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
經過一個星期的準備,在這難熬的“七年”裡:杜荷終於迎來了迎娶武媚孃的大喜時日。
說起來這已經是杜荷第三次當新郎了,可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期盼和期待。
這一大早,在長樂、李雪雁“溫柔”的服侍下,杜荷穿上了大紅喜袍,騎上了帶着紅花的白色駿馬,領着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往武府行去。
經過一些老套的習俗,杜荷毫無懸念的來到了武媚孃的閨房前。
小丫頭武景娘如門神一般阻擋在了門口,她高昂這小腦袋,搖着腦後的一對雙馬尾,一副適適當當的表情,似乎再說不過我這關休想娶到我二姐。
這女方家人阻親,設局難新郎也是習俗之一,杜荷不以爲意的一笑道:“小丫頭想考你姐夫什麼?”
武景娘卻嘟噥着道:“我纔沒有興趣考你呢,想要當我的姐夫,那必須對我好才行!對我不好,我就不讓你娶我二姐!”
杜荷意外的一笑道:“那怎麼纔算對你好!”
武景娘眼睛一亮,笑道:“給我買長安鄭記的燒鵝!”
“成!”杜荷笑道:“回頭讓人給你買二十隻,讓你吃到不想吃爲止!”
武景娘甜甜一笑,叫了一聲好姐夫,然後道:“不許騙我!”說着樂滋滋的讓路了。
這關卡實在過的太容易了!
四周迎親的人都笑了起來。
在千呼萬喚之下,武媚娘在楊氏的引領下,走出了閨房。
公主皇親結婚的禮節與百姓有着很大的詫異,武媚娘出來的時候已經帶了上紅蓋頭。
雖然看不見武媚孃的容顏,但那紅紅的薄紗,若隱若現的容顏,那一身大紅的喜服襯托的魔鬼身材,給人一種另類的美感,讓人有一種想迫切掀開蓋頭一睹薄紗下那驚世容顏的感覺。
在衆人欣羨的眼神中,杜荷拉上了武媚孃的手拜別了楊氏,將她領入花轎,返回杜府!
杜府那邊早已準備好了,迎親的鑼鼓聲傳來時,震耳欲聾的爆竹聲震天響起。
以往的爆竹就是將竹子丟在火中,竹子焚燒時發出噼噼叭叭的響聲。然杜荷在許久之前,已經發明瞭火藥,將火藥放入竹中少許,燃燒時的爆炸聲遠遠勝於竹子焚燒的聲音。
那“叭叭叭叭”的震耳聲響,響徹天際,也符合如此喜慶的日子。
只是如此爆竹還是初次現世,難免將一個個來參加婚禮的人嚇得三魂去了六魄。
但類似於程家七活寶這羣不怕死的妖孽是個中例外,他們直接搶了下人的任務,當起了點爆竹的免費傭人,玩的是不亦樂乎。
進了杜家的門,接下來的事情也不外如是了,杜荷與武媚娘先是拜堂成親,然後武媚娘給長樂、李雪雁敬茶,接着迎入了新房。
杜荷如今的身份以非同一般,不在是長安的紈絝子弟,而是有頭有臉的朝中重臣。
來道賀的賓客,也不僅僅只是一干的狐朋狗友。
有秦瓊、程咬金、尉遲敬德、李績這類長輩,有蘇定芳、郭孝格這類的將軍,還有尚書省的一竿子同僚。
衝着他們這些人,杜荷作爲新郎少不了親自接待,陪着他們喝酒,一時間也是不得進洞房的。
尚書省的一竿子同僚還好,一個個都是文士,酒量有限,敬兩杯,意思到了,也就可以了。但秦瓊、程咬金、尉遲敬德這三人都是那種喝酒如喝水一般的牛人。
秦瓊比較善解人意,不會爲難人,程咬金、尉遲敬德就不好說話了,尤其是程咬金,這貨就是一個壞胚子,存心搗蛋的。那國字型的豪邁臉龐,一臉的絡腮鬍子,怎麼看,怎麼像一個英雄人物,可臉上偏偏掛着猥瑣的壞笑,一副不將自己灌到上不了新娘牀就誓不罷休的模樣,讓人看了就是揍他一頓。
“來,杜家小子,再來陪我老程乾一碗,哈,你小子有本事,有酒量。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不陪我老程喝個痛快,老程我就蹲到你的新房去,看你怎麼跟新娘洞房!”程咬金那可比獅子的嗓音在杜府上空迴盪,那架勢做的十足。
在首席陪着房玄齡等人的杜如晦聽到這話,眉頭挑了挑,報以苦笑:這貨耍無賴的本事天下第一,連李世民都拿他沒轍。
杜荷額頭上出現了三條黑線,心中叫苦:孃的,也不知九泉之下的程老夫人怎麼生出這麼一個活寶來,暗自嘀咕:這傢伙就是混世魔王,什麼事情也乾的出來,惹急了他,指不定真的鑽到新房裡待着,來壞自己的好事呢!趕忙賠笑道:“程將軍說的是哪裡話,老將軍想要小子陪你喝酒,小子奉陪到底就是了。”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尉遲敬德,靈機一動,繼續笑道:“只是小子聽說程將軍的酒量大唐第二,就我這點酒量實在沒法子跟您老相比啊!”
“啊,這倒也是……”程咬金見杜荷認輸也滿意的點了點頭,但琢磨了一下,那對牛眼睛怒瞪的如燈籠一眼,叫喝道:“好你個杜家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在長安能夠找出酒量比我老程還要好的?你給老程說清楚了!”
杜荷看了一眼一旁的尉遲敬德笑道:“自然是尉遲將軍!”
程咬金與尉遲敬德正是一對活寶,兩人從認識的那一天開始就不對眼,爭來鬥去,誰也不服氣誰,到了老了,本該是消停的時候了。哪知他們兩人卻是越演越烈。
程咬金這一聽爬在頭上的是尉遲敬德,立刻不屑的撇嘴道:“就他?老程我的手下敗將,不足一提!”
尉遲敬德讓杜荷說是第一,滿心歡喜,但聽程咬金這樣一說,霍的一下站了起來道:“程胖子,你什麼時候贏過我了?”
程咬金不屑道:“說你老了,記憶不好,還不承認。就在兩年前,你在科技院裡,讓我老程打的落花流水,連最愛的兵器都讓我打斷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們兩人的酒量差不多,每每一起喝酒的時候,都是一碗一碗的幹,喝到最後兩人都是暈乎乎的,誰也不知誰先倒下。即便是沒有倒下的,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只是以爲對方沒有倒,不住的對着空氣乾杯,直至倒下。兩人都不知彼此的酒量孰高孰低。
故而程咬金直接提起了自己唯一一次比武的勝果,來表示自己厲害一些!
尉遲敬德聽他又提起此事氣得哇哇直跳,那次輸給程咬金已經算是他這輩子都難以洗涮的恥辱了。
杜荷假情假意的勸道:“兩位不必心急,既然你們誰也不服誰,不如就在這大庭廣衆之下鬥上一鬥,反正我杜家有的是酒,誰輸誰贏,讓大夥兒見證一下,怎麼樣。”
尉遲敬德一拍案桌,大喜叫道:“好主意,程胖子,可有膽子跟我一比!”
程咬金“哼哼”的說道:“我老程不是嚇大的,你黑炭頭既然有膽子畫下道來,我老程就敢接下……”
兩人就如兩頭針鋒相對的水牛,彼此互瞪着,不在理會杜荷,兩人你一碗,我一碗的對幹了起來。
杜荷心底對尉遲敬德說了聲抱歉,溜了……
真陪程咬金瘋,自己也許真的進不了洞房了,誰會那麼傻!
就在杜荷繼續給所有前來道賀的賓客敬酒的時候,一名小廝突然來到他的身旁,在他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眉頭突然緊緊皺了起來。
小廝傳來的竟然是武元慶、武元爽在府外求見的消息。
杜荷握緊了酒杯,從感覺判斷,這不是什麼好事情……
這兩個混蛋來長安沒有多少時間給自己給武家帶來了不少的麻煩,自己還沒去找他們,現在竟然來敢找上門來了,膽子還真不小,只是他們選擇在這個時候來,似乎是來者不善啊!
在婚宴上皺眉,房遺愛、羅通、李敬業、李業詡、李業嗣等好友都露出了詢問的目光。
杜荷眉頭馬上舒展,笑道:“沒有什麼大事,我去看看!”
走到了府門口,武元慶、武元爽笑嘻嘻的在門口站着,見杜荷走來,臉上掛起了討好的笑臉,上前道:“恭喜妹夫,賀喜妹夫,我那二妹可是一個難得的美人呢!只是這大喜的日子,不請我二人,說不過去吧。在怎麼說,我二人也是二妹的長兄與次兄,算得上二妹的半個父親!”
杜荷眼中盡是鄙夷之色道:“你們兩個在我發火之前,馬上即刻消失在我的眼前,不然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武元慶、武元爽眼中閃過絲絲懼意。
但武元慶突然將心一橫,高聲道:“這就是你的無禮了,正所謂長兄如父,我武元慶是武媚孃的長兄,想來參加二妹的婚禮,怎麼了,想將我趕出門外,還是想動手打我們?這還有沒有王法,天理了!”
他有意的提高聲音,似乎想鬧的人盡皆知。
杜荷聽身後喜慶的聲音少了許多,傳來了許多竊竊私議的聲音,顯然是賓客們讓武元慶那高聲一呼,吸引了注意,心中明悟,這兩個王八蛋猜透了自己不願再婚禮上鬧事的心裡,敲竹杆來了。