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姐姐。”司徒茜瑤親切的呼喚一聲,投進來人懷裡,嚶嚶哭泣。
仲孫婉兒摟了樓她,道:“好了,不要傷心了,姐姐帶你離開這裡。”
“她們殺了將軍,爲將軍報仇。”一個偏將大喊一聲,衆人拔出佩刀圍攻向仲孫婉兒。
“不自量力。”仲孫婉兒怒道一句,一揮手便將幾個偏將打翻於地,一摟司徒茜瑤的腰肢,飛身出門,幾個起落,落足街面之上。
楊玉環相繼落身進前,笑道:“總算我們來得及時,茜瑤妹妹你沒事吧?”
司徒茜瑤笑道:“我沒事,兩位姐姐不是已經離開長安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仲孫婉兒含笑道:“我們知道你這個癡情的丫頭就不會離開長安,專程趕回來救你的。”
“多謝兩位姐姐關心。”司徒茜瑤微一萬福道。
楊玉環笑道:“好了,你不要謝了,這裡你不能再待下去了,跟我們去闖蕩江湖吧!等到三年後你和你的夢中情人相會之日,我們再陪你回來如何?”
司徒茜瑤心中萬分感激,很難爲情地道:“這怎麼好意思呢!三年中我會給兩位姐姐帶來很多不便的,怎好成爲你們的拖累,還是讓我自己想辦法生存下去吧!”
仲孫婉兒摸了摸她的粉腮,道:“看看你這可愛的小模樣,這個亂世能容得下你潔白無暇的活下去嗎?不要發強了,你要是想見到你的夢中情人,就乖乖的跟我們走吧!我和婉秋姐姐都當你是親妹妹一樣,怎麼會怕你拖累呢!”
楊玉環道:“是啊!要是怕麻煩,我們又怎麼會回來救你呢!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跟我們走吧!”
司徒茜瑤淚流滿腮,道:“兩位姐姐對小妹恩重如山、情深似海,小妹無以爲報,誠心拜二位姐姐爲乾姐姐,情願終身侍奉左右。”“撲通”雙膝跪地,俯身便拜。
“這怎麼使得,快起來!”二女忙將她扶起。
仲孫婉兒道:“即是姐妹何必行此大禮。”
楊玉環笑道:“我們也不用你侍奉,快跟我們走吧!一會兒吐蕃軍發現我們了。”
司徒茜瑤微笑點頭,回頭望了將軍府一眼,依依不捨的隨二女走上長街。
將近午時,太原府向東的古道上,上官明珠與白月蘭策馬疾行。前方路邊林旁酒旗高懸,現眼幾間野店,店門前高搭涼棚,棚下設了幾張桌子,茶具齊全。
二人勒馬緩行,白月蘭道:“明珠姐,我們喝杯茶吃點東西再走吧!”
上官明珠看了看野店,道:“好吧!是有點餓了。”
姐妹倆在鄰近勒馬,跳下馬背,將馬拴好,走入棚中落座,各自拭着頭上的汗水。
店小二送上一壺熱茶,道:“二位夫人吃點什麼?”
白月蘭道:“撿最簡單最快的拿上來吧!我們急着趕路。”
“好的,請稍等。”店小二說了聲入房中,很快拿出鹹菜和饅頭。
姐妹倆邊吃邊談。
白月蘭道:“都六年了,一點消息也沒有,也不知嘯天過的好不好?還有雪兒、劍秋和惠穎,也不知道他們跑到哪裡去了,真是急人。”
上官明珠嘆了口氣道:“六年來,我們姐妹八人聚聚散散,不停地奔波,整個中原都跑遍了,卻始終沒有一點消息,莫非嘯天他真的不在中原?”
白月蘭道:“這很難說,人海茫茫的找一個人談何容易,除非有機緣巧合,不然我們這輩子都見不到大哥了。”說到此不禁流下淚來。
上官明珠同樣垂淚,再吃不下東西,拭淚道:“妹妹不要傷心了,我相信我們與嘯天緣分未盡,終有重逢之日,我們走吧!”
白月蘭點頭嗯了聲,放下幾個銅錢,二人上馬又奔上古道。
時至桃花盛開之季,桃花谷漫山遍野全是桃花,紅一處,白一處,粉紅一處……真是花山,花嶺,花谷。夕陽金燦燦地斜輝照射在桃花叢中,更添了幾分美麗醉人的色彩。春風遊走,將馥郁的花香帶出幾裡外。桃花峰的夾空中有一條幽谷,谷內除了桃花樹木外,還有流泉小溪,溪邊生滿了綠油油地嫩草。谷底坐臥着一座秀麗的山莊,房舍幾十間,分前後兩個小院。這裡是“金刀俠”孫義的隱居之所。
孫老俠年過六十,已退隱十餘年,膝下一兒一女,弟子十幾人。兒子名孫聖魁,女兒名孫亞楠,都朝夕半在左右,一家人的世外生活非常和諧幸福。
這日,孫亞楠和丈夫,兄嫂四人早出,去縣城購物。
傍晚,孫義身着紫色長衫,坐在廳中同老伴閒聊着。忽聞一陣扣門聲,少時,家僕匆匆入廳道:“老爺夫人,門外來了兩個女人要借宿。”
孫義本性好客,忙道:“請她們進來吧!”
家僕應了聲轉身出門。很快引着兩位美婦回來。
那家僕給二人介紹道:“這兩位是我們老爺和夫人”。
二美婦抱拳道:“莊主和夫人好!”
孫義呵呵一笑,起身離坐,道:“二位女俠好,快快請坐!”
二人同道了聲“謝莊主”。並排坐在廳左客位。
孫夫人起身含笑,道:“你們慢慢聊,我去叫人準備晚宴。”
孫義嗯了聲,她信步出廳。
藍衣婦人打量着孫義,一抱拳,道:“晚輩白月蘭斗膽請教老前輩的貴姓高名!”
孫義手捻頜下短鬚,微笑道:“白女俠不必客氣,老夫孫義。”
白月蘭聞言面色一喜,起身道:“原來您就是金刀俠孫老前輩,晚輩久仰您的大名,未能一見,沒想到今日竟闖到前輩家裡來了,真令晚輩驚喜榮幸。”
孫義呵呵一笑道:“老夫區區虛名不值一提,白女俠快快請坐。”
上官明珠起身抱拳道:“晚輩上官明珠給前輩見禮了。”
孫義道:“上官女俠也不必客氣了,快快請坐!老夫見二位舉止不凡,必是名門子弟吧!”
白月蘭道:“晚輩家父白雪雲,明珠姐姐乃當年金簫門弟子。”
孫義點頭道:“白兄當年是老夫的知交,不知他現在可好?”
他這一問,又勾起了白月蘭的傷心之事,父親被害已經十六年,至今大仇未報,令她時時感到慚愧與不安。強止住要出眶的淚水,道:“家父福薄,十六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孫義面色一寒,起身道:“他是怎麼去世的?他的身體應該很好啊!”
白月蘭再也禁止不住傷心的淚水,玉首微垂,咬了咬紅脣道:“他是死在殺手幫幫主柳無情的“吸血邪功’下,十五年前柳無情就隱藏起來,家父之仇至今未雪。”
孫義長嘆一聲,緩緩坐下,喃喃地念着“柳無情”三個字,眼神呆滯,沉思片刻,突然問道:“那柳無情是不是長了一副女人樣?”
白月蘭擡頭道:“不錯,而且樣子還很美,前輩可曾見過他?”
孫義目視廳外的天際追思着道:“我有個師弟、也可以說是師妹,他名叫柳濤,他是個陰陽兩性怪人,長相像女子,卻又喜歡做男人,年紀比老夫小二十歲,二十一年前,我們在洛陽一家客棧中巧遇,他就是身着女裝,我差點認不出他。當時我們聊了一陣子,他說已經改名無情,要在武林中做一番大事,言辭狂傲,不可一世。我好言規勸,他卻揚長而去。那次以後,又過了十年,我師父德天道長去世時留下遺言,說我師弟柳濤習練邪功在江湖上胡作非爲,命我清理門戶。十五年來,老夫也多次入江湖尋找於他,同樣沒得到一點他的消息。近年來幾乎把他忘記了,剛聽賢侄女一說,老夫才忽然想起他,想必那柳無情必是當年的柳濤了。”
上官明珠道:“前輩對柳無情頗爲了解,可想像到他會隱身何處?”
孫義稍作沉思,道:“老夫當年只是在江湖上尋找,倒沒想到他會藏起來躲仇家,要說藏身之處,有一個地方他可能會去。”
“什麼地方?”二女起身同問。因爲她們猜想,陸嘯天可能是被柳無情擄走,六年了,纔得到這麼一點線索,二人豈能不激動,兩雙充滿希望之光的秋水眸子,直盯着他等待迴音。
孫義看了看二人道:“洛陽境內的野雞山下,有一座規模宏大的地下宮殿,是遠古時期留下來的,老夫二十九歲那年隨同家師攜柳濤遊覽野雞山,無意中在崖下發現了一處入口,家師一時好奇,帶我二人進去看了看。出來後,家師怕被黑道賊子發現作爲秘密巢穴,於是搬運了許多大石封死了洞口。那年柳濤雖然只有九歲,但是以他的心機一定會想起那座地下宮殿的。”
“太好了。”白月蘭興奮地道:“他的殺手幫一下子在江湖上消失,必是藏在野雞山下了。”
上官明珠也喜形於色,道:“孫前輩明日可否帶晚輩二人去一趟野雞山?”
孫義道:“清理門戶是家師遺命,如今有了他的消息,老夫自是義不容辭了。”
白月蘭面色微寒道:“明日我們只是去探聽虛實,切勿打草驚蛇,以柳無情的武功,恐怕我們三人聯手也對付不了,如果他真的在那裡,我們應該迅速聯繫我小姑芸芸和仲孫婉兒、上官梅雪幾位姐妹才行。”
孫義在武林成名多年,又沒見過柳無情的邪功的威力,心裡不免有些不服氣,呵呵一笑道:“賢侄女太多慮了,如果柳無情真是我師弟柳濤,老夫對他的能力很是瞭解,抓他一事就包在老夫身上好了。”
白月蘭二人見他如此輕敵,本想勸說於他,可是二人畢竟是晚輩,怎麼好直言。相互看了看沒有言語。
這時,一個侍女入廳,道:“老爺,晚宴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