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羣道:“此招雖然是一險招,但我們與其在此坐以待斃,不如拼上一拼,或許真的就了去我們的心頭大患,反正“金簫大俠’來此對付我們是早晚的事。”
歐陽春北沉吟片刻,道:“好,就照你說的去做,嶽羣、姜兄、玉雪,你們三個親自指揮,決不能出錯。”
三人同應一聲,與幾位長老匆忙出門。
歐陽春北長嘆一聲,垂首呆思。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自後門走進一位紅衣姑娘來,只見她面目出奇的俏麗而冰冷,光潔的皮膚瓷一般滑潤,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生都不可能笑一次,也許從生下來就沒有笑過,才築就了這般冰冷的面容。她走近歐陽春北,問道:“爹,出了什麼事,你這般苦惱?”
歐陽春北擡頭看了看她,嘆了口氣道:“爹有什麼可愁的,還不是因爲那個金簫大俠。玉婷,爹可能已無力保護你了,你儘快去鐵龍莊投奔你姑母吧!”
歐陽玉婷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呆板地道:“金簫大俠不是好人嗎?有什麼好怕的,女兒哪也不想去,就待在這好了。”
歐陽春北道:“金簫大俠是好人沒有錯,但是他的眼中是容不下我們的存在的,婷兒,你要聽話,乖乖地去鐵龍莊找你姑母,爹不想看到你有任何不測。”
歐陽玉婷道:“爹太多慮了,我想無論如何“金簫大俠’都不會傷害我這個與世無爭的小女孩兒,爹,我覺得很悶,想出去走走。”
歐陽春北無奈地道:“好吧!你這孩子越來越不聽話了,我叫幾個人陪你去。”
“不必了,那些人我見了就煩,我一個人出去去就行了。”歐陽玉婷說罷,姍姍出門去了。
歐陽春北目送她遠去,自語道:“苦命的孩子,自從你娘死了,十幾年你都沒笑過,真不知你整天想些什麼……”
夜色悽然,城中燈火稀疏明滅。
天香客棧客房中,陸嘯天、白華、秦賀三人圍坐桌旁,上官梅雪靠牀頭半臥。
秦賀道:“我打聽了一天的消息,將軍府中沒有任何動靜,嶽羣一直沒有回他的府第,下落不明。”
白華道:“這明顯是聽到風聲躲起來了,如今還在不在滎陽都很難說。”
秦賀道:“這樣等也不是個辦法,要不我們直接去找歐陽春北要人吧!”
陸嘯天道:“這是最後纔可行的辦法,眼下梅雪重傷臥牀,我們人單力薄不可冒險,還是等待機會吧!我就不信嶽羣他會從此消失。”
白華道:“嶽羣詭計多端,我擔心夜長夢多啊!”
上官梅雪面色慚愧地道:“都是我不好,打亂了你們的計劃,成了你們的累贅。”
陸嘯天笑道:“四妹這麼說就不對了,要不是你的出現,我昨晚就被嶽羣炸死了,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養你的傷吧!”
白華道:“嘯天說的不錯,要不是上官姑娘的出現,我們哪還有什麼計劃啊!”
上官梅雪微笑道:“既然你們這麼說我就安心了,兩位師兄請放心,我向你們保證,如果嶽羣真的逃出滎陽,待我傷好之後追到天涯海角,也要砍下嶽羣的腦袋送去芙蓉門謝罪。”
秦賀道:“有上官女俠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二師兄我們去喝幾杯吧!”
白華道:“好啊!上官姑娘你們聊吧!”說罷,二人相繼出門。
陸嘯天送二人到門口,將門關好。
上官梅雪看着他桌上的金簫,道:“大哥整天提着根金簫,莫非你想模仿“金簫大俠’?你會吹嗎?”
陸嘯天笑道:“我與金簫大俠朋友一場,就是學會了幾首曲子,別無所獲。”
“這麼說你會吹了,快吹一首給我聽,”上官梅雪滿面喜悅地道:“整天躺在牀上,我都快悶死了。”
陸嘯天含笑道:“好啊!既然梅雪姑娘喜歡,在下就獻醜了。”坐於桌旁,拿起金簫悠悠吹起。
上官梅雪笑容滿面的看着他,靜靜地欣賞着,心中暗道:“三哥除了武功不如我,各方面都挺可愛的,我是不是要求太高了呢?”
客棧四周黑沉沉地,十幾條敏捷利索的人影來去奔忙。百丈外的民宅院落中,嶽羣、姜浪與幾個頭腦人物靜靜而聚,不住向院外張望。
不多時,十幾個身手敏捷的漢子相繼奔入院門並扯回數條導火線。
嶽羣急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一個頭目道:“回嶽將軍,一切順利,剛纔客棧中傳出簫聲,金簫大俠一定在裡面。”
嶽羣陰沉沉地一笑,道:“好極了,立刻點火。”
衆漢子同應一聲,“哧哧哧”點燃導火線。
嶽羣道:“姜前輩,我們再離遠一點。”姜浪點頭嗯了聲,隨即匆忙出門。
少時,“轟轟轟”十數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天香客棧化作一片火海,火光沖天,碎磚瓦幾乎飛落整個滎陽。
待碎磚瓦落盡,嶽羣與姜浪等人一路長笑着飛跑到天香客棧近前,望着火海振臂歡呼。
嶽羣狂笑一陣道:“什麼“金簫大俠’,見鬼去吧!從今往後大家可以高枕無憂了,哈哈哈。”
姜浪大笑道:“好,好極了,真是天助我武林盟軍,得此天下不久矣,哈哈哈。”
“真是笑話,若讓爾等得此天下,人世間還有什麼天理可言。”一句冷冷冰冰地話語傳自天宇,震痛了每個人的耳膜。
緊接着“金簫大俠’飄身落足幾丈外。
嶽羣等人大吃一驚,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你怎麼會沒死?不可能的……”他驚慌失措地道。
金簫大俠便是陸嘯天,此時他又戴上了臉譜。冷笑一聲,道:“在下這麼容易就死掉,如何對得起衆百姓的期望,還稱什麼大俠。嶽羣,你這叛徒欺師滅祖,殘害同門,萬死不足惜,還不快拔劍自刎,以保全屍。”
嶽羣心裡明白難逃一死,可他如何甘心一死,冷笑一聲道:“閣下也未免太狂妄了吧!有天外一魔姜老前輩在此哪容得你囂張放肆。”
姜浪雖然明知他沒安好心,但他畢竟是成名數十年的老魔頭了,豈有被人嚇走之理。他陰顫顫地一笑,道:“金簫大俠,你的名聲很響亮,老夫早有耳聞,今日難得一見,到有興趣見個高低,接招。”話音未落,雙掌化爪,施展出陰陽寒冰指,帶着絲絲冷氣只取陸嘯天面門。隨即嶽羣也出掌攻向他前胸。
陸嘯天不躲不閃,右手金簫閃電般地橫掃向姜浪的雙爪,姜浪慌忙收手扯身,險些中招。“砰”一聲大響,陸嘯天以左掌與嶽羣對擊了一掌,他原地未動,嶽羣卻一生痛叫,飛摔入天香客棧的火海之中,一連幾聲慘叫,再無動靜。
陸嘯天本想鑑定他的生死,姜浪又一次急撲過來。他冷哼一聲,左掌在胸前畫了個半圓一股強猛地掌風迎着推出。姜浪經不住他鋼勁地一擊,人在空中一聲慘叫,口噴鮮血,摔出十數丈遠落入一處民舍中。餘下的十幾個漢子嚇得抱頭鼠竄,陸嘯天意不在他們,縱身天香客棧倒塌的院牆近前,舉目內望,見嶽羣落身處大火熊熊,想必嶽羣定是已葬身火海。
此時忽聽將軍府那邊喊殺震天,火光四起,房上人影四下躥動。
陸嘯天大吃一驚,暗道:“莫非是唐軍夜襲?去看看是什麼人物。”飛身縱起數十丈高,猶如白鶴行空飄飛至將軍府的房舍頂樑,幾乎剛落足,迎面一條纖小的身影急撲過來。他誤以爲衝他而來,則身一旁輕而易舉的扣住她的右腕脈門,道:“你是何人?因何見面就打?”
紅衣姑娘一回身迎着火光現出一張美麗而冰冷的臉頰,冷冷地道:“誰要打你了?我是在逃命,快放手。”
陸嘯天目視她的美色不禁呆了一下,鬆手道:“好美!”
紅衣姑娘白了他一眼,飛身離去。
陸嘯天目送她消失在黑暗中,還在呆望。
忽聽身後有人道:“金簫大俠是不是看上了小女,老夫就將她許給你了,日後到鐵龍莊找她好了。”
陸嘯天回身見歐陽春北與歐陽玉雪立身兩丈外,他並不認識他們父子,笑道:“閣下莫非就是那個賊頭武林盟主歐陽春北?”
歐陽春北朗笑一聲,道:“罵得好,難得金簫大俠如此看得起老夫,老夫死也瞑目了。”
“你這老賊既然後事已了,過來向本座認罪領死吧!”一句冷冰冰地話語傳自街上,三人順聲望去,只見將軍府門前不知何時停了一頂小轎,十位紅衣姑娘各提一盞燈籠分站左右,轎前並身立足一個紫衣女子、一個藍衣漢子,全部以黑紗蒙面。
“是無情教。”歐陽春北冷冷地道了一句,飛身撲了過去。
歐陽玉雪隨後跟上。
陸嘯天一直對無情教很感興趣,想多些瞭解,縱身落足門樓之上靜觀其變。
歐陽春北父子落身牆外。
歐陽春北怒視小轎,道:“不知老夫與你無情教有何過結,煩勞教主大舉來攻?”
無情教教主冷哼一聲,道:“本座與你不共戴天,不想碎屍萬斷就自行了斷吧!”
歐陽春北陰沉沉地一笑,道:“臭丫頭你也未免太狂妄自大了,不知你是何人門下,在武林中可有名字。”
無情教教主一聲輕笑,道:“在你死之前本座會讓你明白我是誰的,現在本座就領教一下你的寒冰劍法,看看你進步了多少。”轎前的紫衣女子側身挑起轎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