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蓋蘇文對於大唐來說是個麻煩,但是在高句麗的某些平民眼中,他是個英雄,這樣一個人物放在那裡不去對付,等到將來他平定了整個高句麗的局勢,真正坐穩了高句麗,定會是個麻煩,所以玄世璟想做的,就是要在這個麻煩發展壯大之前,給他掐死在搖籃裡。
現在薛仁貴升遷的這麼快,其實也是與朝堂的形式有關係,遼東那塊兒地方,在那裡駐兵,就是消耗錢糧之舉,朝中沒有合適的武將駐紮,劉弘基的水師仍舊駐紮在卑沙城,李二陛下的意思就是要在卑沙城建設水師營地,常年駐紮,但是劉弘基本人卻是沒有在遼東的,而是水師中的副將在帶着水師訓練。
水師尚且如此,跟何況是陸地上的軍隊,水師對於劉弘基來說,那是親兒子,但是駐紮在遼東的地面上的軍隊,那就是爹不疼娘不愛了。
正好,薛仁貴的出現頂了這個缺,而以後的薛仁貴,也會在遼東混的風生水起。
“遼東那邊,你去帶兵,就相當於地面上的軍隊全都受你管轄,遼東那邊處理的好了,最少免去大唐百年之憂。”玄世璟說道。
薛仁貴認真的點點頭,原本對與遼東,讓他直接去帶兵,他還有些迷茫的,現在與玄世璟一番聊天之後,在遼東要如何去做,他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只要回去細細思量之,在遼東的日子,就簡單多了。
薛仁貴的這種迷茫,就是升遷太快的一點兒後遺症,此時的薛仁貴的意識沒有跟得上他的位置,在當官之前,常年在隴西,整日想着如何填飽肚子,對於遼東,一點兒瞭解都沒有,現在坐到左武衛將軍的位子上,對他來說,這速度,太快了。
“多謝侯爺解惑。”
玄世璟笑着擺擺手:“一些拙見而已,遼東那塊地方,其實並不是所謂的苦寒之地,那邊的土地大多荒蕪,沒有開墾,但是卻是勝在土地肥沃,開墾出來,不但能自給自足,在遼東屯糧也不是難事。”
遼東雖然多山地,但是遼東半島平原還是很多的,而且有遼水及其分支,灌溉也不是問題,這種得天獨厚的環境,實在不應該爲糧食的事兒發愁了。
薛仁貴從侯府出來,只感覺一陣神清氣爽,男兒建功立業,當在今朝,如今,機會終於來了!
玄世璟送走薛仁貴,站在大門口看着薛仁貴騎着馬離去的背影,久久未動。
高句麗,泉蓋蘇文。
那一刀之仇,本侯不會着急,本侯會用整個高句麗的覆滅,來告訴你泉蓋蘇文,大唐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長安城,也不是幾個刺客想來就能來的。
偷襲一時爽,高句麗全國都要爲你的決策陪葬。
要是當時孫思邈不在長安城,自己說不準可就因爲那一刀就去見了閻王爺,所以這深仇大恨,玄世璟記下了。
算了,大過年的不想這些喪氣事兒,反正薛仁貴去了遼東,可保萬無一失了。
爲了保證高桓權的安全,當初大軍回長安的時候,一併將高桓權帶了回來,當然,這當中也有些別的考慮,比如說等到處置完泉蓋蘇文之後,李二陛下就會將高桓權放在榮留王的位子上。
畢竟是高句麗的皇族,而且是個不成器的皇族,這樣的人,再好掌控不過了,而且高桓權在長安城做了這麼久的質子,深知大唐的實力,他是沒有那個膽量與大唐爲敵的。
等將高桓權放回去,坐上榮留王的位子,那高句麗那邊,可就有好戲看了。
大唐這邊元日的尾巴還沒過去,遼東那邊便有八百里加急送進了長安。
初五朝會,玄世璟站在朝臣中央,依舊如往常一樣,向李二陛下見禮。
“衆愛卿免禮,昨日夜裡,遼東八百里加急,高句麗泉蓋蘇文,廢黜高藏,自立爲王,改國號爲莫支離。”說着,李二陛下掃視站在太極殿之中的衆臣:“爾等以爲,此事該如何處置?”
“這.......”
得知這個消息,朝臣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麼話來,紛紛交頭接耳的開始與周圍的人商議。
“陛下。”褚遂良手持這勿板站了出來:“臣以爲,高句麗在榮留王高建武在位之時,便是我大唐附屬之國,泉蓋蘇文弒其主,奪其政,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去年高建武死後,泉蓋蘇文立高建武侄子高藏爲王,尚且未曾這般明目張膽,如今與大唐撕破了臉皮,更是無所顧忌,大唐的大軍方從遼東撤回,其料定,短時間內大唐定不會再次發兵攻打高句麗,因此纔會如此行事。”
李二陛下一邊聽褚遂良的話一邊點頭,褚遂良的話不無道理,大唐現在,的確不太合適再次往遼東派遣大軍。
“諸位愛卿,褚卿說的沒錯,對此,諸位愛卿可有什麼想說的?”李二陛下的目光再次掃視殿中的諸人。
“陛下,薛禮已經出發去了遼東,當初在攻打遼東城之時,臣見其所爲,此人在遼東,足以獨當一面。”長孫無忌站出來拱手說道:“只要朝廷這邊不缺其錢糧,再從遼東周邊各州府抽調一批人手,即可鎮住那邊的場面,剩下的,就要看薛禮自己了。”
薛仁貴從長安出發到遼東,即便是一路快馬加鞭往遼東走,也要走上一個多月,這一個月高句麗會發生什麼,長安這邊無從所知,等到薛禮到了遼東,進入遼東城,朝中衆人才會將心暫時放下。
不過現在,畢竟安市城中還有一個楊萬春,此人與泉蓋蘇文及其不對付,泉蓋蘇文篡位稱王,這位忠於高家的將軍,將會何去何從?
投向泉蓋蘇文,這肯定是不可能的,若是他對高家的忠心如此不堪一擊,那在李二陛下御駕親征的時候,他也不會據守安市城與大軍對峙這麼長時間了。
那會兒高桓權已經現身大唐軍中,但是楊萬春知道,高桓權雖然是高建武的兒子,但是那時候,還不是扶植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