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那一股敵人除了人數可能比較多之外,真正的戰鬥力其實也並不如何厲害,至少和大唐海軍比起來要差遠了——要不然也不至於會被區區三艘戰艦給擋住了去路,最終還被斬殺了首領,要不是遇見了大風暴,薩倫船隊可能就真的成功逃走了。
上一次如果不是佔了出其不意的便宜,再加上薩倫船隊只是一支商船隊,幾乎九成的人在之前都是平民出身,心裡素質極差,若是他們能在襲擊的第一瞬間反應過來,薩倫船對最終的結果也不可能會那麼慘,相反可能還會對敵人造成極大的殺傷也不一定。
但是這一次註定不會了,這一次出去的是大唐的正規海軍,每一個人的心理素質都是極強,又有堅船利炮,可以說只要船隊能找到敵人,迎接敵人的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全體滅亡,甚至可能他們還沒有衝到軍艦旁邊,就會被艦隊強大的炮火力量被撕成碎片。
“這時候你能有……你是說侯君集的事情?”李世民剛開始以爲李貞有事情是託詞,但是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李貞說的是設密碼事情了,臉色頓時就黑了,他早就知道了那份檄文的內容,在得知內容的第一時間,就氣得將辦公室砸成了廢墟。
“莫非有什麼消息了?”
“就是因爲沒有消息,兒臣纔要去處理一下啊。”李貞苦笑道:“薛仁貴的指揮能力兒臣是瞭解的,面對侯君集絕不至於戰敗,但是這麼長時間卻沒有傳回來一個消息,兒臣心中也着實沒底,我必須要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件事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一個月前朝廷以南洋駐軍軍火遺失的理由向侯君集問責,並且命令他在半個月之內來嶺南述職。
結果顯而易見,做賊心虛的侯君集哪裡敢回來?直接以生病爲由推辭了過去。原本這也沒什麼,侯君集的反意已決,就算李世民不討伐他,他也遲早會造反的,但是大唐的討伐軍隊至少也得等這他的回覆傳到嶺南再說,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指望這個理由能起什麼作用,他這麼做只是爲了拖延時間,等他將所有軍隊集結成功,哪裡還會管李世民得到這個藉口後會有什麼反應?
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發生了一件事情,讓侯君集不得不提前露出了自己的獠牙——那就是那份由李思前執筆,將李世民上到十八輩祖宗下到十八輩孫子都給罵了一頓的《侯君集討李逆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泄露了出來。
是的,你沒有聽錯,那篇足以讓李世民誅侯君集十八族的討伐檄文,被人給散步了出來,不但在南洋廣爲流傳,甚至還傳到了大唐境內,頓時天下譁然……
侯君集頓時就懵逼了,他知道檄文不會是承劍溪公佈的,因爲承劍溪還需要自己來牽制大唐軍隊的腳步,不可能在自己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公佈檄文,因爲那樣等同於害了自己,誰還給朝廷添麻煩?
同時他也很確定,這也不會是朝廷乾的,如果他們得到了檄文內容,只會藏起來,根本不會公佈——畢竟這可是罵李世民的文章啊,如果公佈了出去,不但是在給李世民抹黑,敗壞他的名聲,更會讓國內原本已經有些動盪的局勢變得更加動盪,這絕對不是朝廷願意看到的,這一點侯君集非常確定。
然而既然不是朝廷做的,也不是盟友做的,那究竟會是誰幹的?難道隱藏在大唐陰影處的除了承劍溪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未曾顯露出來的龐大組織嗎?
但是不論敵人究竟是誰,侯君集此時都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得造反了,否則一旦讓朝廷反應過來,自己原本就不大的勝算,將會再次降低。
而且侯君集已經得到了消息,六詔內部又發生了變化,誰也沒有想到,只是一個太子身邊的小太監,居然會有這大的魄力。居然將剛剛繼位的六詔首領再次刺殺了一遍,頓時間六詔的局勢就撲朔迷離了起來,此時朝廷已經派人去進行安撫了,和承劍溪派去的人進行爭奪,局面已經僵持住了,也就是說短時間內想用六詔牽扯少年軍已經不可能了。
現在承劍溪純粹是在用自己本身的力量拖延少年軍的前進步伐,可以說少年軍每前進一步,就有無數的承劍溪精英死去,但是相對的,少年軍的損失也不小,雙方就這麼暫時耗着了,但是目前來看,承劍溪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他們畢竟實力不足,在暗地裡耍耍陰謀還可以,但是真要正面較量,和少年軍相比還是差了許多。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無可挽回,侯君集索性順勢承認了此事,正式舉起了反唐的大旗。
於是……
這下可就更熱鬧了,雖然現在堪稱太平盛世,但是民間對朝廷不滿的人卻一點不少,只是之前缺少一股力量將他們凝聚在一起,因此一直無法成事。
可現在不同了,侯君集的反唐大旗幾乎就相當於給他們點亮了一盞指路的明燈,立刻有無數人相應侯君集的號召,紛紛舉事,雖然這些人大部分都被當地官府第一時間剿滅,但是畢竟在大唐各地點燃了烽煙,給朝廷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一時間大唐居然有一種狼煙遍地的景象,民間人心惶惶。
按理說在這樣的情況下,李世民此時最應該做的就是趕回長安穩定局勢,但是侯君集此時已經造反,造反的地點更是朝廷的死穴南洋,如果不將侯君集這個心腹大患幹掉,李世民就算是回到長安,也放心不下嶺南的局勢的。
同樣的,李世民無法回去,李貞更無法回去,無奈之下,李世民也只好將燕妃派了回去,只是燕妃畢竟是一介女流,根本無法撐起這麼大的局面。於是李世民也只好將李靖和魏徵也派了回去,同時命令留守在長安的人比如李孝恭負責輔助李靖以及魏徵,這纔算是控制住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