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拉過我的胳膊。“子妍,你說男人和女人的第一次是不是很疼?”?
“啊?”我個囧……誰想到太平公主會問這樣的問題,我絲毫沒有心裡準備。?
“你是過來人,就告訴我嘛!”?
我小心謹慎地問,“他不是想走你後門吧?”?
太平公主馬上撅起了櫻紅的小嘴,“你說什麼哪!我怎麼可能和他發生那樣的非正常關係!”?
“我以爲……”我狂汗,不停地撫着胸口,淡定……?
“你因爲什麼啊!子妍,你就告訴我唄!”?
我鬱悶,“我也不知道啊!不過貌似會疼,如果你是處女的話!”?
太平公主徹底地忍耐不住了,“少廢話!如果不是處女,還要問你啊!什麼叫不知道,你傻了啊!”?
我的臉開始發燒,“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以前和太子在一起的時候是男人,現在是女人……”?
“哦……”太平公主恍然大悟,詭秘地笑,“呵呵,我知道了,那就是你現在也是處女啦!哈哈,有意思!”?
“喂。幹什麼問這樣的問題!”我摸着自己發燒的小臉。?
“做好心理準備啊!”太平公主說着話,眼中再次閃現出詭秘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沒打好主意,“子妍,那你當時是男人的時候,和弘哥哥在一起痛嗎?”?
果然沒打好主意!?
“我要起牀啦!”不知道這個刁蠻公主還要瘋癲到什麼時候,還是趕緊躲開爲妙!?
太平公主卻抓過我的衣服,藏在身後,“不許打岔,快說!”?
我回味了一下,點了點頭。?
“點頭是疼還是不疼?”?
“你去找你的準老公,試試不就知道了……快給我衣服啦!”?
太平公主看着我半裸lou的胸,“爲什麼突然覺得你的比我大?”?
我暈……?
“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啦!聽說男人都喜歡大的!”?
“你就算沒有,也沒有關係啦!”?
“爲什麼?”太平公主滿臉的迷惑。?
“他以前可是喜歡男人的,男人都沒有這個!所以不用擔心自己的胸圍啦!”?
太平公主點頭,“說的也是啊!”似乎有所釋懷道,“如果很痛怎麼辦?我最怕痛?”?
我搖了搖頭,拿過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我好餓!”?
“你是頭豬啊!不要總喊餓!”太平公主爲我打斷了她的遐想而氣惱,這個女人真是沒得救了!?
洗漱完畢,宮女們端了早餐過來,太平公主一邊吃蓮子羹,一邊笑,看得我直打冷戰,戀愛中的女人真是不正常!?
飯還沒吃完,宮女又捧着一封信走了進來,一看信封我就知道是誰來的信了。?
太平公主從桌几旁起身。不等宮女走過來,便上前奪過信件,三下五去二打開後,看了一眼,臉上頓時如花綻放,將信紙貼在胸口上,做了一個深呼吸。?
然後向我道,“本公主現在要去赴約了,你要不要陪本公主一起去!”?
“好啊!”我笑眯眯地起身。?
太平公主的臉馬上冷了下來,“你怎麼這麼不謙虛,你去了,還有我的戲嗎?難道你還在打澤玉的主意,想和他舊情復燃嗎?”?
“不用這麼虛僞吧!剛纔請我的人是你,我不過是恭敬不如從命而已!小氣!”?
“我小氣!我的兩個親哥哥都給你了,還不夠大方啊!”?
“好啦!快去赴約吧!逗你玩的啦!我還要睡個回籠覺,昨天晚上都沒怎麼睡……”我說着話不由地打了個哈欠。?
“嗯,那你睡吧!說不定呆會旦哥哥又找你來了,嘻嘻!咱們各忙各的,晚上見!”太平公主迫不及待地收了信,便要離開。?
“你還是不要回來好了,我可不想天天當夜貓子。”?
太平公主氣惱地擰我的臉。“你就這麼想把本公主踢出去啊!”?
“不敢啊!我還擔心你跟着楊澤玉跑了,誰人養活我啊!”?
“知道就好!”太平公主拍了拍我的臉,“我走了,你去接着睡吧!”?
看太平公主風風火火地走了,我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攔腰,剛在牀上躺下來,調整好姿勢,卻聽外邊傳來宮女請安的聲音,“四皇子殿下!”?
太平公主還真說中了,她前腳剛走,四皇子便過來了。?
我看了眼關閉的房門,見一個身影映在糊了油紙的雕花木門上,看來四皇子已經走到了門口。?
我緊忙再次躺好,閉上眼睛,假裝睡覺,決定戲弄這個臭雞蛋一下!?
門發出響動,緊接着是四皇子走進來的腳步聲,這個傢伙實在野蠻,連敲門都不會!?
腳步聲一直延綿到到牀前停了下來,我繼續假寐,卻聽四皇子道,“這個時候了還在睡,真是個懶丫頭!”?
我索性發出微微的鼾聲,表明自己睡得很熟!?
卻聽四皇子嘆息道,“原本還打算帶你去吃燒烤,看你睡得這麼香,還是帶別人去吧!”?
四皇子說着話,再次起步,向外走去。但見腳步聲遠去,我頓時忍不住了,從牀上爬起來,急切道,“我沒睡着呢!去什麼地方吃燒烤!”?
四皇子停下腳步,轉過身,一臉詭秘地笑,“怎麼一聽到好吃的就醒了?”然後又看了看一旁尚未收拾的殘羹冷炙,“不是剛吃過早飯,怎麼又餓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四皇子一開始就知道我沒睡着,而是故意逗我起牀來着!?
“你怎麼知道我是醒着的?”?
“你平時睡覺沒這麼安生,總是擺出最難看的姿態,佔滿整個牀榻。今天突然睡的像小貓一樣乖順,可定是裝出來的!”?
“睡覺不是舒服就可以了,給誰看啊!”?
“睡姿體現着一個女人的內涵和修養,你這樣大開大合的姿勢實在不雅,讓男人一看就什麼興趣都沒有了!”?
我氣惱地拿枕頭砸戲弄我的四皇子,“不要你管,欺負人!”?
四皇子奪過枕頭呵呵地笑,“不過本皇子不會嫌棄的,本皇子的牀足夠大,不怕被你擠下去。真不知道你和太平睡這麼小的牀。她怎麼忍受得了你,要不還是跟我回去吧!”?
“我困死了,你還要搗亂!好不容易過幾天舒坦日子,纔不要跟你回去,遭受虐待!”?
“這麼好的天氣,睡覺實在太可惜了,起牀吧!帶你出去玩!”?
“又去哪裡玩?”我稍稍有了點興致。?
“去清夢溪打獵吃燒烤!”?
“真的假的?!”我咕咚一聲嚥了口吐沫,睡意全無。?
“這麼容易滿足,有吃的就可以騙走啦?”四皇子嘲弄地笑。?
“太平公主約會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形隻影單,有地方可去總比一個人無聊好吧!”我下了牀。跑到梳妝鏡前從新梳理頭髮。?
“打扮漂亮一點,今天還有一個人和我們一起聚餐!”?
“還有一個人?什麼人?”我打開衣箱開始尋找衣服。?
“你去了就知道了。”四皇子神秘道。?
我將衣服一套一套往牀上扔,結果發現所有的衣服都很繁瑣,在我即將放棄,打算隨便穿一套的時候,卻發現箱底有一套白色的褲裝,我不禁好奇,取出來一看,竟然是男人穿的衣服。?
“奇怪,這裡怎麼會有男人的衣服?”我打開白色的衣裝給四皇子看。?
四皇子呵呵一笑,“這是以前太平跟着我們幾個兄長私自出宮的時候,所穿的衣服!”?
“哦……哈哈,有意思,那我今天就穿這身,跟你出宮!”?
“你不是想讓別人認爲我有斷袖之癖吧!”四皇子苦笑。?
“如果不想讓人誤會就和本姑娘保持距離好了!我要換衣服了,閒雜人等敬請離開!”?
換好衣服後,看着鏡中精神抖擻英姿颯爽的自己,感覺十分滿意!以前在東宮爲了方便男扮女裝,現在卻因爲新奇又開始女扮男裝!?
離開房間後,四皇子看着改頭換面等我,呵呵一笑,“還不錯!走吧!”?
我從臺階上下來,來到院中,跟隨四皇子一同離開了麒麟殿,向宮外走去。?
四皇子一邊行走一邊看着一旁的我,竊笑,“能不能不這麼陰柔,不要讓別人覺得我帶一太監出宮!”?
我氣惱地拿拳頭砸四皇子,“我還要怎麼陽剛?難道本公子不夠瀟灑穩重?”?
見路過的宮人向我們這邊看過來,四皇子假意地咳嗽了幾聲,整理了一下面容,恢復了儒雅灑拖的姿態!?
我也收回了施暴的拳頭,一步一個腳印,走的愈加穩健,儘量讓自己顯得陽剛!?
出了皇宮,跟隨四皇子上了華麗的馬車,我終於得以放鬆自己的肌肉。“剛纔表現還不錯吧!很爺們吧!”?
“嗯,絕對的純爺們!”四皇子伸手拍了拍我的肩頭,力氣之大,超乎我肩頭的承受能力,差點將我打趴在車廂裡。?
“輕一點,疼啊!”我揉着肩膀抱怨。?
四皇子忍不住笑,“你這樣眉清目秀的樣子挺好!突然覺得你穿男裝更加俊俏耐看!”?
“有毛病啊你!”我白了笑嘻嘻的四皇子一眼。?
“自從遇見你,我的毛病一直都沒好過!”?
“什麼毛病?”我一愣。?
“不管你是男是女,我對你都有感覺!”?
看着四皇子正兒八經的樣子,我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那你強,雙性戀啊!”?
“沒你強,雙性別!子妍,你說咱們這不是絕配嗎?”四皇子壞壞地笑。?
“臭雞蛋,又想吃本公子的拳頭了吧!”我挽袖子道。?
四皇子卻握過我粉嫩的繡花拳,“我長這麼大,從來沒這麼渴望被人收拾過,子妍,你真可愛!”?
我簡直要噴血,強行拔回自己的拳頭,“外邊很英俊貌似很儒雅,其實你就是個衣冠禽獸!”?
四皇子哈哈大笑,“被你發現了!”?
我氣的哇哇大叫,“而且臉皮還很厚!用來砌長城最好不過!”?
四皇子攬過我的肩膀,“子妍,其實我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遇到你開始變得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難道我天生是一個厚顏無恥的壞男人?”?
我伸手擰了擰四皇子的俊臉,“現在才發現?你個僞君子,臭雞蛋!”?
四皇子突然將我摁倒在他的懷裡,嚇得我一聲驚呼,緊忙閉上了眼睛,用手捂上嘴巴。過了片刻,卻不見有動靜,惶恐地張開眼,卻見四皇子用好笑地眼神看着我,“很期待本皇子的吻吧!”?
我氣惱地爬起來,滿臉通紅地捶他,“你,無恥!”?
四皇子苦笑,“子妍,如果離開我,你會想我嗎?”?
突然聽他說這樣的話,我不由一愣,“哦……”?
四皇子呵呵地笑,“如果這個世界有輪迴,下一次,我一定會比太子提早認識你!”?
“臭雞蛋,你怎麼了?”我疑惑地問。?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最快的,所以在享受快樂的時候,卻擔心這些快樂過去後,就不再回來!”?
“不要這麼傷感吧!你是帶我出來玩呢,還是給自己找彆扭呢!”?
“好吧,只要你的是快樂的就好了!”?
“臭雞蛋,你可不可以借我一些錢?”?
四皇子一愣,“借錢?你欠誰的賬了?”?
“我想幫兩個小姐妹贖身!她們是我在攬月樓認識的朋友,曾經幫助過我!”看着車窗外大好的天氣,享受着這來之不易的安閒時光,我突然想起攬月樓的東鳳和西鳳,如果她們能夠像我一樣,享受到自由和快樂就好了。?
“替她們贖身後,又當怎樣?”四皇子詢問道。?
我感到茫然,“她們一個是因爲家裡缺糧被賣進去的,一個是被後媽賣進去的,就算出來,肯定是不能回家的。要不看她們自己願意去什麼地方,過什麼樣的生活吧!”?
“一個女人如果沒有親人朋友,kao自己的一雙手,根本不可能存活下來,而在青樓,她們尚且不置於餓死,無非是出賣自己的身體!”?
“無非是出賣自己的身體?你怎麼不去青樓出賣一次試試?!”這個四皇子真是讓人氣惱,“你這麼有錢,還這麼小氣,真是爲富不仁!”?
“我爲富不仁?”四皇子苦笑,“你需要多少錢都沒有問題,我都不會不給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做沒有意義的事情。這個世界上需要幫助的人很多,你沒有必要替別人來規劃人生!”?
“青樓妓院是什麼地方,哪裡就是人間的地獄,我只是不想讓她們再受欺負而已!”?
“除非你想到一個可行的辦法,否則就算把她們贖出來,她們也未必能夠得到自由和幸福,這樣給人希望,又使人失去希望不是更殘忍嗎?”?
“你們的法律爲什麼不禁止開妓院,這樣很多無辜的女人就不會被逼良爲娼受人欺壓了!”?
“難道你以前的世界沒有妓院嗎?”四皇子驚奇道。?
“你以爲我們是封建社會啊!當然沒有!”?
“那麼你們那裡的男人去什麼地方尋歡作樂?”?
“我又不是男人,我怎麼知道!”?
四皇子呵呵一笑,“有意思!”?
“難怪男人們寫文都喜歡架空穿越,這樣可以邂逅很多美女,娶很多老婆啊!在現實中卻只能娶一個,肯定覺得不滿足,真是貪心!”?
“所以,還是古代比較好吧!”?
“對你們好,對我們女人可不公平!”我想到養病的靈兒,不由地問道,“靈兒的病有沒有好一些?”?
“聽照顧她的人講,今天已經可以下牀了,只是還有些虛弱。”?
“要不讓東鳳和西鳳同靈兒住在一起吧!這樣她們三個也不至於孤單,彼此都有一個照應。等以後,我離開皇宮,也和她們住一起!”我突然有了主意。?
“你不打算和太子在一起嗎?”?
想起昨晚在太液湖見到太子的情景,我不由地嘆了口氣,“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或者現在對他而言只是一個轉變期,所以還會悲傷難過!還是給彼此留下一些美好吧!如果他知道以前陪在他身邊的不是瑾瑜,或者又該陷入新的痛苦了吧!或者還會恨我欺騙了他的情感……”?
“那麼你能放開嗎?”?
“能不能放開,都由不得我自己……”?
四皇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兩個女孩的事情,我來安排吧!如果你覺得無聊,可以去找她們玩!太平現在恐怕是無暇顧及你了。”?
“楊澤玉回來了……”?
四皇子淡然一笑,“我知道,不過我很難相信這個男人這麼快能夠放開你,再次接受太平!”?
“他放不開的是他以前的戀人柳珺玉,不是我,不要搞錯!難道你不希望太平公主和楊澤玉走在一起嗎?”?
“我是太平的兄長,自然希望自己的妹妹幸福!從來沒有見過太平如此開心的樣子……”?
“你見到他們了?”?
“今天進宮的時候,在宮門外見到太平和楊澤玉在一起!”?
“愛情總是沒有道理可言的,有時候捨棄過往,才能夠獲得新的幸福!”?
“你的道理很清楚嘛!”?
“道理誰都會講,但是落實到自己頭上就難了!”所謂勸人容易,勸己難,正是這個道理?
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郊外。?
從馬車中下來,但見滿地的野菊花,不遠處一條青溪淌過,天氣也非常晴好,非常適合出來遊玩!?
我不禁放開了視野,觀賞着秋天略顯蒼涼卻不乏生機的景象!?
紅葉林中,突然奔出匹棗紅色高頭大馬,馬背上是一個身着白衣的男人,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子李弘!我沒有想到他也會出現在這裡,不知道這次是不是也是巧合……?
和太子相處的時間不短,只知道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儒雅且有修養,卻不曾得知他會騎馬!馬背上的太子,更是帥的一塌糊塗,英氣勃發,身姿瀟灑!?
我正失神凝望的時候,太子已經騎馬馳到了近前,勒住馬繮,將馬止住,然後拍了拍馬脖頸上濃密豎立的紅鬃,隨手從馬背上取下捆紮在一起的獵物,拋下了馬背!然後身姿矯健地從馬背上翻身而下!?
我頓時看呆了,太子看到我淡然一笑,“沒想到四皇子將憶君姑娘也帶了過來!”?
四皇子呵呵一笑,“怕她一個人悶壞了!皇兄不介意多一個人分享獵物吧!”?
我低頭看了看地面上的獵物,有野兔,有山雞,還有大雁……?
太子道,“皇弟帶過來的人,我如何會介意!衆所周知,憶君姑娘爲四皇子的人,那麼以後便是我的弟妹了,一起分享獵物又何妨?”?
看着太子從容的表情和寬宏的話語,我內心卻感到不是滋味,就算我不願意打擾他和婉兒,不願介入他們的生活,就算我會和四皇子在一起,但是也不希望這些話語從他口中說出。?
四皇子拉過我有些冰涼的手道,“那我和憶君就坐享其成了!本來還想着要和皇兄一起騎馬射箭準備燒烤的原料,沒想到皇兄一個人便射了這麼多。既然是玩樂,過多殺生無益!咱們這就準備開始吧!”?
看太子和四皇子兄弟兩人談笑自然的樣子,我內心不由慨嘆,穆子妍,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你所希望的不就是太子能夠放下內心的悲痛,獲得幸福嗎??
太子現在已經娶親,已爲他人之夫,目前明顯有好轉的趨勢,你何苦糾纏不休,自尋煩惱,自我折磨呢!?
我思索着,被四皇子拉到了溪水旁,在實現鋪好綢緞的乾草叢中坐下。?
眼前的餐布上,有水果有糕點還有美酒還鹽巴能調料!?
那些獵物已經被隨從拿到溪水旁清洗了,太子和四皇子將乾柴堆點燃,做好了燒烤前的準備!?
洗涮好的獵物送上來後,太子擺手道,“你們下去吧!”?
隨從退下後,溪邊就剩下太子,四皇子和我三人!?
本來滿心的喜悅來到這裡參加燒烤,太子的一番話,讓我內心頓時變得像秋天的原野一樣蕭條!?
楊澤玉可以放開過往,再次接受太平公主,太子又如何不能放開瑾瑜,開始新的生活呢!這個世界上,一切都會改變,如果只是自己固守着記憶不肯改變,受傷的也只是自己!?
太子將酒杯滿上道,“我們先飲完這一杯,再開始燒烤吧!”?
我隨四皇子一起舉起了酒杯,四皇子呵呵一笑,道,“突然感覺又回到了從前,很久沒有見到皇兄如此意氣風發精神抖擻的樣子了。記得以前,我們兄弟幾個經常帶着太平出宮遊玩,雖然每次回去都要捱罵,但總是屢教不改,騎馬射箭打獵燒烤,飲酒作樂山所預言,這樣的快樂其實宮中的榮華富貴坐享其成能夠比擬的!”?
太子點頭,“沒錯,只是幾年的時間,感覺一切都變了。自從你和太平還有二弟三弟搬出皇宮居住,偌大的皇宮也就剩下我一個人……”太子的臉色稍稍慘淡道,“原本還有瑾瑜的陪伴,現在卻又是孑然一身了……沒想到因爲年少輕狂無所畏懼,而執意追求着的愛戀,反而成爲扼殺生命毀滅愛情的毒藥!”太子說着話,舉杯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四皇子拍了拍太子的肩頭,“皇兄,該放開的總要放開!人生的際遇便如同這春夏秋冬四季輪迴,春天夏天總過過去,秋天冬天總會到來,只有用一顆平淡的心對待,才能迎來新的希望和美好!希望皇兄能夠早些打開心結,獲得新的幸福!”四皇子說完話,也將手中的酒水飲下。?
“沒錯,這就是生命的真諦,任你我是何人都無可逆轉!”太子苦笑着點頭。?
我捧着酒水,定定地看着燃燒的火焰……?
“憶君姑娘,如何不言語?”太子見我沉默,向我詢問,“憶君姑娘的善言和才思讓我們所有的人都深爲折服,今日如何默然不語?”?
我舉杯道,“那我就敬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一杯吧,還有我自己,希望我們都能夠放開過往,開始新的生活!”?
我語罷,忍着心中的疼痛,將酒水喝下,只感覺無比的辛辣苦澀,連眼淚都竄了出來,我強忍着含在眼眶中,不使自己失態。?
四皇子握過我的手,呵呵地笑,“不能喝,就少喝一點,不用全乾的!”?
太子將獵物穿在削好的木棍上,放在火上烤,四皇子穿好了一隻山雞交到我手上,然後自己拿了一隻野兔來烤。?
四皇子在火上轉動着野兔道,“現在能夠聚在一起燒烤聊天的,也就我們兄弟兩個了,還是年少時的時光更爲無憂和美好啊!”?
我年少時的時光,和是孑然一起度過的,現在也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裡,雖然結識了一些人,但內心卻依然感覺孤獨!似乎愛情和我無緣,不管怎麼努力,所獲得的只有傷害!?
也許,成長拖離年少的簡單和純真,會讓我們彼此都變得孤獨!不管身邊有多少人,這樣不確定的感覺總驅逐不去!?
“四弟,憶君姑娘,謝謝你們爲我所做的一切。作爲兄長,我希望你們能夠幸福!”太子將酒杯滿上道。?
內心的刺痛還在繼續,太子的話語讓我不忍再聽下去。?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手中的酒杯被倒滿,忘了說感謝。?
四皇子舉杯道,“多謝皇兄好意!皇兄能夠放下內心的羈絆便好!希望皇兄和太子妃也能夠幸福美滿!”?
我機械地舉起酒杯,麻木地和他們一起將酒水飲下……?
等嗅到焦糊的味道的時候,三個人放在架在火堆上的燒烤全部燒糊了……?
一個個心事濃重的樣子,雖然維持着表面的自然,但內心的傷和痛,大概只有自己知道吧!否則爲何連獵物燒糊了,沒有一個人覺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