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萬佐將陸芸芸扛進房中往牀上一扔,“噗噗”兩指點了她的穴道,趕走店夥計便要關門。突地一條紅影閃現門口,一隻纖纖柔臂推住房門,道:“慢着!幹嗎一見我就關門?”
程萬佐開門見來人卻是江湖人稱“戲情娘子”的風流之婦白娜。此女生的妖豔風騷,專喜倒採花,不知有多少美男敗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程萬佐也曾是她的網中之魚。
程萬佐一見是她笑道:“怎麼,一年不見想我了?”
白娜道:“不要自作多情了,老孃玩過的男人數也數不清,怎麼會想起你這隻狼,只是巧合相遇罷了。”
程萬佐道:“既然不是敘舊,在下還忙着歡快,沒空理你了。”說着就要關門。
白娜忙攔道:“等一下,我還有事要告訴你。”
程萬佐有點不耐煩地道:“什麼事你快說?”
白娜一撇嘴道:“哪那麼容易,是關於你弟弟程萬宇的事,你不會沒興趣聽吧!”
程萬佐雖然好色殘暴,卻是一個孝子,弟弟程萬宇失蹤數月,父親急得整天坐立不安。半月前他回家得知此事,答應父親找尋弟弟。如今聽她說有關弟弟的事,他急問道:“我弟弟在哪裡你快說來?”
白娜道:“笑話,老孃豈能白白聽你使喚,要想知道你弟弟在哪裡,你的伺候老孃高興了才行。”
程萬佐淫笑道:“你這小****,還說不是想程爺,撐不住了吧!好,我馬上就讓你滿意。”語畢,出門將房門關好,轉身抱起白娜踢開隔壁的房門,進屋便撕扯着滾在牀上……
程萬佐喘息着道:“說吧淫婆,我弟弟在哪裡?”
白娜嬌喘吁吁地道:“你永遠也找不見他了,他在葫蘆鎮被芙蓉門的人給殺了。”
“你瞎說什麼?”程萬佐瞪圓了眼道:“說正經的,你可不要騙我?”
白娜道:“老孃哪有功夫逗你玩,是我親眼看見他被一個叫玉娟的丫頭殺的。”
程萬佐道:“那你爲何見死不救?”
白娜道:“他爲了一個女人瘋瘋癲癲地,救那個廢物做什麼?去找你的小美人兒吧!老孃想睡了。”說完縮進被窩裡不再理他。
程萬佐雙目中充滿了仇恨,切齒道了句“芙蓉門……”起身穿衣下牀,想拿陸芸芸出氣,一出門見隔壁房門大開着。匆忙入室,牀上空空哪還有陸芸芸的影子。氣得他一聲大叫,“啪”一掌將木桌拍碎於地。
街上,一個濃眉大眼、丰神俊朗的藍衫青年拉着陸芸芸一陣疾奔,穿街過巷走了老遠。
陸芸芸累地大喘粗氣,首先停下道:“不行了,我跑不動了。”
藍衫青年停下,回頭看了看,道:“沒事了,他不容易找到了。”
陸芸芸打量他一番道:“你是誰?爲什麼拉着我跑?”
藍衫青年抱拳道:“在下寒玉雷,路見不平,理應相助。”
陸芸芸心中十分感激,笑了笑道:“這麼說是位大俠了,多謝了!我還有事要趕回家,後會有期吧!”轉身便走。
寒玉雷忙道:“姑娘請留步。”
陸芸芸回身道:“怎麼,你還有話要說?”
寒玉雷慚愧地一笑,道:“在下有事相求於姑娘……”
陸芸芸一寧鼻子,道:“早知道你沒那麼好心,還說什麼路見不平,理應相助。我看你應該說有事相求,理應相助纔對。說吧,什麼事,本姑娘也是講義氣的,我能做到的事一定幫你便是了。”
寒玉雷非常喜歡她的直性子,笑道:“姑娘真是爽快,是這麼回事,我師妹突然失蹤,近一個月來無音信,我師母急得臥病在牀……”
陸芸芸道:“不要這麼囉嗦,直說叫我做什麼?”
寒玉雷道:“姑娘與我師妹有些相像,我想……”
“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扮成你師妹去哄你師母,沒問題,我答應你便是了。”陸芸芸搶道:“不知你師父是誰?居住何處?”
寒玉雷笑道:“姑娘聰明伶俐一點就透,在下佩服……”
陸芸芸道:“回答我的話,我不喜歡聽奉承的。”
寒玉雷道:“我師父乃雲雀山莊莊主“鐵面俠’金飛,此處到雲雀山莊北行二百里即到。”
陸芸芸毫不猶豫地道:“那好,你隨我回家安頓一下我乾爹,就隨你走。”轉身便行。
寒玉雷心中歡喜,隨後跟上。
陸芸芸的乾爹名田申,孤身一人靠打魚爲生。她與使女褚蓮花流浪到餘杭縣,夜宿街頭,被田申領回家裡認爲義女。今年正趕上魚價不好,田申每天打的魚錢勉強夠度日的。陸芸芸與褚蓮花在家待了幾月,見田申辛苦十分不忍,便應聘到金府做了丫鬟。才引出這一番事來。
田申身體瘦弱,頭髮半數已白,看起來很老,到也蠻精神的。剛剛賣完魚回家,正自歪在炕上歇息。
陸芸芸引寒玉雷走進簡潔的小院,入門便喊:“爹,我回來了……”
田申多日未見女兒,聞聲連忙起身迎出房門笑道:“芸兒,你怎們回來的?金老爺不是不教你們回家嗎?”
陸芸芸進前投進老人懷裡,道:“那個狗官歸西了,他再也管不着我了。”
田申吃了一驚,忙問道:“怎麼回事?你不要嚇唬爹。”
陸芸芸直身笑道:“是真的,他是被我借刀殺的,誰叫他要害我來着,真是該死。”
田申聞聽嚇地變了臉色,急道:“芸兒呀!你怎麼這麼大的膽子,借刀去殺人,金府那麼多朋黨如何能放過你呀!爹這些日子積攢了一些銀子,你快拿上趕緊逃命去吧!”說完抹了一把淚水,就要進屋找銀子。
陸芸芸拉住他,道:“爹,沒那麼嚴重的,那老鬼只是因我說的幾句話被人打死的,並不是我親手殺地他,您不要怕。”
田申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嚇死我了,那你爲什麼說借得刀殺地他呢?”
陸芸芸笑道:“爹,您理解錯了,借刀殺人就是借別人的手殺自己想殺的人,不是借把刀來殺人。”
田申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芸兒越來越聰明瞭。這位壯士是……”
陸芸芸看了寒玉雷一眼,道:“他叫寒玉雷,剛纔由壞人手裡救我出來,算是我的恩人。”
田申聞聽忙進前一步,施禮道:“多謝寒壯士搭救小女。”
寒玉雷忙扶起他,道:“老人家不必多禮,晚輩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田申直身道:“壯士快請屋裡坐。”
寒玉雷道:“老人家請!”
田申先行入室招呼寒玉雷坐下。
寒玉雷道:“田姑娘,我看你與田大爺收拾一下衣物,明日一同隨我去雲雀山莊吧!那金府尹是因姑娘而死,不久定會有人來找麻煩。恰巧我師父正想找一個老實可靠的人來做管家,我看田大爺就很合適。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陸芸芸以懷疑的目光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說,叫我們都去你家住,不用再回來了?”
寒玉雷笑道:“在下正是此意。”
陸芸芸道:“聽起來是蠻好的,不過你爲什麼對我們這麼好?該不是別有用心吧?”
寒玉雷道:“姑娘有所懷疑,是因爲你不瞭解雲雀山莊的爲人,我師父是江湖俠仕,施恩救人何止千百,在下也有求於姑娘,順便助姑娘了卻心事,本屬理所應當,姑娘莫要多想了。”
田申將來的生計確實是陸芸芸一大心事,她稍一思考,笑道:“看你這人不像壞人,我便相信你一次,爹,你可願意去?”
田申含笑道:“能有這樣的好事,爹求之不得,只是怕去了給人家添麻煩……”
寒玉雷道:“老人家儘管寬心好了,您這麼能幹,那點小事如何也難不住您的。”
陸芸芸笑道:“就這麼定下了,明天就走,不過還得麻煩寒公子一件事。”
寒玉雷道:“什麼事,姑娘儘管說來。”
陸芸芸道:“我姐姐褚蓮花還在金府受苦,麻煩大俠幫我去救她出來,明日同往。你放心,我們都不會吃閒飯的。”
寒玉雷笑了笑道:“姑娘說笑了,那我們待天黑就去救她。”
陸芸芸含笑點了點頭。三人坐下閒聊。
晚上,陸芸芸引路,寒玉雷順利救出褚蓮花。
次日一早,寒玉雷租來一輛馬車,讓陸芸芸父女三人乘車,自己騎馬,離開餘杭縣北行兩日。
傍晚時,車馬在一座秀麗的山莊門前停下。寒玉雷招呼三人下車入莊,一個僕人一看陸芸芸,喜道:“大小姐回來了,太好了!”轉身呼喊着跑去稟報。
金夫人正在昏睡,老俠客金飛守在牀前咳聲嘆氣。聞聽家人回報,不禁喜上眉梢,連忙起身道:“婷兒在哪兒?快叫她來見夫人。”
家人出門,迎上入院的寒玉雷四人,道:“老爺叫小姐去見夫人。”
寒玉雷道:“夫人可是醒着?”
家人道:“沒有,夫人在睡着。”
寒玉雷道:“那不必急着去見夫人,你帶小姐與褚姑娘回房梳洗一下,再去不遲。”家人應了聲,引陸褚二女轉入後院。
寒玉雷引田申去見師父金飛。
陸芸芸與褚蓮花隨家人走進金玉婷的繡房,家人仔細看着陸芸芸,道:“小姐是不是病了,自己的繡房也不知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