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盛的話,長孫沖和尉遲寶琳齊齊一怔。
“先生,此話……此話怎講?”
“我等……前途在何處?”
李盛嘿嘿一笑,“前途遠大,一片光明!”
這麼說話,李盛可不是見到二代衙內專撿好聽的。
而是在他看來,這兩人其實還真有無限可能。
聽到李盛這句話,尉遲寶琳和長孫衝都瞪大了眼。
“先生,還請先生明示啊!”
“這多簡單。首先……你們也知道,陛下開了科舉,對不對?”
“對對,這是自然,可是先是也知……”
“科舉中的內容,你們不太擅長嘛。知道爲什麼嗎?”
長孫沖和尉遲寶琳對視一眼,頓時都紅了臉。
“這……先生可是取笑我等了,這還能是爲什麼,自然是我等學藝不精了……”
“非也。因爲這科舉考試的內容……太簡單,太基礎了!”
李盛揮斥方遒,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聲如金石!
聞言,長孫衝,尉遲寶琳二人,直接傻眼了。
啊這。
這是什麼企業級理解?
念頭一轉,立刻感覺……瑪德,真不能和天才說話。
人家普通的感想一下,對於自己這等庸才都是一種羞辱……
不過李盛話鋒一轉。
“這科舉的內容,孔聖所教的六藝,實際上……只適合啓蒙!”
“而真正的學術之海……可遠遠比你們想想的大的多了。便是你說的,文教之事。這件事,高等教育需要學術水平,這個你搞不來,搞初等教育還不行嗎?”
“高等教育,初等教育……還,還請先生賜教啊!”
長孫衝簡直激動壞了。
高人指點啊有木有,這可是陛下的謀士給自己出主意啊!
當即起身,直接下拜!
李盛趕緊擺手,“別別,我告訴你就好了。”
“這高等教育,也就是鑽研經典,或者某一學科……鑽研透徹了,就好給後來的鑽研者提供指引。但初等教育,這纔是教育的靈魂!”
“當不了教授,你還不能辦報紙,開小學嗎?”
“報紙?小學?這……這些又是什麼?”
長孫衝一臉呆萌,李盛嘿嘿笑了笑。
“所謂小學,也就是……蒙學!即讓小孩子識字的學校。但是現在的蒙學,一般也就教個識字,這實際上應該歸類於幼兒園。但初等教育,可不止於此了。”
“初等教育,要求掌握豐富,但卻不可雜亂,必須是成體系的基礎知識。以射術爲例,尉遲,若是讓你來教一名孩童如何射箭,你要怎麼做?”
尉遲寶琳一怔,接着撓了撓後腦勺……
“這……便是先這樣,再這樣……反正拉弓不就得了?”
“錯!”
“首先,你得讓初學者明白,弓箭是用來做什麼的。用弓箭禦敵,有什麼好處,有什麼壞處……爲了揚長避短,所以你需要做這個動作,不能做這個動作……這纔是成體系的知識!”
……
尉遲寶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暗歎自己這腦子你說這個我哪懂……
但長孫衝就愣住了。
成體系的知識,初等教育……
李盛簡簡單單幾句話,卻彷彿一道道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響!
彷彿看到了一個新世界!
太震撼了!
長孫衝深吸一口氣,“那報社……”
“所謂報社,也就是印刷,發行報紙的坊……這報紙呢,就是刊載各種文章,新聞……可以讓大唐百姓,都能瞭解天下之事的東西。東漢的月旦評知道不?報紙正是此物之衍生!”
“不過報紙與月旦評,還是有所不同。其一,報紙接受來自任何地方的投稿!你要讓看報之人得到多元化的信息,這樣纔有人想看,纔會讓百姓主動去識字!”
說到此處,長孫衝忽然皺眉。
“可是先生,這報紙想必價值不菲,真有人看麼?”
“這便是其二了。因爲如今的紙張價格,大幅低於以往,報紙的成本……是絕不可能太高的!”
長孫衝吸了口氣。
這一刻,彷彿化身全國報業大亨……
僅僅幾句指點,開創一個新世界!
不,兩個!
這下子,長孫衝看李盛的表情簡直和看神仙沒什麼兩樣了!
接着,尉遲寶琳忽然焦急道,“那先生,我,我呢?”
“這還不容易?”
“他日,陛下的科舉必然不止六藝,不止一個統一考試,必然還會區分出各種各樣的專項才能,遴選各路人才。”
“而尉遲。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計!將領這麼重要的職位,你說陛下會不會也加個武科來遴選人才?”
尉遲寶琳深吸一口氣。
整個人豁然開朗!
這一刻,他和長孫衝腦海裡只剩下了一句話。
先生牛逼!
……
這一晚李盛本來是出來逛街。
沒想到……收穫一個絕世美貌的侍女,還結交了兩個歷史人物……
沒白來!
不過,不知不覺間,一頓喝也喝到了後半夜。
尉遲寶琳和長孫衝,這次見到了高人,還得到了高人指點。
一通“先飲爲敬”,那叫一個猛如虎。
到了凌晨時分,天色黑的不像話,兩人見李盛還是笑眯眯的,自覺終於頂不住了。
配高人喝到昏迷,這不算什麼。
不過先生這副模樣,他們再醉也自知恐怕自己喝暈過去十次對方也是毫無影響。
原因很簡單,李盛最近簽到,獎勵得了一個千杯不醉體質……
不過尉遲寶琳和長孫衝確實頂不住了,李盛自然是送他們離開這獅子樓。
說來李盛也覺好笑,今天分明是他們二人來護送自己,結果自己先喝成了白癡,這下分明是還得自己護送他們……
不過剛剛走出獅子樓。
李盛就見一道人影站在獅子樓下大門前,背對門口。
而在此人面前,則是烏泱烏泱的一大羣人。
最少也有兩三百!
街頭巷尾,全部賭住。
這數目,放在前世,絕對是上頭條的大案。
當然,如果對方只是跳廣場舞,那肯定也算不得什麼稀奇。
但是這羣人,明顯不是來跳廣場舞的。
每人手中,都拿着兵刃!
而正在面對這些人的,則是一個熟悉的面孔。
秦懷道!
“你們可是忘了,此地……是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