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觀風景不錯,大殿前後不少高大松樹,亞寒帶樹種,針狀葉片,有效減緩了新陳代謝,四季長青,已經冬至過了些日子,依舊鬱鬱蔥蔥,枝繁葉茂。比**中間幾棵略小點,左右兩廂房前個栽了三、五棵松樹。馬老四領着幾個人走進右手廂房,門邊站着兩個帶刀的雞鳴山寨徒,見到馬老四一行人,紛紛見禮。
一衆人魚貫而入,繞過中堂,撇開布簾子,進了耳房。一個穿碎花衣裙女子坐在牀邊,雙手搭牀沿,怔怔地望着牆上一副山水畫,轉過頭看了眼進來的不速之客,慢慢轉過頭接着看畫,神情落寞,好象進來的是一陣空氣一樣,完全不幹自己的事。讓趙老大等人一陣尷尬,想着這羣人突然闖進來,一個個又長的這麼生猛,這麼着也得尖叫二聲,意思一下!
囂張!林白目光掃了下女孩的側面,看着不過十五、六歲的一個小姑娘,長的又差強人意,眉毛略粗,鼻樑不夠小巧,嘴巴也不符合櫻桃小嘴的標準,長的還沒現在的我好看呢,唯一稱道的皮膚還算白,夠嫩,水靈靈和自己有一比——這和自己心裡的美女標準差太多了,擱二十一世紀,大街上這種貨色不要太多!
“不錯,不錯,嘖——”,猴子五叔永遠是最活躍的,繞着那姑娘走了二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的來了個全方位掃描。幸虧這裡人多,要不然,這老猴子還得用手給人家測個胸圍,量下腰圍什麼的。
“那是,不相信四哥的眼光,怎麼地?”馬老四揚揚得意地說,“大哥,二哥看看,行不?”
“好的很!”劉老二推了推趙老大,“大哥,你說呢?”
“好是好的,只是年紀小了點,”趙老大指了指小姑娘,“太小了,不好生養!”
“小點怕什麼,帶回去養兩年,”李師爺曖昧的看了眼林白,“小白,不會這麼心急吧?”林白狠狠地回敬了眼,看我多急的!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美女老子見得多的去!怕嚇着你,相當年美女圖片收藏了兩個硬盤,各類精彩小網址記了整整一大本,封面都記的滿滿的!
“成!帶回去養兩年,”寨主老爹拍了拍林白肩膀,“養大了,給你做老婆!”林白小身板禁不起拍,痛的齜牙咧嘴,這就定下了了?古代不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啥的,放到一千年以後,還得問問當事人的意思呢。你們說好就行?是你們娶老婆還是老子娶老婆?這是黑社會還是整人會啊?!
“爹——”林白心叫,親爹哎,先不說人家願不願意,我這身體是二十歲的身體,卻是二十五歲的心理年齡,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從小接受正統思想道德教育,現在給我預定個十四、五歲的小毛丫頭做老婆,洞房會有心理陰影的!關鍵——不是美女!這些只能放心裡說說,“爹,您看哈,這麼個小丫頭來歷不明,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我們要保持強盜隊伍的純潔性,提高防範階級敵人的覺悟,林白這些話沒出口,寨主老爹大手一揮,“這麼點大的小姑娘,什麼來歷明不明的?!”寨主老爹一副‘我是山賊我怕誰’神情,對着小姑娘問,“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小姑娘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的望着趙老大,沒吭聲。
“那,那,那……,名字都不說,肯定……”林白抓住戰機,剛要反擊。
“李敏。”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小姑娘輕輕地說。
“有問題,”林白硬生生把三個字卡在舌根下。
“老子看你纔有問題!”猴子五叔跳了起來,指着林白的鼻子,罵道,“得了失憶症還是失心瘋!疑神疑鬼!”側了側身,指了指小姑娘,“多好的丫頭,看看!方圓五十里,不,走遍大唐也找不出第二個這麼漂亮的妞兒!”
老猴子這麼護着她,不會是她私生女吧,林白想,……難道大唐無美女?!
“李敏?李師爺?”趙老大轉過頭對着李師爺說,“師爺在寨子搭夥,一向老哥哥沒把你當外人。這樣,認個乾女兒,往後做個親家!”
“成!聽趙大哥的!”師爺答的乾脆。
事情發展出奇的順利,李敏認了李師爺做乾爹,叫‘乾爹’的時候,平平靜靜,沒一絲矜持,彷彿和她無關一樣。林白一度認爲這是一幫老傢伙設的套,丫頭嫁不出去,拿老子頂缸,要不這丫頭怎麼一點不怕生。
屋子裡,一幫子老傢伙唧唧喳喳討論李敏到雞鳴山的衣食住行問題,順便暢想下二年以後小倆口婚後的幸福生活。不一會,圍繞生兒子還是生女兒好,分二組討論,趙老大極力主張生兒子,理由是生兒子可以傳宗接代,承繼香火;張老五堅決反對,林白這小子就這德行,再生個兒子未必比他強,萬一比他還‘挫’,不得把人氣死。生個女兒,依照林白的‘姿色’,必定不會差到哪去,跟他爹長的差不多就夠給他長臉的……二夥人據理力爭,各不相讓,誰也一時奈何不了誰,把林白和李敏二人當成空氣,透明人。林白又氣又好笑,媽的,怎麼攤上這麼一家子,現在八字沒一撇,他們連二年以後的事都開始打算好了,真想衝上去指着這幫老傢伙的鼻子罵一通,一羣老不死的!把當事人不當人咋地,你們眼中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要不是打不過這幫老傢伙,林白不但要罵,還要揍這幫老傢伙一頓——還真當老子不敢欺負老年人咋地?打不過,一個——算了!老子尊老愛幼,新時代有爲青年不和這幫子老傢伙計較。林白鬼鬼祟祟用目光瞟下李敏——這小丫頭怪可憐地,遇上一羣老流氓肆無忌憚的鬼扯,姑娘家家的還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李敏好像感覺到林白的目光,緩緩轉過頭,臉上平淡,無悲無喜,毫無表情,眼睛對上林白的目光,不退縮,亦不逼迫,平靜地望着林白。象看牆上那副畫一樣看了約四、五秒,又緩緩地轉過頭,接着看牆上掛着,從進門就在看的畫,面上也自始至終一副表情,古井不波。
尷尬!林白訕訕地收回目光,下意識用手摸摸,曾經滿是絡腮鬍子的臉頰——臉在,然此臉非彼臉,嗚呼!臉皮之不存,鬍鬚將焉附!這張臉放在後世,絕對是奶油級超級帥鍋,走大街上不知多少小丫頭痛哭感動哩,這小丫頭卻面無表情,平靜的有點冷冷的感覺,簡直當他是透明的,‘人長的差點不是你的錯,目中無人就是你的不對了’,猖狂!林白恨恨的想,頭一次有想把這小姑娘的衝動,‘晚上把門窗關好,最好再養二條狗,指不定哪天先給你來個婚前全身檢查,你就知道老子是帶把的!——還有,燈一關都一樣!’忍着先,當愛護祖國明天的花朵,善待未成年人,愛幼是老子的一種美德!那幫子老傢伙還在呱嘰,煩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