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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衆人還要再勸,李恪攔道:“都不要再說了,朕主意已定,爾等觀戰,看朕如何迎敵!”說完就帶着被他點名的那十餘人到了山道前,看着老三這些以前都是土匪的人笑道:“可曾怨恨我!這可是九死一生的活計!”
老三笑道:“縱然是陪着二當家死,小的也是甘之如飴!再說了,咱們乾的就是玩命的買賣!”
李恪一笑,緊緊了手中長槍,大步一邁,率先踏上了山道。還有一衆親衛緊隨其後,飛奔着朝石堡城衝去,每個人的臉上寫着的只有堅毅,沒有絲毫的畏懼。
“秦人進攻了!”
“快快準備,唐人攻上來了!”哈桑聽到響動,飛奔着上了城牆,朝下面一看,頓時楞住了,嗤笑道:“就這麼幾個人,也敢前來送死!秦軍真是活膩了!”
“明光鎧!”哈桑正待下城,將李恪等人交給屬下料理,卻看見當先的李恪一身明光鎧,雪白的戰袍,手中亮銀槍,分明就是個大將的模樣。
“你們在這邊盯着,千萬不能讓他們攻上來,我去稟告贊普!”哈桑飛奔着跑去了城主府,將異狀稟告了一番。
松贊干布聞言,詫異道:“那人如何形狀?”
哈桑備說了一番,松贊干布聞言大喜,道:“是李恪!是這個吐蕃的大仇人,哈桑!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將他的性命,留在石堡城下,如果殺了李恪,我就封你爲吐蕃的大相!”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松贊干布居然開出了這麼大的價碼,大相!在吐蕃這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哈桑頓時感覺一陣血氣翻涌,跳起來,對着松贊干布一拱手,就跑了出去。
此時山道之上的李恪等人,正在忙於應付着城上丟下來的滾木礌石,雖然李恪等人武藝高強,可畢竟時時刻刻都身處危險之中,打了半晌,也只是前進了一點點。
“快!快!快!”哈桑奔上了城牆,大聲下令,要吐蕃兵士滾石塊,“對準那個白盔白甲的,給我砸!”幾個吐蕃兵士不明所以,但是主帥既然已經下令,他們也只好執行,頓時幾塊滾木礌石,就朝着李恪主攻的方向扔了下去。
“不夠!不夠!再多點!快推!”哈桑還在大吼着。看着山道上閃轉騰挪,躲避着滾木礌石的李恪等人,哈桑也看出來了,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好相與,憑這幾塊石頭壓根就對付不了他們。
果然,這幾塊石頭滾到近前,李恪大喝一聲,長槍遞出,在一塊巨石上一推,巨石改變方向,朝山崖下墜去,撞在山崖上,發出驚天動的聲響。
老三吼聲如雷,手中鐵槍閃點般捅了出去,在巨石上一挑,巨石改變方向,墜落山崖。親衛等人也是沉着應付,一一出手,巨石紛紛墜下山崖。吐蕃兵士看在眼裡,驚在心頭,大是震驚,這也太驚人了,若不是他們親眼看見,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勇猛之人。
“快推!快推!”吐蕃兵士不需要哈桑提醒,也知道該怎麼做了,幾個人合力,手忙腳亂的將一塊巨石推了下來。
“轟隆隆!”驚天動地的撞擊聲不絕於耳,在山道之上跌跌撞撞的火星四濺,巨石挾着勁風,泰山壓頂般朝着杜睿等人砸來。
“閃開!”李恪眼見這麼大一塊巨石砸了過來,也不敢託大,他雖然重生之後,力大無窮,可是這麼大的一塊石頭,卻也是無能爲力,腳下發力,跳到了一旁。
跟李恪來攻城的每一個人,個個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藝,在他的提醒下,連忙閃避,可還是有一個親衛躲閃不及,被巨石砸中了腦袋,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來,就慘死當場。李恪見狀,眼裡幾乎滴出血來,滿口鋼牙幾乎咬碎,大喊一聲:“繼續上!”
在這幾人聯手之下,竟然令滾木擂石奈何不得他們,要不是親眼看見,誰也不會相信血肉之軀竟然有如斯威力。
“陛下威武!陛下威武!”秦軍看在眼裡,也是熱血奔涌,爆發出驚天的吼聲,爲李恪他們助威。
李恪他們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百倍的努力,儘管如此,他們仍是在朝石堡城靠近,雖然速度並不快,畢竟是在前進,一點點的靠近,眼看着石堡城就要到了!
山腳下的秦軍人人眼睛瞪圓,滿面紅光,既是興奮,又是緊張,興奮的是李恪他們的進攻取得了前所未有的進展,勝利在望,緊張的是,他們害怕李恪他們功虧一簣,要知道失敗的話,可是極有可能要付出生命代價的。
於美娟也是緊張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大口大口喘氣,胸膛急劇起伏,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裡,卻是兀自不覺,瞧他那模樣,比起正在衝殺的李恪他們還要緊張。
石堡城裡的吐蕃兵士和哈桑同樣緊張萬分,他們眼睛瞪圓,一臉的見鬼表情,若不是他們親眼看見,打死也不會相世上竟有一羣如此勇猛之人。
他們滾了這麼多石塊下去,那聲勢驚天動地,遠非常人所能抵擋,若是換一批人的話,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然而,李恪他們不僅好好的,還在不斷朝石堡城前進,這也太驚人了。
吐蕃兵士看呆了,一個個張大嘴巴,瞪大了雙眼,如同木樁一般,若不是他們的胸口急劇起伏,一定把他們當作雕像了。
“快!再砸!”哈桑率先清醒過來,大吼大叫,叫得山響,見屬下還呆呆的發楞,居然親自動起手來,推着石塊往下砸去。
李恪他們一點點的前進,砸下來的滾木礌石也是越來越多,又有兩個親衛躲閃不及,丟了性命,他的心裡也在滴血。其實很清楚要想攻下石堡城,單憑他們這些人實在有些不現實,可是爲了掩護席君買他們偷城,付出一些代價也是理所當然的。沒多大一個兒功夫,他們的呼吸就變得急促了,熱汗象水一樣滲出來,把衣衫都浸溼了。繞是李恪,此刻雙手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這是力竭的徵兆。
李恪一掃老三等人,個個也是臉現疲憊之色,若是再堅持一陣,必然是力竭,力竭的後果,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給砸成肉泥,爲今之計,就是撤退,趁還有力氣之際撤退。
“撤!”李恪果斷下令。親衛都知道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不糾纏,相互配合着紛紛朝山下退去。
城頭上的哈桑見李恪等人退了,既是鬆了一口氣,心中更是一陣懊惱,平白的讓這個大功跑了,看起來想要坐上大相這個位子,還真是不大容易。
“砸!給我砸!”哈桑身邊的一個吐蕃兵士聞言一陣詫異,顫聲道:“可是將軍,漢人已經撤了!”這個時候還砸,萬一將那些個煞神砸回來可怎麼辦纔好,這些吐蕃兵士可是再也不想面對那些兇惡的漢人了。
“少他媽的廢話!”眼看着大功就要逃走,哈桑的心裡頓時一陣焦急,一腳將那個多嘴的吐蕃兵士踹到了一邊,他也是個猛將,雙臂有千斤之力,舉起一塊大石頭就砸了下去。
一旁的吐蕃軍士見狀也不敢怠慢,又是一通亂砸。上山困難,下山容易!
方纔杜睿等人攻城,那麼多滾木礌石都不曾殺了李恪,更何況是現在。一番閃轉騰挪,李恪等人便退到了山腳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入眼的是對方已成血紅的泥人了,汗水浸溼了衣衫,再沾上紅色的灰塵泥土,他們要不成爲紅色的泥人都不成。
此時的李恪只覺一雙腿不聽使喚,好似灌了鉛似的,這一次真的是體力透支了,再也移動不得分毫。再一瞧老三他們,人人也是如此,脫力之後,身子不住的打顫,臉色發白。
“快!擡進去!”於美娟飛跑過來,大吼一聲,一把抱住李恪,就朝帥帳的方向就跑,看她那樣子就跟搶親一樣。雖然李恪他們此行並沒有打下石堡城,可就看他們方纔那番血戰,就足以得到所有人的欽佩,他們是真正的英雄!
李恪採用精英戰術,攻擊石堡城,這一遭雖然沒能成功,可是卻也極大的振奮了秦軍的士氣,打擊了吐蕃人的狂妄自大,最重要的是,成功掩護了刺塔。
效果雖然不錯,可是回到營中之後,李恪等人也一個個累的脫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試想一下,時時刻刻處在危險的境地之中,要對付的還不是血肉之軀,而是那些衝擊力十足的滾木礌石,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命喪黃泉,也虧得杜睿等人藝高人膽大,否則換作旁人的話,只怕早就支撐不住了。
“二當家!這一遭打得好,看那些吐蕃人還敢囂張!”於美娟興奮的說着。
李恪的臉色蒼白,沒有接於美娟的話,而是道:“也不知刺塔他們此時如何了!?”
其實當胡二牛和胡慶說起那條小道的時候,李恪的心裡也並非深信,可是面對這異常險峻的石堡城,杜睿又實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於美娟並不知道李恪在擔心什麼,此刻他滿腦子都是李恪等人方纔的英姿,興奮的就好像他自己也親身參與了一樣。
“二當家!明日再去攻城,怎的也要帶上老孃吧!”於美娟嚷嚷了起來,讓一旁歇息的秦束不禁滿臉的苦笑:“敗家娘們!還真當這是好事!?”此刻的老三的臉上還帶着一道血痕,那是方纔攻城之時,被一快飛濺的石子劃傷的,幸好傷口不深,不然的話,非破相了不可。
李恪他們這邊忙着歇息,石堡城中,松贊干布正眼神陰狠的瞪着哈桑,十幾個人攻城,居然都沒能將對方的性命留下,如果松贊干布此時手中還有另外一員大將的話,只怕哈桑早就已經死了八回了。
“十幾人,只亡三人!你果然做得好啊!石堡城,飛鳥難度,數千人拒城而守,對付十幾個人,你居然打成這個樣子,哈桑將軍!你果然好本事啊!”松贊干布一開口,哈桑頓時被嚇得渾身打顫,連連磕頭,哀嚎道:“贊普!可不是我不盡力,實在是那十幾個人太厲害了,每個人都有開碑裂石的力氣,滾木礌石對他們根本就沒有用處,要不是贊普早有明令,不許出城迎戰,我早就衝出去和他們廝殺了!”
哈桑還是滿口的大話,松贊干布要是當真讓他出城廝殺的話,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的,面對杜睿他們那些凶神,哈桑還是像老老實實的待在石堡城,憑藉着城高險峻和對方周旋。
松贊干布滿心的怒氣,可是這個時候,他還要用着這個哈桑,也不好處罰,只得道:“哈桑!你記住本贊普說過的話,依然算數,只要你能殺了那李恪,你就是吐蕃的大相!”
哈桑聞言狂喜,忙道:“贊普放心,只要那個李恪還敢來,我好歹也要將他的性命留下!”
松贊干布點點頭,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厭惡,不禁又想到了已經被秦軍砍了腦袋的祿東贊,心中又是一陣哀慼。要是祿東贊還活着,何至於此!也不知道邏些那邊怎麼樣了,芒鬆芒贊那個混賬小子的援軍怎的還沒有到,該不會是除了什麼亂子吧!松贊干布還在想着芒鬆芒讚的援軍,當天夜裡,李恪就接到了邏些城那邊情報處的飛鳥傳書,字條上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一一邏些內亂,芒鬆芒贊自立!
成了!早在開戰之前,李恪就已經向吐蕃的西廠密探就助了,其實不單單是吐蕃,只要在李恪計劃之內的國家,他都派人過去,以備不時之需。如今吐蕃內亂,芒鬆芒贊在都賴的慫恿之下屠戮了吐蕃的王室,貴族,已經自立爲贊普,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如此一來,松贊干布只怕是插翅難逃了,即便他離開石堡城,返回邏些,芒鬆芒贊也不會放過他的。
(嘿嘿,言賣零零)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