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衆將見面之前,趙子良先與兒子趙霆見了面,瞭解了北庭軍和其他各軍如今的現狀,得知將士們因爲之前的防線一退再退,士氣有些低落,趙子良決定與衆將見面之後就前往函谷關視察,提升一下士氣。
在元帥府大堂,趙子良與衆將見了面,發現除了楚歌、李嗣業、李晟之外,其他幾人多少都有些發福,就問道:“白孝德,你們幾個怎麼看上去都胖了一圈啊?”
白孝德等幾人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大帥不在這裡,沒人監督我們每日操練,前線最近大半年也無戰事,我等有些懈怠了!”
趙子良哼哼道:“什麼無人監督?我看你們就是有些懶,既然你說無人監督,那從今日起,我就來監督你們!我可是聽說軍中操練荒廢了不少時日,將士們士氣也比較低落,這樣下去怎麼打仗?這次會議之後,你們各自回去抓好自己部下的日常操練和軍紀,我可是要派人暗中查訪的,如果有人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或是敷衍了事,我的板子落下來可不會管捱打的是誰,都聽明白了嗎?”
衆將立即道:“是,大帥!”
這些人都是趙子良的嫡系人馬,跟在他身邊都有不少年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脾氣,如果你犯了錯,他對你發火並懲罰你,那說明他很重視你,可是如果你犯了錯,他卻不懲罰你,那說明你沒救了,說明他心裡已經放棄你了。
接下來,趙子良向衆人一一詢問了各自軍中的情況和函谷關以東叛軍的動靜和消息。
把衆將打發回函谷關前線之後,趙子良開始着手完善元帥府的各個機構,他首先派人通知在長安的鄭三和岑參,讓他們趕到陝郡,參加組建完善元帥府各機構,再任命杜甫做參議官,從以前的參議提升到了參議官,這可是一個不小的進步,參議只是私人幕僚,而參議官不但是他的幕僚,而且還是朝廷正式官員,品級達到了正六品上,下方到地方可以出任一箇中級知縣老爺。
趙子良找來杜甫說道:“聽說王維還在長安賦閒在家?”
杜甫點了點頭道:“是的,他出了那種事,雖然有大帥之前找人說情不再追究了,可朝廷各衙門也不敢再用他,而且他還沒有能進入皇帝的法眼,地方上也不能去,因此只能呆在家中養養花、讀讀書”。
趙子良想了想對杜甫說道:“這樣,你給刑部侍郎王縉寫封信,就說我的元帥府需要一個老成持重的人處理文案事宜,讓他問問王維,看他願不願意來,他好歹以前也做過河西節度判官,對軍務方面的文案事宜比其他人要了解,而且有經驗得多!如果他願意來,我就給他留着這個位置,如果不願意的也讓他儘快回信,我好去找別人!”
杜甫答應道:“好的,大帥!”
“嗯,你去忙吧!”趙子良說着開始處理公務。
杜甫走後沒多久,卻又回來了,趙子良聽到聲音擡頭一看,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杜甫道:“大帥,李白在門外求見!”
趙子良奇道:“我還以爲他在洛陽繼續當他的縣令呢?他們怎麼到陝郡來了?”
杜甫笑道:“李白的性子確實有些倔,但他又不傻,北庭軍撤往函谷關之後,他一看情況不對,就趕緊跟着跑進了函谷關,這一年來都在函谷關和潼關一帶走動!”
趙子良想了想吩咐道:“那行,你讓他進來吧!”
沒過多久,李白被杜甫帶了進來,見到趙子良便拱手行禮,也不彎腰,趙子良心說難怪你當官不行,皇帝都不不想用你,就你這清高的性子,只怕在哪兒都吃不開。
“見過大帥!”
趙子良問道:“李白啊,好久不見了,最近在哪裡混呀?”
李白臉色一紅,說道:“承蒙大帥掛懷,李白最近在潼關和函谷關一帶縱情山水、與友人談詩論酒!”
趙子良道:“那你今日來我這裡作甚?我現在忙得暈頭轉向的,可沒工夫陪你談詩論酒,再說我也不懂詩,詩詞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東西,我沒本事玩啊!”
李白感覺有些尷尬,咳嗽兩聲說道:“不瞞大帥,今日我是來求官的!”
趙子良驚道:“什麼?你說你要求官?我沒聽錯吧?去年我讓你做洛陽縣令,你根本就幹不好,最後還是杜甫給你出了主意讓你勉強上路,據說叛軍打到洛陽附近之後,你見勢不妙就馬上帶着金銀細軟跑了,把你治下的百姓都丟給了叛軍,讓叛軍糟蹋、殺戮他們!我想問問你,你這個父母官做得是不是太沒良心了,你上對不起我對你的信任,下對不起那些被叛軍禍害的百姓,你說呢?你現在還要來找我求官,你說我能放心讓你繼續做官嗎?如果你一定要做官,也可以,看在你我多年相識的份上,我讓你在我軍中做一個小吏,地方官你是不能做了,因爲你現在的才能和經驗根本幹不了,你在我軍中從馬伕做起,如果你能坦然地接受馬伕的工作,並且能夠做好,說明你纔有資格做更高的職位,否則你終身只能一事無成!你自己好好想想!”
李白臉色有些難看,心中很是悲涼,爲什麼世人都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杜甫扯了扯李白的衣袖,李白扭頭看着杜甫,見他眨了眨眼,又微微點頭,處於對杜甫的信任,李白咬牙答應道:“好,我就從馬伕做起,我就不信我連一個馬伕都做不了!”
趙子良冷笑道:“那可不一定,做馬伕可是一個技術活,馬伕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來人,帶他去找軍馬官,讓他做一個馬伕,找人教他怎麼餵馬、養馬、馴馬、釘馬掌,如果他不認真學,任打任罵,如果他不聽話,就讓他走人!”
李白聽了臉色一黑,差點掉頭就走,還是杜甫拉住了他。
都了兩三天,鄭三和岑參分別從長安趕了過來,趙子良與他們見面好一陣寒暄,問了一下一年來糧草、軍餉和軍備的籌集情況,得知朝廷在這方面還是沒有對軍隊苛刻,該供應的還是足量的供應,這就讓趙子良放心了。
趙子良對幾位幕僚說道:“鼓勁函谷關有大軍十一萬人,其中北庭軍主力四萬,雖然在歷次戰鬥中損失了一些,但是事後都有補充進去,因此人數並沒有變少。除此之外,還有趙霆指揮的由降兵組成的一萬騎兵,李晟麾下也同樣有一萬由降兵組成的步兵,李嗣業麾下有五萬,如今這由原來降兵組成的七萬大軍經過一兩年的操練,在戰力上雖然還比北庭軍主力差一些,但他們已經熟悉北庭軍的作戰方式,現在他們作戰也是按照北庭軍的方式作戰,但他們並不屬於北庭軍戰鬥序列,在稱呼上和指揮方面也多有不便,再說我們不能一直把他們區別對待,所以在想是不是把這七萬人也全部整編進北庭軍,不再把他們進行區別對待,軍餉待遇方面也與北庭軍一視同仁,一方面可以提升他們的士氣和作戰能力,另一方面也方便我們指揮,增加北庭軍的實力,另外我利用冬天的休戰期對全軍進行一次大的整訓整編,形成新的編制和作戰單位,目的當然是爲了更方便指揮!”
岑參在軍事方面的見解要比鄭三和杜甫等人深刻得多,他說道:“大帥這麼做是有很多好處的,我認爲可行,只是如果要重新整編,不知道大帥有何打算?”
趙子良拿出一份自己草擬的整編計劃遞給岑參,說道:“你先看看這個!”
在岑參看的時候,趙子良對其他幕僚說道:“我的想法是把全軍分成若干個軍,分別是前軍、中軍、後軍、左軍、右軍、遊騎軍、弓騎軍、重騎軍、陌刀軍等,前後左中右這五個軍的主力爲步兵,配備少量的騎兵,陌刀軍爲特殊兵種,全部都是步兵,而遊騎軍、弓騎軍、重騎軍等全部都是騎兵,當然以我們現在的軍中情況來看,遊騎軍的規模應該是最大的,其他各軍的規模相對要小一些!”
接下來趙子良又詳細介紹了編制的具體情況和各編制下的戰鬥人員人數、指揮官的名稱等人。
新編制下,軍的長官稱爲軍使,副手是副軍使,一般轄一萬兩千人,但有些軍的情況特殊,沒有這麼多人;軍以下轄三個部,每一部有三千到四千人,部的長官稱爲部將,副手稱爲副將;每部轄下三個營,每一營有兵一千餘人,營的長官稱爲都尉,副手稱爲果毅;每營轄下三個屯,每屯有兵三百到四百人,屯的長官稱爲校尉,副手稱爲副尉;每屯轄下三個都,每都有兵一百到一百二十人,都的長官稱爲都頭,副手稱爲副都頭;每都轄下三個隊,有兵三十到四十人之間,隊的長官稱爲隊官、副手稱爲隊副;每隊轄下有三個夥,每夥有兵十一人到十三人,夥的長官稱爲夥長,副手稱爲副夥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