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人家倒是看起來和藹可親的模樣,左兮想了想,然後柔柔一笑,道,“這位爺爺,小王爺入世不久,不懂得人情世故,如今已經被你的……徒弟斬首,還請您慈悲爲懷,將姑娘我放走吧。”
“嗯,不好!”剛剛與佟湘玉切磋了一番,袖子口被劃開了的任我行一屁股坐在旁邊凳子上,低頭先是心疼的看了看這袖子上的裂痕,然後才擡頭,說道,“這小夥子可不是我的徒弟,不許你這麼看輕他。”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左兮咬着嘴脣,一臉委屈的低聲說道,“那麼前輩可以允許晚輩離開麼?晚輩大不了發誓再也不回寧王府就是了。”
左兮很清楚自己現在遇到了難題,留在這孤島上,景色雖漂亮,但是待不住人,想要回到寧王府呢,肯定會遭到盤問,到時候小王爺的死不管說不說,自己肯定會收到責罰,如此一來,左兮才下定決心,大不了遠離他鄉,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從頭再來就是了。
“不行!”左兮打好了算盤,但是任我行一揮衣袖,卻立刻否定了,“不行,你大爺我可不是這麼冒險的人,放着你離去,誰知道會不會給桃花島帶來麻煩,嗯,雖然聽那兩個丫鬟說你是一個不會幹活的大小姐,不過,人生總有第一次,你就留在這裡,給……伺候蕭寒吧。”
伺候蕭寒?蕭寒?左兮一愣,先是覺得這名字耳熟,隨即就是一驚,大秦國師,不是叫蕭寒麼?
蕭寒自己露出一絲苦笑,這大爺雖然有一身高超武藝,但是怎麼沒有一點謹慎的心思呢,自己的名字隨便報出去,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笑盈盈的看向驚訝望向自己的左兮,蕭寒抿嘴一笑,道,“聽丫鬟說,你叫左兮,家裡是經商的?”
左兮一愣,隨即點點頭,懷着複雜的心思,從牀上緩緩站起來,然後彎腰行李,“是的,拜見國師。”
蕭寒揮揮手,露出一個可笑的表情,“國師?你誤會了,我這個蕭寒,可不是天下第一才子的蕭寒,音對,字不對。”
看着左兮愣神的工夫,蕭寒繼續解釋道,“在下令狐沖,蕭寒,是我的字號。”
這麼一解釋,左兮也信了,畢竟,一個大秦國師跑到了這桃花島上,武功這麼高的還殺掉了小王爺,這種事情,想想就跟國師沾不上邊的。
失望的嘆了一口氣,旁邊佟湘玉,細長的媚眼淡淡瞥了左兮一眼,“前輩,蕭寒哪用得着伺候,再說我們也早晚要離去的,這女人,還是留下來伺候你吧,幫着翠花乾點活也可以啊。”
“哎,無礙,我不是已經多了兩個丫鬟了麼,這個,就送給你們,先伺候着再說吧。”任我行一臉和藹笑容的回答着,但是左兮自己卻越來越心寒,自己小時候怎麼說也是富商人家的小姐,如今又是寧王府上小王爺唯一的妻子,這份姿態,平日裡都是丫鬟,奴僕供着養的,如今,淪爲一個下人,竟然還被他們嫌棄的推三阻四的,左兮,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制止小王爺不要過於貪心,爲什麼臨走的時候還想要擺刀子呢,因爲小王爺想要殺了蕭寒和翠花兩人,跑回密室,把能拿的東西都帶走,貪心害人啊。
嘆了一口氣,左兮就這麼心事重重的坐在牀邊,走神了一天,最終,到了晚上,左兮被趕着到了蕭寒的房間裡。
“去給我倒杯茶。”蕭寒悠哉的躺在牀上命令了左兮一句,左兮早已經看開,知道這時候需要忍耐而不是擺大小姐的架子,面無表情的走到旁邊,親自動手泡茶,即使熱水燙了手心一下,左兮也皺眉不吱聲。
茶泡好了,躺在牀上的蕭寒滿意的點點頭,“去給我打盆水洗腳。”洗腳?就算是小王爺,她左兮都沒彎腰給他伺候過呢!
一挑眉毛就想要發脾氣,但是左兮這個冷靜的女人立刻忍住了,咬着嘴脣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然後一臉茫然,“水在哪裡?”
“後面屋子裡有水缸,去燒熱了,然後端回來。”蕭寒懶洋洋的躺在牀上,不得不所有這麼一個長相入眼又帶着點傲嬌的丫鬟真是蠻有趣的。
左兮咬着嘴脣一言不發的關上門走出去,一刻後,蕭寒躺在牀上,咧嘴笑了笑,嘴角揚起一絲莫名其妙的笑意,蕭寒自言自語道,“看你有多聰明。”
整整一個時辰後,左兮才低着頭,手裡端着一盆水走了進來,關上門,緩緩走到牀邊將稅水盆放下,蕭寒看了看她,然後笑了,“我本以爲你夠聰明,但是,求勝慾望讓你顯得笨拙了一些,竟然花了一個時辰才明白一個道理。”
左兮身子一顫,擡起頭盯着蕭寒問了一句,“什麼?”“你逃不出這裡的。”蕭寒坐起身,伸出一隻手過來,左兮下意識向後面閃了閃。
胳膊頓住,蕭寒聳聳肩,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我勸你把身上這麼厚的積雪都拍打幹淨,不然,是誰都會知道你在外面跑了很久的。”
左兮一愣,低頭看看肩膀上的落雪還有鞋上的雪跡,恍然,抿嘴露出一個惆悵的笑容,“你知道我想要逃跑?”
“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跑不出這裡,所以雖然只是耽擱了一個時辰,但是幸好你還聰明的將洗腳水送過來了。”
蕭寒脫掉鞋襪,一雙腳丫子放在了這熱乎乎的水盆裡,“嗯,冬天泡個熱水,果真是舒服的。”
看着蕭寒這麼愜意的模樣,左兮咬咬嘴脣,看了看自己衣服上因爲奔跑了不少路程而染上的積雪,嘆了一口氣,胳膊輕顫,擡起手,就這麼在蕭寒眼前,將身上一件白色大衣脫了下來。
脫去了大衣,穿着襯衣襯褲的左兮身子顫抖着,然後分開雙腿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蕭寒的大腿上,女人特有的體香撲面而來,蕭寒一歪頭,眨了眨純淨的眼睛,調侃一笑,道,“你幹什麼?”
“我……”左兮紅通着臉,做出這樣的事情已經是她忍耐了極大的羞意了,如果還要開口說出來,那就更羞死人了。
不說話,左兮只是彎腰做着她想要做的事情,小心翼翼的伸出一隻手撫摸着蕭寒*,多天不吃肉味的蕭寒立刻亢奮了起來,只不過,蕭寒現在還算理智,一隻手抓住左兮的手腕,無奈的搖搖頭,“就算你做到如此,我也不可能帶你出去的。”
左兮眼裡閃過一絲絕望,整個人的動作頓住了,然後雙眼懇求的盯着蕭寒,“你當真就這麼絕情麼?”
“我已經救過你一次了,讓你活着留在這裡,難道,非要讓你死,你才知道現在活着的珍貴麼?”
左兮身子一顫,然後沉默不語,緩緩起身,羞着臉從蕭寒大腿上離開,她站在一邊,獨自黯然傷神。
蕭寒也沒有了擠兌她讓她幫自己洗腳的念頭,嘆了一口氣,匆匆洗完,然後自己端着水潑到門外正想要回屋睡覺,身後一道身影跟上自己,“喂,切磋一下吧?”
“你幹什麼?”蕭寒啞然失笑,回頭看了佟湘玉一眼,無語的說道,“這大晚上的我要睡覺呢,切什麼磋啊。”
佟湘玉不以爲意的一笑,盯着蕭寒上下看看,抿嘴一笑,道,“你是不是怕了?”“是,我是怕了。”蕭寒點點頭,看着佟湘玉這麼晚還這麼興奮的樣子,點頭成人道,“我怕不小心將你打個半死。”
佟湘玉原本微笑着的臉蛋立刻愣住了,隨即一皺眉,冷哼一聲,“前輩都在我的刀下傷了袖口,更何況你這個毛頭小子!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
“我信!”看着佟湘玉這個潑辣的女人拔出圓月彎刀揮舞着,蕭寒倒是想起了什麼,從衣袖裡,將小王爺的那一把裝飾華麗的彎刀遞了過去,“這是那個死人的,送給你了。”
“死人的東西我纔不要!”雖然是這麼說着,但是佟湘玉還是第一時間就接了過來,一臉喜悅,低頭打量着這把金色刀柄的彎刀,“這可是純金打造的刀柄?”
“我不知道,你自己拿去研究吧。”蕭寒笑了笑,轉身關上門進了屋子裡,佟湘玉見多識廣,真金白銀那是一眼都能分辨的出來的,盯着手裡這金色刀柄的鋒利彎刀端詳一陣,佟湘玉開心的驚呼一聲,握着刀,就匆匆跑遠練武去了。
回到屋子裡,左兮似乎回國一些神來了,弱弱的掃了蕭寒一眼不說話,蕭寒也沒理他,自己跑上牀上,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就準備睡覺,躺在牀上閉目養神片刻,蕭寒又睜開眼,就看到站在牀邊的左兮正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見自己睜眼,這才快速的躲開了眼神。蕭寒抿嘴小小,一挑眉,問道,“你是不是準備在我睡覺的時候來一刀?”說着,蕭寒指了指掛在旁邊牆上的飲血刀,“此刀鋒利無比,削鐵如泥,我這脖子,更是一刀就能切下的。”
左兮愣了愣,速記飛快的搖頭,“沒有。”見蕭寒還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左兮更加認真的搖頭,低聲說道,“我不敢這麼做,殺了你,也不能同時殺掉那幾個人,反而是給我自己找麻煩,而且,我知道,作爲一個江湖武者,睡覺的時候,比清醒着更警惕。”
“咦,你這小丫頭懂的東西不少嘛,可惜跟錯了人,不然的話,你這麼聰明的女人,肯定會成爲一個一流商人的。”調侃了一句,蕭寒側了一個身子,背對着她放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