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之後,楊玉環感覺身上暖和了很多,又開始一邊繼續往上爬,一邊繼續尋找藥材,趙子良只能越過她去前面探路。
越往山頂走,氣溫越來越低,儘管楊玉環已經穿了不少,但她從未來過這種高海拔環境低溫的環境,很快就凍得臉色青、手腳冰冷,趙子良回頭看見勸道:“玉環,要不然咱回去吧,這些藥材已經夠了!”
楊玉環犟脾氣上來了,“不,我一定要到山頂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靈芝!”
趙子良道:“照你這樣,只怕還到不了山頂就被凍僵了!”
此時兩人正經過一條狹長的山脊往上爬,右側是極爲陡峭的山坡,左側是一條山溝裂縫,這裂縫不是很深,但兩側崖壁極爲陡峭,裂縫下積滿了積雪。
楊玉環拄着手杖,忍不住往左側山溝裂縫往下看,突然山溝裂縫的對面崖壁上一抹紫紅色進入了她的眼簾。
“靈芝!子良,那是靈芝,我看見了!”
趙子良聽見聲音回頭一看,只見楊玉環移動了腳,左腳踩着地面突然一滑,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裂縫中掉落下去,她情不自禁出一聲驚叫:“啊——”
“玉環——”趙子良大驚,立即往回跑,腳底下一滑,他摔倒在雪地裡整個人向下滑去,很快便滑到了楊玉環掉下裂縫的地方,他立即用手杖往雪地裡一插,人便停了下來。
他探出身子往下一看,只見這裂縫只怕有十丈深,楊玉環掉下去的地方出現一個雪洞,整個人已經淹沒在裂縫下的積雪之中,從雪洞之中還能看見她身處在積雪的包裹之中不停地掙扎,嘴裡還叫着:“子良、子良······”
趙子良立即道:“我在這兒,你別急,我馬上下來救你!”
說完趙子良立即把意識探進扳指空間內尋找繩索,但沒有找到,他只能咬牙縱身往裂縫中一跳,身體落下時便從大腿外側取出一柄鋒利的匕插向崖壁,身體的不停地往下落下,他手中的匕也不定地摩擦着崖壁,出滋滋滋的刺耳摩擦聲,崖壁上不停地冒出火星,這個舉動極大地減緩了他下落的度。
積雪非常深,他的整個身體已經掉進積雪之中依然沒有到底,眼看積雪就要淹沒脖頸,他立即從扳指空間內取出一杆長槍瞬間橫在裂縫之間,槍頭和槍尾掛在了崖壁上,手臂抓住槍桿中間才阻止身體繼續向下掉。
“唔唔唔······咳咳咳······”楊玉環不停地掙扎,但四面的積雪太厚,頭頂的雪不停地落下把她淹沒。
趙子良心中大急,雙手抓住槍桿用力一拉,腰腹用力一手雙腳便纏在了槍桿上,他把自己倒吊在槍桿上,立即又從扳指空間之中拿出一面盾牌,用盾牌不停地把積雪掃向兩邊,清理一個平方左右的面積後,他又拿出一面盾牌放在下面,身體下落站在盾牌上,盾牌面積比較大,受力面積也大,雖然被他壓下去一截,但還是承載了他的身體,他又用另一面盾牌不停地把周圍的積雪退向兩側,以自己和楊玉環的身體爲中心清理出一個空間。
時間過去了四分多種,趙子良終於把周圍積雪清理出一大片,他把楊玉環從雪中拉了出來,但楊玉環此事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有了呼吸。
“玉環、玉環?”叫了幾聲不應,趙子良又試了試鼻息和埋沒,都沒有了,他大急,立即把楊玉環放在盾牌上,開始給她按壓胸部做人工呼吸。
按在楊玉環鼓鼓的胸脯上,趙子良此時沒有絲毫的邪念,他做幾下按壓,就給在楊玉環的嘴裡吹幾口氣,一直做了十幾次,楊玉環才咳嗽兩聲被救了過來。
“玉環、玉環?”趙子良見她咳嗽,立即搖了搖她的香肩。
楊玉環緩緩睜開眼,看見趙子良,出聲道:“子良!”
趙子良呼出一口氣,“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楊玉環問道:“你剛纔對我做了什麼?我怎麼感覺你在我的胸口不停的按着,好像還親了我的嘴?”
“這······”趙子良頗爲尷尬,臉色通紅,一張老臉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連忙道:“這叫人工呼吸,剛纔你已呼吸全無、脈搏消失,不如此不能把你救回來!”
楊玉環看向裂縫上方,又扭頭看了看被清理出來的一片看見,現兩人都伸出在積雪的包圍之中,一副十分歉意地對趙子良說道:“謝謝你,子良,你又救了我!”
“咱們倆就不要說這種客氣話了!”趙子良擺擺手,說完擡頭看了看上方,現兩側崖壁實在太過陡峭,根本沒有能夠借力的地方,想要徒手爬上去,只怕不可能。
“玉環,這裂縫崖壁太陡峭了,咱們怕是一時半會出不去了!”趙子良觀察了片刻對楊玉環說道。
楊玉環聽了頓時害怕起來,連忙道:“那怎麼辦?子良,咱們不會凍死餓死在這裡吧?”
趙子良當即安慰:“別害怕,如果我們在約定的時間沒有下山,山下的官員將校和親兵護衛們會山上尋找的,現在沒有下雪,他們可以順着腳印找到我們!”
楊玉環聽了這話才安心了一些。
趙子良擡頭看了看,縱身一躍,飛身跳起把橫在崖壁上的長槍給取了下來,站在盾牌上一邊用長槍向腳下雪中插去,一邊說道:“我們還有食物,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看看這腳下的積雪到底有多深,把周圍的積雪清理乾淨,只有腳踏實地我們才能安全!”
楊玉環看見趙子良把長槍插入腳下積雪之中已經沒入一半,問道:“插到底了嗎?”
這話頗有歧義,趙子良也沒在意,道:“太深了,還沒有插到底,咦,好像到底了!”
趙子良估摸了一下,下面還有兩米深的積雪,這麼算下來,整個積雪層的厚度達到五米多深,這得積攢多少年才能積壓這麼深的雪?
趙子良用盾牌繼續清理周圍的積雪,見楊玉環懂得瑟瑟抖,便把披風脫下來披在她身上說道:“你披着吧,多少能保暖一些!”
楊玉環道:“你不冷嗎?”
趙子良一邊幹活一邊說:“我幹活呢,不冷!”
清理了近一刻鐘,趙子良終於踩在了地上,他把楊玉環從旁邊接下來,兩人站在地上才感覺安全一些,周圍的積雪已經被他壓緊,地面上的積雪也被清理乾淨,讓人驚訝的是,雖然不知道這地面被積雪覆蓋了多少年,但是地面卻極爲乾燥。
“坐會吧!”趙子良把背上的布袋揹包放下來,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把布袋墊在地上後招呼楊玉環坐下。
楊玉環坐下後心有餘悸,問道:“子良,他們什麼時候會上來找我們?”
趙子良道:”約定的時間是明日上午,如果我們今夜沒回去,他們明日上午就會上山尋找,最遲不過明日下去!”
“是嗎?他們會不會不來?讓我們凍死餓死在這裡?”楊玉環無不擔心地問道,說完她又道:“我不信西秦政局一直平穩,沒有人心懷異志,難道不會有人想要對你不利,趁着這次機會把你弄死在這裡,然後奪了西秦王的位置?”
楊玉環久在宮中,對宮鬥之事習以爲常,因此也理所當然地認爲西秦官場上也必然存在着明爭暗鬥、爾虞我詐。
趙子良聞言失聲笑道:“你想到哪兒去了?西秦不是長安的朝廷,這裡官場所有大小官吏都是經過我的手上任的,也是我把他們找來的,不止是官場,軍方營級校尉級別以上將校都是經過我的提拔纔有現在的位置,除了我之外,這些人當中除了我之外,沒有特別有威望的人可以取代我,就算是長安朝廷現在也別想把手插進來,如果我死了,西秦王的繼承者只能是我的兒子!而且他們現在都不在這裡,都不知道這裡生的事情,如何能在千里之外對我下手?你想得也太多了!”
兩人沉默了一陣,過了好久,楊玉環想起她被救醒的事情,問道:“對了,你剛纔說的人工呼吸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能把沒有了脈搏和呼吸的人救醒?”
趙子良知道她最近在學醫,問這種急救的辦法也是正常,於是說道:“人的身體和體內器官如果沒有受到重創和致命傷,在剛剛沒有了脈搏和呼吸時並沒有真正死去,在一盞茶的時間內進行緊急救援是可以救活的,人工呼吸就是幫助處於假死狀態的人恢復脈搏和呼吸!”
“是麼?這麼神奇?你······能不能幫我再做一次,我想學會這種急救之法?”楊玉環一臉希冀地看向趙子良。
趙子良一愣,馬上爲難地說:“這······不好吧!不是我不肯教,只是畢竟男女有別······”
楊玉環馬上道:“郎中和病患之間哪有男女之別?如果這樣的話,病人豈不是都得活活病死?你就當教徒弟,來來來,我躺着,你剛纔是怎麼做的,現在就怎麼做!來啊!”
趙子良無奈,只得再次在她清醒的狀態下給她做了一次人工呼吸,雖然楊玉環嘴上這麼說,但真正在做的時候還是給弄得面紅耳赤,身體還有了反應,搞得兩人都尷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