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玄世璟真的是衝着本王來的,若是這樣,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李愔此時,已經是滿臉兇相:“你繼續去盯住他們的住所,尤其是晉陽公主的行蹤,有任何異常,立即告訴本王。”
“是。”那人應聲下去了。
李愔去了東廂房,找到了住在自己府上的這些舊黨。
“事情如同本王所料想的那般,玄世璟果真是衝着本王來的。”李愔陰沉着連說道。
“王爺如何篤定是衝着王爺來的?”那老者說道:“之前打探到的消息,這東山侯一行人,兩個女眷,一個侍衛,若是真的對王爺您不利,這東山侯也不會傻到不帶些侍衛來岐州吧?”
“哼,本王認出了玄世璟身邊兒的一個女眷,那是晉陽公主,父皇最疼愛的女兒,你們還覺得,玄世璟是帶着兩個女眷一個護衛大大咧咧的進入岐州的嗎?”李愔不屑道:“便是晉陽,暗中跟隨在她身後保護的人就不會少於十個,那可是父皇的心尖兒肉!”
說道此處,李愔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語氣是有多麼的羨慕嫉妒。
嫉妒晉陽能夠得到父皇那麼多的側目,那麼多的疼寵。
“如此說來,這東山侯不但帶了人,而且很有可能都是高手。”那老者說道。
李愔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這特麼還用你說?
“殿下,大人,依屬下看,不如今天晚上就行動......至少咱們先發制人,不至於被動。”老者旁邊一年輕人說道。
“說的是啊,若是這東山侯動了,再加上岐州的軍隊,咱們可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了。”
李愔也看着那老者,想要聽聽他的看法。
“唉~~~”老者嘆息一聲:“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破釜沉舟了......”
“什麼意思?”李愔問道。
“今晚動手罷,殿下您也趕緊收拾府上的東西,今晚一旦得手,咱們就要離開岐州了。”那老者說道。
“離開岐州?”李愔不解,離開了岐州,還能去哪兒。
“我等在蜀地經營多年,還是有些根基的,今晚拿下玄世璟,綁了晉陽公主以爲人質,退回蜀地......接下來......”
“扯旗造反?”李愔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們在蜀地準備了什麼?”
“五萬甲兵,且與吐蕃大相祿東贊多有來往,若是舉事,只要給足了吐蕃好處,他們會助咱們一臂之力的。”那老者說道:“只是如今倉促之下,卻是來不得詳細計劃了,到了蜀中,行事定然會萬分艱難。”
“只要能活下來,本王也豁出去了!”李愔狠下心來,算是破罐子破摔了:“那就今天晚上吧!”
客棧中的玄世璟仍舊每天優哉遊哉的,似乎來到岐州城就是爲了遊山玩水一般,只是大家都知道,他這是在等,等高源的消息。
高源去了軍中,估計也是小心翼翼的探聽消息,等到確定軍隊不會偏向李愔之後,纔會光明正大的站出來。
是夜,客棧之中大部分房間熄了燈火,都安睡了下來,客棧外面的街上,也都已經沒有什麼人跡。
蜀王府的後門悄悄打開,十多個黑衣人提着雪亮的長刀摸出了府外,之後迅速沿着牆角朝着玄世璟所在的客棧飛奔而去。
客棧的大廳仍舊點着燭火,客棧打烊之後雖說會關了門,但是仍舊會留下一值守的活計,以防夜裡有客人吩咐什麼的。
夥計就在大廳之中,坐在櫃檯後面的長條凳子上,手一踹,趴在了櫃檯下方的隔板上,反正到了夜裡要是沒人喊,還能美美的睡上一覺。
黑衣人想要悄悄的擄走晉陽,抹了玄世璟的脖子自然不會光明正大的從前廳進入客棧,唯一能選擇的,就是後院。
客棧後院的後門也被關了上來,這些黑衣刺客來到後門之後,一人先是踩着同伴的肩膀翻牆而過,隨後從裡面打開了後門,將同伴放了進來。
“這客棧這麼多房間,可知道人在哪兒?”
“大人,玄世璟與晉陽公主還有另外一個女眷在客棧的二樓,剩下院子之中,都是些閒雜人等。”
“五個人去殺玄世璟,剩下的人,去綁晉陽公主,玄世璟死後立即匯合,帶着人回府。”那首領低聲說道。
“是!”
“行動。”
十多個人分成兩撥,只是先是全都朝着二樓去了而已。
到了客房的走廊之中,兩撥人才分開,一撥人朝着玄世璟的房間去了,而另一波則是朝着晉陽的房間走去。
晉陽的房間與玄世璟的房間正對着,推開房門,便聽到有物件落地的聲音,這刺客還未反應過來,往地上看去,卻是一方紙鎮,掉在了地上。
再擡起頭來的時候,便看到一女子手持短劍朝着自己的門面刺來。
刺客連忙躲開,與此同時,也聽到了客房走廊上的打鬥聲。
晉陽房間之中進去了兩個人,而此時這兩個人正在與手持短劍的秦冰月打在了一起。
這麼打的聲響,晉陽也聽到了,起身之後拿起放在牀頭的長劍。
這會兒兩個刺客已經死在了秦冰月的劍下,秦冰月和晉陽拿着武器走到房門口,朝着走廊看去,走廊之中,高峻和常樂還有幾個暗衛,已經與這些人纏鬥在了一起,穩穩的壓制住了這些刺客。
玄世璟的房門打開,秦冰月和晉陽驚呼一聲,趕緊回到房間關上了房門。
兩人還穿着單薄的中衣呢,至於方纔打鬥卻是來不及顧忌這麼多,至於看過兩人身段兒的,現在已經躺在地上沒了氣息。
一會兒肯定是要有人來收拾屍體的,兩人便趕緊穿上衣服。
好在秦冰月與晉陽一直是住在一間房間的,不然今晚晉陽還真沒這麼幸運的毫髮無傷。
晉陽雖然從小學習武藝騎射,但是也只是爲了強身健體,若非說箭法不錯,在這房間之中,也是白搭。
玄世璟一身中衣站在房間門口,看着走廊裡的打鬥,陰沉着臉:“一個不留。”
既然李愔府中的那些事兒已經打探清楚了,那留着這些人也沒什麼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