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趙子良的說辭,馬爾布魯說道:“殿下,我覺得您應該遵從娘娘的意願!”
趙子良臉色一冷,“使臣閣下,請記住你的身份!你是東羅馬帝國的使臣,做到使臣的責任就行了,別管不該管的事!如果你再妄自插手我大唐內政事務,不但會給你自己和你整個使團惹來殺身之禍,也會給你們東羅馬帝國惹來無盡的麻煩!”
面對殺氣騰騰的趙子良,馬爾布魯真心膽怯了,握住顫抖的手指,勉強笑了笑說道:“好吧,殿下!我和使團明日就會出啓程,返回東羅馬帝國了,這些幾天多謝殿下和使館的款待,希望日後還能見到殿下和娘娘!”
趙子良道:“使臣閣下,去年本王曾派了一個使團前往東羅馬帝國,到現在差不過也已經有一年了吧,本王希望閣下回去之後對本王的使團照拂一二,如果讓本王知道使團在東羅馬帝國出了事情,本王一定會向東羅馬帝國討一個公道!”
馬爾布魯道:“這個請殿下放心,我東羅馬帝國是文明的國度,不用我照拂,他們在那兒也會平安無事”。『
說完,馬爾布魯對楊玉環道:“娘娘,多謝您的款待,如果您有機會去東羅馬帝國,一定要去我的府上做客!”
楊玉環笑道:“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會的!”
送走了馬爾布魯,二人回到涼亭繼續喝茶。
趙子良一邊喝茶一邊問:“玉環這段時間在忙什麼?”
“最近在學醫!”楊玉環說道,“我是一個道士,時間總是很多,學了醫術可以救人!剛纔聽你建議著茶經一事,我覺得我又有一件事情可做了,以後我白天學醫,夜間就著書,你覺得怎麼樣?”
趙子良道:“你們道家不是一向注重養生之道嗎?夜間著書總歸不太方便,熬夜對身子也不好,而且現在夜間蚊蠅多,我認爲你上午學醫,下午著書最好不過”。
楊玉環點點頭:“你說得好像有些道理!對了,你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我可不相信你是閒得無聊纔來這兒的!”
趙子良一聽,停下喝茶笑道:“玉環果然是玉環,什麼都瞞不了你!不錯,我過幾天要去康居都護府巡視軍政事務,如果你想一起去的話······”
楊玉環聞言眼睛一亮,連忙道:“我去!什麼時候去?”
“明日上午!”趙子良放下茶杯,補充道:“由於要節約時間,所以只能騎馬,如果你無法適應長時間騎馬,那最好還是不要去了!”
楊玉環把茶杯往石桌上一跺:“不行,我一定要去,我可以適應的!”
“好吧,你最多隻能帶兩個人!”
次日上午,趙子良帶着西秦軍政官員十幾人啓程前往康居都護府,隨行護衛親兵三百餘人,騎馬行了半日走出了恆邏斯的範圍,進入大宛郡。
又走了半個時辰抵達白水城歇腳,白水城是大宛郡的最西北角的城池,大宛郡就是以前的石國,白水城的官員收到消息之後很快趕到城外迎接。
“恭迎大王!”第七軍團(朱雀軍團)軍團長玄二帶着白水城的官員和駐軍武將們一起齊聲行禮道。
朱雀軍團就駐紮在白水城外,它既可以拱衛恆邏斯的南方,又可以拱衛大宛郡的治所拓折城,作爲大宛郡的治所,拓折城的駐軍反而不多,只有三千人,朱雀軍團大部分都住在這白水城。
“都免禮吧,進城說話!”趙子良擡擡手說道。
“是,大王!”
在白水城縣衙門口,衆人下馬停下,趙子良正要往裡面,看見楊玉環以極爲彆扭和難受的姿勢走過來,她的兩個侍女也同樣如此,他馬上明白怎麼回事了,招來一個親兵護衛拿過一瓶金瘡藥遞過去說道:“這是金瘡藥,把它撒在皮膚磨損處,你有一天的休息時間,我們將在趙雷呆上一天,後天上午啓程出去柘折城!還有,去城內找一家裁縫鋪子各自做兩條緊身的褲子換上,難道你們不知道如果要長時間騎馬不能寬太寬鬆的衣褲嗎?”
趙子良的話讓楊玉環和兩個侍女瞬間臉色變得通紅,楊玉環秀紅着臉點點頭。
坐在白水城縣衙大堂內,趙子良高坐在主位上,兩側坐着隨行官員和將校,白水城縣令吳大光、駐軍大將玄二等人也坐在兩側。
趙子良對吳大光等人說道:“本王這次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白水縣的農事、畜牧、工坊和義務兵制的推行情況!吳縣令何在?”
吳大光連忙出班拱手躬身行禮:“下官在!”
“本王想聽你說說白水縣的人口、農事、畜牧和工坊情況,你能不能給本王說說?”
“是,大王!”吳大光答應,停頓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本縣有人口八萬八千九百六十餘人,相比大宛郡其他縣,我縣人口是較少的,主要是因爲我縣有一小半面積都是沙漠!這近九萬人,男子有四萬兩千多人,剩下都是女子,我縣女子佔多!青壯兩萬餘人,剩下老弱婦孺!”
“全縣有農田十九萬畝,平均每人只有兩畝多,主要種植麥子、大豆、高粱、亞麻!除此之外,還有牧場十五萬畝,養殖牛羊馬匹三萬多頭!”
“我縣有工坊二十一家,規模有大有小,最大的一家是縣衙轄下的銅礦場,其他都是民間小作坊,有的釀酒、有的織布、有的鞣製毛皮!”
趙子良聽了點頭道:“好,你能說得這麼清楚和詳細,說明你還是用了心的,不像有些官員吃得肥頭大耳,只知道向百姓擺官威,見了上官就卑躬屈膝巴結討好,被問起政務卻一竅不通、一問三不知!剛纔聽你說了這麼多,總體上來說,白水縣的情況還不是很好,平均每人只有二畝多田地,如何能夠養活這麼多人?糧食不足的部分只能花錢從其他縣購買,但錢哪兒來?所以官府必須想辦法讓百姓們賺到錢,賺了銀錢,百姓們纔可以向外地購買糧食填補本縣糧食的不足,白水縣的工坊規模還是太小,數量也太少!本王問你,白水縣可有自己的特色?”
“特色?”吳大光想了想,拱手道:“大王,如果說特色,本縣唯一的特色就是盛產良馬,本縣三萬多牲畜當中有一萬多匹馬,這一萬多匹馬當中有一大半都是上等馬,不但膘肥體壯,奔跑度快,而且耐力強,經過馴養之後都可以做上等戰馬,根據縣衙的統計,這些上等馬有一百零八匹是汗血寶馬,這種比例在整個西秦都是數一數二的!”
“這就對了!”趙子良說道,“盛產良馬是你們縣的特色,難道你們就不能把這種特色展壯大?一萬多匹馬有一大半都是上等馬,你們能不能淘汰劣馬,只養良馬呢?能不能通過培育,把汗血寶馬的產量提高呢?這些好的戰馬都賣出了高錢價錢嗎?這些汗血寶馬能不能想辦法以高價出售出去,以此來提高你們的收入呢?”
吳大光苦着臉說道:“本縣盛產寶馬,但是沒人知道啊,而且王庭有規定,戰馬不能隨便出售到西秦以外的地方,這些年軍中並不缺馬,因此這些寶馬大部分都老死在牧場上了!”
趙子良笑道:“你說得並不全對,軍中確實不缺馬,但缺好馬和寶馬!將軍們都喜歡寶馬,你們爲何不去向軍中大將們兜售呢?另外,王庭確實有規定不能向境外兜售戰馬,但這個規定的是禁止大規模向境外兜售戰馬和寶馬,王庭允許你們每年向每一國售出一匹汗血寶馬,數量越少,價格就越高,正所謂物以稀爲貴。如此一來,各國每年都只從西秦購入一匹汗血寶馬,就無法進行大量培育!而且汗血寶馬的擁有者只會把寶馬圈養在馬廄中據爲己有,不會捨得拿去配種。還有一點,寶馬離開了原產地,在異地進行培育有很大的機率會變種,血統越雜,後代的能力越低,我們完全不必爲此擔心!你們可以把各國販馬商人都請來,讓他們相馬,規定每國商人只能購入一匹,想要購入寶馬,同一國家的販馬商人就得競價,價高者得!”
吳大光一拍腦袋道,彷彿開竅了一般:“原來還能這樣?下官明白了,明白了!這是奇貨可居!大王,下官知道這麼做了!”
“很好!”趙子良說着又看向玄二,問道:“大宛郡的義務兵制推行得如何了?”
玄二站出來抱拳道:“回大王,大宛郡的義務兵制推行遇到了一些阻力,百姓們對於每個男丁成年之後都要服兵役有些牴觸,一些百姓們認爲從軍不從軍全憑自願,哪有強行讓人從軍的?除了百姓們的牴觸之外,由於我們準備不足,沒有讓百姓們充分認識到服兵役的重要性,所以最近我們朱雀軍團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說服百姓們,不但是漢人百姓,還有其他各族百姓!”
趙子良說道:“好,百姓們有牴觸是正常的,畢竟家裡少了一個成年勞力,對每一戶的損失是很大的,但是義務兵制的推行和施行對於整個西秦來說是有好處的,它不當能夠增強西秦百姓們的血性,讓這種血性一直延續下去,不會因爲境內多年沒有戰事而讓百姓們安於現狀、失去警惕、失去敢於戰鬥的心!同時它也可以讓我們西秦的戰爭潛力變得巨大,一旦與敵國生戰事,我們西秦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召集大量的軍隊,整頓軍備與敵人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