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山東坡下的人陷入人性掙扎之中。
李世民對禁衛軍失去了約束力,或許是他故意而爲,他僅在一旁觀望,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而倍受他關注的禁衛將軍李方,處在瘋狂的爆發之中,一心勒令三軍將士射殺王浪軍,無懼三軍將士一張張生死掙扎的面孔與個人情感,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讓三軍將士驚恐萬狀,一邊張弓搭箭射擊王浪軍,一邊戒備着來自樹下的毒蛇,恐慌沸騰……
毒蛇在驅蛇人的笛音下暴動起來,翻浪式的迫近軟梯橋樑處。
驅蛇人與突厥人步步爲營,跟在蛇羣后面逐漸逼近交戰區域,冥冥中看出了李世民的敗筆,皆在欣喜中穩紮穩打,勝券在握?
還有處在懸崖下方的老匠頭,他也在罵陣與挑撥離間中觀察戰場局勢,以便從中獲利,謀奪傳承天書。
而這一切似乎都與王浪軍脫不開干係。
無論是他身懷草木內勁,具備着開啓傳承洞府的資質,還是他設計連環,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概括在內。
即便是他的爹孃也被他移花接木之計,以及計連環的暗示道出了他們夫婦被李方脅迫的內情,算計全盤。
若非如此,王泰夫婦不會說出遭遇李方脅迫的內情,給他增加壓力負擔。
這是身爲父母的擔當,哪怕是死也要保全子女,真情流露。
只是他們夫婦還是沒有逃過王浪軍的算計,但流露出的親情眷顧,感在彼此的心神上,親情無價體現在這一刻。
只不過這份情感紐帶被危機沖淡了。
使得他們夫婦與程咬金一樣陷入人生情感,以及對未來生計與家族安危的掙扎之中。
貌似走錯一步萬劫不復似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關鍵是這一切都與王浪軍有關係,唯有他可以化解危機,只是他如何化解危機與願不願意去化解危機。
這就值得思考與論證實施了。
於是,圍繞着王浪軍化解危機的話題展開了一場口交與人性的討論會,參會的人不多,但涉及着天下格局,可見一斑?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長安城。
驕陽當空,映照在秦府外圍的禁衛軍身上,像是一道道燦金色的兵馬俑,只把秦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秦府東園。
狄韻向涼亭撩羅而行,香荷側後尾隨攙扶,裙帶飄飄,雙雙步入涼亭止步,疊手身側向端坐在涼亭石凳上的秦瓊一福,輕啓貝齒說道:“義父受累了,韻兒代浪軍致謝!”
“韻兒無需多禮,這是義父應該做的。”
秦瓊伸手虛擡,義正言辭的說道,但臉色一紅,愧疚不已。
原本他在王浪軍離府之前離開了,只爲王浪軍求取一柄成手的斧子,增加王浪軍的安全係數。
只可惜他請尉遲融親手打造斧子,與尉遲融發生了口交,畢竟讓尉遲將軍重操舊業是一件跌份的大事,富有貶低尉遲融的意味,因而耽誤了時間。
當他攜帶斧子趕回來的時候,王浪軍留書一封離府出走了,爲此而內疚不已。
再加上姜婉婷盜取玉璽之事暴露出來,引發禁衛軍圍捕到府裡來了,結合太子與太上皇都在打壽桃的主意。
還有王浪軍駕馭火龍舟闖關,隴伊村圍困皇上的事件,以及皇上脅迫王浪軍開啓傳承洞府。
這一切都讓他倍受壓力。
既爲王浪軍的安危擔憂,又感覺不能爲王浪軍分擔與解除後方危機寢食難安。
畢竟姜婉婷盜取玉璽與袁天罡曾經勾結外賊謀朝篡位,在玉璽被盜之後,一度被文武官員追究,責難,施壓等等意圖整死保安隊,奪取壽桃的行動,不厭其煩。
這讓他無力從心,感覺快要扛不住來自朝廷,太子與太上皇的炮火。
若是保不住壽桃,以及維護不了王浪軍麾下的人,他就覺着對不起王浪軍,失信,失義,何以處世?
再說了,指認姜婉婷盜取玉璽的證據不足,袁天罡的罪行早已被皇上赦免了,而某些人意圖謀奪壽桃純屬土匪行徑,違背了他的仁義原則,他必須以身作則加以維護,確保所有人的安危,不負仁義之名。
想到這些煩心事,秦瓊不禁看向坐在右側石凳上的袁天罡,都是這算命的惹出來的禍事。
若非算命的盅惑他引領王浪軍救治皇后,勾結外賊謀朝篡位,就不會整出這麼多事了。
事到如今,這算命的還想置身事外,欠揍啊?
這秦瓊還是這麼剛正不阿的暴躁,袁天罡感觸到他散發出的威勢,摸着鬍鬚,微微搖頭說道:“秦瓊,你瞪眼也沒用,這都是命。
我們的命輪因王浪軍的出現而改變,他也改變了很多人的人生命輪。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因王浪軍改變的命輪,我也改變不了,反而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總之一句話,該發生的就會發生,誰也阻止不了。
要不然,老朽犯下勾結外賊謀朝篡位的死罪,怎麼可能會被皇上赦免?
皇上略懂這個理,都是命……”
“滾犢子,沒人讓你算命,你難道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秦瓊煩他開口命運,閉口命輪的說詞,惱火的瞪着他呵斥,天下數算命的最無恥……
袁天罡尷尬的笑笑,自知秦瓊想知道王浪軍設計的計劃,也是安撫憔悴的狄小姐最佳的信息,可是有些事不能說。
時局動盪,又不得不透露一些事情,無奈之餘,他轉向坐到涼亭東側的狄韻說道:“狄小姐生來多思寡歡,鬱結心間,傷身傷身體質弱,一定要放寬心態,調理好身體才行。
要不然,等到公子安然迴歸,見你瘦骨伶仃的俏模樣,還不得把我們給訓死啊?
再說了,老朽知道公子的移花接木之計,轉移走了保安隊員,他們都去維護與執行公子的下步計劃去了,無需擔憂什麼。
這些事都是秦瓊協力辦好的,不信你問問秦瓊……”
“韻兒,這算命的沒有說假話。
雖然義父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這件事的,但是浪軍留書提及招收曾經跟隨浪軍做工的人,這些人不下五百多人,他們換走了保安隊員,處在危機之中,他們不可能被浪軍當做棋子拋棄。
這一點,相信你也能感受到浪軍的仁義善心,念舊,重情重義,不會有事的!”
秦瓊儘量保持着笑顏,和聲的給狄韻解釋。
只是狄韻聽得連連搖頭,使得頭上的鳳簪叮鈴不絕,擔憂的說道:“義父,韻兒不擔心浪軍的安危與算計出錯。
只是不相信太子的野心逼迫,連帶滿朝文武與太上皇都摻和進來了,只爲掠奪壽桃與抓捕姜婉婷等人要挾浪軍,恐怕會給浪軍帶來危機啊!”
“哈哈,他們真是狼子野心,不計朝局動盪也要滋事,掠奪浪軍的人與壽桃,當我秦瓊是擺設嗎?除非他們踏着我屍體踩過去,否則我不會讓他們的野心得逞!”
秦瓊站起身來怒視着東北角說道,傲骨凌雲,不畏強權,驚呆了涼亭內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