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就好。”聽到薛仁貴說進入軍隊和回家一樣,李貞不厚道的笑了:“對了,仁貴可害怕殺人?”
“這個......”薛仁貴這下可算是被難住了,想說實話吧,未免太丟人了,可如果撒謊的話,不說對不起殿下,萬一殿下要讓自己殺一個人看看怎麼辦?
想了老半天,薛仁貴纔算是想好了一個藉口:“啓稟殿下,仁貴從未殺過人,也不曾知道害不害怕。”
“哦,這樣啊。”李貞恍然大悟狀,讓薛仁貴面色更加紅潤。
“殿下,仁貴賢弟是老實人,您就別欺負他了。”李貞還想再調戲薛仁貴一通,卻被另一人勸住了。這人身材魁梧,年齡應在二十歲左右,身着黑色重甲,扛着一柄巨長的陌刀,時不時揮舞一下,帶起陣陣狂風,只是他的着裝太重了,直壓得他胯下駿馬氣喘吁吁,幾欲栽倒。
李貞都看不下去了:“我說遺愛哥哥,你就別欺負你的馬了,你看看它都被你壓成什麼樣了?”
“這我也沒辦法啊,總不能讓我走路吧?我好歹也是堂堂正七品的左威衛中侯吧?走路太掉分了。”青年苦笑着抱怨道。
青年正是房遺愛,自從聽秦瓊說房遺愛也是天生神力之後,李貞就對此上了心,後來經過幾番試探,發現果然如此,也就動了將其收入手下的心思。
只是房遺愛這邊倒是好說,他原本就不是讀書的料,正想着習武從軍呢。
問題是出在他老爹上,房玄齡乃文官之首,堂堂尚書左僕射,怎麼可能容許自己兒子參軍?在得知了房遺愛的心思之後,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頓好打,直打得房遺愛再也不敢提從軍的話。
但在房遺愛心中卻一直沒有斷這個念想。現在聽到李貞願意招募他,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但又因爲房玄齡的原因,不敢輕易答應,只說只要他老爹同意,自己絕對沒有二話。
李貞也只能試着和房玄齡談話,誰知道剛向房玄齡提出這個建議,老頭的臉色就徹底黑了,要不是顧忌到李貞的親王身份,只怕當時就要轟人了,後來甚至連李貞都不見了,就是怕李貞再提這事。
李貞最後也是用了曲線救國法才說服了房玄齡的,這個方法就是——夫人路線,衆所周知房玄齡的老婆乃是歷史上出了名的悍婦,‘吃醋’這一名詞的直接創造者。原以爲這個悍婦應該是面容醜陋,誰知道居然面容白潤,膚色姣好,赫然一個風韻猶存的shu女。
最後李貞就是說服了房夫人,讓房夫人在房玄齡那裡一頓哭鬧上吊威脅逼迫,才逼得房玄齡捏着鼻子纔算是認可了這件事。要求就是房遺愛可以跟着李貞,但人事關係卻必須掛靠在十二衛,這個自然無妨,李貞本來就想在十二衛中安插人手的,現在房玄齡也算是間接的幫了自己一個忙。
“你去後面車上坐着不就行了?反正現在還沒有到大營,沒人會找你的茬的。”李貞指的是運輸物資的車隊:“別怕萬夫長找你麻煩,就說是我說的。”
“既然都是坐車,殿下爲什麼不讓我坐您這輛呢?”房遺愛嬉皮笑臉的將頭深入李貞車廂:“哇,看起來就好舒服,聞起來也很香,難怪殿下不願意出來。”
“我倒是無所謂,但問題是你敢坐嗎?”李貞指着前面拉車的五匹清一色的黑馬,道:“五匹馬拉的車,我給你膽子你敢上來嗎?”
“自......自然不敢,卑職錯了,還望殿下贖罪。”房遺愛的臉色都變了,連聲告饒。
開什麼玩笑?唐朝再開明,那也是封建王朝,各個等級的車騎數量是有嚴格規定的,逸禮《王度記》曰:“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唐朝規定也是參照的周禮,李貞乃親王,位同諸侯,按規矩可以駕五。可你房遺愛算什麼東西?只是區區七品中侯,充其量只能算是士,竟然敢想嘗試諸侯的滋味,你是想死還是想死又或者還是想死啊?你就算是真的想死,那也拜託你別連累你的家人行嗎?
“房大哥只是說笑,還請殿下莫要當真。”薛仁貴連忙求情道。
“殿下,遺愛不是故意的,他這人就是這麼個毛病,嘴上沒個遮攔,逮着什麼都說,還請殿下贖罪。”旁邊一個青袍青年見房遺愛闖禍了,也立馬過來幫忙求情。
“行了,我本來就沒有怪罪他的意思。”李貞擺擺手,又看向青袍書生:“倒是你杜荷,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也有這個膽子敢上戰場,孤王倒是小瞧了你了。”
“殿下莫要調笑,經過殿下一頓打,卑職已經知道了自己活着的意義,自那之後再也沒有橫行霸世,一心潛讀聖賢書,今次也是荷自己要求來的,爲的就是爲往日的糊塗事贖罪。”青年正是杜荷,不過他不是李貞要過來的,而是他老爹杜如晦硬塞給李貞的,謂之曰在戰場上鍛鍊一番。李貞也是無語了,你就不怕鍛鍊着鍛鍊着把你兒子給鍛鍊沒了?
“好啊,浪子回頭金不換,你能有如此心思,也不枉我打你一頓。”看着一臉誠懇的杜荷,李貞‘欣慰’的笑了。
“......”杜荷、房遺愛、薛仁貴以及恩多吃瓜羣衆:臉呢,就問你的臉呢?
“額,仁貴,通知下去加快速度,就說我今晚要在晉陽過夜。”李貞被衆人看得面上發燒,連忙將頭撤回車內,同時吩咐道。
“是。”得了軍令,薛仁貴快馬輕騎往前奔去,惹得坐車的房遺愛一臉羨慕。
李貞見狀安慰道:“放心吧遺愛哥哥,突厥有的是好馬,等咱們滅了突厥,我親自爲你挑一匹好馬來。”
“多謝殿下。”房遺愛連忙道謝。
“那尊敬的殿下,我呢?”一直沒有說話的本因見李貞許給了房遺愛好馬,連忙表示自己的存在。
“還有我,殿下,我也想要一匹高一點的戰馬。”克里維也連忙提醒道,他現在的形象也很搞笑,克里維雖然不用重兵器,也不穿重甲,但問題是他的身高太高了,估計要有兩米,就跟個小巨人一樣,那騎在馬上,兩隻腳都快耷拉到地上了,也難怪非要一匹高一點的戰馬。
“殿下您可別忘了帥氣的我啊......”
“殿下,我也想要一匹好馬......”
“還有我......”
“還有我......”
“......”
“都有都有,大家放心就是了。”這些人都是自己最忠誠的班底,可不能厚此薄彼,李貞也都答應了下來。至於突厥有沒有那麼多好馬,李貞卻是不擔心的,突厥什麼都缺,唯獨不缺的就是戰馬。數以百萬匹的戰馬中,總不至於連十來匹好馬都挑不出吧?何況突厥貴族啦,部落首領啦,突厥可汗啦什麼的,他們蒐集的好馬更是多不勝數,組建一支軍隊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