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呂二人哪裡肯走,每人打倒一個白衣漢子奪過長劍,一個攻向金劍,一個攻向銀劍。只可惜二人內傷未愈,不能盡展所學,每出一招都很吃力。雪越下越大,風颳的雪片亂飛,令人雙目難睜。
劉鶴天本已受傷,跟銀劍拼了一陣,逐漸不敵,一個躲閃不及,前胸又中了他一掌,口噴鮮血摔倒在雪地裡。銀劍又奔進一腳踏在他的心窩,老人當場斃命。
白華目睹老友慘死,大叫一聲“劉兄”。稍一走神,被金劍一掌擊中左胸,摔出幾丈遠,吐血昏厥。
銅劍見呂雪君美貌,心生淫念,一陣猛攻治住她的穴道,呂雪君不禁急得昏死過去。被銅劍攔腰抱住。金銀二老大下毒手,將白鶴門四十餘名弟子,盡數打死,將財物洗劫一空,揚長而去。銅劍扛着呂雪君隨着離開。
風雪無情地旋卷着,大路上一匹快馬在風雪中狂奔着。馬上一個藍衣少年,不住地揮鞭打馬,連聲吆喝。他是劉鶴天唯一的兒子劉玉峰,他奉命趕奔飛虎門送信,告訴飛虎門掌門,歐陽春北下了屠殺令。他到飛虎門立刻返回,可還是沒見到父親最後一面。他來到莊門前,見莊門大開,心中就有了不祥的感覺。翻身跳下馬背。疾步入院,找遍所有的屋室,沒見到一個人。他大喊着“爹”又跑到前院只見地上厚厚地白雪有一片片紅色。他心中一驚,曲身扒開一個個雪堆,露出一俱俱凍僵的屍體,當他扒出父親的屍體時,不禁放聲大哭。哭了一陣他不相信所有的弟子都死光了,起身將所有的雪堆都扒開,最後扒出的一個是白華,發現他還有氣息,忙把他抱入房中放在牀上,爲他蓋好棉被。然後從懷中取出內傷藥給他服下幾粒,匆忙出門去埋葬父親及衆師兄弟的屍體。
良久,白華幽幽醒來,大喊一聲“雪君”猛地坐起,見左右無人剛要下牀,劉玉峰入室道:“你醒了,你的傷不要緊吧?”
白華仔細看了看他,道:“我沒事了,你是玉峰賢侄吧?”
劉玉峰道:“是我,你就是我爹經常提起的白華叔叔吧?”
白華點了點頭,道:“玉峰,你可見一位紅衣姑娘?”
劉玉峰搖頭道:“沒見到,他與白叔一同來得嗎?”
白華臉色大變,道:“是的,他一定是落入敵人手裡了,不行,我得去救她。”說着就要下牀。
劉玉峰忙按住他,道:“白叔你冷靜一下,您身受重傷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啊!”
白華急道:“那些賊人不會放過她的,她會生不如死,我寧可陪她死也決不能苟且偷生。”猛地掙脫他便要出門,劉玉峰見他不聽勸,冷不防進前“砰”照他後腦擊了一掌,白華當場昏厥。
他忙扶住他將他放回牀上,看着他,喃喃地道:“我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不希望你再去送死,那位姑娘的生與死,就憑她自己的造化吧!我是無能爲力了……”
暮色蒼蒼,四野茫茫。暴雪停息,北風呼嘯。喜鵲落殘枝,迎晚炊喳喳鳴叫。金鷹門院裡院外血跡斑斑,王掌門及弟子家人全部喪生,屍體被拋擲荒野之上,鳥啄狼拖,甚是淒涼。金、銀、銅三劍連殺十大門派掌門弟子,將奪來的財物全運到金鷹門,以此作爲臨時駐地。
房中亮着燭光,牀上呂雪君仰面而臥,雙目緊閉,麗面有些蒼白。
銅劍端坐桌旁喝着茶,色迷迷地看着她。呂雪君早已醒來,她在靜靜地想該如何對付他,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哼了聲,睜開雙目。
銅劍忙放下茶碗進前道:“姑娘你醒了?”
呂雪君嬌柔地道:“你一點都不心疼人家,快給人家解開穴位嘛!都難受死了?”
銅劍聽他如此溫柔,樂得合不上嘴,心裡直髮癢,忙伸手給他解開麻穴,道:“我的寶貝,這下可好!”
呂雪君羞答答的乾咳了聲,雙手扶牀坐起,銅劍坐在牀邊伸手把她摟在懷裡道:“寶貝,與老夫一枕同歡如何?”
“嗯,你好壞!”呂雪君滿面羞澀的嬌聲道。
銅劍全身骨頭一酥,淫笑一聲,在他臉上一陣狂吻。她雙頰緋紅,輕輕地推開他,道:“落下牀簾嘛,被別人看見怪不好意的。”
銅劍忙道:“好、好。”脫靴上牀,落下牀簾,轉身迫不及待的脫掉長衫,呂雪君微笑着摟主他的脖子,道:“你的身體好健壯啊!”湊上紅脣吻了他腮幫子兩下。
銅劍早已慾火難熬。摟住她的纖腰道:“來吧寶貝……”話音剛落,一股血箭從他左頸射出,漸了她一身。死屍歪倒向一旁,脖子上一條口子血涌如泉。
呂雪君手中握着一把小匕首望着他呆了一下,慌忙下牀吹滅蠟燭,急忙走到門口,將房門輕輕拉開一道縫,探頭見左右無人,輕步走出房門縱身飄落於院牆外,向南深一腳淺一腳的疾奔着。回想着剛纔的一幕,雙頰不禁一陣發燒。不知跑了多遠前方現眼一片樹林,她奔到林邊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這一看不禁芳心一顫,轉身疾奔入林。五十丈外兩條白影疾向她撲來,藉着白雪的銀輝,可以看清是金、銀二劍。
柳林不是很大難以藏身,呂雪君由另一邊奔出,眼前一座荒山,亂木叢生,巨石林立,甚是荒涼。此時空中烏雲淡薄露出明月,銀輝映白雪一派悽青。
她不敢停留,直奔入荒山。“臭娘們兒,你跑不了的。”一句罵語傳入她的耳中,她更怕了拼命地奔跑了一段,前方現出一座黑沉沉的廟宇。她已無路可逃慌忙鑽入破碎的殿門,殿中陰暗視物不清,她顫抖着身體摸索着向裡走,“梆”左足踢到一硬物,聽聲音像是木板。她雙手上下一摸,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向後退了兩步。原來殿中停着幾口棺材,她正自進退兩難。只聽門外銀劍道:“這裡有座破廟,我們進去找找。”
呂雪君聞聽心中焦急,也不怕死人了,連忙撮開一口棺材蓋子,擡足入棺內,踩到一軟物上,想必是死人。她將棺蓋輕輕蓋好,暗自給自己壯膽“死人有什麼可怕的……”
一陣踏雪聲由遠而近,金銀二劍並身很小心地走入殿門,四隻兇目左右搜索着,金劍朗聲道:“臭婊子快滾出來,大爺讓你死個痛快的。”
呂雪君一動不動,靜聞其變。二劍見殿中除了幾口棺材別無它物。
金劍冷笑一聲,道:“臭婊子你不出來,大爺趕你出來。”語畢,飛起一腳,“砰”將一口棺木踢碎於地,現出一俱僵冷的屍體。
銀劍相繼進前,也踢碎一口棺木,同樣現出一俱死屍。下一口就是呂雪君的藏身之處,她聽到棺木的破碎之聲知道是藏不住了,把心一橫,剛要挺身出去拼命。忽覺身下的屍體動了一下,一直冷冰冰地大手猛地掐住她的後頸,嚇地她魂飛魄散,當場昏厥。那殭屍丟下她,一聲怪叫棺材蓋子驀然飛起,疾撞向金劍前胸。二劍都被他的怪叫驚地向後疾退,金劍順勢後仰,那棺材蓋幾乎緊擦他胸衣飛射過,“砰”將殿牆撞了個大洞,摔於殿外。
一條黑影由棺木中悠然而出,追逐金銀二劍跳出殿門。月光下只見他一身黑色長衫,亂髮如草,瘦骨嶙峋。三角眼深陷眶內,寒光逼人。
金銀二劍一眼便認出此人是“天外一魔”姜浪。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金劍吃驚地道:“姜浪,你不是瘋了嗎?”
“放屁!”姜浪冷冷地道:“那日在華山之舉,爺爺只不過是爲了方便離開,裝瘋賣傻給你們這些所謂的,不要臉的名門正派演一齣戲而已。你們還真當真了,真是可笑,哈哈哈哈。”笑聲未盡,他突地縱起,閃電般地一爪抓進金劍的右肩頭,這是他剛創出不久的“寒冰指”。金劍幾乎剛想到躲閃,便已被他抓中,不禁一聲痛叫,連衣帶肉被姜浪抓去一把,一條右臂無力垂下。
銀劍見事不妙,急忙出掌拍向姜浪後背。姜浪聞的腦後風聲,一個疾轉身,“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推。銀劍慘叫後退,臂骨已碎裂。緊接着姜浪撲身進前,“噗”一爪插入他的胸膛,一顆血淋淋地心硬被他掏出。銀劍慘叫倒地。金劍趁姜浪殺他之際,如同喪家之犬飛逃而去。
姜浪並不追趕,“哈哈哈哈”一陣狂笑,震地左近樹上的積雪紛紛落下。
呂雪君被驚醒,稍一愣神發現自己還活着,連忙爬出棺材。出得殿門,見銀劍倒在血泊中,心中稍寬,忙衝姜浪抱拳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姜浪冷視着她道:“小妮子,老夫何時救了你?老父從來不做好事,也沒救過任何人。”
呂雪君心裡有些害怕,咬了咬朱脣道:“請問前輩尊姓大名?”
姜浪雙目一瞪,厲聲道:“你問得太多了,進前來讓我看看你的臉蛋兒。”
呂雪君不敢不聽,芳心亂跳着走進兩步。
姜浪擡起血淋淋地手掌摸了摸她的粉腮,她感到黏糊糊地難受,但又實在沒有膽量躲開。
姜浪縮回手道:“很好,老夫這一生很少接近女人,你誤闖了老夫的靜地,應該是有緣人。”
呂雪君聞此言不禁暗自叫苦,恨自己的麗面上爲何不長几個瘤子,讓人見了討厭……
姜浪幽幽地吐了口氣,道:“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留在老夫身邊,二是把心挖出來給老夫下酒,你選擇吧!”
呂雪君面色驚變,後退了兩步,心中又怒又怕,雙眸冷視着他,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寧可給你下酒也不會讓你乘心的。”說着從懷中取出小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