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進獻牛鼻環和曲轅犁

窮則思變,爲了年底有口肉吃,還要在趕在年底前種點收穫點,於是乎就想起了蔓菁(也就是白蘿蔔),這時候的白蘿蔔還沒有大規模普及,也無法獲得良種,這可急壞了李小白。

“李老弟,想啥呢”程咬金剛犁完一壟地,歇息的間隙見李小白眉頭緊鎖。

“程大哥,你看咱們這兩天也開墾了十幾畝,小弟思索着種點吃食,等過倆月收穫了,也好讓大人們嚐嚐,對咱們也另眼相看。咕咚~~”拿起葫蘆大口喝水,也顧不得滿臉泥土

“能種啥,就快入冬了”程咬金眼睛一亮,轉瞬間拉胯了,他對農事是一無所知。

“蔓菁,你知道不?一年四季可種,三月可熟”

“瞧你說的,所說俺不知道,但司農寺肯定知道,需要多少,俺去討要一些!”

“有個十斤就差不多了”看着眼前的旱田,約莫着。

“俺去也~”程咬金一陣風奔向長安城。

靠近渭水的水田上,李大夫妻倆埋頭苦幹,一個牽牛,一個掌犁,汗水順着臉頰止不住的留下,一塊塊肥沃的土壤自下而上翻起,炙熱的陽光烘烤大地,也將雜草曬枯萎,逐漸失去了生命。

“當家的,你說今天咱能開墾比昨天多不,要不晚上也來?”

“你懂個啥,就算人不知道累,牛也累不是!”李大說道

“小叔子不是多借了幾頭牛嗎,咱輪換着使”

李大沉默不語,誰不想多掙下幾畝良田,真要像婆娘說的那樣,怕是要了老命,搖搖頭,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兄弟李小白能有此機遇,也算是燒高香了,祖宗保佑,晚上跟他商量下。

“行,晚上我跟他說說”

不多時歸來,看着程咬金帶着家將將一粒粒種子,播種下地,心情格外愉快,李二隻許開墾即所得,但沒說種地不許僱人不是,再說,程咬金也是一片孝心,情有可原。

時光如白駒過隙,一月過去了,白蘿蔔幼苗已長出來,新開墾的也種上了冬季小麥,綠油油的一片,看着甚是喜人。當然,開墾的田畝也非常驚人,由於使用了牛鼻環和曲轅犁,李家三人瘋狂的開墾出了600畝。唐朝之所以規定男丁授田百畝是有根據的,以當時的勞動力,只能做到耕種而已,別說深耕細作,所以這一月三百畝就是耕作的時間,之後就是播種。

秋風瑟瑟,官田裡只有兄弟二人耕作,一人一牛,在李小白的強烈要求下,每五天休半天,但李家嫂子還是累倒了,腰痠背痛,只得在家休養,李小白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這不就跟程處默商量借糧一事,當然名義上是種子,多借用些罷了。

“處默,曲轅犁,你沒跟家裡說吧”

“沒有,兄弟你不是說了嘛,留着年底給殿下一個大大的驚喜”

“司農寺說明年關中可能有旱災,小弟有一物,可灌溉百頃良田”上輩子體會過種田不易,尤其是遇到旱災,澆水更是難上加難,因此準備提前預防。

“那感情好,不如就以這裡試驗下?還有程家莊!”

“行,那就先打造三架,圖紙過兩天給你,不過這事也要保密,等試驗成功,跟曲轅犁一起進獻給朝廷。萬一要是試驗失敗,提前報喜,豈不是謊報軍情,等朝裡諸位大佬看到實打實的效果,咱倆的功勞也就大大滴。”

“不錯,到時候我加官,你進爵,嘿嘿~~~”程處默搓搓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連程家大棒槌也學會思考問題了。

萬事開頭難,木工的活可以讓程家先幹着,軸承的情況就不樂觀了。內嵌鋼珠的軸承是沒戲了,因爲沒有合適的鋼材,退而求其次,用鐵軸吧!

“加個屁的官,你是武將!升爵!估計咱倆能撈個子爵”

“幹球!”程處默明顯有官癮,耷拉着臉,走向田地。

哼~等你接觸了戰場,就不這樣想了!要不程家出棒槌呢。

明月當空,湊合着喝了幾碗粥,肚子裡感覺還是空蕩蕩,天氣轉涼了,正想燒鍋熱水洗澡,看着蒸騰的熱氣,要是有蒸汽機就好了!熄滅柴火,試試水溫合適,就直接坐進大鐵鍋裡,那叫一個舒坦!放空腦子,就這樣看着滿天繁星。聽着隔壁大哥大嫂的嘮叨家常,明年種什麼莊家,多收幾袋穀子。。。這樣的日子也挺好。

今天是個大日子,立皇子中山王承乾爲太子,本來以李小白的身份是無法參與慶典,不料程咬金進言,其子程處默和便橋牧童李小白有耕作糧食進獻以表慶賀,長孫皇后大喜,曰:以農爲本,太子新立,恰逢其時。

李小白和程處默挑着兩擔子白蘿蔔,繫着紅布子,亦步亦趨的跟着老程,走入了大殿。朝中一衆不瞭解內情的大佬投來錯愕目光,老程目光如炬,拜:

“臣,恭賀陛下立太子儲君,攜犬子程處默及便橋牧童李小白,進獻農作物白蘿蔔,以表心意。”

“奧~?程愛卿有心了,這禮物朕收下啦。”

聽着聲音有些耳熟,微微擡頭看到李二的模樣,兩腿一登,差點沒暈過去。原先的皇子變皇帝啦!程處默發現了李小白的惶恐,連忙扶住,小聲的說道:

“要不要把筒車和曲轅犁的事情,現在就呈報上去?再添一喜”

“喜你個大頭鬼,沒見我快尿褲子啦!”兩腿不住的抖動,儘管李二和長孫皇后看起來和藹可親,等到他們發現我三月開墾了千畝良田,說不準是喜是怒呢!還是往後拖一拖!

“便橋牧童,擡起頭來,你開墾荒田三月有餘了,復耕多少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長孫皇后就像會讀心術似的,慈善和藹可親的問道。

“回殿下,兩千畝。”隨着李小白的聲音落地,當時參與的簽名的八位大佬,十分震驚,一個勞動力三月三百畝,三個勞動力就是900畝,怎麼會翻倍呢?

“奧?李小白,你倒是講講,如何開墾出如此之多的田地?”蕭瑀問道

“回大人!”深呼一口氣,調整下思路,能不能封爵就在此時了“您是知道的,小子家裡三口人,小子又向程處默借牛數頭,自從使用牛鼻環後,牛就聽話了許多,牛在前面拉,人在後面掌握方向與深度,一人一牛,開墾也就快了。另外,小子讀史書,發現了曲轅犁,藉着製作牛鼻環的機會,小子打造了幾把,使得精耕有了保障,相比之前,深度增加了一倍有餘,田地裡土翻滾上來,蟲子也露出來了,鳥兒跟在身後,好不快活!”

“好好說話!”老程見李小白越說越沒譜,敲了下李小白的腦殼兒。

“是~是是~就這樣小子的兩千畝荒地開墾完畢了。趁着冬季大雪來臨之前,程處默和小子又中了幾畝白蘿蔔,留着過冬。小子聽處默說陛下您要立太子了,就挑了兩擔又大又脆的,給您送來了。”

“不錯,還能想着朕,孝心可嘉!”天下父母官,身爲天下之主的李二,此時也免不了俗,都是朕的子民啊!

“陛下!臣以爲,李小白一家只所以能開墾兩千畝土地,關鍵在於使用了牛鼻環和曲轅犁,此兩物應當推廣,每縣各選取百戶,因地制宜的試點,待成熟後工部加以推廣。”杜如晦出班拜湊。

“準!李家小子,禮物朕收下了,想要什麼回禮?”聽到李二這麼說,長孫皇后發覺丈夫的小氣勁又犯了,明明李家小子貢獻了牛鼻環和曲轅犁,對天下百姓,對朝廷是有大好處的,封個男爵不爲過。

“進獻牛鼻環和曲轅犁,小子不過是拾人牙慧,不敢要回禮,只求兩斤粗鹽,聽說比醋布好吃。”實在是吃了幾個月醋布,受不了了,那個味道,好嘛!!!

“哈哈哈~~~”大家基本上都吃過醋布,尤其是領兵在外的時候。李二聽到此話面露尷尬,朕明明是白蘿蔔回禮,你小子非說進獻牛鼻環和曲轅犁之事。

“鹽”字的本意是在器皿中煮滷,《說文》中記述:天生者稱滷,煮成者叫鹽。唐朝初期的製鹽工藝,還停留在柴火燒製結晶,曬鹽法還沒誕生。因此,想要吃到高品質的精鹽,不太容易,以咱的家產來說太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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