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再見婠婠

早在文帝時,關中產糧不能供給京城的消費,漕運又有砥柱(今河南三門峽)的險阻,一遇荒年,軍民便無法得食。這就導致關中數度缺糧,堂堂一國之君有時候都迫不得已到關東逃荒。

這是運輸不暢所致,所以文帝曾令宇文愷率水工開鑿廣通渠,引渭水自大興而東至潼關,長三百餘里,漕運通利,但砥柱仍阻礙關東漕運,後下詔鑿砥柱,鑿工延續不停,到煬帝大業七年,砥柱崩,壓河水倒流數十里,工程完全失敗。

自楊廣即位以來,十分注重全國的水陸運輸,大規模發展漕運。開鑿大運河就是一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通濟渠、永濟渠就是其中一部分,雖然勞民傷財,但南北交通有顯著的改進,對經濟聯繫、政治統一都起着廣泛的作用。也正因爲如此,楊廣只要仍能控制全國最重要的三個城市即三都大興、洛陽與江都,他的政權就很難倒塌。

不過他好大喜功,根本不顧及下層人民的死活,又在遼東戰事上三度折戟,最後民怨沸騰,各路野心家紛紛擡頭,舉國皆是仇寇,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凌風三人眼前的滔滔河水,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廣通渠,通過渠道,大船可以直達城內。城外設有關防,在渠口兩旁,依城牆而築是兩座石堡,上有絞盤,以索控制封渠鐵柵的升降,鐵柵若是降下,肯定可在大船出入關前把前路封閉。

幾人都已下車,適才的打鬥聲漸漸遠去,但仍不絕於耳,因爲戰場是在廣通渠上揚帆並行的兩艘貨船。

沉默半晌,李秀寧開口道:“廣通渠連接大興與大河,中間有兩座大城新豐和渭南。只要到達大河,順流東放,一天便可出關。”

不問可知前方的船隻定然是出關的,若經由大河再改投洛水,就可到東都洛陽。

凌風這時纔想起他那楊公寶庫中富可敵國的寶藏現在的真正去向。原先最好的方法莫過於聲東擊西,可惜由於寶藏的確定性,導致原著中雙龍的計劃在此破產。真是頭疼啊。

凌風將之排出腦海,這些多想無益,隨着修爲的不斷增加,他對王圖霸業看得越來越淡了。天道之下,衆生皆是螻蟻,這種感覺來得是那麼真實,又令人心悸。看向正揹負雙手、仰望蒼天擺範兒的安隆道:“胖子你有什麼打算?”

安隆苦笑道:“還能有什麼打算?當然是回巴蜀,繼續過我的小日子了。”

凌風知道這話不假,這傢伙除了在商賈一道上有些頭腦外,其他的不值一提。估計他得等他那石老大下達命令,纔會有點幹勁兒。拱手道:“也罷,你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安隆雙目眺向渠上遠去的船隻,心知憑他的本事肯定追不上,上面也沒有值得他關注的人物,嘆道:“後會有期!”身子不移,倒飛而出,在空中輕輕一個轉折,正巧坐到一匹馬上,伴着一聲長嘶,南下疾馳而去。

只剩下兩人,態度曖昧的兩人。

李秀寧看着自己河裡的纖弱的倒影,河水清幽,映得小姑娘是那麼可人,顧盼自憐,但是她的命運在何方呢?輕聲問道:“你呢?”

凌風笑道:“應該是我們!”一把摟過她柔若無骨的纖腰,箭射而出,踏上清波,水浪翻往兩旁,整個人竟如蜻蜓點水一樣,凝穩健捷,水不及踝。

李秀寧的衣襟頭髮在風中微微擺動,驚愕連連,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斯武功。就是空身登萍渡水,達摩一葦過江,那也只是故神其說而已,此刻親眼見到,親身經歷,不由得不信。隨着攬着她腰身的大手傳來的溫熱,芳心不由升起異樣的感覺,忖道:“他又不殺我,究竟要帶我去哪裡?”

她不知凌風對男女之防本不在意,還道是他故意佔她便宜,對他一陣鄙視。當日是誰故作清高,爲他兄弟提親來着?

青山在眼前掠過,綠水就在自己腳下不遠,生平乘船無數,李秀寧尚是第一次有如此奇異的感受。長天遠波,放眼皆碧,沿岸某處似乎還有一個漁翁正坐船頭垂釣,船尾有個小童。

這一幕隨着凌風的疾行而迅速消逝,她忽然愁腸百轉,一種難抑的悲哀爬上心頭,連她也不曉得究竟是爲什麼,只依稀記得那漁翁仍是端端正正坐着,釣竿釣絲似乎紋絲不動。按理說隔着這麼遠距離,以她的視力應該達不到這程度,但這情景如魔幻鏡頭一樣久久在心裡無法抹去。

這種莫名而來的情緒若叫凌風得知,說不定會故作風雅,“吟”上一首好詩:“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雖然沒有大雪狂風,但那種無邊無際的寂寞、孤獨、蒼涼,在一瞬間佔據她的心扉。

可惜凌風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否則定可認出那個漁翁赫然就是袁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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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波浪上依然神行如電,宛若御風,除了運轉長生水訣外,他試着用心神感應不遠處的大船。他想知道他能否如在幻境中一樣運用那種空間之法。如果那法門在現實中也可以運用的話,那麼朝遊北海暮蒼梧,一日間遊遍五湖四海、三山五嶽將不再是遙不可及的神話。

念力如織,思感順着水流層層疊疊蔓延至仍在加速行駛的兩艘船上,所有的情形如投影機般映射到他的腦海裡。

這是兩艘式樣相同的二桅大船,船內沒有什麼負載,應是準備到關外販鹽的,這時被一羣武者鵲巢鳩佔,在兩個甲板上拳來腳往,到處是刀光劍影。

其中有凌風的老相好善母莎芳,這女人顯然還是一方的主力。與她合作的應該都是大明尊教的重要人物,兩男兩女。

那兩名女子一眼可知乃是來自西域的胡女,高挑的鼻樑,天藍色的眸子,與中土女子迥異,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寶氣,與莎芳一個德性,眉宇間風情萬種,顧盼生姿,即使在戰鬥中也可讓人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狐媚之氣。

一名男子星眉劍目,英俊非常,可舉止間總有種令人不舒服的邪意,正是五明子之首的烈瑕。

他的對手是幾個道士,凌風神識一掃,可看出其臉譜熟悉,正是那夜楊雪嬋暗算他時,圍攻他的老君觀中人。這時人多欺負人少,竟然灰頭土臉,頗有不敵之象。

至於他們的首領闢塵妖道正在一旁虎視眈眈,並不幫忙,凌風知道這是由於他將其重創的緣故,沒有一月時間,老傢伙絕難再與人爭鋒。而可風這個金牌臥底不在船上,闢塵的便宜女兒榮姣姣更是不見芳蹤。

大明尊教的另一名男子正與莎芳位於另一艘船上,一襲黑衣,兼用黑布蒙着面孔,看似藏頭露尾的鼠輩,唯有與之對決的突厥國師趙德言知道其厲害處。毫無疑問,他就是大尊許開山!

大明尊教這五大高手被一羣各色服裝的人物分開,各自爲政,對手的整體武功雖然不強,但勝在人數衆多,幾人陷入苦戰。好在都是近身戰鬥,突厥戰士擅長的箭駑都沒有機會發出,只能憑着一股狠勁拼命。

勁風呼呼,拳影重重,兩隻船上鬥得好不熱鬧。可誰都沒有注意到,兩個身影詭異地出現在趙德言這船二樓的船艙。

“這是哪裡?”

李秀寧四處張望,心頭升起的不是興奮,而是未知的恐懼。方纔眼前一花,她與凌風就出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這是仙法不成?他還是人麼?

凌風故作泰然道:“當然是船上了。”壓下強烈的激動,朝艙廳走去。

體內真元雖然急劇消耗,剩下不足一半,但能掌握這種近乎仙法的法門,一切代價都是值得的!而且這回看李秀寧的反應,完全沒有那種身體分裂的痛苦,這又不知是怎樣一回事。

也是,如果每次瞬移都要經歷一遍,豈非太過悽慘。何況上次他的肉身化爲飛灰,似乎成爲粒子狀,但他的下半身衣服竟也跟着移來,實在詭異。空間之術博大精深,的確應該好好鑽研一下。

剛跨過門檻,就聽到一聲爆喝道:“誰?”厚背刀化作一道精芒劈來,如鮮花綻放,幻出詭異的色彩,一瞬間勁氣漫廳,疾蕩空中,凜冽的殺意逼人。如此手段,端的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

凌風隨手一指打在刀側,那人拿捏不穩,吐血倒地,掙扎半天也爬不起來,眼看氣若游絲,活不長久。

須知凌風所修真元乃是真氣凝鍊而成,數萬滴真氣未必能凝成一滴真元來,如此可怕的能量攻入敵方體內,便是三大宗師這等高手亦要吃盡苦頭,何況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囉?若非凌風正試着控制真元,這時他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環目四顧,這艙廳設計得美侖美奐,由裝飾到一臺一椅,無不極爲考究,顯示主人的奢侈富有。

廳內有三人,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小孩一臉愁苦,正擁被半挨在艙廳盡處的臥椅上,見凌風強勢進來,眼睛一亮,小嘴張了張,卻沒有說話,不知是給點了啞穴還是別的緣故。

旁坐的是一個身着黃袍的魁梧漢子,丰神俊朗,儀表堂堂,可是他的一隻手正按在那孩子肩椎要穴上,打散了凌風二人對他的良好印象。只要真氣一吐,孩子定會立即喪命,其心狠手辣處,直教人心寒。

另一人若是之前凌風沒有用神識探察過,定會大吃一驚,現在不過眼神淡然一掃,嘴角逸出一絲微笑道:“婠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廳內擺置有些奇異,按理說應是會客之用,可又安排了一張巨大的牙牀,並未設牀帷簾帳。除名#器古玩珍畫外,在牀的兩側列了兩排幾十張不算對稱的椅子,椅間有供放茶盞點心的小桌,想來在這裡開個大型會議都沒有問題。

風華絕代的妖女婠婠斜倚秀榻,展露出美好動人的絕美曲線,一副俏生生、楚楚可憐的模樣,直讓人生出一股將她摟在懷中呵護一番的念頭。悽迷如霧的星眸裡閃動着複雜的情緒,似悲憤,似痛心,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輕嘆道:“少爺你能來,婠兒爲何不能來?”

她的聲音就好像最醇美的酒倒入最精緻的玉杯般明潤柔滑,令人忍不住心馳神搖。雖仍是白衣赤足,但凌風清楚感到她的氣質與前迥然有異,可是到底有甚麼地方不同,他卻不能具體說出來。只是感到她比月前的她更深邃難測,難以掌握捉摸。

凌風心知她定是得知了祝玉妍身故的消息,暗中愧疚,不敢看她,虎目精芒暴閃,迎往那漢子道:“閣下何人?”

那漢子滿眼驚悸,手心冒汗,強作鎮定道:“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李秀寧從凌風背後出現,首先被婠婠婀娜窈窕的身段,有如靈峰秀巒般引人遐思的體態吸引,當真是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目光旋又移到她精緻得令自己也嫉妒的五官上,似是清麗脫俗,偏又冶豔嬌媚,這種極端的矛盾無疑增了蕩人心魄的誘惑力,讓人甘於沉淪、陷溺其中,不思自拔。

想不到世間除師妃暄外,還有如斯尤物,頗有幾分自慚形穢。更想不到凌風竟與她似是熟識,心中一股酸意迅速醞釀發酵,醒悟到此點時只能暗罵自個兒沒有出息。

聽到那漢子的話,她冷哼道:“京兆聯的大當家何時成了無名小卒了?”

那漢子訕訕一笑道:“在明會主與李姑娘面前,小人怎敢放肆?”他久居大興,卻也見過李秀寧這個李閥千金。

他原也是一方之雄,本不致如此懦弱沒品,但見凌風出現的詭異,武功又強的變態,他怎麼還有半點其他的心思?

凌風這才知道,這傢伙就是楊文幹,看他這副卑躬屈膝、諂言媚笑的模樣,不由心生鄙視。上趟他去尋這廝晦氣,沒想到遇上楊雪嬋,還遭了暗算,這筆賬可該記在他的頭上。殺機一起,已判了他死刑。

不過婠婠與楊文幹混在一起,確實有點出乎意料。婠婠她到底想做什麼呢?

見那小孩衣着光鮮,眉清目秀,凌風向李秀寧示意詢問道:“這位小兄弟可是代王楊侑?”

“不錯!”李秀寧滿是疑惑之色,她亦不知這小孩何時成了香餑餑,竟引得大明尊教與突厥反目。

楊侑小臉微舒,現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眼睛裡水意開始朦朧,顯然把凌風當成了救世主。他雖不知凌風已是他的便宜姑夫,但凌風卻有種讓人難以形容的親切感,使人不自覺地信任親近。不過他終是沒有說話。

凌風微一點頭,這小孩粉雕玉琢,賣相極佳,長大後定是個迷倒萬千少女的小白臉,看來老楊家的基因就是好。揹負雙手,轉身踱步,就近尋張椅子坐下,嘆口氣道:“楊文幹你可是要逼本座出手你才肯放人麼?”

他要救楊侑,當然是看在出雲公主楊若惜的份兒上。楊若惜因爲九陰絕脈的緣故,在大興長年養病,與這侄兒關係不錯,既然碰上了,他能搭救一番自是舉手之勞,何樂不爲?

楊文幹雖沒有感到凌風這絕頂高手帶來的迫人氣勢,但人的名,樹的影,他已經被自己嚇住了,額頭冷汗直流,不知所措,將求救的目光投向牙牀上出奇沉默的婠婠。

廳內氣氛壓抑至乎極點。連李秀寧也覺得煩悶得慌,臨着凌風坐於右首,恰與楊文幹正面相對,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婠婠忽然坐直了嬌軀,徑自鼓起掌來,清脆的掌聲在靜室中十分刺耳,只見她展放眉頭,嫣然一笑道:“邪帝大人好威風,好煞氣,怎麼在對上李閥時就沒這份本事了?”

凌風黯然,無言以對,又聽婠婠以她低沉性感的聲音道:“殺害師尊的大仇人就在你的身邊,爲什麼不殺了她?難道說明大情聖舊愛初逝,又結新歡,捨不得這千嬌百媚的小美人?”

無論她用什麼語氣聲調說話,總有種直鑽入人心窩兒的感覺,具有很大的誘惑力。這時她的聲音是那麼柔和動人,但在場諸人均可感到她平靜的外表下內心實是冰寒得讓人心悸。

李秀寧給她冷洌的眼神一掃,情不自禁地將身子一縮,心中迷惘,閃過不好的猜測,猶疑地看向凌風,道:“她是祝玉妍的徒弟?祝玉妍死了?”

凌風點頭苦笑,對婠婠道:“秀寧並不知情,李閥是李閥,她是她,你該不會是想着滅李閥滿門吧?”

他在祝玉妍剛死的時候也曾起過這個念頭,但後來發現她的元神,又有些不忍了,李淵父子可恨,但無辜之人更多,便決定只誅首惡,不論其餘了。他天性如此,有時自己想起時也覺自個兒犯賤。

婠婠清麗如仙的玉容靜如止水,櫻脣輕吐道:“是又如何?”輕搖螓首,秀髮揚起。

凌風臉色一變,知她出手在即,只見她美得可令任何人屏息的俏臉飄出一絲笑意,旋又被傷感的神色替代了,幽幽嘆道:“師尊孤苦一生,兩度所託非人,若是她老人家泉下有知,你猜她希望婠兒怎樣對待你這個負心漢呢?”

凌風清逸的面容上苦色更甚,雙目一眨不眨地盯住婠婠的赤足。

李秀寧心神驟緊,像給一條毒蛇盯上一般,危險的感覺如同暴風襲捲而至,惹上這妖女怕是難逃大難,但感到身邊的男人散發出的溫暖氣息,她又莫名地安定下來。他不會讓她殺我的!

楊文幹略爲放鬆,有婠婠打前鋒,兼之手上又有人質,今日能逃命的機率大大增加。

忽然——

婠婠消失在他的視網膜內!

“這麼快就動手了麼?好啊,快打啊,狗咬狗,一嘴毛……哎呀,這樣說那女人是不是有點不敬……”

奇怪的是,他沒發現凌風有挪動腳步準備迎戰的跡象。

就在這時,一朵白雲似乎從天際飄至,他看到一隻晶瑩如玉的手指,這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後一件事物。

可憐的人臨死也不知曾是盟友的女人爲什麼要殺他。

婠婠一擊即退,端坐牀沿,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

然後,楊文乾的眉心滴下一滴紅血,楊侑“啊”的一聲嚇得從椅上彈開,惶恐不已。

李秀寧免費看了一出好戲,再看向凌風時,見他神態漠然,不爲所動,似乎認爲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秀眉一挑,向不知從何處取得一隻木梳正在梳理髮絲的殺人兇手道:“你爲什麼不殺我?”

婠婠露出一個引人遐想的思索表情,柔聲道:“秀寧妹子真奇怪,竟然會求奴家來殺你。奴家一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忍心殺生呢?”

弱女子?殺生?李秀寧發覺此女臉皮之厚,絕對冠絕古今。

她也是一時激動,沒了平日的機敏,深吸一口氣,立即冷靜下來,知道婠婠的選擇是如何的明智。

有凌風在此,婠婠當然殺不了她,而以後要殺她的機會多的是,既是如此,又何必與他這大高手翻臉呢?收拾掉楊文幹,對凌風而言雖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但婠婠這個人情凌風又不得不領。

想明這點,李秀寧又對眼前這言笑晏晏的女人頭疼起來。殺師之仇,不共戴天。父債女還,天經地義。這回李閥必將面對陰癸派的怒火。閥中僅憑三哥一人怎能抵擋得住?

隨後她也想到,身邊的男子豈非更加恐怖?愛侶慘死,他又怎麼可能放過李閥?

當!楊文幹往後倒跌,仰屍靠在椅背上,發生細微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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