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取城下,潰敗的倭人依然四散逃竄,休整了一番的唐軍正在打掃戰場,杜睿帶着衆將入了城,進了那所謂的天守閣,此時節倭人還沒有充分的從大唐吸取文化,建築風格依然還保留着倭人自家的風格,雖然是城主府,但是在杜睿他們這些大唐人看來,卻是簡陋不堪,杜睿找了個位子坐下,聽着契必合力報戰後統計的情況。
“大帥!此戰共計斬殺敵軍四萬餘衆,俘敵五萬,殘敵四奔而去,沒入山野,末將已然派出小股部隊追擊。我方陣亡兩千餘人,傷七千餘人,其中兩千重傷!”
杜睿聽着點了點頭,雖然在戰場上他表現得鎮定自若,可是這一戰,他的心理壓力也不小,對方可是有十幾萬大軍,又佔着地利,倭人的兇悍在歷史上可是出了名的,雖然裝備遠遠比不上之前對戰過的阿拉伯人,但是戰鬥力絕對不差,而杜睿用兵也有些太過行險,還敢分兵,若是歐陽延嗣晚出擊一柱香的功夫,很有可能首先陷入劣勢的是唐軍。
當然,這一戰唐軍還是佔了裝備優勢,在多番打擊之下,倭人率先潰退,才能如此輕鬆取勝。
“歐陽延嗣來了沒有?他那邊的情況如何?”杜睿見歐陽延嗣還沒過來,不禁有些擔心,畢竟五千騎兵突入倭國軍隊的本陣,完全就是身陷重圍之中,歐陽延嗣雖然深得杜睿真傳,勇猛非常,可畢竟還年輕,一打起仗來,容易頭腦發熱,杜睿還真擔心他出什麼事。
“回稟大帥,歐陽將軍去追擊殘敵去了,大帥不用擔心,歐陽將軍武藝絕倫,定然不會有事,想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只是不知道歐陽將軍能不能生擒倭國那個天武天皇,若是擒得,對我大軍日後在倭作戰可是大爲有利。”
杜睿聞言,微微皺眉,他也知道生擒天武天皇對在倭作戰,至關重要,可是如果讓他選擇的話,他還是寧願歐陽延嗣平安歸來,便是一百個天武天皇,也抵不上他一個學生的性命。
“還是派人四處搜尋一下,若是撞見了,就~~~~~~~~”
杜睿的話還未說完,突然就聽到了在外面的將士們欣喜若狂的吼聲:“大唐萬勝!!!”
杜睿聞言,不由得站起了身來,快步朝着外面走去,一見到遠遠行來的近千精騎,還有數十名給縛於馬背垂頭喪氣說完倭人,還有騎在馬上,一臉喜意,不停朝着圍攏過去的將士們抱拳爲禮的歐陽延嗣,杜睿就知道,這傢伙肯定做成大事了。
杜睿快步朝前迎去,前方的將士們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歐陽延嗣也同樣看到了杜睿這一大羣人,趕緊跳下了馬,順帶把縛在馬背上的那些個倭人全揪下了馬來。
“恩師!學生特來繳令,將倭國天武天皇及王公、文武官員等人,獻於恩師麾下。”歐陽延嗣說着,興奮的臉都有些發紅了,聲音如同在吼叫,邊上的諸將士都喜形於色,當然也有人面有嫉妒之色,這份功勳,可不是那麼容易建立的。
“好!好!好!”杜睿連道了三個好字,上前親手將歐陽延嗣給攙扶了起來,“延嗣快快請起,做得好!做得好!”
學生立此大功,杜睿這個做老師的也是面上有光,至少是他調教的好,不然的話,此時的歐陽延嗣恐怕還在杜陵跟着家人躬耕種田,這一生都要羈絆於生計之中,哪有這番功業。
歐陽延嗣也是激動的看着杜睿,突然退後一步,對着杜睿跪拜於地,就當着諸將之面,虎目裡飽含着激動的熱淚道:“學生能有今日之成就,全賴恩師教誨,恩師教誨,提攜之恩,學生至死不忘。”
“行了行了,既然爲師徒,何須說這樣的話,況且,你若是沒這真本事,爲師便是教誨,提攜了你又能如何?”杜睿拉着歐陽延嗣的大手溫言道,“爲師只盼你勿要驕傲自滿,再爲國家多立功勳!”
杜睿說完,拍了拍歐陽延嗣的肩膀,看向了那一衆被俘虜的倭人。
“你就是倭國國主天武?”杜睿說着,站到了一個被縛成了人肉棕子,身上沾滿了污垢,但依舊能看出他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華麗錦袍,絕對不是普通人能穿得起的,個子不高,身形肥胖,面相長的不錯,很像一個土財主,只是神情顯得有些頹喪。
“朕正是大和天皇,見過天朝大將軍。”天武天皇雖然雙臂被縛,但還是很恭敬地向杜睿彎腰俯首,一對淚汪汪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是惱怒,悲傷,絕望,以及求生的渴望。
杜睿見狀一笑,道:“來人,給倭國國主鬆綁,人家好歹也是一國之君,總是要給他留些顏面的。”
杜睿說着,朝着歐陽延嗣打了個眼色,歐陽延嗣應了一聲,腰間的長刀出鞘,一揮一提,就輕鬆的把天武天皇身上的繩索給割斷了。
天武天皇聽到刀響,頓時嚇了一跳,身上的束縛雖然被接觸了,可巨大的恐懼,讓他很難再站立當場,一個趔趄,載到在地。
杜睿見了,譏笑了一聲,道:“本帥雖然不綁你,不過,自然也不能放你,因爲你和你的國家,不僅僅是對我大唐無禮,而且還妄自尊大,自喻天皇,實屬大逆不道,自古以來,天無二日,民無二主,我大唐富有天下,四夷賓服,你倭國不過以蠻夷小邦,有何資格妄稱天皇,實屬無力太甚。此後,又擅自興兵,襄助百濟,更是十惡不赦~~~~~~”
杜睿言辭狠厲的痛斥了天武天皇的滔天罪行,直到說的這傢伙兩腿發軟,心喪若死,杜睿這才口氣一轉:“不過,你能不能留得一條命在,就全看你自己了。”
天武天皇原本已經絕望了,此時聽到居然還有生理,頓時心理防線崩潰了,卟嗵一聲,跪倒在地,泣道:“天朝大將軍救我,朕~~~~~不!不!小王願意舉國納降,歲歲納貢,永世不再妄稱天皇。”
杜睿聞言,頓時氣的七竅生煙,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敢妄想着可以南面稱孤,看樣子,不讓他們嚐點苦頭,還以爲大唐是好糊弄的主兒了。
“住口!”杜睿擰起了眉頭冷聲喝道,“你以爲我大唐皇帝陛下派大軍到此,就只爲了讓你說這些不着邊際的話不成?年年納貢,歲歲稱臣,我大唐不缺你這樣的臣,來人,把他和其他人全給本帥押下去,看押仔細了,每日給他們一些粗糠稀粥裹腹,不讓他們死了便成,在他們隨我大軍回到長安,交由聖上發落之前,都得給我好好的活着,不然,本帥拿爾等是問。”
“是!”親兵領命,立刻上前,不由分說的把這一羣被俘的倭國頭頭腦腦全都押走了。
“大帥!”等天武天皇等人被押走了之後,契必合力道,“不知那五萬戰俘該如何料理!”
五萬戰俘,這讓杜睿也非常頭疼,現在大軍人手不足,此戰過後,一共也就六萬多人,可光是捕獲的戰俘就有五萬,幾乎形成了一比一的比例,至少得留下一萬精銳來看押這些消耗糧草的戰俘,雖然此戰大勝,繳獲了一些錙重,可根本就不夠消耗的。
見杜睿不說話,契必合力道:“大帥!依末將之見,不如~~~~~~”
契必合力沒有明說,但是那個斬首的手勢卻做了出來。
杜睿見了,只是淡淡的一笑,也不說話。
契必合力知道此前杜睿在三韓,在遼東的一番大殺,讓杜睿備受責難,要不是太宗力保的話,恐怕難逃革職的命運,還以爲杜睿怕了,忙道:“大帥!既然是末將說的,此事若是傳揚出去,讓那些酸儒知道,便推在末將身上便是,反正在他們的眼裡,末將就是個蠻夷,讓他們罵上幾句,也掉不了肉!”
杜睿聞言,笑道:“本帥豈是那怕事之人!”
是夜,戰場上仍舊四處火光,那是將士們正在把自己的犧牲的戰友焚化,以便裝入木盒之中帶回大唐忠烈祠裡祭奠。
杜睿站在城頭,面色森然的看着,就在一旁,五萬倭人戰俘,正老老實實的蹲着,等着他們爲止的命運。
焚化了戰友,大唐將士便在契必合力的帶領下,驅趕着那些倭人挖大坑,這命令一傳達,頓時在倭人之間造成了不小的騷亂,他們似乎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結局。
不過這小小的騷亂在大唐將士的鎮壓之下,很快就平息了,那些倭人俘虜也在刀劍的威逼之下,開始了工作,心中期盼着,唐人挖坑只是爲了埋葬那些戰死的倭人,不會將他們怎麼樣。人就是如此,知道刀還沒架到脖子上,是絕對興不起抵抗念頭的。
幾個大坑被挖好之後,那些戰俘就在大唐將士的監視之下,還是將那些戰死的倭人,扔進坑中,這讓他們更是安心不少,但是很快,他們就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了。
慘嚎聲,哀求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一羣一羣的倭人在長矛,鋼刀的威逼之下,紛紛跌落坑中,和他們的同胞去做伴了,還有些反抗的,則直接被斬殺於地。
鳥取城中的倭人,看到這一幕,也是紛紛變色,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相同的命運會降臨在他們的頭上。
其實杜睿也不是沒想過,將城中的平民也盡數誅滅,只是如今大唐發展需要太多的勞動力,這些倭人正好合適。
城外的坑殺還在繼續,杜睿轉身看着城中那些被驅趕集中起來的倭人,用日語直接大聲道:“倭國之主大逆不道,抗拒天兵,那些士卒助紂爲虐,本帥已然盡數誅滅,爾等百姓,附逆昏君,同樣罪在不赦,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帥也不願多加殺伐,今日便饒爾等一命,若是今後再敢作亂,外面那些士卒就是你們的榜樣!”
倭人親眼見着這麼殘酷的一幕,如今得了杜睿活命的恩典,那裡還敢廢話,紛紛跪地稱謝,一個個還是戰慄不已。
至此,對付倭國最大的一場會戰終於落下了帷幕,以唐軍微小的損失爲代價,共擊潰了倭人十五萬之衆,俘其國主天武天皇和王公貴族大臣數十人,佔據了倭國重鎮鳥取城,打開了通往倭國國都藤原京的大門。此戰之後,已經沒有人能阻攔大唐滅亡倭國的步伐了。
在鳥取城裡所繳獲的錙重和糧草,完全夠大軍消耗兩個月以上,這令杜睿非常的高興,看得出天武天皇爲了這場大戰,也準備了不少,不過,現在全都便宜杜睿和他的大軍了。
留下數千受傷將士和數千精兵來駐守鳥取城,同時讓城中的百姓開始在鳥取城外的一處優良灘塗建造大型碼頭。
對於這些百姓,杜睿責令採取連坐制度,每百人爲一隊,指一人爲隊長,兩人爲副隊長負責管理,敢有逃亡者,或者是乘亂作反者,若是知情不報,整個隊伍所有人一律絞殺。並且,留下了五十門火炮交給留守將領鎮守鳥取城,在今後的戰鬥當中,這裡將成爲一個大大的奴隸集中地,等到安定了地方之後,這裡的倭人將會被分批送往大唐,開始他們世世代代永無翻身之日的奴隸生涯。
杜睿在安排好了一切之後,親率大軍朝着已是坦途的倭國國都藤原京進軍,這一路上,再也沒有遇上像樣的抵抗。雖然也路過了不少的村寨,不過當地人溫順得像是一隻只的羔羊,顯然鳥取城下一場屠殺,已經讓這些生性殘暴的倭人徹底膽寒了。
前世的倭人也是一樣,面對華夏民族的寬仁厚德,他們居然當成了軟弱,可美國往他們的腦袋上扔了兩顆原子彈,反而讓他們成了美帝國主義的走狗,這個民族的本質還真是讓人無語的很。
杜睿在踏上倭島之前,還想着要將倭人前世強加於華夏民族的各種苦難,全部在這些倭人的身上報復一遍,但是看着那些可憐的好像兔子一樣的倭人,杜睿頓時興趣大失,原本還以爲能搞些三光政策什麼的,燒光殺光搶光,這會兒見到了這些又矮又挫的平頭老百姓,一個個面帶菜色的模樣,頓時喪失了那種念頭,老虎永遠都不會對老鼠產生太大的興趣。
華夏民族打一開始就是正人君子,幾千年來的文化薰陶已經讓炎黃子孫成了寰宇之內最爲正直、有良知的民族,而不像這個齷齪的國家,生出來的不是畜生就是禽獸。
僅僅花了五天的時間,大軍的前哨已經能看到了倭國國都藤原京那低矮的城牆了,這座聳立在一座緩坡之上的城池規模並不大,甚至可以說跟大唐帝都長安比起來,是在小的可憐,跟個小破落戶似的,雖然是仿照大唐帝都長安建設,但畢竟小國寡民,模仿都模仿不出真髓來,論其規模,怕是頂多有高句麗都城一半大小。
從望遠鏡裡看去,那泥土圍成的城牆之上,守軍並不算多,而且一個個表情驚慌失措,就連他們聳立在城牆上的旗幟,也跟他們似的,焉呆呆的垂着,沒一點兒精氣神,這樣的城池,怕是大唐精銳上去,拿手指頭輕輕一擰,都能把這座城池給翻個底朝天。
“來人,把倭國君臣都帶過來。”杜睿穩坐在馬背上,搖動着手中地馬鞭,望着這座小城一一藤原京。
雖然不是更爲理想的東京,但是這裡畢竟是此時倭國的都城,能踏平這裡,使華夏子孫成爲這裡掉的主人,可是前世無數憤青朝思暮想的事情,如今這一夢想就要在杜睿的手中實現了。
“稟報大帥,倭國君臣皆已帶到,請大帥示下。”
很快,三十餘名高級戰俘出現在了杜睿的眼前,杜睿看過去,三十來人連同倭國那個天武天皇全用繩索將雙手綁在了背後,然後用一跟長繩拖拽着,看上去就好像一羣待宰的豬玀。
這一羣倭國貴族高官連日來地奔波和飽一頓飢一頓的生活,已經讓他們都顯得那樣的憔悴不堪,沒有了過往所見的養尊處優,特別是天武天皇,雖然出生之後,就被寄養在了煩海氏,也算是出身貧寒了,可畢竟也享受了那麼多年的榮華富貴,陡然間經歷了這麼多困苦,以及國破家亡的折磨,這個時候,看上去簡直就像一具沒有了靈魂的軀殼一般。
杜睿揮着馬鞭一指,道:“來人!把這個人解開。”
杜睿指了指隊伍中的一個看起來神情最是惶然的倭國貴族。
那人被解開之後,噗通一下就跪倒在了杜睿的面前,連連叩拜:“天朝大將軍饒命啊!天朝大將軍饒命啊!”
這個時候的倭國和高句麗一樣,雖然時時刻刻都在意淫着大陸征服夢想,可是對大唐的文化卻十分着迷,倭國的貴族會說漢話,倒也沒什麼奇怪的。
杜睿面色依然森然,道:“你的名字?”
那人趕緊道:“小人小泉純一郎!”
杜睿聞言,差點兒沒忍住抽出腰間的寶劍,將這個日本首相的腦袋給砍成八半,就衝這個名字,他就罪該萬死了。
強忍着殺人的衝動,杜睿道:“本帥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回到藤原京,告訴裡面的所有人,你們的倭國國主已經受縛,十五萬大軍灰飛煙滅,若是在今日之內,開城納降,本帥可以考慮留爾等一條活路,若是過了今日,哼!體怪本帥無情,到時候城破之時,玉石俱焚!”
杜睿語氣平淡的說着,就好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樣,不過,聽到了對方的耳朵裡邊,那感覺可就不一樣了。
嚇得這位名字很犯忌的小泉純一郎又跪倒在地連連叩首:“天朝大將軍之恩澤,小人定然不敢違逆,請大將軍寬心,若是小人不能勸服他們向天朝歸降,小的願意自盡贖罪明志!”
杜睿聞言,微微一笑,這個小泉純一郎看上去還真是一條好狗,見小泉純一郎那噁心人的言語似乎停不下來,杜睿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別給本帥嘰嘰歪歪的廢話了,還不快去。”
契苾何力這時上前,小聲道:“大帥,要不要派一些人跟着?末將擔心此人一去而不復返。”
“怕什麼?”杜睿看着這個才走出十來步的小泉純一郎,冷笑道:“這裡還有這麼多倭奴,那個小泉純一郎逃了,再派人進去就是了,況且,本帥還巴不得他們不願意投降呢,那樣的話,咱們也能多立一些功勳,小小的藤原京,莫非還能比高句麗的國都難取不成?殺光了這些倭人,本帥也省了一番手腳!”
契苾何力聞言,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反倒是邊上的歐陽延嗣他們一個個都磨拳擦掌,全拿眼瞪着杜睿,似乎希望杜睿這會兒就下令,直接屠城得了,對他們來說,什麼奴隸,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全是狗屁,他們來打仗就是爲了功勳,好在將來能封妻廕子,光耀門楣,這個纔是最實在的。
這些戰爭狂心裡想什麼,杜睿還能不知道,淡淡一笑,道:“諸將聽令,爾等各領本部人馬,穩守藤原京四門,但有從城中出逃者,一律斬殺示衆,不過,誰也不許不顧本帥之令擅自攻城,若有違令,軍法懲處!”
“謹遵將領!”這些將軍聞言,也只得無奈地領命而去。
小泉純一郎也聽到了杜睿的話,頓時嚇得兩腿發軟,聽到身後杜睿冷哼了一聲,也顧不上害怕了,一陣不要命的奔跑,到了城下,沒一會兒就沒入了開了一道門縫的藤原京,隨後,城門再次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