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夕雅道:“你們不要慌,我又沒怪你們。”蠟燭很快燃起。她心想:“辦法可以慢慢想,今天我該大吃一頓了,不然會餓誇得,我要好好活下來,養足了精神,整治那個醜鬼王八蛋。”想到此,微笑道:“我好餓啊!你們兩個一個去給我弄些吃的,一個幫我梳頭更衣。”
二侍女見她回心轉意,歡喜於顏,連忙照做。
巴扎爾雄正在廳中與衆將軍議事。一個婢女姍姍入廳,道:“稟元帥,慕容姑娘已經更換衣裝,用過早餐,要見元帥。”
巴扎爾雄哈哈大笑,道:“好,她終於想通了,好了諸位將軍,今天到此爲止,都去忙吧!”
衆將軍應了聲相繼出廳。
巴扎爾雄正了正衣冠,滿臉帶笑闊步出門。
慕容夕雅身着綾羅綵衣,頭戴金銀珠翠,粉面含春,俏眼情波流滾,亭亭玉立室中。整個一位勾人魂攝人魄的絕色嬌媚美人。
巴扎爾雄入室便杵在門口如同被點了穴一般,雙目兩縷驚喜貪婪的光芒爬遍她的全身,最終死死的盯住她的臉。嘴巴不知不覺的張開,口水如泉直流接地。垂涎三尺這個成語來形容他真是一點也不誇張。
慕容夕雅從他的表現可以看出自己真的很美麗,心中很是歡喜,嫣然一笑道:“怎麼了,沒見過美女啊!死人一樣盯着人家看?”
巴扎爾雄連忙抹了一把口水,進前笑道:“夕雅,你真的太美了,太迷人了,我巴扎爾雄今生能娶你爲妻,此生足矣。”
慕容夕雅半真半假的道:“你不怕我對你用美人計嗎?”
“不怕。”巴扎爾雄乾脆地道:“即使真的中了你的美人計,我也心甘情願。每一場戰爭的勝與負,其實上天早有定數,並非我個人的行爲可以改變的。所以我只憑興致而爲,什麼都不怕。”
慕容夕雅笑道:“那好極了,你能這麼說,也算是一條漢子,我能做你的妻子也不委屈了,我們的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
巴扎爾雄看着她如花的臉頰,吞嚥了一口唾液,笑道:“正在準備。”
慕容夕雅道:“我要大操大辦,讓城裡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慕容夕雅嫁給了一位英雄。”
巴扎爾雄聞此言甚是興奮,道:“好,只要你開心,我什麼都依你。”
慕容夕雅美豔的一笑,道:“那好,你快去辦吧!”
巴扎爾雄伸手攬住她的雙肩,道:“夕雅,我好想抱抱你。”
“不可以。”慕容夕雅面色一沉,道:“我們有言在先,沒成婚之前,你不能碰我,否則你一切都是空想。”
“好好好,我不碰你就是了。”巴扎爾雄忙收手道:“我去準備了,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下人去做,我走了。”美滋滋的離去。
慕容夕雅目送他遠去,想到不知如何通知郭子儀明晚攻城之事,又焦急起來。
巴扎爾雄命人準備婚禮用品,大操大辦。衆吐蕃兵口口相傳,很快萬人皆知。幾百人在城中東奔西跑的購買物品。城內還有一部分生意人,衆吐蕃兵嘴上說是賣,其實是一文錢也不給,拿了東西就走。害的老百姓哭叫連天,怨聲載道。真的弄得全城皆知。
劉玉峰偷偷出來買食物,得知了此事,匆匆趕回廢民宅。鐵梅華、寒玉雷正在室中躲避,劉玉峰推門而入。
鐵梅華道:“玉峰,沒被吐蕃兵發現吧!”
劉玉峰道:“沒有,他們現在顧不上找我們了,聽說巴扎爾雄明天要成婚,正在操辦喜事。”
寒玉雷道:“奇怪了,唐軍即將兵臨城下,這個時侯他還有心思娶妻?”
鐵梅華面色微變,道:“難道巴扎爾雄強迫夕雅嫁給他,此事定有古怪。”
劉玉峰道:“如果巴扎爾雄用寒嘯峰的命來威脅夕雅,夕雅姑娘爲了保全他的性命,一定會答應巴扎爾雄的,不行,我們今晚應該入帥府探個究竟。”
寒玉雷心中稍寬,道:“如果是這樣,那他們兩個應該都平安無事,今晚無論如何,也要把她們救出來。”
“嗯!”
夜晚再次來臨,元帥府中還像往日一樣燈火通明。
慕容夕雅有意想讓劉玉峰等人找到她,故意叫人搬來一把古箏,把門窗都打開,坐在窗前胡亂彈奏。靜夜無風,琴聲傳出窗外,傳遍府中每一個角落。每一個聽聞的人都覺得刺耳難聽。兩個侍女和門外把守的衆吐蕃兵,掩住耳朵退出老遠。
慕容夕雅自己也覺得刺耳,但是爲了心中的目的,依舊不停的按順序拉扯着一至六根弦,偏偏就不拉第七根弦。讓人聽了很是不舒服,總感覺有一口氣卡在胸中剛要上去,退了下來。剛要上去又退了下來……
少時,忽聽門外有人道:“什麼人?”接着叮叮噹噹打起來。人影一閃,鐵梅華飛身入室。
慕容夕雅歡笑着迎上,道:“梅華姐,你們終於來了。”
鐵梅華一拉她的手,道:“夕雅,我們走。”
慕容夕雅忙道:“我暫時還不能離開,梅華姐你馬上出城告訴郭元帥,明晚亥時攻城。”
鐵梅華急道:“爲什麼?”
慕容夕雅道:“來不及跟你解釋了,巴扎爾雄馬上就會來到的,你們快走吧!”
鐵梅華道:“那寒嘯峰可好?”
慕容夕雅道:“他已經被我送出城了,快走。”
此時兩個吐蕃兵闖進門來,鐵梅華進前唰唰兩劍,斷其喉死屍倒地。她道了聲“夕雅保重!”飛身出門,招呼正在與吐蕃兵廝殺的劉玉峰、寒玉雷離去。
慕容夕雅見三人脫身,忙俯身在一個吐蕃兵流血的脖子抹一把鮮血,抹在脣邊,倒在地上裝昏。
片刻,巴扎爾雄闊步入室,大驚道:“夕雅,你怎麼了?”連忙將她扶坐起連聲呼喚。
慕容夕雅微微睜開雙目,噓喘着道:“元帥,他們要帶我走,我不肯負你,他們就打了我一掌,我……我……恐怕……恐怕是不行了,對……對不起,我不能……不能與你成婚了……”又裝昏過去。
巴扎爾雄可真的急了,大喊來人關閉門窗,將她抱到牀上,爲她療傷。
慕容夕雅心中得意,暗道:“醜八怪,今晚非累你個半死不可……”
巴扎爾雄不知她是裝的,全力爲她療了一個多時辰,還不見她醒來,卻不知她已經不知不覺的睡着了。他又堅持了半個時辰,汗水溼透了衣衫,全身痠軟無力,實在撐不住了,收功癱倒在牀上。
慕容夕雅身子倒在他的腿上驚醒,一看身後有個人,大叫一聲跳下牀,指着他,怒道:“巴扎爾雄,你想幹什麼?”
巴扎爾雄起身笑道:“我剛爲你療完傷,你沒事了吧!”
慕容夕雅聞此言纔想起自己假裝受傷的事,故作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道:“好多了,謝謝你。”
巴扎爾雄急忙下牀將她抱到牀上,道:“你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叫人給你送藥來。”
慕容夕雅道:“你一定累壞了,去休息吧!”
巴扎爾雄笑道:“好,我明天再來看你。”出門離去。
慕容夕雅望着他的背影消失,甚爲得意,開心的只想大笑,連忙捂住嘴趴牀上。
劉玉峰、鐵梅華、寒玉雷三人穿街過巷,跑了一陣子,擺脫了吐蕃兵的追趕,隱身一戶空宅內。
寒玉雷道:“發生了什麼事?”
鐵梅華道:“夕雅沒有什麼危險,她讓我們出城一人,告訴郭元帥明晚亥時攻城。”
寒玉雷道:“那,寒嘯峰呢?”
鐵梅華道:“你放心吧!夕雅說他已經出城了。”
劉玉峰疑惑的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巴扎爾雄怎麼會放寒嘯峰出城呢!”
鐵梅華笑了笑道:“這你就不懂了,我猜是巴扎爾雄中了美人計了,你別忘了,夕雅可是個鬼靈精的小美人兒啊!”
劉玉峰笑道:“原來如此,看來我們這幾天是白操心了,對了,你們看,我們三人誰出城給郭元帥送信爲好?”
寒玉雷道:“我去吧!我把口信送到會盡快趕回來幫你們的。”
鐵梅華笑道:“寒兄不辭辛苦親自跑一趟是最好不過了,你輕功過人,萬無一失。”
玉雷笑了笑,道:“事不宜遲,我馬上就走,你們小心點。”
劉玉峰道:“寒兄也多加小心。”
寒玉雷嗯了聲,疾步出門,縱身上房,飛也似的奔向東城門。
夜深了,空中明月朗朗,月光下,清晰可見守城的吐蕃兵在站着打瞌睡。寒玉雷身如飛鳥,無聲無息的撲上城頭。“唰”長劍揮出,“噗噗”兩個吐蕃兵的頭齊肩而下。在他們死屍倒地的同時,寒玉雷足尖在城牆上一彈,已飛射出城。衆吐蕃兵夢中驚醒,連個人影也沒有見到。
寒玉雷落足官道一陣疾奔,眼見來到一片黑沉沉的樹林前,忽聞林中有響動,他忙收足細聽,像是馬在打響鼻的聲音,另外還有輕微的人語。他心感奇怪:“這麼晚了,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輕步走入林中,想看個究竟。
樹木繁茂,林中月光稀疏。他走了幾十丈遠,可以清晰的聽見有人道:“夕雅妹妹,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我知道,一定是那狗賊用我的性命威脅你嫁給他,你真是個傻丫頭,我寒嘯峰何德何能,值得你爲我這麼做啊!不值得……”
寒玉雷越走越近,見一棵樹上拴着一匹白馬,大樹的橫枝上椅坐一人,正是長子寒嘯峰,在抱着酒葫蘆自言自語。不由的心中大怒,喝道:“沒出息的東西,你給我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