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輩們終有一天會老去,而家族的重擔都會移到這些年輕一輩人的身上,現在老一輩們趁着現在自己還能在朝堂上有些話語權,所以都在盡力的幫着這些年輕人們成長。
大家族的子弟享受着與生俱來的榮華富貴,但是身上也擔着與生俱來的責任重擔,推不開,逃不掉,父輩們的所給予的榮華富貴都是他們用命博出來的,若想家族長盛不衰,那就得一輩輩的這般延續下去。
程咬金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衆人也明白,幾家人都是一條船上的,自然在對小輩說話上不必忌諱所謂的“外人”。
說罷,程咬金笑着,離了席,讓府上的人安排客房給那邊席上已經喝得爛醉的人。
程咬金走後,這邊席上的衆人先是一番沉默,隨後又漸漸的恢復了先前的熱鬧。
抵不住柴令武的熱情,衆人如同十年前一般,半下午的,便從盧國公府,轉道燕來樓。
燕來樓的生意倒是比以往好上許多,畢竟是元日休沐,長安城的大小官員也不必開工,大佬們忙着聚會,底下的小官員們,便三五成羣的結伴來這燕來樓消遣。
大唐文人士子較爲風流,身爲官員來這燕來樓也不是什麼不雅之事,若是能在青樓楚館之中流傳下什麼佳話,那也是足以自豪上一陣子的事情。
一行人進了燕來樓,燕來樓的小廝見到是“大東家”,招呼起來,更是殷勤。
“幾位貴客,裡面請。”小廝躬着身子站在門口處,將玄世璟一行人請進了燕來樓。
“嗬,今兒個你小子怎麼這麼麻溜,往常爺來的時候,可沒見着你這麼殷勤。”柴令武笑着說道。
那小廝嘿嘿一笑,回道:“哪裡那裡,來者皆是貴客,小的怎敢怠慢,爺,裡邊請。”
“你這小子,夠機靈。”柴令武笑道,說着,從衣袖中掏出一小吊銅錢,扔給了那小廝:“拿着,爺賞給你的,趕緊給爺安排個雅間。”
站在柴令武身後的玄世璟看到柴令武的這一番做派,倒是熟稔的很,看來柴令武在長安近水樓臺先得月可沒少往這燕來樓跑。
那小廝見那一吊銅錢向自個兒飛來,不由自主的伸手接住,但是面色上卻沒有一點兒喜色,反而有些爲難。
小廝的表情,自然逃不過柴令武的眼,柴令武皺着眉頭看着那小廝,不悅道:“怎麼,還嫌少不成?”
“不是不是不是。”小廝連忙擺手否認:“爺,今兒個燕來樓人多,雅間已經全滿了,不是小的敢駁了爺您的面子,是實在安排不出來了。”說道此處,小廝臉上的爲難之色更甚,甚至已經有些窘迫了。
眼前的這幾位,無論哪一個,自己都得罪不起,更何況還有“大東家”在其中。
聽到小廝這麼說,李崇義環視了一番一樓大廳之中,除卻中央的高臺之上有歌女舞女在表演之外,倒是還有那麼一兩個空位,只不過這大廳之中坐着的,多數都是往來於長安城的富商,大廳之中吵吵嚷嚷的,實在不是自己幾人這種身份能坐的地方。
顯然,發現這個問題的不止李崇義一人,程處默兄弟倆人和秦英也是一副皺着眉頭的樣子。
“柴兄。”秦英拉了拉柴令武的衣袖:“不若換一家酒館吧,雖說沒有這燕來樓熱鬧,但是也能得個僻靜。咱們哥兒幾個好好說說話,喝喝酒,也別有一番滋味。”
聞言,柴令武有些猶豫,顯然這燕來樓一樓的環境衆人已經無法接受,但是二樓的雅間又沒地方了,總不能強硬的將人攆出來吧。
“可是.......”
“不若這樣,讓小弟前去問問,如何?”玄世璟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笑道:“諸位哥哥不是一直打趣小弟,說小弟與這燕來樓的秦冰月姑娘關係匪淺嘛,不過,這秦冰月姑娘,小弟是沒見過幾次,但是這秦玉心老闆娘,小弟還是熟識一些的,今日爲了不讓哥哥們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小弟就厚顏,試試自己的這張麪皮。”
“哦?小璟有辦法?”柴令武目光閃閃的看着玄世璟。
“還未曾可知,這樣吧,你去將你們老闆娘叫出來,說東山侯玄世璟拜會。”玄世璟對着那小廝說道。
“是,侯爺您請稍等。”小廝一看,自己“大東家”都發話了,不敢拖沓,趕緊往三樓跑去。
“嘿,這小子真奇了怪了,怎麼對上小璟你,就跟個狗腿子似的,我府上的小書童對我都沒這麼熱情過.......”柴令武憤憤道,一進門給了賞錢的可是他。
殊不知,再多的賞錢,也沒這金飯碗來的珍貴.......
少頃,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秦玉心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徑直走到了衆人身前,盈盈一禮。
“奴家玉心見過諸位。”
“玉心老闆娘不必客氣。”玄世璟走到秦玉心身前說道:“今兒個我們幾個來燕來樓也是來的倉促,剛纔小廝說二樓已經沒有空置的雅間,不知玉心老闆娘可否在三樓,爲我們幾個安排上一間房間.......”
秦玉心笑意盈盈的看着玄世璟,說道:“自然無妨,我這就讓下人們收拾一番,諸位公子請稍候,奴家三樓還有要是須安排,一會兒讓小廝帶着諸位公子上三樓便是。”
“如此,就謝過玉心老闆娘了。”玄世璟拱手道謝。
衆人聽到喝酒的地方有着落了,皆是驚奇的看着玄世璟,沒想到玄世璟一出手,就能弄到房間如此一看,這燕來樓上至秦玉心老闆娘,下到普通的一小廝,對玄世璟,似乎都有些特殊啊。
秦玉心對着衆人福身一禮,隨後轉身離開了一樓。
“幾位爺,跟小的來。”小廝殷勤的將幾人請到了三樓。
路過一間房間的時候,玄世璟稍微留意了一番,待小廝卻在這房間的隔壁房間門口停下了腳步,將房門推了開:“幾位爺,裡邊請。”
玄世璟隨着衆人進了房間,目光又在旁邊的房間頓了頓。
隔壁,不正是秦冰月的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