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朝中很隱蔽的秘聞,但是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李績在軍報中已經說明李泰當場就自刎謝罪了,可是大多的人都覺得這就是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罷了!
“切!”李貞白了李愔一眼說道:“我還以爲什麼事呢!敢情就這是這事啊!”可能一些地方小官或者平民百姓來說這算是驚天的秘聞了,但是在這些經常出入宮中的王爺來說,這算什麼秘密?
別的不說,就長孫皇后身上的破綻就能看出來。知道李泰自刎的消息以後,哭的那叫一個假!完全屬於是‘乾嚎’連跑龍套勸解的四大妃都不差點沒笑出聲!還假惺惺的修了一個衣冠冢。
“接下來就是重點了!”李愔嘆口氣,看看四周說道:“我昨天不是回去看望母妃嘛!我居然聽見我們老子說,把老三居然安排到三哥那去!”
李貞與李惲倒是沒有震驚,畢竟李佑還有前太子李承乾現在就在秦國呆着呢嘛!還差李泰了?正好三人可以‘鬥地主’了!一個羊也是趕兩羊也是放,這倒是在情理之中。李惲喝了一口酒說道:“這個也正常,其實我覺得老三死活跟我們關係不是很大!”
李愔覺得這麼說話很費勁,於是說道:“咱們三哥前段時間又打了一個大勝仗!好傢伙直接把吐蕃和象雄給收拾了,而且訛了大片的土地和財貨!”
李貞一聽李恪又搶人家東西了,卻嘆了口氣,一臉羨慕的道:“昨天晚上就知道了,說起來我真羨慕三哥,大丈夫就該像他那樣,提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這纔不枉咱們在世上走一遭!”
聽到自己這個哥哥的話,李惲倒也沒覺得意外,因爲他知道,因爲李恪與李愔都是楊妃所生。李愔一向將三個哥當做榜樣,事事都向三哥學,特別是在開疆拓土方面,更讓李愔敬佩不已,不過相比他們那位三哥,他們三人卻只能呆在長安的錦衣衛裡,根本沒機會出去。
不過李惲並沒有什麼大志,很就調整過來,並且安慰李愔道:“六哥,你也不要氣餒,三哥也是我等的表率,所以你千萬不要和他比,另外咱們也不是虛度光陰,將來肯定都能搏出一個天地來!”
李愔聽到李惲的話卻是一皺眉,有些不高興的道:“我不是說你們,難道你們不會就這點抱負吧?真讓我瞧不起你們!”他覺得自己的計劃要泡湯了,顯得更煩悶了。
李惲卻是露出一個苦笑道:“六哥你還不瞭解爲兄嗎,我本來就對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沒興趣,若不是想讓父皇關注一下我,我也不至於跟着你們來着錦衣衛啊!”
李貞也說道:“我們是王爺!估計明年就要外放了!還能怎麼樣?”
李貞的話的確發自肺腑,本來他在少年班的時候,是打算混一段就算了,不過後來看到表現優異的李惲受到父親李世民的重視,這讓李貞也起了念頭,開始好好學習起來,畢竟身爲兒子,都希望得到父親的肯定,特別是像李貞這種並不受重視的皇子,更是急於表現自己,所以他才和李惲一樣,並且開始努力學習,現在看來效果明顯,至少李世民知道自己有一個驍勇善戰的兒子了。
李愔嘆口氣說道:“你們就這點志氣?我就納悶了,在訓練的時候叫喚的一個個都跟爺們似的。可是現在怎麼就這麼點膽?”他決定加上一把火,於是說道:“你知道嗎?大哥現在已經到突厥了!現在大哥是突厥的可汗了!就連那老三也打算過些年去象雄國當贊普去了!”
“什麼?”二人聽完以後這下可坐不住了,感情這幾個人都已經安排好了!
“這下知道我爲什麼心不在焉了吧?”李愔十分生氣的說道:“咱們老子這不是偏心是什麼?我問你們,你們難到就不生氣?三個兒子兩個是嫡子,造反了還直接把尾巴翹起來了!我們怎麼了?”
李惲很精明,他已經聽出李愔的話裡有話,不過卻暫時猜不出自己這個哥哥的心思,因此有些不解的問道:“六哥,你的意思是……”
李貞雖然敢打敢拼,但是也酸死粗中有細。於是說道:“六哥,咱們是兄弟別說那些沒有用的了。你想如何?”
看到二人不解的樣子,李愔卻是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後這纔開口道:“七弟,咱們兄弟不是外人,有些話我也就直說了。”
李愔說到這裡,伸出手指在湯裡蘸了一下,在桌面上寫下‘嫡’‘庶’兩個字,然後這才又道:“咱們大唐向來是傳嫡不傳庶,雖然這個規矩並不是不能打破,比如若是做到三哥那一步,父皇還巴不得把皇位傳給他,不過三哥卻對皇位沒興趣,所以這才輪到老九頭上。哼!他這個太子還以爲怎麼樣呢!”
“三哥你喝多了,這話可不要亂說!”聽到李愔說的如此直白,李惲卻嚇了一跳,雖然這些事人人都知道,但心裡明白也就行了,絕對不能宣之於口,特別是像他們三人的身份,更是不能對這種事加以討論。
李貞心中也十分有氣,一拍桌子說道:“說就說了!還能怎滴?父皇就是偏向嫡子!六哥說的哪裡不對?他們造反了居然能還闖出一片天際,我們怎麼了?難道我們就不是老李家的種?再說了,最開始乾的是咱們三哥!人家靠着自己打出的一片天地!我們是庶子,可是咱們都是一個肩膀抗一個腦袋!”
李惲要勸解的時候,李愔呵斥道:“你給我小點聲!”他們三人心中都有氣,但是發泄的也差不多了。在他冷靜下來以後對兩個弟弟說道:“你們兩個就是膽子小,現在老九都已經坐上太子之位了,咱們說上幾句又能如何?再說了,咱們這些庶出的皇子也早已經沒了機會,況且有三哥這個榜樣,我對那個皇位還不稀罕呢!”
李惲聽後卻是連連苦笑,他知道自己這位六哥和八第一向膽大,說話根本沒有什麼顧忌,不過李愔也的確有這個資本,別的不說,就人家是李恪一母所生的親弟弟,人家就牛掰的很!
李愔在說完上面的話後,忽然看了看身邊,然後壓低聲音道:“七第,八第!今天六哥我說句掏心窩的話,咱們兄弟肯定與皇位無緣,不過身爲大丈夫,咱們卻也不能這麼庸庸碌碌下去,現在三哥就給咱們指了一條明路,只不過六哥我覺得咱們有些勢單力孤,所以不如咱們兄弟聯手,也到海外做出一番事業來!”他說到這裡,兩眼中也不禁冒出兩股精光,
而李惲在聽到李愔的話後,手中的筷子卻一下子掉了下來,整個人更是目瞪口呆,他雖然知道李愔的膽子很大,但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李貞竟然想以三哥爲榜樣,也走上向外建國的道路,而且現在還想把自己也拉上。
李貞大大咧咧的說道:“成啊!那咱們就幹!三哥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咱們三個兄弟一起幹。還能差到哪去?”
看到自己這位膽小的七弟被自己嚇呆了,李愔卻隔着桌子拍了拍李惲的肩膀,笑呵呵的道:“七弟,我知道你一向謹慎,而且也沒什麼野心,不過咱們出身皇家,自然該有個皇家的氣度,小九就不說了,他能接父皇的位子是他的運氣,至於三哥咱們不敢比,也比不了,但是三哥卻給咱們指了一條明路,那就是用自己的力量開疆拓土,別的不說,到時咱們在海外佔塊地盤,然後做個逍遙自在的海外王爺,豈不是比呆在大唐看人臉色要強的多?”
而李惲聽到這裡也是全身一震,李愔的最後幾句話的確打動了他,一般人可能會覺得他們這些皇子錦衣玉食,出門前呼後擁,好像十分風光,但自家有苦自家知,李世民在的時候,他們這些做兒子的還能生活的不錯,但曰後換成李治登基的話,那他們的曰子可就不好過了,甚至稍微有什麼不小心的地方,很可能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其實說起來李愔、李貞、李惲和李治的關係都還不錯,哪怕是李治坐上太子之位,也經常與他們兩人玩鬧,並沒有爲與他們疏遠,由此可見李治也是個重情義的人。不過現在是現在,當李治坐上皇位時,親情在皇位面前,絕對會變得脆弱不堪。萬一聽信了什麼讒言……
以李惲的精明,再加上李愔言語中的提點,能明白上面的那些道理,另外他也知道,自己母親出身卑微,母系一方根本沒有什麼人物,這點李愔和李貞就比他要強的多,人家背後的是李恪!還有燕氏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曰後哪怕是李治想動李愔和李貞,也會掂量掂量。而自己卻無依無靠,說句不好聽的,到時他連自保之力都沒有,別人想怎麼揉捏就怎麼揉捏
但是李惲要比這兩人穩妥,很多考慮事情也比較周全,一個是自己的六哥和自己的八弟。所以他分析了一下只見他忽然皺着眉頭道:“八弟,六哥!三哥可不是那麼好做到的,你別看現在三哥在外面連滅數國,又打下那麼大的地盤,那是有父皇的大力支持,可以從咱們大唐抽取大量的人力,也正是因爲有了這些,六哥纔會取得那麼大的成就。其最主要的是,三哥和杜青蓮較好!人家直接帶着錦衣衛誰是他的對手?但是咱們現在要人沒人,要錢也不多,所以就算咱們有心學三哥,但恐怕也沒那個力啊!”
李愔和李貞都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李惲說的話不無道理。最重要的是自己沒有兵馬。而且就是軍費這一塊就是很大的問題。李愔皺眉問道:“七弟咱們也不說什麼廢話了,你說咱們這事能成不能成?”
李惲的母親可沒有兩人的老媽有地位,於是說道:“此事先要跟楊妃去說,相信老子一定會同意的。到時候咱們就去找杜荷,要是他不幫忙我們就去找三哥!”
李貞點點頭說道:“的確,這事情也就是楊妃來說最合適了!而且這次三哥一定能回京的,要是那杜荷不幫忙。咱們直接就找三哥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