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讓人麻木,牌九讓人瘋狂!唯有撲克牌才能陶冶人的情操,當世最偉大的三件賭壇聖器,牌九已有數百年的傳承,麻將也問世數月,唯有撲克一直讓林白耿耿於懷,沒有把撲克弄出來,真是愧對觀衆,愧對大唐,愧對大唐無聊的人們,更加愧對自己,想一想什麼是歷史?歷史就是人,人創造了歷史,改變了歷史,沒有人就沒有歷史。
林白決定這會要好好地創造一把歷史,來長安不短的時日,所謂的大唐盛世也不過如此。富貴人家,夜夜笙蕭,歌舞昇平,狎妓**,在林白看來不用一句話就可以概括:叉叉哦哦(XXOO),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難怪封建社會人的平均壽命那麼低,實在是閒得蛋疼,不幹那事,晚上的日子沒法過——至於那些窮苦人家更慘,窮人家最怕過冬天,幸好林白來得時候天氣已經變暖,但是晚上的日子,比富貴人家的更無聊,只有兩種選擇,一是XXOO,二是睡覺,富人家還能常常換換口味,歌舞一下以助‘雅性’,窮人只有性,沒有雅,避孕措施也不到位,一日一天,一天一日,越日越窮,越窮還日……
——老子更無聊,晚上XXOO的機會都沒!
想到這裡,林白很爲中國爲什麼在封建社會這一社會階段呆了這麼久而自責:都怪我,來得太晚了!廣大的封建社會裡生活的人民羣衆的精神生活是如此的單調、乏味,國家怎能興旺,如何富強?
一個大膽的設想正在醞釀着,一個史無前例的社會變革正在構思中,一個站在歷史潮流之上的偉人即將誕生,一個……林白雄心勃勃——“少爺,咱們去哪吃?”一個混蛋不識時務地打斷了偉人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
“TMD,就知道吃——先跟着少爺去辦點事!”
吃人的嘴軟,這兩位蹭食者還沒吃上,讓林白這麼一說,有點要打退堂鼓的意思,正琢磨着家裡還有點米,菜籃子裡還剩兩根白菜幫子,剁巴剁巴灑點鹽也能湊合了。
“剛纔少爺剛纔正在想事,”林白的語氣緩和下來,接着道,“不要急嘛,先辦事要緊,這事辦好了,這可是大事,利國利民,千秋萬代,惠及子孫……”
“少爺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咱們找個凳子,我和老周坐下來好好——”
NND,兩個米蟲!就知道吃,難道歷史真是由小人物創造出來的,老子怎麼帶了這麼兩個手下來!
“走,走,找個地吃飯去——”
吃毛館子!林白帶着兩人一路向前,一路上的館子不斷,通通讓林白否定掉,理由是:飯菜質量不高,吃就得吃個品味!
“走,進去看看——”林白喊了聲。
“少爺,那是賣書的,不是飯館。”旁邊周義提醒道。
“賣書的就對了,先跟少爺進去看看,辦完了事,想吃啥吃啥——”林白胸口拍得咚咚直響。
“少爺真是用功,學上用功,回來還買書看,少爺真是……哎呀,少爺,你真是……小的對少爺……”
你孃的!有完沒完?周、王兩人的歌功頌德,林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當不得真,昂首闊步地走進書店。
“這位爺,您來了,您想買點什麼?”在確定林白這三個人不是來掃黃打非的,店老闆從懷裡掏出本皺呼呼的破書,有意地慢慢放到櫃檯上。
“嗯。”林白揹着手,踱着步子,四圍看了看,這個年代圖書種類匱乏,賣的最普通的是四書五經之類,當然這年頭也是有暢銷書的,當朝才子的詩集,宮裡流出來的豔詞等等。
中間是個櫃檯,左右兩邊各有四層的書架,上面或橫着,或豎着放置着一些書籍,林白先走到東面的書架邊,順手拿起本書,翻了翻,接着丟下,搖了搖頭——再拿起一本書,又翻了翻,還是搖頭,一連十幾本書都是如此……
“這位爺,要不,你看看這本?”店老闆走到林邊身旁,拿出先前放在櫃檯上的那本破破爛爛的舊書,神神秘秘地說道。
林白瞅了瞅,封面的字都看得不太清了,依稀認得:宮秘法,三個字,前面那字殘缺不全,認不出什麼字。“不要。”林白一口回絕,自打看第一眼,這就不是他想要的貨。
“老闆,這裡有沒有硬一點的書?”林白踱到西邊的書架旁,順着抄起一本書,又扔了回去道。
“這位爺,這本書是小店裡最‘硬’的,絕版,最後一本!”店老闆跟個賊一樣,顛着步子跳到林白身邊,接着推銷那本破書。
“這本書也叫硬?”林白奪過店老闆手中的破書,抖了抖,立馬從中掉下兩張書頁來,破成這樣,都快成古董了,林白心道,接着一揚手,那破書飛了出去——店老闆驚呼一聲,追着書就跑,小心地捧起那破書,緊緊摟在懷裡,一副心疼的樣子。
“老闆,店裡的書都在這了?”林白沒理會店老闆的表情。
“小店的書大致都在這了,這位爺,您倒底要什麼樣的書啊?”店老闆哭喪着臉。
“爺剛纔不是說了嗎?要硬一點的書——”
“這本書是小店最硬的,全長安,不全大唐再找不出第二本了……”
“那書也叫硬,不翻,它自己都往下掉頁……說是全大唐最古董的書還差不多!有沒有硬一點的書,少爺可沒那麼多時間——”
“真……哎,你們幹什麼?幹什麼!”店老闆剛想說‘真沒有’,兩隻胳膊讓人給架起來了。
“有就快拿出來,別耽誤了咱們少爺的事……老子們可現在還沒吃飯呢!”王林吼吼道。
“斯文,斯文一點——”這兩個混蛋真餓到喪心病狂了?林白嚇了一跳,忙說道。
“等我進去找找……”周、王兩人放下店老闆,店老闆瞅了瞅,實在沒機會竄出去報官,只得硬着頭皮鑽進屋子。
“少爺,到長安這麼久了,我算是悟出來:人這一輩子就得橫氣點,不然別人不拿你當回事啊——看,店老闆剛纔還磨嘰,咱哥倆一出手,怎麼着?”王林拍了拍手,炫耀道。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還悟?悟個屁,等下老子讓你們聽聽老子悟出來的道理,林白心裡惡毒地想道,臉上微笑着,衝他倆點了點頭。
不一會,店老闆從裡屋裡走了出來,手上還捧着一樣東西,看樣子是一本書,上面落滿了厚厚的一層灰。
“這位爺,小店裡確實沒其他書了……再說,買賣人總不會把貨壓在箱底,書雖一時半會壞不得,總要本錢不是?”店老闆捧着那書,嘀嘀咕咕地訴說。
林白一把奪過來,抖了三下,吹了五下,總算看出封面上的書名:孫系家譜。
嗯?這老闆還真實誠,連這玩意都拿出來了,林白拈了拈份量,怕有三四斤重,“你們家的?”林白翻開封面,用手指捏了捏,“早拿出來不就好了,少爺我要了!”
“啊?”店老闆拿出自己的家譜那是逼於無奈,賣什麼也不能把自家的家譜能賣了,一下楞了神。
“哧——”店老闆還楞着神,林白順手撕了一頁下來,放在手裡搓了搓,點了點頭,說道,“紙張不錯,還有嗎?少爺也要了——”
“啊?——”這玩意一家就這麼一本,再要就得到族裡的祠堂去搬了,店老闆苦哈着臉,這書還沒打算賣呢,怎麼當成自己的,撕起來了?
“放心,這書價幾錢銀子?”林白又撕了張,跟驗鈔票一樣對着光照了照。
“這位爺,這是小的家譜,不賣——給多少銀子也不賣!”店老闆就要上前搶書,還沒動作,雙手再次被人執住。
“不賣你拿出來幹啥,拿咱們爺當耍子開心!——不賣,那意思就是送嘍!”王林睜圓了牛眼,頂到店老闆鼻樑前,惡狠狠地說道。
“我……小的……”店老闆很明顯屬於那種‘坐’生意的人,沒出過門,在這長安城裡呆的日子久了,頭一回遇上來書店裡耍橫的人,說話也哆嗦起來。
乾的不賴!林白伸了伸大拇指,裝着好人道,“老闆,你可別放在心上,爺這兩個夥計到現在中飯還沒吃,難免火氣大了點……爺可不是那種買東西不給銀子的人!”
林白把家譜遞給了周義,溫聲道,“放心,少爺又不是無賴,就這兩個夥計說是脾氣大點,最多隻會把你打一頓——可官府衙門是幹什麼的,是不是?他們真敢動手,少爺饒得過他們,那官府的衙役能放得了他們?長安城裡還無法無天了他們!皇城重地,天子腳下,他們脾氣再打也不敢傷人!放心!老闆,有少爺在,他們連根毛都碰不了你!——”
林白厲聲說道,“說你們呢!還不把人放了——又想把人打爬下,三個月起不了牀咋地?少爺這回可沒工夫去衙門交銀子,通門路,把你們撈出來!”周、王兩人馬上放開店老闆的胳膊,依舊站在店老闆的身後。
“少爺,您這話說的……咱們幾時幹過那樣的事了?”周義腦子反應慢,被林白說得迷迷糊糊。
“還頂嘴!你連少爺都敢動,還說沒有!”
“那也怪不了咱們哪,那都是大小姐吩咐的,咱們也沒辦法——”周義還在傻了吧嘰地辯解。
店老闆一臉的黑線,娘喲,今天倒了八輩子黴了,怎麼遇上這麼幾個人。“這位爺,您拿好,那家譜就賣……不,送給您了……您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