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隻燒雞呢!京城的燒雞很好吃。”依雲嘴饞的嚥了一口唾沫,笑嘻嘻的轉身,“你要不要嘗一嘗,我特意給你留下了一點呢。”
“不了,我已經吃得很飽了。”蕭寒笑着拒絕,開什麼玩笑,自己和依雲相處的時間本來就越來越少了,兩個人待在一起的,怎麼可以把溫存的時間浪費在吃燒雞上!
拉着依雲光滑的小手,兩個人就坐到了牀上,依雲紅着臉驚顫的眨了眨眼睛,“這可是大白天呢,你想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不就是拉着你的小手說說話麼?”蕭寒啞然失笑,讓依雲躺在自己的懷裡後,蕭寒舒暢的閉上了眼睛,不管是謀取帝師職位時,還是和曹操大談國家大事的時候,果然都不如抱着依雲,安安靜靜的躺在一塊兒,這纔是身心愉悅的事情呢。
“喂……”蕭寒正迷迷糊糊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卻被依雲小聲的吵醒了,睜開眼睛,蕭寒突然笑了笑,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公子’‘姑娘’的稱呼,如今兩個人的關係不同往日,才發現,這些敬稱,甚至名字都很少叫了,“什麼事?”
睜開眼睛看到了依雲有些幽怨的小眼神,蕭寒恍然,拉着人家上來聊天, 結果自己先要睡着了。
“你和曹操,是怎麼認識的啊?莫非你在你們天朝,就是一個皇親國戚?”依雲忍了幾天,終於問出了心裡的疑問,在她看來,第一次見面穿着窮酸神似乞丐的蕭寒,跟今天挺胸擡頭一身凜然的蕭寒,不可同日而語,不但認識了杭州縣令狄仁傑,甚至還能從浙江巡撫那裡勒索錢財,更能和曹操談笑吃飯,這,並不是哪個年輕人都能做得出來的。
“皇親國戚?虧你想象得出來呢!”笑着捏了捏依雲的小臉蛋,蕭寒咳嗽一聲,道,“在天朝,我就是一個屌絲啊,哪裡會是什麼皇親國戚?”
“屌絲是什麼?”依雲眨着可愛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問着,蕭寒輕輕一笑,然後道,“以後再告訴你,我們來到了京城,要不要出去走動走動?”
依雲一臉雀躍,不過很快又搖了搖頭,“今天不要了,有些累,等哪一天你有空了,我要你陪我玩整天。”
“好!”當然不想讓依雲孤單,蕭寒笑着摟着依雲的香肩,兩個人說說笑笑,一個夜晚又過去了。
第二天早早起來,蕭寒去布莊隨便挑了一件黑色綢緞長衫穿着,腳上是一雙黑布鞋,就連裡面的褲衩,都是黑色的。
留給依雲十兩銀子讓她隨意,蕭寒趕到北門,曹操那輛惹眼華貴的馬車已經停在那裡了,蕭寒心裡一緊,讓丞相等自己,這可是大大的罪過啊。
快速奔跑兩步來到了馬車前,蕭寒剛剛說了句“拜見丞相”,馬車裡,曹操掀開簾子,然後微笑着伸出手來地處一塊黑色的木腰牌,這自然是進出皇宮的許可令了。
“昨天走得太匆忙,忘記了把這個東西給你,以後,不需要我,你就可以隨意進出皇宮了。”
“多謝丞相。”接過這枚腰牌,蕭寒很是得瑟的笑着將他別在腰帶上,蕭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蕭寒這身黑色長衫綢緞,布料光滑柔軟,穿在蕭寒身上,精神又有煞氣,滿意的一笑,曹操眯着小眼睛說道,“今天的打扮不錯,你現在步行進去吧,過了朱雀大街,在宣政殿外候着,到時候會有人宣你入殿的。”
“是!”彎腰點頭,曹操的馬車過後,蕭寒纔不緊不慢的提了提腰帶上的腰牌,擡頭挺胸,跨着大步子走進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皇宮之內。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大臣,一個個都穿着朝服,在這一幫老傢伙裡,穿着一身綢緞入皇宮的青年蕭寒,自然成了亮點,一路上受到了不少老傢伙的審覈和指指點點,蕭寒一臉坦然的等在宣政殿外,這些大臣,看都不看一眼。
“宣,文武百官進殿!”宣政殿走出來一個太監,尖尖的嗓子悠揚高聲的一喊,穿着朝服臉色不一的文武百官緩緩走進了這氣派的宣政殿內。
蕭寒無聊的站在宣政殿外,往旁邊挪了挪,欣賞着這支撐着房樑的紅色高柱子上這蟠龍的印刻圖案,栩栩如生,這纏繞在柱子上的盤龍張牙舞爪,有一種淡淡的王八之氣,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地方,裡面住着的,卻是一個乳臭未乾死了爹沒人愛的小屁孩。
痛哉惜哉!蕭寒仰頭嘆了一口氣,不知道這小屁孩坐在龍椅上是什麼模樣呢?
“宣,浙江杭州縣蕭寒進殿!”那個臉蛋白白瘦瘦的太監再次走出宣政殿的大門,眼神瞥着蕭寒高喊了一聲,蕭寒立刻連忙整理了一下儀容,邁過了宣政殿的門檻,就看到了寬敞宏偉的大殿之中,文武百官拍成兩隊前後站着,列在宣政殿兩邊,中間是一條四五人寬的空地。
再往前面看,高高的臺階上,是一張寬大的龍椅,穿着不合身的金色龍袍坐在龍椅上的皇上,個頭很小,一臉幼稚的長相,偏偏瞪着眼睛裝出很嚴肅的樣子。
瞧了瞧可以坐下三個皇帝的龍椅,蕭寒心裡一笑,眼神再次轉移,宣政殿右側,曹操也坐在金殿之上,不過,他屁股下面自然不是龍椅,而是一張紅色的紅木長椅。
不愧是掌權的丞相,坐在曹操右側,俯視羣臣,這一份霸氣,就已經掌握了一分天下。
蕭寒走進門檻後,也就走了三步,旁邊排隊站在兩邊的大臣,末尾的兩個都比蕭寒更加靠近皇上。
蕭寒就站在這宣政殿靠近門檻的地方,彎腰,低頭,下跪,磕頭,“草民蕭寒,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寒就這麼一磕頭的工夫,竟然就聽到兩邊的大臣開始議論紛紛了,什麼“拍皇上馬屁”“這蕭寒有意思”“這問安真真是極好的”一類的詞彙,蕭寒心裡正奇怪的時候。
坐在高殿之上的曹操,哈哈一笑,不同於私下聲音的低沉,聲音很是洪亮霸氣的說道,“好!不愧是飽讀詩書的蕭寒,大臣們,你們覺得,以後,我們都按照蕭寒剛纔的方法,在早朝前如此問候皇上,你們說如何啊!”
蕭寒頓時醒悟,原來人家的早朝,並沒有‘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樣的臺詞啊,心裡一窘,這時候,卻又大臣很不配合的開口道,“一介草民而已,曹丞相爲何如此較真呢,難道沒看到他上早朝最基本的禮數都沒有麼?就站在門檻內叩首,這是何等的失態!”
蕭寒擡頭,一個身材瘦弱年紀不小了的老頭子正一臉正氣的指着自己吹鬍子瞪眼的,蕭寒不屑一笑,跪在地上,挺直腰板,問道,“敢問這位大人是什麼官位?”
老頭子回頭,捋着花白的鬍子,不悅的瞪着蕭寒道,“老夫是翰林院學士!”
大秦竟然也有翰林院,小小的驚訝了一小,然後蕭寒哦了一聲,臉上是一抹不以爲意的笑容,“原來是翰林院學士。”
聽得出蕭寒語氣中的不屑,這個頭髮白了鬍子也白了的老頭子,臉色也跟着一白,有些惱羞的瞪着蕭寒,輕喝道,“老夫正是翰林院學士,如何!你一個草民難道還敢在老夫面前放肆不成!”
“草民在這皇宮之內豈敢放肆,只不過,聽大人的話,是大人您想要草民放肆,做出叛逆之事。”蕭寒淡淡的看着這老頭子,老頭子瞪着眼睛抓着鬍子很是氣憤的咳嗽了一聲,“胡說!血口噴人的小子!老夫什麼時候讓你撒野了!”
“就在剛纔,草民貴在這裡惹起大人您的不滿,您的意思是想讓我跪在大殿中央吧,這不是讓我放肆麼!”蕭寒很是認真的眨着眼睛說着意見好像很嚴肅的事情。
坐在大殿之上的曹操微笑着用一雙眼睛靜靜的看戲,而還未成年的嬴政皇帝,則是愣愣的坐在這金色的龍椅之上,一句話都不說,蕭寒都懷疑那小屁孩能不能聽懂。
“這難道就是放肆了?分明是你不懂禮數在先!老夫問你,你隔着這麼遠叩拜皇上,難道不是對皇上的大不敬麼!”老頭子被氣的氣喘吁吁的模樣,都讓蕭寒開始擔心這傢伙會不會突然就倒地身亡了。
“草民有個疑問,大人您如果跟皇上在一起的時候,是站在皇上身邊,還是身後?”蕭寒這話剛問完,這看樣子支持嬴政,想要給與曹操有關係的蕭寒一點下馬威的老頭子就瞪着眼開口搶先回答道,“自然是身後了,你這個鄉村匹夫,站在皇上身邊,那也是大不敬!”
蕭寒淡淡一笑,揚起嘴角,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嬴政,然後說道,“您也知道草民只是一個鄉村匹夫,並無功名,那麼,如果草民和諸位大人並肩站在一起,這算什麼!這不更是大不敬了麼!還是說,這位翰林韓學士大人!您也只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而已!”
“你!”老頭子起的抓着鬍子說不出話來,蕭寒這麼一講,滿朝文武,反而開始漸漸的容納接受蕭寒此刻站位的地點了。
“哈哈!蕭寒啊,你自由飽讀詩書,詩詞歌賦無一不精,這些大臣年紀都大了,有些毛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見就好了!”曹操終於開口了,很滿意蕭寒在這金殿之上的發揮,笑着揮揮手,曹操這時候一雙小眼睛看向嬴政,道,“皇上,這位就是老臣向皇上你舉薦的老師,蕭寒,您看如何?”
嬴政皇帝怎麼會看得懂蕭寒的好壞,面無表情的點頭,未脫稚氣的小臉蛋一板一眼的說道,“朕準,今日拜蕭寒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