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博薩雷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身體像散架了一樣,各處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周圍搖晃個不停,他強忍着劇痛睜開眼睛一看,原來自己趴在一匹馬的馬背上,身下這匹馬正被一個東方騎士牽着,周圍還有二十幾個東方人。
“嘿,醒來?醒了就老老實實的趴在馬背上別動,如果你想跑的話,一定會跟你手下那些嘍囉一樣死得很慘!”
說話的是一個龍衛軍護衛,他說完之後就對前面喊道:“公子,這匪首醒了!”
趙子良聽見喊聲打馬跑回來看着杜博薩雷問道:“你的那些手下嘍囉被俘虜的都被我殺了,你知道自己爲什麼還活着嗎?”
“什麼?你······你把我的弟兄們都殺了,我······我跟你拼了!”杜博薩雷大吼大叫着想要撐起來跟趙子良拼命,但無奈他使不上半點力氣。
“哼,你都這樣了還不老實,我看不給你一點苦頭吃吃,你是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是怎麼寫的!”趙子良說着手指一伸,一道氣勁射在了杜博薩雷的身上。
“啊——”杜博薩雷當場慘嚎起來,他感覺全身正在被萬千螞蟻在撕咬,這種又疼又癢的感覺簡直是從骨髓深處傳來,無論他怎麼扭動如何掙扎都於事無補。
樑振武、張虎臣、格瑞林、菲利斯和其他龍衛軍護衛們聽到杜博薩雷的慘嚎聲,都回過頭來觀看,一看之下,個個都感覺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尾椎骨升起直衝頭頂。
過了沒多久,杜博薩雷已經把身上的衣服撕扯成碎片,又把自己身上抓得稀巴爛,血肉模糊,足足過了一刻鐘左右,那種啃噬骨髓的恐怖疼痛感才漸漸消失不見,他才喘着粗氣停了下來,臉色白得如同死人一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滴。
趙子良繼續問道:“知道你爲什麼活了下來嗎?”
杜博薩雷已經提不起半點力氣,用極爲虛弱的聲音問道:“也許我對你還有用吧!”
趙子良好心的提醒道:“你現在應該從心裡明白自己的處境、擺正自己的位置,我覺得你稱呼我爲閣下或許比較妥當,你覺得呢?”
閣下是對具有顯赫身份地位的人的敬稱,這個敬稱盛行於唐朝,唐朝和以後的王朝高級官員的官署往往稱爲閣,例如龍圖閣、天祿閣、東閣、文淵閣等等,故以閣下相稱。這個稱呼的用法與陛下、殿下這兩個敬稱有着相同的引申意,但是陛下是專指對太上皇、皇帝或國王的尊稱,而殿下專指對皇太后、親王、皇子、王子、公主等直系皇室成員的尊稱。閣下這個尊稱可以用於任何擁有較高社會地位和高級官員的尊稱。
杜博薩雷心裡還是很有些不服氣的,想要諷刺一番,但想起剛纔那種生死兩難的痛苦感覺,他頓時強硬不起來了,值得老老實實道:“好吧,也許我對於閣下來說還有一些用處,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吧!”
趙子良問道:“你是蒼鷹盜賊團的首領,叫杜博薩雷,你們的老窩在蒼鷹嶺,對吧?”
“是的!”
趙子良點點頭道:“那好,我們想去你的蒼鷹嶺做客,歡迎嗎?”
杜博薩雷聽了這話頓時心裡一涼,但臉上卻不敢半點表現出來,連忙答應:“歡迎歡迎,閣下能去蒼鷹嶺,那是看得起我們蒼鷹盜賊團,我非常榮幸!”
趙子良從懷中拿出一張羊皮地圖看了看,說道:“前面四十里外有一個小鎮叫布霍鎮,你對這個小鎮熟悉嗎?”
杜博薩雷不知道趙子良從他那些被殺的手下口中得知了多少秘密,因此他不敢撒謊,只能老實的回答:“知道,我們蒼鷹盜賊團在布霍鎮有兩個聯絡點,是我們佈置在那裡監視官方和軍隊動向之用的,也用來把收集到的消息通過這兩個聯絡點送回蒼鷹嶺,除了布霍鎮之外,我們在靠近老山山脈南北兩側的大部分城鎮都有據點收集消息,另外我們在色雷斯軍區多數重要城鎮都派人從事各個行業,主要就是監視官府的動態,索菲亞的據點是最大的據點之一!”
杜博薩雷的話讓趙子良心中一動,難怪這個蒼鷹盜賊團這麼多年來都能平安無事,每次都能夠躲過官府的圍剿和追捕,原來蒼鷹盜賊團的情報網鋪得這麼大!
趙子良想了想問道:“外界知道蒼鷹嶺的存在和具體位置嗎?”
杜博薩雷回答道:“外界只聽過這個名字,但是知道具體的位置極少,要不然官府早就派大軍剿滅我們了!”
趙子良點點頭,摸了摸下巴,心裡計較了一番之後對杜博薩雷說道:“如果我想要把我們在蒼鷹的消息散佈出去,也就是說讓外界知道有一夥東方人進了蒼鷹嶺,你有辦法把這消息散步出去嗎?”
“當然可以,只要抵達布霍鎮,我就能讓兩個聯絡點的人把這個消息散步出去。只是我不明白,閣下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您想要通知某些人去蒼鷹嶺找您?”杜博薩雷疑惑的問道。
趙子良說道:“你說得沒錯,有一夥敵人現在正在瓦比特薩關設下陷阱等着我們自投羅網,我當然不會傻到一頭扎進去,所以我打算走另外的路去保加爾汗國,不過在去保加爾汗國之前,我覺得還是要把這夥敵人解決再說。你的蒼鷹嶺是一個好地方,我決定在那裡等待他們的到來,他們知道我們在蒼鷹嶺的消息之後,一定會去找我們的!”
杜博薩雷馬上說道:“您這麼打算是沒錯,但是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蒼鷹嶺的具體位置,您的敵人也不一定會知道嗎!”
趙子良笑道:“別人也許不知道蒼鷹嶺的具體位置,但我相信這難不倒他們,他們會有一百種辦法打聽到蒼鷹嶺的具體位置,我們就安心在蒼鷹嶺等待他們的到來吧!”
當天下午,趙子良等一行人就抵達了布霍鎮,這個小鎮背靠老山山脈,穿過布霍小鎮再走三十里就進入了老山山脈之中,按照菲利斯和杜博薩雷的說法,有一條小路能夠進入山中,山上並沒有成形的山路,但並不妨礙他們進入山中前往蒼鷹嶺。
布霍小鎮有幾百戶人家,有一豎一橫兩條小街道,麻雀雖小,卻是五臟俱全,東羅馬帝國在這裡派駐了鎮長管理居民和周圍十幾個村落,也因爲這裡是最靠近老山山脈的小鎮之一,色雷斯軍區在這裡派駐了一隊五十人的士兵駐防,有十個騎兵,剩下的都是步兵。這些士兵駐守在這裡一是防止保加爾汗國的軍隊翻山越林打過來,作爲前哨可以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並通報給索菲亞,另一方面也打擊走私等犯罪活動,但是打擊走私犯罪活動基本上沒什麼作用,這些士兵時常跟走私犯們勾結在一起,收取好處費放走私犯過境。
旅途中寂寞難耐,吃過晚飯後,趙子良在帳篷裡調戲格瑞林,格瑞林早就對這個幾次救了她的東方男人心生愛意,被趙子良撩撥得嬌羞無限,很快就投入他的懷抱。
格瑞林的身材很有料,趙子良心中火熱,正要提槍上馬,卻被外面的喊聲搞壞了興致,“公子,屬下有事求見!”
趙子良一陣尷尬,連忙從格瑞林身上爬起來,低聲罵道:“這幫傢伙真會挑時候,一點眼力勁都沒有,看我不收拾他們!你先等一下啊,待會我們再繼續!”
格瑞林是蠻族女子,在男女情事方面並不怎麼矜持和扭捏,反而很大膽,只不過這種事情總歸是有點難爲情,她紅着臉點點頭答應,立即起來穿好衣服。
“咳咳,進來吧!”兩人都收拾妥當之後,趙子良坐在馬紮上喊道。
張虎臣聊起帳簾走了進來,後面跟着杜博薩雷,兩人一起向趙子良行禮道:“拜見公子!”
趙子良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杜博薩雷道:“閣下······”
趙子良打斷道:“你可以稱呼我爲大人!”
相比閣下,大人這個稱呼雖然降低了趙子良自己的地位,但是卻拉近了與杜博薩雷的關係,顯得更爲親近,杜博薩雷是清楚這一點的,他立即感激涕零道:“是,多謝大人!小人已經派人買通了這裡的守軍,明天上午我們就可以通過哨卡進山。另外,我已經吩咐了兩個聯絡據點的手下兄弟,等我們進山之後,他們就會散佈消息,要不了多久,消息就會傳遍周邊地區,就算瓦比特薩關也會收到消息,請大人放心!”
“很好!”趙子良點點頭,“張虎臣,告訴樑振武,讓他做好準備,明天一早我們就進山,特別是多準備一些驅蚊驅蛇鼠和祛除瘴氣的藥物,我們的弟兄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還不適應這裡的水土和氣候!我想,在這裡方面杜博薩雷應該會給你們一些建議!”
杜博薩雷連忙道:“是的,大人,我馬上去讓聯絡的手下準備一些!”
“去吧,別再這麼沒眼力勁打擾我的好事!”
張虎臣和杜博薩雷二人聞言頓時狼狽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