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景本人回過神來,就發現震驚恐懼的何止是自己,面前這幾個老吊也是。
一個例外都沒有的全在懵逼,滿臉冷汗的處於完全炸毛的狀態。
而……而也因爲是這種狀態,王景心中也相當駭然,這特麼的一個個的究竟是怎麼回事,咋就全慌了神了,這事……這事特麼的可還沒解決啊!
自己也是真沒思路,這可太麻煩了。
一半的船,一夜之間說沒就沒,這幕後之人實在手段通天。要與這等對手爲敵,這可怎麼。
王景雖然對這幾個老傢伙又一如既往的陷入熱鍋上的螞蟻狀態十分失望,但自己也是驚駭萬分,心亂如麻。
如果說連對手的影子都摸不到,這卻要如何對抗?
關鍵王景還有一種預感,一種最糟糕的預感。
這個預感就是,下手之人,極有可能還是李二。
無論李二掌握了什麼東西,那都一定是極爲可怕的手帕,否則他李二作爲皇帝豈會在意。
而既然是這種性質。
那,哥幾個卻要如何對抗?更關鍵的關鍵,是這種手段極有可能還不是李二,或者他手下班底之中那幾個人想出來的,而很可能是李盛這妖孽的手筆。
而如果是李盛這妖徒搞的好事,又爲李二所統御。
這特麼的簡直就不是難玩,而是壓根完全徹底就不讓玩了!
但,當然了,現在此刻一切都還不確定,王景雖然心亂如麻,不過還並不那麼恐懼,額頭上儘管鋪滿冷汗但是。
歸根結底,這事也還不確定,也不一定就是李二這廝的手筆,不是麼?
只要這事不是李二的手筆。
其實也不太好說,肯定也很難處理,比如可能是心機深沉手段厲害的內鬼……這都有可能,但總的而言,這樣的話,這事就不算是那種無法處理的情況了,一切就都還。
還能挽救,還來得及!
王景想了想忽然道,“幾位世兄,先不要慌!”
在場的裴寂、崔白鶴,等人都是來找王景商量情況的,不過……雖然目的清晰,但這幫老貨此刻慌神慌的厲害,爲了這起事情當中種種許多並不重要的事情正在爭吵不休。
“我的船也折損大半,盧兄你豈能懷疑於我?!”
“鄭兄你這話就偏頗了,我什麼時候只搶救我裴家的財產了。”
衆人正在爭執不休,但詭異的是爭吵的話題反而盡數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部分。
這一幕幕王景看在眼裡,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
這種奇異的感覺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但……
王景確定的知道,這樣吵下去什麼用都沒有。
這讓王景感到焦急無比,於是他忍不住出聲了,“幾位世兄,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我等還得找出這幕後之人啊!”
王景的話並沒有說要“先”找出這幕後之人,這……這就註定了這句話是不太好聽的,因爲處在無比的焦慮恐懼之中的人,總是希望解決方案是直截了當的。
而王景這話這語氣,這措辭,就相當於強行要求衆人來面對最大的恐懼。
這其實跟罵人就沒什麼區別了,裴寂等人一聽,本就慘白的臉色一瞬間都黑了下來。
雖然大夥是來找王景商量的,可這下王景一睡醒……衆人反而絲毫沒有了給王景叫哥的慾望,只覺得這也太下頭了。
事情到頭了你不趕緊想辦法,還把球踢給我等,這不是噁心人麼。
你問我們,我們問誰去吶……
幾個老頭臉色瞬間一黑,被王景這下頭暴擊整的有點暈頭轉向。
也是王景這話起效果了,幾個老頭也都意識到大夥這爭了半天,的確沒有得出什麼靠譜的結論,對於事情的解決一點進展都沒有,不過雖然被王景“罵醒。但……
雖然意識到剛纔的爭執很搞笑,但對於事情到底怎麼辦,衆人還是毫無頭緒,完全沒有“意識到”……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意識到”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來說去,太踏馬詭異了,如果說十幾條船毫無徵兆,“完全偶然”的自行起火是千年一遇的偶然,那……那這次幾十條船同時自行起火燒沒了,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十萬年一遇?
這開天闢地以來,“船”這東西出現在這世上都不知道夠不夠幾千年的!
這直接來個十萬年一遇,尼瑪……屬於是直接好傢伙了。
但除此以外,除了“船隻着火”這件事本身意外……衆人就再也沒找到任何其他情報,其他頭緒,任何其他但凡稍微能給大夥提供一點提示的東西了。
雖然被王景的呵斥搞得衆人都回歸了一下理性,但很顯然在解決問題不可能只靠理性……裴寂等人黑着臉之後,臉色又灰敗下來低着頭都不敢說話,只是這麼低着頭尋思了一下,緊接着……就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
焦急恐懼,你看我我看你,只是沒有歇斯底里的吵個沒完而已。
這個過程很快,又接着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大夥是來找王景這個老大商量的,於是目光又都聚集到了王景這。
裴寂滿臉恐懼,他雖然是五姓七望的智囊,平日裡高人風範十足,可一旦碰到了大麻煩,反而是最慌亂的一個,連忙對王景道,“王兄,這事太……”
一瞬間裴寂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心中的恐懼了,望着王景滿臉無助。
毫無徵兆的一下就損失數十條船,這不但是莫大的詭異,也是莫大的損失,無論是損失還是詭異,裴寂都感覺自己實在頂不住了!
“這事太……咱們都沒主意了,王兄,你是我等,是我等五姓七望之首,還求王兄快給衆家弟弟們拿個主意啊!”
裴寂這一聲近乎於悲催,搞的王景一瞬間眼淚都快下來了。
而緊接着,王景覺得自己眼淚真的快下來了。
雖然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但,自己也是真就並沒有什麼能“拿個”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