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去了?……幫我拿着……”李敏最終還是決定二樣一起買下來,摸了摸左手的釵,又看了看右手香袋,滿心歡喜,見到林白回來,直接把擱在貨攤上的糖葫蘆包塞給林白。
“沒幹什麼……到處走走。”林白接過東西,接着說,“買好了?那就走吧。”
“嗯!”看得出這會李敏的心情很好,使勁點了點頭,笑着對林白說,“再上那邊去看看,這家東西不全呢……”
女人購買一開,就很難止住,林白估計勸了也是白勸,反正現在還早,太陽還高着呢,再說想不去也不行啊,丟下她一個人到客棧去?萬一把人弄丟了,回去可不好交待,自己倒少了個麻煩,林白又想起山寨里老傢伙幫他私定的終生,這丫頭又沒什麼好的……對了,走了半天,逛了一圈,怎麼一個漂亮姑娘沒碰到?難道……林白更加堅定晚上去春花樓一睹風采,開開眼界的想法——對於李敏來說,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等到了那家水粉店時,太陽已經下山了,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稀,路兩邊的小攤也陸陸續續地收攤了。相對李敏的快樂,林白則是痛苦的,剛開始手上只拿了一件東西,接着李敏逛一家,林白的手上就多一件,從街頭逛到街尾,林白已經讓這些東西壓得喘不過氣來了。林白有點明白,李敏爲什麼不讓手下人跟着來了,這成心是拿自己當牲口使呢。
“夥計!”林白用盡全身最後點力氣,朝店裡面大喊一聲。再也沒力氣了,林白指望從裡面叫個夥計幫他把東西拿着,喘口氣。這麼一叫裡面還真出來個夥計,不過卻是女的,準確的來說是個大嫂。
“這位小姐,來挑幾樣胭脂水粉啊?裡面請——”這位大嫂熱情地招呼着李敏,卻好像沒看見林白似的,李敏跟着這位大嫂進去了,剩下林白一個還捧着一堆東西在那**:嘿!一個打工的居然拿老子不當回事,豈有此理!——想歸想,不過得把東西放下了慢慢想,手早開始發麻了,林白趕緊跟着也去了。
一大堆的東西,裡面什麼都有,從吃的到用的,從穿的到帶的,應有盡有,裡面甚至有二件李敏從成衣鋪裡挑的內衣——這個當然讓林白塞在最裡面,拿這個在大街上轉悠,讓人看見,以後還混不混!“夥計,上茶!”林白放下了東西,一身輕鬆,一屁股搭在店裡專爲顧客擺放的太師椅上,牛氣沖天地喊道。
“你家小姐還沒坐,你倒先坐上了,一點規矩不懂!”大嫂使勁地拽了拽林白,很不客氣地說。她把林白當成李敏的下人了,林白心裡不由的一陣惱火,一點眼色沒,你見過這麼帥的跟班嗎?見過這麼酷的下人嗎?就老子這樣的——李敏那丫頭也配!
“怎麼一點眼力勁沒有,老子像她的跟班嗎?!”林白在太師椅上坐定,用手拍了拍衣服下襬上的灰塵,臉色不悅地說。
“他不是我的跟班……”李敏小聲地解釋了下。
“去、去、去——小店不招待男客!”解釋也沒用,這是女性專營店,大嫂用力推着屁股在椅子上生了根的林白,就要把林白往外面趕。
這店的規矩怪,還有把客人朝外面趕的,林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就是先前喊着讓夥計上茶的規矩,還是逛了好幾家上了規模的店現學來的,茶好像是喝不成了,可跑了半天跑,捧着這麼一大堆東西,才坐下歇歇腳,林白願意走,他這雙腿也不同意啊,“沒見着小爺拿着的這堆東西嗎?”
大嫂仔細地看了看堆在一邊的東西,這堆東西里沒一樣男人用的,“呵呵,看出來了……這位小姐是公子的……”事關重大,大嫂不敢隨便猜測,眼睛詢問着李敏。
“他是我表哥……”要說這兩人的關係還真不好說,說成未婚夫婦吧,二人訂婚一沒媒人,二沒婚書;說成兄妹吧,一個姓林,一個姓李;更不是主僕,先前這關係已經被否定,李敏挑了個含糊的答案。
“這位公子好福氣啊,有這麼一位如花似玉的表妹……”大嫂搞清楚二個的關係,不失時機地捧了李敏一把。
是老子好福氣,跟老子得了多大便宜似的,林白鬱悶,這開店的老闆明天趕緊的換個夥計,話都不會說,可這些話嘴上不能說,“大嫂太客氣了,一般,一般哈……”
“大嫂?……”這大嫂聽到這稱呼,臉色有點難看。
難道搞錯了?林白心想,沒理由啊,這年頭女人結婚都早,看她樣子不是大嫂,難道是……“大嬸?”
“大嬸?!”這位被動地升級做大嬸的女人很不樂意,臉上已經泛着青筋了,兩眼直勾勾地盯着林白,像要吃人似的,“奴家可還沒有嫁人呢!你這人真不會說話!”
“……那總得有個稱呼吧?”林白此時已經心如死灰,不願再和這分不清年紀的女人糾纏下去了,那心啊,早已哇涼哇涼地了,這是大唐朝嗎?這是當今世界最強的國家嗎?難道老子還得稱她一聲姑娘?!——晚上再去找一找希望,沒有就直接去最近的一座廟出家算了!
“奴家姓林,鎮上的人都叫奴家胭脂女……”爲了自已的名聲,這位胭脂女細心地解釋。
“胭脂女?——好名字!”林白乾脆閉上眼睛,聽着胭脂女說話,感覺好多了,眼不見心不煩,姑娘就姑娘吧,反正老子又不用娶她,叫他姑媽都行。林白邊養着神邊接着說,“我這表妹等久了,有什麼好貨快拿出來讓她挑挑……挑完我們也好回客棧……哎呀,累了一整天了!”說完林白狠狠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這位公子先稍等……小姐這邊請——”這位胭脂女,算了,還是叫回大嫂吧,這位大嫂引着李敏朝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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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挑胭脂水粉那節就揭過了,說起來太煩鎖,也沒多少說頭,總得一個句話,一個女人拿出東西讓另一個女人看,並介紹這種東西的好處,勸說這個女人買,完了呢,這女人掏了銀子買下東西。此後過程大致相同……
在林白伸了三次懶腰,打了四次哈欠之後,李敏總算買完東西了。
“你去打劫了?還是把這家店併購了!”林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望着李敏一臉的不可置信。
“……”李敏抱着一包胭脂水粉無辜地望着林白,小模樣兒楚楚可憐。
“這麼大包的胭脂水粉?!”林白指着李敏抱着的那包東西,圍着李敏轉了轉,“買這麼多回去,刷牆也用不着這麼多啊!”
“人家喜歡嘛……”李敏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撅起小嘴,“再說,胭脂姐姐還給我打了折的……”
“……”那位大嫂還真會做生意,李敏都管她叫姐姐了,林白望着這一大包的東西,一時想不出什麼詞來,這大嫂太可恨了,讓李敏一下買這麼多東西——受累的還是老子,這一包加那邊一堆,明天老子回去可以當舉重隊教練了都!
林白很生氣,後果——毛毛雨,惱歸惱,怒歸怒,該他乾的活一樣沒落下,在李敏親切地告別胭脂姐姐後,林白還是老老實實地連塞帶抱着一大堆東西跟在李敏的後面朝客棧的方向前進了——此時,天已經擦黑了。林白的心中不由地想起一句話:好一個‘春光明媚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