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說了。”玉嬌梅突地嚷了一句,伏在桌上放聲大哭。
陸嘯天見她如此心知大功告成,滿面笑容看了她一會兒,起身走到她身邊,伸手撫摸着她的秀髮,道:“不要傷心了,要注意身體!”
玉嬌梅不由得心中一甜,起身投進他的懷裡。
陸嘯天緊緊地樓住她的身子,低頭給予她溫暖的脣,她沒有反對,身體有些顫抖,溫順的像一隻出生在冰天雪地裡的小羊,偎依在牧人懷裡那樣地親暱,不願離開溫暖的懷抱。一顆純潔的芳心,如同乾燥了很久的土地,迎來了一場傾盆大雨,解去了飢渴而變地溫潤甘甜。又像春天陽光下的草芽兒,對世界充滿了希望和成長信心。然而一種從未有過的於她內心深處升起,催促着她的身體,她開始瘋狂的反吻。陸嘯天與她纏綿着抱起她倒在牀上……
百里嬌一直在窗外偷聽二人談話,聽到愛徒大哭時,已知她回心轉意,滿面笑容的走回客房。
旭日初昇,寒風席捲,黃沙漫天,萬物朦朧。
廳堂中,陸嘯天與玉嬌梅、百里嬌三人圍坐桌旁邊吃邊談着。
百里嬌道:“梅兒,隨師父回去吧!你的師姐師妹們都很想念你。”
玉嬌梅雙眸含淚,低下頭道:“師父,我知道您偏疼我,可我沒有臉面再回去了……”
百里嬌道:“傻丫頭,你怎麼能這麼想?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你知錯能改,有什麼不對,面對錯誤是需要勇氣的,值得姐妹們學習。”
陸嘯天含笑道:“玉妹,前輩說的有道理,你就不要想的太多了,先與前輩回玉女門,等我了去與惡婆的恩怨,再去接你去中原,好嗎?”
玉嬌梅心裡甜滋滋地,拭去腮上的淚水,雙眸溫情脈脈地看着他,道:“好吧!我跟師父回去,你一個人找惡婆尋仇,可要多加小心呀!”
陸嘯天微笑道:“玉妹放心好了,打不過他我會跑的。”
這時忽聽一個冰冷而清脆地聲音道:“來一白飯、兩個小菜。”
三人聞聽望去,只見一位姑娘坐在廳中桌旁,她身着粉色長裙,背披黑色披風,頭戴一頂防寒風沙帽,寬大地帽沿邊掛有一圈紅紗擋住粉面。桌角放着一把彩鞘長劍。
陸嘯天三人看罷都吃了一驚,以三人的功力竟然誰也沒聽到她走進來。
百里嬌道:“此女行走無聲,看其內功不在陸大俠之下呀!”
陸嘯天道:“不錯,看她衣裝像是中原人,不知是哪位的高人門下。”
玉嬌梅微微一笑,道:“大哥想知道,小妹問她一問。”起身走道她對面抱拳道:“請問姑娘貴姓芳名,是哪位高人門下?”
粉衣姑娘冷冷地道:“萍水相逢,無可奉告。”
玉嬌梅本性孤傲,碰了個釘子不禁心中大怒,冷哼一聲,道:“臭丫頭你太狂妄了吧?別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
“住口,你這臭婆娘,小心丟了舌頭。”粉衣姑娘怒聲道。
玉嬌梅冷笑一聲,道:“臭丫頭,在大漠還沒有人敢如此罵我,你是不是想橫着出此店門?”
粉衣姑娘冷冷地笑了笑,道:“恐怕你還沒有那個能耐吧?”
玉嬌梅怒道:“有膽量就試試看!”
“好,本姑娘倒要看看你以何狂妄!”粉衣姑娘冷冷地道了一句,“噌”,長劍出鞘,一道銀光刺向她咽喉。
玉嬌梅早有防備,順手由桌上抓起撿狼裡太的寶劍,側身閃開,隨即寶劍出鞘,直取她前胸。粉衣姑娘揮劍疾擋,“噹噹噹”雙劍連交。粉衣姑娘依仗內功深厚,長劍才未被玉嬌梅的寶劍所傷。二人身形忽起忽落,左縱右躍,廳中窄小,只踏的桌碎凳破,廢木亂飛。
陸嘯天與百里嬌一旁觀看,突見粉衣姑娘身形微飄,左手化掌一晃,一道銀光夾着“啾啾”地響聲,疾射向玉嬌梅前胸。
“飛葉神功”陸嘯天驚呼一句,雙手猛的擡起衝玉嬌梅一抓,玉嬌梅身體不能自主,忽地投進他的懷裡,躲開驚險地一招。
玉嬌梅芳心亂跳,面色驚變,擡頭看着他不知是如何投進他的懷裡的。
“砰”一聲大響震撼人心,卻是粉衣姑娘的掌風疾流將廳牆擊了個大洞,碎磚土飛射於牆外,廳中立刻寒風吹面。
陸嘯天三人大吃一驚,玉嬌梅望着牆上的窟窿,好生後怕,暗道:“若不是陸大哥救我,我的身體豈不跟這牆一樣了……”
粉衣姑娘將長劍還鞘,冷哼一聲道:“臭婆娘,有膽量再與本姑娘走上幾招!”
玉嬌梅胸中再次火起,擺劍就要出招。
陸嘯天忙攔住她,道:“玉妹,不要衝動。”向粉衣姑娘走進兩步,抱拳道:“請問姑娘芳名怎稱,尊師是哪位高人?”
粉衣姑娘一看他不禁呆了一下,道:“萍水相逢,無可奉告。”
陸嘯天微微一笑,道:“若是旁人在下定不會多問,只因姑娘的武功是“飛葉神功’在下必須知道你是何人門下。”
粉衣姑娘冷冷地一笑,道:“想知道我師父是誰,除非你能勝過我,否則免談。”
陸嘯天道:“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姑娘外邊請!”
粉衣姑娘毫不客氣,首先飛身出廳,落足街面。
陸嘯天空手走出廳門,在她對面兩丈外停下,道:“姑娘請賜招吧!”
粉衣姑娘將長劍插在背後,雙掌合與胸前,看着他又呆住了,像是在盡力想着什麼。
陸嘯天隔紗看不清她的面目表情,但也覺得她在看他,問道:“姑娘爲何不出招?”
粉衣姑娘心神一顫,回到現實中來,道了聲“看掌”,身體突地射上半空,雙掌一分,射出十六片銀柳葉,猶如兩條長蛇,“啾啾”蕭響着射向他前胸。陸嘯天自從功成出洞穴以來,沒逢過對手,今日見她使出飛葉神功,可絲毫不敢輕視。閃身躲過她一招,騰身半空,施展出“震天掌”向她當胸拍出。粉衣姑娘不躲不閃,雙掌應着擊出。二人相距四五丈遠,兩股強大地氣流在中間一次次對擊,“砰砰砰”巨響連聲,誰也到不了對方近前,每人周身兩丈內,都形成一層無形的氣網,風雨不透,掌風蓋過了寒風的呼嘯聲。
二人棋逢對手,大戰半個時辰足未沾地,每當身體距地面不足兩丈時,二人就衝地面拍出一掌,借力使身體再次升空。土街上被二人的掌風擊出幾十個二尺餘深、一丈方圓的大坑,土砂四處飛揚。一條街上已見不到一個人影。玉嬌梅與百里嬌在店門裡仰頭空望,滿面驚色。
陸嘯天與粉衣姑娘也是越打越驚,特別是陸嘯天,他怕她是“西域惡婆”的弟子,所以使出全部功力,三種掌法交替使用,但始終到不了她近前,更碰不到她半片衣角。粉衣姑娘使展開七七四十九招掌法,十六片銀柳葉繞着她的身體旋轉,四面八方銀光閃閃,“啾啾”蕭響。二人又大拼了一陣子,仍不分勝負,汗水滴滴點點隨風飛去。粉衣姑娘見難以取勝,與他無仇無恨的,不願再費力。連攻數掌道了聲“你勝不了我,告辭了。”身體向鎮西飛射而去,如同一隻平空飛翔的綵鳳,很快沒於樓舍叢中。
陸嘯天知道勝不了她,她不會說出姓名的,並未追趕,飄身落足店門前。
玉嬌梅忙進前,微笑着道:“大哥,你沒事吧?”
陸嘯天道:“我沒事,她的“飛葉神功”雖然厲害,但她還傷不到我。”
百里嬌道:“這“飛葉神功’是中原武學,老身今日初見,大俠對此功瞭解多少?”
陸嘯天微一嘆息,道:“此功就是二十多年前,我爹陸天良名震武林的奇功。可三年前,我爹被惡婆子殺害,盜走了秘籍,至今我還是初次在江湖上見到。”
玉嬌梅臉色微變,道:“難道她是惡婆子的弟子?”
陸嘯天道:“我也是這樣想得,我爹生前沒收過徒弟,她不是惡婆的門下,還有誰會“飛葉神功’?”
玉嬌梅雙眸關切地看着他,道:“如果她是惡婆的弟子,大哥找惡婆報仇豈不是很危險嗎?”
陸嘯天微微一笑,道:“你不要擔心,以我的武功打不過她們還是能逃得了的。”
玉嬌梅低頭思索片刻,擡頭道:“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讓小妹陪你去吧?”
陸嘯天心中感激她對自己的關心,會心地一笑,道:“我一個人去能活着回來,你陪我去只能多一個冤死鬼,你還是陪前輩回玉女門吧!”
百里嬌接道:“陸大俠說得不錯,梅兒你去了只能拖累他,還是跟師父回去吧!”
玉嬌梅玉首微垂雙手撫摸着劍柄,心裡很不願意讓他一個人走,抿了抿紅脣,轉頭看了看師父,雙頰微紅,低聲道:“師父您先到客棧等我一會,我送送陸大哥好嗎?”
百里嬌微微一笑,道:“好吧!快些回來。”
陸嘯天一抱拳道:“晚輩就此告辭了!”
百里嬌道:“希望大俠以後到寒舍作客!”
陸嘯天微笑着道:“一定會去拜訪前輩的。”
語畢,與玉嬌梅入棧院叫店夥計牽出二人的馬,二人上馬走出小鎮,又走了一段路,玉嬌梅始終一句話也不說,雙眸兩縷深沉難測地光芒直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什麼。
陸嘯天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回頭見村鎮已經很遠了,微微笑了笑,看着她,道:“玉妹,你回去吧!一會兒前輩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