼了?”劉騰不解的問。
“公子,住客棧好浪費的!”惜然心疼花錢,她知道劉林只是個寒門書生,沒有閒錢的。
劉林也說不請是怎麼回事,只是心裡有不祥的感覺?王爺居然叫孫思雷爲孫將軍,這種稱謂太詭異,這裡面一定出了狀況。
王爺爲什麼會託孫思雷給自己帶話,帶出的卻看起來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讓自己好自爲之,好好應考。難道這裡有什麼玄機不成?
“我也說不清,我感覺有點不妙,你們先別想別的,反正你們別回去了,考試完了,你們來接我過去。”
劉騰和惜然只得答應按劉林的安排去做。
“劉年兄,劉年兄!”劉林循聲望去,只見鄉試同年易楠生正在喊着自己。他向劉林走來,身邊跟着一個人,劉林看出那人正是在畫舫上坐於易楠生一桌的舉子。這名舉子眉清目秀,衣錦腰玉,算是個富貴之人。
“原來是沐安兄啊!多日不見。”劉林拱手問好。
“這位是在南都認識的摯友,他雖身家富貴,可絕無紈絝的惡習,郭兄邀我同作一間客棧,經常一起把酒聊天,好不暢快。要想去尋劉年兄,只是自從那日畫舫匆匆一別,再也沒有見到年兄。”易楠生說。
“在下成都郭辰,字乘風。兄臺便是建康鄉試桂榜頭魁劉長雲?”郭辰拱手道。
“正是在下。”
“年兄那日匆匆與船主他們離去,文會雖然繼續舉行,不過場面甚爲冷清。過了些時候,便有大批官兵包圍了畫舫,連周邊的幾條船也被官兵控制住,他們對畫舫上下進行了搜查,當時我們真被嚇得不輕。本來擔心年兄是哪裡得罪了官府,今日在這裡相見,沐安也就放心了。”易楠生說。
“是啊,也正是那日,沐安兄在畫舫之上告訴我長雲兄是鄉試的同榜解元,那日我兩還在羨慕長雲兄能被佳人相邀,入席上位。後來的事確實讓人比較擔心。”郭辰說。
“呵呵,那日有事先走了一步,同坐的兩位都是在下的朋友。所謂友無貴賤,他們能不以長雲出身低微貧寒而邀同席,我自然不能拒絕他們的好意。”劉林只能敷衍他們兩人。
這個時候整個南都城內誰人不知前些日子,城內發生一場惡戰,可對於受襲者是誰卻嚴密的封鎖着。城內的所有小道消息只是猜測。
易楠生說:“乘風兄也是如此,乘風兄家尊乃四品大員,卻沒有一點紈絝公子的架子,與我這樣貧寒的書生也能相交,和長雲兄所說的朋友倒是相似。”
“慚愧,家父近來身體不適,都有打算要告老還鄉,回建州老家頤養天年了。”郭辰說。
文院的正門此時大開,裡面兩隊守兵出來維持秩序,舉子們已經開始向門口攏去。
“開始了,咱們考完了再見!”劉林說着與二人告辭,招呼站在一邊的劉騰和江惜然把包裹食盒拿了過來,和惜然與劉騰告別後,一人揹着包裹拿着考試資格文書,站到右側的長隊後面查驗入場。
直到劉林進入了文院大門,劉騰與惜然才離開,兩人一起去尋客棧。
此次殿試的主考是禮部尚書卿居正,副主考是幾個學政,江準學政李維常也是這次殿試的副主考。
開考前,考官在考場巡查,李維常和卿居正都見到了劉林。李維常點了劉林頭名解元,自然對他印象深刻。他鄉試時候做的詩文的確上乘,加上李沫以前的關照,想忘記這個人都難。
而卿居正只在御書房見過劉林一面,居然一眼便認出了劉林,在劉林的考舍前停了下來,左右的人也識趣的走開。
“你來考試了?手完全好了?如果不行,陛下可是恩准了給你安排人執筆口授的。”卿居正小聲的問。
“學生的手已經無礙,寫字不會受到影響。”劉林回答,他的手受傷後不到十天就已經痊癒,連異能光箭能用右手發射了,何況寫寫字。
卿居正擡頭看看考舍外的天空,天空中飄浮着幾縷在清晨的陽光照射下鑲着金黃色邊的雲彩。卿居正有點失神,一會後方如自言自語般說:“好自爲之吧!”
劉林見主考卿大人若有所思的出神,便收拾案上的筆硯,突然從卿居正口中聽到“好自爲之”幾個字,手中的筆掉落在了地上。
一天之中,劉林已經是第二次聽到“好自爲之”這四個字了,偏偏又是今天殿試。建康王讓孫思雷傳話,而卿居正看似無意的說出,劉林聽在耳中,心中揣摩着不會這麼巧合。他們想要告訴自己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