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百姓興奮的面孔,在張揚身後的普光寺衆僧們卻面露凝重,顯然,他們也沒有想到張揚會這樣說。
即使是佛門的過錯,那麼也應該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哪能就這麼對着那些百姓肆意保證,此時衆位大師均保持着一個造型,眉頭緊鎖,微微搖頭,目露凝重,顯然對於張揚很是不認同。
不過因爲自身的形象,他們並沒有着急的跳將出來對張揚橫加指責,這樣做並不能挽救什麼,畢竟張揚對外的是身份是一寺住持,作爲一個整體,尤其是佛門這樣在外人眼裡超脫於俗世的組織,即使意見有分歧,也不會表現在外人面前,那樣不光是對張揚,即使是對他們每一個人的聲譽都是一種打擊。
現在,他們也只能坐井上觀,根據形勢變化伺機而動,所謂謀定而後動,正是此理。衆僧都是久經考驗的人物,就連坐禪那樣枯燥無趣的事情都做的津津有味,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既然這黃阿婆選擇普光寺門前撞死,那麼,就有她的道理,不過,首先,大家要弄清楚的是,黃阿婆爲何會選擇這個地方!”
聽到張揚這樣說來,百姓們若有所思,這個時候的人還是很純潔的,並不存在後世的那些專業醫鬧,當然,對於扶不扶倒地的老太太,給不給老太太讓座這個在後世被人苦惱的問題在這裡也是不存在的。
雖然黃阿婆是個老太太,不過在這個時代,從她的衣着裝扮上就可以看出來她也只是貧苦大衆,是沒有後臺的,這樣的人,也就不存在居心不良了。那麼她選擇這個地點,是隨機的還是另有原因?對於這個問題,相信在場也是有清楚之人的。
畢竟剛纔黃阿婆的身份可也是這些人給識破了的,事實上普光寺在長安城衆寺院裡的名氣並不大,只是一個等寺院罷了,一般也只是臨近地方的居民前來上香,所以,這些人彼此之間總有相識的,而正因爲如此,黃阿婆的身份纔會這快就被識破。而這,也是張揚之所以在這裡查探黃阿婆這件事的原因所在。
也許,就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
果然,張揚的話一說完,已經有幾人的面目表情明顯變了一下,欲言又止,這種變化可瞞不過如今全神貫注關注着他們表情的張揚同志,不過,他並沒有直接指出,若是那樣強勢的話,必定會引起別人的反感和恐懼,那麼他苦心經營的親民形象就要付之東流了!
等待了許久,就在張揚一聲嘆息之後,準備採取迂迴誘拐政策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很瘦弱,渾身沒有幾兩肉的小青年從衆人間站出身來。
張揚注意到這人走動的時候,身邊的同伴可是輕輕扯着他的衣角,顯然想要阻止他這看上去很是冒失的行動,雖然張揚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但是說到底他也是這個寺廟的住持,要想別人相信總是需要點兒時間的。
對此,張揚可是毫不在意。
此時,這個挺身而出的小青年成了全場人士的焦點。
張揚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他,一身長袍,讀書人特有的裝扮,不過,這袍子卻是在多處打了補丁,顯然這青年的家境很是貧寒,不過衣服卻很是乾淨整潔,張揚暗暗點頭,這人看上去還不錯,至少他不討厭。
被這麼多人矚目着,這名青年顯然很不適應,臉有些發紅,不過卻並沒有退卻。
“在下趙子健,和這黃阿婆是多年的鄰居。”
一句話,張揚的眉眼張開,想不到會變成這樣,那麼事情就簡單的多了,這趙子健既然是黃阿婆的鄰居,可見對黃阿婆的事情是很瞭解的,那麼,也省去了他的周折,那麼處理事情來也就更加快了,這樣也可以在官府到來之前將這個事情給解決掉,這樣也省去了很多麻煩。
當然,對於這趙子健的話,並不能因爲自己對他有所好感就偏信,任何時候,都不能憑藉主觀臆斷來判斷事情的對與錯,這是原則問題,而且,這件事情已經不單單是佛門與百姓之間的糾紛,這裡面,牽扯到了人命!
人命爲天!這是張揚所堅持的!並不因身份地位的不同而區別對待。
“哦?那你知道這黃阿婆爲何會這樣做麼?”
張揚緊緊盯着趙子健的眼睛,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而這趙子健可沒有表演系科班出身的學歷,自然做不到影帝那樣連眼神都可以用作欺騙,所以,完全可以從眼神看出一點兒端倪。
對於張揚的問題,衆人也是心一緊,這下子,趙子健的話就可以直接對這件事情定性了,至少也是一個重要的參考,這點極爲重要,無論是圍觀的百姓還是站在一邊心裡焦急面上淡定的衆僧們都是如此。
“黃阿婆一家人跟在下是鄰居,今天來到這裡,也是因爲她想要爲死去的兒子兒媳討個公道!”
說道這裡,趙子健看了一眼張揚,見他並沒有什麼惡意,很是鬆了一口氣。
其實在站出來之前,趙子健也是做過一番鬥爭的,畢竟憑藉自己的力量,可是無法與普光寺相抗衡的,雖然張揚做出了那樣低姿態,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但是誰知道這裡面沒有作秀的嫌疑?
但是,心裡的堅守卻讓他不得不將事情的真相給說出來,即使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但這並不表示自己就可以無動於衷,他要將真相說出來,讓大家知道黃阿婆之死到底是怎樣造成的,這樣,最後纔不會讓普光寺解釋成意外而將這事兒撇清干係,這點,是他不願不想看到的。這個時候沉默不語跟助紂爲虐有何區別!
所以,即使之後遭到他們的報復,他趙子健也是行的端坐得正,一切都自己承擔就是!
此時,趙子健身上很有種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的意味兒。
張揚的眉頭皺了起來,聽到趙子健這樣說來,這裡面還隱藏着幾天人命,這樣看來,事情就大了。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
張揚在心裡不斷的對着自己說道,黃阿婆一死,這就相當於滅門了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揚已經失去了耐心,這個時候,他只想知道兇手是誰!雖然黃阿婆是自己撞死的,但是,這裡面牽扯到了誰,總要找到一個責任人,只有這樣的話,才能將這起案件承擔下來,而他,才能找打一個合適的出氣筒,現在,張揚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的怒火了。
不管張揚在這裡是如何審理的,此時在長安城的某座青樓裡,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嗯,啊,大爺好厲害啊!奴家受不了了!”
嬌喘吁吁,身下的女子晃動着白花花的,臉上潮紅,帶着一層細汗,從她那不斷聳動的身體可以看到,此女這個時候應該在做一些少兒不宜的運動。
身上的男子絡腮鬍子,長相很是粗狂,皮膚黝黑,跟時下流行的粉嫩相去甚遠,從他那動作上看出,這個男子還真不一般的粗俗。
一手掌握着女子身上的柔軟,將它揉捏成各種形狀,臉上帶着淫/蕩的笑,看着身下的女子就像是看着一匹馬,而他雲豪,正是這騎馬的人,一種征服欲不禁從心噴薄而出,這讓他更是興奮,動作變得更加粗暴,度加快,就要進入快樂的雲端。
然而這個時候,門外卻傳來該死的聲音。
“豪哥,出事了!”
說話的,是自己的跟班小黑子,興致被打斷,雲豪草草的結尾,在身下女子嬌嗔的目光下狠狠的擰了一下她的柔軟,“,等會兒再讓你嚐嚐爺的厲害!”
說着,雲豪起身,只披着一件袍子就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是跟班小黑子,自己人也不用客氣,況且雲豪也是流氓小混混出身,當年還幹過兄弟們一起,在一件房子辦事的豪舉,自然不會在意是否因爲衣着不得體而被下屬笑話。
至於牀上躺着的女子,女不過是青樓女子,也不用迴避,雖然是自己玩兒過的,不過也就是個罷了,被人看到也沒有什麼,指不定那騷娘們心裡在不住的呢!
至於自己和小黑子之間有事兒要談,雲豪絲毫不擔心這娘們敢泄露半句,京城裡誰不知道他豪哥,敢得罪他?就憑她這麼個無所依仗的娘們?哼哼!
“什麼事兒?”
雲豪端坐着,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盞,剛剛激烈的運動,大殺幾百回合的作戰,讓他的喉嚨有些乾渴。
看到雲豪如此做派,小黑子有些焦急,欲言又止,身爲雲豪的跟班,他知道雲豪的脾氣,這個時候自是十分小心謹慎的,若不是事情鬧得有些大了,他也不會再這個時候打攪自己的老大,哪個男人辦事兒的時候都不會希望被打擾吧!
好好的斟酌了一下語氣,小黑子低聲說着。“黃阿婆死了!”
“黃阿婆?”
雲豪明顯一頓,似乎並不知道小黑子所說的黃阿婆是誰,不過轉瞬間就渾不在意的說着,“一個老太婆而已,死也就死了,有啥大驚小怪的,不過她欠的賬也就沒法要了!”
雲豪很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