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全壓了

靖安司內,計時用的火鬧鐘上,原本用絲線掛着八對兒鈴鐺,代表着一個時辰裡面有八刻鐘。絲線下方是一根燃着的粗香,每過一刻鐘,粗香燃到,就會燒斷一根絲線,落下一對兒鈴鐺。

此時,還有最後兩對兒。可龍武軍的陳參軍越發浮躁,發脾氣喊道:“像個傻子似的,坐在這裡看香?不等了,封靖安司!”

徐賓慌忙喊道:“等一等,時辰未到,未到……”

一羣兵痞,會跟你講規矩嗎?

陳參軍大步來到火鬧鐘旁,拿起那計時香,噔、噔兩下,直接燒斷最後兩根,“這不是到了嗎?”

右驍衛趙參軍看好戲一般,捋着八字鬍起身喊道:“封!”

任憑靖安司內吏員如何呼喚,可也無濟於事,只能看着這羣帶甲士兵攪亂靖安司,不停的往外搬運着各自檔案卷宗。崔器的旅賁軍也全都低下了頭站在一旁。在龍武軍和右驍衛面前,旅賁軍?就是沒地位的弟弟。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李必歸來,靖安吏紛紛大喊司丞,彷彿一下有了主心骨一樣。

李必從懷中拿出一個火漆封印的密函,“右相特令!”

龍武軍陳參軍接過,拆開細看,片刻之後,朝着李必問道:“貴庚啊?”

“怎麼了?”李必不解。

陳參軍感慨道:“高門子弟,錦繡前程。爲搏今日一役,將成階下囚,值嗎?”

李必接過密函,堅定道:“值!請陳參軍退。”

陳參軍回過身來,對右驍衛趙參軍、宦官馮神威說道:“走吧,有人全壓了。龍武軍,撤。”

“等等!”右驍衛趙參軍喝道,“右相說什麼了?讀來聽聽!”

這貨,還真是一肚子壞水,一點情面都不給留。

馮神威小聲勸解,可趙參軍大聲逼迫:“讀!不然老趙可不走。”

李必眼中含怒,卻鎮定的打開密函,朗聲念道:“靖安司代司丞李必,自請徹查狼衛,若事敗,致長安騷亂,領失察罪!若用人不當,有違律之處,一同領罪。按損傷人命之數量刑,徒三至五載。若致聖人驚,斬!”

聽到這麼大的犧牲,所有靖安吏慌了,全都關切的看向司丞李必,今日,爲了保長安,將一身功名乃至性命壓上,司丞可敬!不少人甚至都在偷偷抹眼淚了。

右驍衛趙參軍卻無恥的大笑起來,滿是嘲諷喊道道:“你們司丞的小命都快保不住了,還跟他幹個屁呀!前程不要了……”

李必冷漠的說道:“檀棋,幫我記一下,右驍衛趙參軍不聽右相令,攪鬧靖安司,可參!”

“哎……別嚇唬我,老趙不吃這一套。”轉過頭對着馮神威行禮道:“馮公,我送您回宮啊……”

等到三幫外人全都撤走,李必走到臺階上,看着臺下靖安司所有吏員,朗聲道:“你們可以選,若覺得不想幹的,可以回家。調回原職的公文,我給你們寫好。若覺得還能幹的,留下!”

所有人,包括所有旅賁軍,全都雙膝跪倒行禮磕頭,“喏!”

大唐時唱喏行禮,很正式,有一種盡在不言中的肯定。此時此刻的意思很明顯,雖然是一羣文官,卻有一種臨陣之際,齊心協力死戰不退的豪邁感。

安排好手下繼續工作,李必帶着婢女檀棋來到後院,“你的奴籍除附已經寫好,有我印鑑,自己拿去。”

檀棋呆住了,語氣顫抖道:“公子,什麼意思啊?”

李必平靜的看着檀棋,嘆息道:“你該高興纔是。你十歲入長安,十四歲被賣爲奴隸,你現在自由了。從此以後,是常人身份,可自由通婚,子孫後代皆不是奴籍。”

“聞染還做了件古怪的事,舊友剛剛送來了消息。”檀棋打斷了李必,轉而說起了案情。李必卻大步走進屋中,拿出了那張脫奴除附文書。

檀棋看都不看,繼續說道:“聞染於三日前,經黑市交易轉賣了香鋪,全部資金已用地下飛錢送出了長安城。”

李必沒接茬,而是認真說道:“我若定了罪,奴婢也會被髮賣的。”

檀棋一把搶過文書,撕了個稀碎。

李必轉身說道:“我再給你寫一份。”

“公子!”檀棋跪下了,“公子做了選擇,檀棋也做了自己的選擇。公子能爲自己的選擇負責,檀棋也能。”

嘆息一聲,李必沒有多說,轉過身來。檀棋起身說道:“聞染跟車行訂了車,要在醜正夜半時分離開長安。她跟車行說長途遠行。準備了兩個人的寢具。”

李必點了點頭,“繼續查下去。”

“聞染接觸過影女,與影女之死有涉,今日又拐走王宗汜大將軍之女王蘊秀,準備在醜正時分離開長安……她到底想要做什麼?”檀棋喃喃揣測說。

李必問道:“她的背景如何?查到了嗎?”

“徐主事給的戶籍上說,聞染祖籍四代皆是以香鋪爲生,自幼和母親生活在一起,但九年前母親亡故。”

“九年前?彼時她不過十一歲,如何生活?她父親是誰?”

“聞染一歲時,其家商人戶籍上,就除去了其父親的姓名。不知是像左鄰右舍所說死了,還是離家未歸。”

李必沉思片刻,推斷說:“當時是舊曆十三年,聖人登泰山封禪,恐敵軍入侵,彼時宰相張閱,令增兵守邊。時有募兵,年俸甚多。故而常有商籍賤籍不能入兵戶者,買通脫原籍,只爲從軍。速去查聞染父親。就從當年募兵的兵籍中找。”

“喏!”

“對了,張小敬是哪年從軍?哦,想起來了,就是舊曆十三年。”說到此處,李必眉心深陷,心中蒙上了一層隱憂,他十分不希望這層隱憂是真的。

“你去查吧,我去審問女殺手魚腸,務必捉到賽外人龍波,看看他們在長安什麼謀劃。”說完,二人各自去忙。

在藥房裡鼓搗一番,李必帶着一個小托盤走向了靖安司監牢。

在走廊玩耍的小兜兜鼻子嗅到了藥香,追上去問道:“司丞哥哥是要給人用刑逼供嗎?”

“哦?你如何知道?”李必很是驚訝。

小兜兜指着托盤說道:“迷香加上放大痛苦的蛇毒、斷腸散,以火針的方式刺入,多半人是頂不住用刑的,我見人這樣用過。”

見過?怎麼可能?這可是書上記載的古方,知道的人沒幾個。

很不巧,小兜兜恰恰是之一。

“小妹妹你的醫術當真高明之極,僅憑藉氣味就能聞出藥方和用法,這麼聰慧的孩子,來歷不凡吧?”李必試探道。

“我們,我們就是走丟的。”旁邊拿着風箏的李大力慌忙辯解。

小兜兜按住李大力,避而不答道,“司丞哥哥,我有個更好的藥方,可以不用這麼麻煩,就能乖乖讓人說真話,從未失手的那種,你要不要試試?比你這個萬毒穿心針有用喲。”

“哦?什麼方法,說來聽聽。” шшш_ ttκā n_ ℃o

“來自南疆的攝心蠱,百試百靈,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讓我弟弟做個試驗。”小兜兜一把將李大力抓了出來。

小傢伙被嚇得亡魂皆冒,“不要啊姐姐,我知道錯了,別拿我試藥……”

李必大驚失色,“失傳百年的南疆攝心蠱?怎麼可能?這是禁忌之法,難道,你是南疆之人?”

“纔不是呢,養蠱之法是禁忌,當世應該早就絕滅,怕是隻有我一人懂些了。”小兜兜推測說。

李必沉聲道:“小妹妹,我不知道你什麼來歷,但你年紀小,不知人心之惡。會攝心蠱之事,那是絕對的禁忌,記住,千萬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了,否則有殺身之禍。今日我就當什麼都沒聽見,你自去玩吧。”

靖安司這邊剛消停下來,姚汝能快馬回來,召集走了崔器,崔器一聽,狼窩找到了?那就是說,可以給哥哥崔六郎報仇了,立刻帶隊出發,一路橫衝直撞,疾奔修政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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