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極品閒人
擊胡侯引着敗兵剛剛退入員渠城,杜睿的大軍隨後便到了,此刻焉耆山關失陷,焉耆王兵敗身死的消息一經隨着擊胡侯敗軍的到來,傳遍了全城,再加上城外杜睿大軍,員渠城內的焉耆貴族們也是人心惶惶。
昔日焉耆王的大殿之上,此時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歌舞昇平,一片愁雲慘淡,焉耆王后懷抱着幼子端坐在王位之側,美目含淚。
焉耆王早年曾立有世子,但不幸早夭,年過五旬之時,王后又薨了,便娶了擊胡侯之妹,立做王后,後生一子,愛做珍寶,立做了王世子。
原本擊胡侯一家能享有累世殊榮,只是如今焉耆王戰敗身死,世子又年幼無知,更兼唐軍兵臨城下,國中又無可用之兵,似如今,可真稱得上是窮途末路了。
“兄長!爲今之計,當如何是好!”王后看向了擊胡侯,如今焉耆王已死,也就擊胡侯這個孃家哥哥能做他的主心骨了。
擊胡侯此時也是無計可施,焉耆國小民弱,他原本就不贊成和唐軍開戰,但焉耆王一意孤行,結果鬧到這般下場,他還能想什麼主意。
此時輔國侯言道:“先王已薨,如今最要緊的就是先立新王,然後派人和唐軍講和,大唐想來自詡爲天朝上邦,最終禮儀,想來那唐皇也不見得非要欺凌我等小國!”
此前焉耆王率大軍前往焉耆山關之時,輔國侯曾受命留在員渠城輔佐世子監國,因此並不曉得唐軍的厲害。
擊胡侯聞言,無奈一笑道:“輔國侯也太想當然了,要是能見着唐皇,何至於此,城外那唐軍主帥就是一蠻橫之人,根本就不與你講道理,動輒就要殺人,他今引兵至此,分明就是要滅了焉耆國,哪裡還會和我們講和!”
輔國侯聞言,道:“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擊胡侯長嘆一聲,道:“爲今之計,除了投降一途,別無他法。”
擊胡侯說完,殿上頓時響起了一陣嘈雜聲,紛紛揚言不可投降,輔國侯更是大怒,道:“看來你是被唐軍殺的喪了膽,那唐軍能有多少人馬?不過數千之衆,我國雖小,卻也有數萬領民,豈能不戰而降!”
其餘的貴族也紛紛言道:“萬萬不可投降,焉耆國立國百餘年,豈能將社稷江山就這麼斷送了!”
擊胡侯看着,這些親貴們雖然個個慷慨激昂,恨不得攜手共赴國難,但心中所想,擊胡侯再清楚不過,無非就是捨不得現在的榮華富貴,誰都知道,一旦國破家亡,首先要倒黴的就是這些親貴,財產定然會充公,自身能不能保住性命,也猶未可知。
輔國侯見羣情激奮,也是膽氣倍升,道:“既然如此,咱們大家可各自回家,着急家奴院工,併力守城,那唐軍遠行千里而來,糧草必定不多,咱們只要守到唐軍糧草吃盡,到時候殺出城去,一來報了先王之仇,二來趁勢奪下高昌!縱然事不成,也可以護着世子,王后去投吐火羅,總好過投降唐人!”
衆人聞言紛紛附議,也不請示王后,便各自散去準備,王后見了也是無可奈何,看向了擊胡侯,道:“大哥!依你之見,此計可行?”
擊胡侯搖頭苦笑道:“那些親貴大臣,人人爲了一己之私,全然不替世子考慮,如今若是投降,妹妹你與世子尚且不會短缺錦衣玉食,若是不降,到時候城破之時,恐怕~~~~~玉石俱焚啊!”
王后聞言大驚,道:“大哥!似你言,這~~~~這可如何是好!”
擊胡侯道:“妹妹!你切不可聽信輔國侯之言,此人志大才疏,別說他贏不了,縱然當真贏了,你以爲他還會立世子爲王嗎?你不要忘了,當年先王就是從他父親的手中將王位奪走的!”
王后畢竟是個女流之輩,如今也沒了主意,只是抱着世子痛苦,擊胡侯看了,也是心中不忍,道:“爲今之計,妹妹可休書一封,上面只言,妹妹欲要帶世子出降,怎奈百官不肯,今夜舉火爲號,打開城門,放唐軍進城,到時候輔國侯等人縱然想要作亂,唐軍兵鋒之下,他們也不得不從!”
王后聞言,猶豫道:“要是依你之言,今後王兒如何在國中立足,這可是自斷祖宗社稷,你我兄妹也會留下罵名的!”
擊胡侯苦笑道:“我的傻妹妹,都到了什麼時候了,那唐軍主帥智如天人,稍稍揮動手指,也能讓我等灰飛煙滅,要是不投降,就只能等死,難道妹妹你能眼睜睜的看着焉耆王室這最後一點骨血斷絕嗎?再說,你以爲國破之後,大唐還會讓世子留在國中嗎?”
王后驚道:“你是說唐人會把王兒帶到長安去!?”
擊胡侯道:“其實去長安也沒什麼不好的,兩年前我隨先王到過長安,長安繁華,萬倍於員渠城,將來便讓世子做個富家公子吧,這對他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了。”
王后也知道擊胡侯所言纔是良策,雖然失了王室的尊榮,但是想來今後焉耆世子也不會少了一個侯爵的封位,想到此處,便暗暗點頭答應。親自取來紙筆,休書一封,焉耆國內,崇尚漢文化,但凡貴族,人人能說漢化,寫漢字。
將書信交給了擊胡侯,擊胡侯接過之後,也不說話,當即便去了。
此時天色已晚,擊胡侯擔心別人去,會出了意外,便單人獨騎,溜出了員渠城,行到唐軍營前。
杜睿引軍至員渠城下之時,已然天黑,更兼將士征戰了一天,人困馬乏,便整軍安營,打算明日再攻打員渠城。
此時他已經從投降的赫勒支那裡得知,焉耆王此前帶走了國內絕大多數的兵馬,此時員渠城內的守軍,不過數百人而已。
杜睿正在營帳之內,思考着明日如何攻城,才能儘可能的減小傷亡,有親兵來稟:“將軍!巡營的兵士拿住了一個奸細,此人聲稱是焉耆國的擊胡侯,有要事要見將軍。”
杜睿聞言大喜,他知道員渠城拿下了,忙命人將擊胡侯帶了進來。
擊胡侯被帶進大帳,見着杜睿,慌忙拜倒在地,口稱:“小國罪臣拉登叩見天朝大將軍!”
杜睿原本還想着要上演一出倒履相迎的戲碼,表示自己的重視,但是聽了擊胡侯報上了姓名之後,驚的險些一腳飛過去,好彪悍的名字,這廝該不會是綁着炸彈來,想要行刺的吧!?
擊胡侯見杜睿不說話,也不敢起身,就這麼跪着,偷眼見杜睿神情複雜,目光突然變得狠戾,嚇得渾身篩糠,險些癱倒在地,杜睿的兇名,他可是有所耳聞的,最好殺使。
杜睿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登哥,心中暗笑,要是讓後世的小布什什麼的知道拉.登此刻就跪倒在他的面前,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擊胡侯請起!此番深夜來訪,不知所爲何故!?”杜睿語態輕鬆,不瞭解情況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此刻兩國正在交兵。
擊胡侯起身,道:“敝國王后有一封書信,讓罪臣轉交給大將軍!”
“哦!”杜睿一笑,接過了書信,看了一遍,笑道,“你家王后欲要投降,何不打開城門,迎我軍進去,非要如此行爲,莫非是誘敵之計不成?”
擊胡侯忙道:“回稟大將軍,實在是王后如今已經控制不住那班勳貴大臣,他們皆不願投降,王后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出此下策。將軍若是不信,罪臣願意留在營中爲人質!”
杜睿聞言點頭,心中已經信了,這擊胡侯被他一戰殺的喪膽,那裡還敢抵抗,那王后世子孤兒寡母,自然只求平安,更加不敢對抗天兵。
“好!既然如此!本將軍便信了你!來人啊!招衆將議事,擊胡侯!你且回城中,保護好王后等人,今夜舉火爲號,我帶軍馬入城!”
擊胡侯見杜睿居然不用將他扣下做人質,心中也是微微感動,領命去了。
不多時,秦束等人到了,杜睿便將焉耆王后的書信給大家看了,秦束看過之後,道:“將軍!不可深信,以防有詐!”
杜睿笑道:“便是有詐,又能如何,只要我大軍衝進城去,難道還奈何不了那些焉耆人嗎?秦束!”
“末將在!”
“今夜你引兩千軍馬殿後,帶本將軍領人入城之後,你等待信號,方可入城!”
秦束忙道:“不可!將軍乃是三軍主帥,豈可輕易涉險,還是末將引領前軍開路,將軍殿後!已保萬全!”
杜睿看着秦束,一笑,道:“你打得過我嗎?那些焉耆人若是有詐,本將軍自有脫身之法,你可有把握殺出重圍。”
秦束知道要論武藝,他萬萬不是對手,但是卻有不想杜睿弄險,還要再勸,卻被杜睿揮手止住了。
“不必多言,按本將軍之言行事!”
天黑,杜睿引領着千餘人,行至離城一里的地方埋伏好,靜靜的等待着城頭上燈火信號,等了不到半個時辰,城頭之上果然升起一盞紅燈,杜睿見狀大喜,揮動軍馬朝着城門殺奔而來。
輔國侯正在城中休息,還在做着他繼任焉耆王,回稟東進,奪下高昌舊地的美夢,突然被喊殺聲驚起,連忙喚人來。
一個下人踉踉蹌蹌的撲了進來,大驚道:“侯爺,大事不好,擊胡侯反叛,引着唐軍殺進城來,又領着唐軍四處剿殺城中的貴族,已到門前!”
輔國侯聞言大驚失色,怒罵道:“拉.登那小子果然反叛,這~~~~~~這可如何是好!”
他還在焦急着,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一個年輕的唐軍將領持刀走了進來,見着輔國侯,也不說話,當胸就是一刀,輔國侯圓睜雙眼,看着胸前那巨大的窗口,不甘的閉上了雙眼,死的不能再死了。
唐軍將領正是杜平生,看着已死的輔國侯,再看看癱倒在一旁的輔國侯府上下人,還有那牀榻之上的美貌少婦,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也不管他們,徑自走了。
城內大亂,喊殺聲震天徹底,宮內的王后也是暗暗心焦,不止該如何是好,有心一死,卻又放心不下年幼的世子。
正在無可奈何之間,擊胡侯引着杜睿到了,王后一見杜睿,登時被杜睿那冰冷的目光嚇得渾身顫抖,連話都不會說了。
杜睿看着王后,心中也是一陣憐憫,道:“王后不必擔憂,本將軍定當保王后與世子無恙!”
王后聞言,稍稍寬心,道:“全憑將軍做主!”
杜睿點點頭,命擊胡侯遣宮娥將王后世子攙扶下去,道:“伊吾國王背信,身爲我大唐屬國,卻助焉耆王對抗天兵,罪在不赦,閣下可願意給本將軍的人馬領路,去取那伊吾國。”
擊胡侯也知道杜睿是絕對不會放過伊吾國的,雖然有心想要不答應,但是勢必人強,如今刀把子攥在了杜睿的手上,況且焉耆國都亡了,哪裡還顧得上別人的生死,此刻他也只求能保住一家性命,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罪臣領命!”
杜睿見狀,笑道:“好!擊胡侯既然願意立此大功,待來日本將軍,稟明聖上,一定不吝封賞!”
擊胡侯心中苦笑,道:“謝將軍!”
#¥#¥#¥#¥#¥#¥#¥#¥#¥#¥#¥#¥#¥#¥#¥#¥#¥#¥#¥#¥#¥#¥#¥#¥#¥#¥#
焉耆國這邊國都被唐軍攻破,伊吾國那邊,伊吾國王此時也從敗逃回來的軍士那裡得知,焉耆山關已破,兩國聯軍大敗的消息,更知道了伊吾宰輔被俘虜。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如今厄運臨頭,伊吾國王也知道害怕了,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臥不寧。
他知道,如今宰輔都被人家唐軍擒拿,他出兵援助焉耆國的事,就算是想要抵賴,都抵賴不了,一旦唐軍攻破了員渠城,滅了焉耆國,那麼下一個就該輪到他了。
伊吾王后見狀,道:“你現在急有什麼用,唐軍破了焉耆山關,定然會奔襲至員渠城下,你還是趕緊發兵相救,要是焉耆國不保,伊吾國豈能獨存。”
伊吾國王此時見着原本倍加寵愛的王后,怎麼看都覺得彆扭,要不是這個婦人,自己也不會不聽宰輔的意見,昏頭昏腦的發兵救援焉耆國,現在好了,不但送了大軍,更加送了社稷。
“救!如今你讓寡人拿什麼去救!國中的大軍都被送到了唐軍的嘴裡,如今不過剩下數百兵士守城,你還要讓寡人去救員渠城,你~~~~~你這賤婦,來人啊!將這個賤婦給寡人押下去!”
伊吾王后見狀一愣,沒想到平日裡對她百依百順的伊吾王此刻居然當真惱了,居然還要處置她,登時也慌了神,連忙跪地哀求道:“大王恕罪,臣妾一時失言,還望大王寬恕。”
伊吾王也不是當真要處置自己的王后,畢竟夫妻這麼多年,可是如今禍事臨頭,最要緊的還是怎麼度過此次的危難了。
“王后!寡人不是不想去救,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國中無可用之兵,那唐軍又近在咫尺,伊吾國尚且要不保,寡人哪裡還能顧得上其他。”
伊吾王后此刻也稍稍清醒了一些,顫聲道:“如此說來,唐軍當真無人可當。”
伊吾王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說道:“到如今,要是能保住性命,也是大幸了!”
伊吾王后聞言,也是大驚失色,沉默不語,夫妻兩個期期艾艾的沉默了起來。
#¥#¥#¥#¥#¥#¥#¥#¥#¥#¥#¥#¥#¥#¥#¥#¥#¥#¥#¥#¥#¥#¥#¥#¥#¥#¥#
員渠城內亂了一夜,到天明時分才漸漸平息了下來,按照杜睿的命令,焉耆國內的貴族被屠戮一空,所有家產皆被裝上了大車,待回軍之時再呈獻給太宗,當然還有那把黃金製成,鑲滿了寶石的王座。
杜睿之所以大開殺戒,也是擔心事後有人趁機作亂,畢竟唐軍人少,杜睿料理了這裡的事情之後,還要奔襲向東,協助侯君集去攻伐薛延陀,能留給蘇麟的人就更少了,因此只有將那些有號召力的貴族殺戮一空,才能確保無恙。
天亮之後,杜睿又讓唐軍休息了一下,而後便整軍,在擊胡侯的帶領下,朝着伊吾國殺了過去。
伊吾國不像焉耆國那般,國境東方並沒有險峻的關隘,一馬平川,反而國境之西,倒是有不少崇山峻嶺,可以阻敵。
伊吾國原本就和焉耆國相鄰,再加上有擊胡侯領路,杜睿的大軍居然一路暢通無阻的殺到了伊吾王城之下。
“擊胡侯!你國與伊吾國世代姻親,便由你進去勸降,若是能說降伊吾王,也算你大功一件!”
擊胡侯忙道:“罪臣領命!”
他帶着唐軍殺光了焉耆國的貴族,如今在西域幾無立足之地,他現在能選擇的也就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唐軍,將來也不愁沒有個好的前程,因此上辦起事來,更是盡心竭力。
城內的伊吾王已經聽說了唐軍兵臨城下的消息,險些驚死,聚齊了百官,想要拿個主意,可是此刻伊吾國上上下下人人自危,那裡又能給他出什麼主意。
正無法可想之際,有內侍來報焉耆國擊胡侯求見。
伊吾國王一愣,反應過來,當即命人將擊胡侯請了進來,道:“唐軍大軍壓境,擊胡侯不在員渠城,怎的到此處了?難道說員渠城已經不保!”
擊胡侯聞言,想到故國覆滅,心中也是一陣黯然,道:“大王!焉耆國都員渠城已經被唐軍攻破,外臣也已經~~~~~已經降順了唐軍。”
“什麼?”聽到員渠城居然一夜之間就被攻破了,伊吾王大驚失色,要知道他的王城和員渠城相比,城牆不高,也不堅固,員渠城都防備不住唐軍的攻擊,更何況是他的王城了。
“你~~~~~你已然降順了唐軍,這麼說此次你來是來勸降寡人的!”伊吾王氣急敗壞的喝道,倒也有了幾分底氣。
擊胡侯低頭道:“正是!大王!天兵到此,非我等可以抗拒,天朝大將軍不忍見百姓塗炭,特命外臣前來進言,還望大王以黎民百姓爲重,開城投降,尚且不失封侯之位,若是不降~~~~~~~”
伊吾王心中一驚,顫聲道:“若是不降,唐軍要如何?”
擊胡侯咬了咬牙道:“天朝大將軍說了,若是大王不降,破城之後,雞犬不留!”
擊胡侯的話,將朝堂之上,伊吾國的所有大臣都驚了一個遍,紛紛驚呼出聲,議論起來,然後又看向了失魂落魄的伊吾王。
伊吾王也是兩股戰戰,好半晌才道:“若是寡人投降,那唐軍當真肯饒寡人一命!”
擊胡侯知道伊吾王心中已經有了決斷,用力的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伊吾王城的城門大開,伊吾王學足了中原那些亡.國.之.君的模樣,背縛着雙手,脖子上掛着印璽,亦步亦趨的走到了杜睿的馬前,跪倒在地。
“罪人塔爾泰扣減天朝大將軍!”
杜睿見狀,心中不禁暗笑,臉上卻是一副肅然的表情,道:“焉耆王狂悖,本將軍引天兵問罪,你身爲他唐臣屬,如何敢助其與天兵作對!”
伊吾王畢竟也是一國之主,此刻跪拜在一個年輕人面前,也是羞得面紅耳赤,見杜睿問起,吶吶連聲,道:“罪人深知罪孽深重,一時昏聵,妄起歹心與天朝對抗,自當請死,還望大將軍饒恕城中百姓!”
在他身後的伊吾國臣子百姓,此刻也跪了一地,連聲哀求。
杜睿知道這個投降的戲碼唱的差不多了,便道:“如今你既然已經歸順,本將軍也不敢做主,你且隨我回長安,當面向聖上請罪吧!”
伊吾王聞言,連連叩拜不止。
杜睿本月二十一日至高昌境內,只用七日便滅了三國,雖然這三個小國哪一個,杜睿都不放在眼裡,但是這份功績,也稱得上名垂史冊了。
杜睿相信,已他如今的這番戰功,後世的史書上絕對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若是他當真能幫助主君將大唐打造成一個萬年王朝,說不定後世他還能在宗祠之內,享受後人的香火,想到此處,杜睿心中也是豪情萬丈,這三個小國不過是一個開始,今後他的滅國之戰還將繼續進行,而且會更加精彩。
俘獲了伊吾王並王后,世子等人,杜睿也引軍回了交河城,焉耆,伊吾國內,也不駐軍,只是命人於伊吾國境之西豎戒備,堪明此地以爲大唐所有。
交河城內,杜睿打算明日就要引軍東去,將蘇麟招來,囑託道:“我今引軍東去,還是隻能留給你一千人馬,那些受傷的兵士,我也一併留下,你小心在意的看護,千萬不可使這些大唐的勇士發生意外。”
蘇麟領命道:“末將領命!”
杜睿點點頭,接着道:“如今焉耆,伊吾已滅,本將軍之意,暫時併入安西都護府,你暫代其職,不可懈怠,你兵少,恐難把手,依本將軍之見,你可招當地之人爲官,治理地方,再將那些奴隸解放出來,命其爲兵,再遣一心腹之人,重修焉耆山關,若是焉耆,伊吾兩地有人作亂,便把守住此處,確保高昌國土不失便可,那擊胡侯已經不容於焉耆國,你可重用此人,爲你的副手,他已自決於母國,若想有所作爲,只能死心塌地的爲大唐做事,你可放心使用!”
杜睿的交代,蘇麟都一一記下,而後杜睿命他離開,又把杜平生給招了過來。
“平生!你明日帶領親兵,押解焉耆王后,焉耆世子,伊吾王一家,以及伊吾國的衆多親貴大臣,現行奔赴長安!”
杜平生聞言,驚道:“少爺!若是小的把親兵都帶走了,誰來保護少爺的安全,不成!不成!若是被我爺爺知道,非打死小的不可!少爺要派,不如讓馮教師帶人回去,小的情願留在少爺身邊,保護少爺的安全!”
杜睿笑罵道:“你這廝,還來饒舌,我的手段,你還不知道,若是當真有爲難,我解不了的,你們就算是都在我身邊又有何用,不必多說,那些王室之人若是久留此地,對大唐有害無益,你萬萬不可懈怠,若是被人逃了,便是仲叔不教訓你,我也不會輕饒!馮照我還有他用,你不必多言,小心在意的辦好這件差事!”
杜平生見杜睿說的鄭重,也不敢再說,悶悶不樂的領了命,便下去準備了。
杜睿緊接着又讓人叫來了馮照,吩咐道:“馮照!你今夜便出發,前往陽平關,去通知柴大將軍,讓他稟報聖上,便說我下月中旬,便會感到薛延陀領地之內的蔥嶺埋伏,專等侯君集的人馬到,便去襲擾薛延陀的後方。”
馮照暗暗記下,也不敢耽擱,連夜騎快馬出了城,一路向東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