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對未知的恐懼?
這一點,或許後世的辮子朝最有發言權。
閉關鎖國倒只是其一,當時的百姓何時見識過火器之威?
八國聯軍一路從天津港殺到京城,聯合軍團人數約爲一萬六千人,分別爲:倭軍八千人,俄軍四千八百人,英軍三千人,美軍二千一百人,法軍八百人,奧軍五十人,意軍五十三人。
說是殺進去的,其實根據相關記錄,他們是晃悠悠走進去的,沿路根本沒有任何抵擋。
不過,我覺得沒有抵擋的話,說的有失偏駁,倒不如說,有路過的熱血之士挺身而出了,但是卻死在了聯軍的步槍之下。
至於掌握相當程度武器裝備的國家高層?
駐京禁軍人數上完爆聯軍,還佔有地利(本土作戰,無後勤問題),人和(義和團是抗洋的)。
武器裝備基本和聯軍相差無幾,甚至京城禁軍的部分裝備還要好過聯軍。
但最後還是慘敗。
與其說是慘敗,倒不如說,是敗在上層統治者抵抗意志不強,軍隊戰術落後,沒有必死的決心上面。
所以,樑師都倒了,皇后娘娘帶着傻兒子逃亡了。
樹倒猢猻散,說的就是現在的樑國,前後兩個時空,情況何其相似!
樑國,哦,不對,現在的樑國,名存實亡。
皇城正門前的大廣場。
席君買施施然登上高臺,俯瞰着稀稀拉拉聚集而來的城衛軍。
此時的城衛軍還不知道皇宮中發生的事情。
他們前一刻,還在城牆上與謝映登的五千鐵騎對峙。
可是,謝映登的一輪諸葛連弩齊射,轟碎了他們的玻璃心。
恰好這個時候,城衛所的各個統領收到虎符調令。
所有人都以爲樑師都要整軍反擊,但誰知道,趕過來一看,拿虎符的不是馮端更不是樑師都。
“你們快看!”
人羣中,有眼尖的士兵朝高臺兩側指去。
衆人擡頭望去,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高臺上的兩根樑國旌旗,竟是換成了兩副紅底黃字的‘席’字紅旗。
“席?”有人驚懼出聲:“他們,他們是席家莊,朔方東城席家莊的人?”
最近一段時間,關於朔方東城席家莊的種種奇事還有琳琅滿目的商品,同樣在朔方西城傳揚。
守衛城門的士兵幾乎天天能看到從朔方東城送貨而來的商隊,所以對席家莊自然不會陌生。
席君買循着聲音望去,嘴角微微上揚,有人知道自己身份那是最好,省得還要自我介紹。
席君買不想過多囉嗦,因爲弟弟說過,反派死於話多。
朝身後的家丁點了點頭。
只見其中兩個家丁走出隊列,手裡各自拿着一顆雷火,朝着不遠處街道上的一排陶罐丟過去。
轟轟~
瓦罐紛飛,擊飛的陶片甚至還擊中了幾個無辜的城衛。
衆城衛軍嚇得趕緊四散奔逃,不過還沒跑出多遠。
高臺上,十名家丁揚起手中的98K,直接朝天齊射。
巨大的槍聲嚇趴了臺下的城衛軍,不少人直接雙手抱頭,原地趴伏,轉頭小心翼翼的朝高臺看來。
席君買朗聲道:“不想死的都特孃的給勞資站直了,誰跑,下一個倒地的就是他。”
城衛軍們聞言,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驚恐的望着席君買。
“很好,廢話我就不說了,從今日起,這朔方西城就不再是什麼樑國的國都,而你們也不是樑國的城衛軍,而是我朔方席家莊的城衛軍,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明白了……”場上傳來弱不可聞的迴應聲。
席君買眉心微蹙,拿過一把98k,又是一槍,這槍直接瞄準場中某個士兵腳下的青石板。
看着腳下莫名炸開的青石板,那可憐的士兵幾乎嚇尿,急忙擡頭大喊:“饒命,不,聽,聽明白了,以後我張三就是朔方席家莊的兵!”
席君買滿意的朝那人看去,同時好整以暇的掃視着其他衆人。
所有感受到席君買視線的城衛都是心中一顫,接着幾乎是脫口而出道:“聽明白了!”
雖然迴應依舊是稀稀拉拉,但席君買的目的已經達到,被雷火和98k震懾的城衛軍,此時連普通百姓都不如,若是真有不聽話的,殺了便是。
席君買滿意的轉頭朝身後的家丁們看去,吩咐道:“你們速度組織這些人去開倉放糧,安撫城中百姓,對了,雖然他們現在不敢反抗,但保不準往後怎麼想,所以,你們最好是將我們的福利待遇有意無意的告知一遍,若是他們聽完還執意要走,也沒關係,我們不差這幾個人。”
家丁們面面相覷,蘿蔔大棒而已,他們早就習慣了席雲飛的這手套路。
雖然是‘深受其害’,但每每拿到薪俸和各種福利的時候,心中對席雲飛卻又感恩戴德得想跪下認爹,人啊,就是這麼矛盾的生物。
家丁們領命而去後,席君買轉頭望向城門方向。
也不知道謝老進城沒有?
這次計劃太過順利,本來是想讓謝映登主攻,自己等人從旁掠陣的。
可是沒想到這樑師都的人都這麼怕死,還有那個楊皇后,呵呵,跑得賊快。
“隊長,樑師都醒了。”
席君買身後,有家丁小跑着過來稟報。
席君買詫異的點了點頭,沒想到傷得那麼重,這傢伙還沒死?
想了想,席君買直接跟着那家丁朝皇城走去。
二人一路策馬狂奔,哪裡還有什麼皇宮大內不能騎馬的規矩。
只是片刻,便抵達禁衛所,那負責皇城禁衛的統領此時正在給樑師都包紮傷口。
二人沒發現席君買到來。
只聽樑師都哽咽着哭喊着:“朕的大梁,亡了啊……”
那禁衛統領也是虎,痛呼道:“陛下,節哀啊,樑國沒了,皇后娘娘也跑了,但你還有我啊。”
樑師都聞言一怔,強忍着雙臂傳來的劇痛,冷聲道:“你說什麼?楊氏那賤人竟然丟下朕,自己逃跑了?”
禁衛統領頷首點頭:“跑了,都跑了,皇后跑去突厥,其他娘娘也跑回了孃家,只有辛貴妃被抓走了,不知死活。”
樑師都沒想到那楊氏這麼狠,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這真到大難臨頭,還真特孃的飛得老快。
這時,禁衛統領身後傳來席君買的揶揄聲。
“其實,你們應該慶幸那楊氏沒有帶着你們一同去送死。”
樑師都見到席君買,目呲欲裂,忍痛擡頭朝席君買看來:“你,什麼意思?”
席君買呵呵笑道:“還記得前幾日有人給你送了一面鏡子和幾十塊香胰嗎?”
樑師都不明所以。
席君買好笑道:“那些玩意兒本是我二弟送給阿史那烏咄的禮物,只是半道上被人劫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樑師都不傻,額頭冷汗直冒,難以置信的盯着席君買發呆。
若是自己今日帶着那些東西北逃突厥求援,必然會當面呈現劼利大可汗。
而那阿史那烏咄可是頡利的財政官,屆時……
樑師都眼裡露出茫然之色,這時才知道,原來人家連自己的後路都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